第十八章 小福之死

小福死了！而且死的很惨！

自从被羁押在看守所，小福等人就相当于一只脚踏进了地狱。挨打受气自不消说，关键是吃不饱，还得遭受虐待。

进看守所的第一天，同号房的犯人见小福满身是伤，口不能语，还对他很是照顾，有拿热毛巾帮忙给他擦洗血污的，有问饥渴的，折腾了半天。

为了方便他如厕，还给他在靠近厕所的地方，挤出来一个宽敞的床位。

然而过了一晚上，一切都变了。不仅头铺的号长看他的眼神凶巴巴的，其他犯人也开始对他恶语相加。

这一切，都得从一个绰号叫“牛鞭”的跑号犯人说起。

“牛鞭”，大名吕果果，三十五岁。

此人乃金城郊县人氏，自幼离家出走，拜访名师高友，练成一身撬门别锁的贼功。

传闻因为其下体传宗接代的东东异常粗大，有一次去洗浴中心找小姐时，刚脱了裤子，就把那小姐吓得跑回了小姐房。

管事的妈咪连忙问:怎么回事？

小姐心有余悸地说:“哎呀我的妈呀！来了一头畜生！那活儿整个就是一根牛鞭！”

一时他嫖妓的故事成了江湖人的笑谈。

时间久了，说的次数多了，江湖人就给他取了一个“牛鞭”的绰号。

传说他曾经因为和别人打赌，一个小时內，干净利落地撬了一个十四户人家居住的小区。

于是，监狱成了他的家，狱警成了他家的亲戚。隔三岔五，他就要回来走一趟。

这次因为偷了一台电脑，被法院判了拘役六个月，因为判决下来时，余刑不足三个月了，就被留所改造。

平时，他也就是协助民警打扫一下所內卫生，帮助前来加工手工制品的客户，收发原料和产品。

小福等人刚被羁押，“牛鞭”就迎来了一个神秘的探监者。

为什么说神秘呢？因为“牛鞭”压根就不认识这个探监者。

但是，当探监者拿出来一根紫檀木雕成的手指时，“牛鞭”心里“咯噔”一下紧张起来。

为什么呢？

来人拿出来的东西，是“牛鞭”所属门派的掌门信物。

原来，江湖上除了金、皮、彩、挂四大门派外，还存在很多小门派。

“牛鞭”所属的门派称为“容”门，即以偷盗为生的一个门派。

容门弟子虽然全国各地都有，但是由于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多为江湖人不齿，所以尽管帮众人数不少，在江湖上的地位却不高。

来人拿出信物后，只对“牛鞭”说了一句话: “裁了小福！”

然后，他转身留下目瞪口呆的“牛鞭”就走了。

原来，“裁了”是江湖暗语黑话，就是弄死的意思。

这下“牛鞭”犯难了，因为在看守所弄死个人，铁定是要掉脑袋的啊！

“牛鞭”思前想后，门主的指示如果不听，出去也是死路一条。横竖是个死，干脆拼一把，想个稳妥的办法弄死小福得了。

于是，他趁着早上发原料的时候，先给小福所在的405号房头铺，一个外省籍的，名字叫刘明的杀人犯打了个招呼: “刘哥！昨天听说进来一个当杀手的？你可要注意点， 别让他踢了你屁股，占了你的头铺位置！”

说完这话，“牛鞭”扔给刘明一根芙蓉王牌子的香烟。

刘明捡起烟一瞧牌子，乐了！把烟往嘴上一叼，身边马上过来一个人，干净麻利的用打火机点上了火。

“我吓死他的狗胆！我这儿可是阎王殿，什么鬼也得听我的！”刘明大大咧咧地说，一点也没有把“牛鞭”的话放在心上的意思。

“是吗？既然刘哥在405说了算，咱就不废话了……”“牛鞭”从原料袋子里摸出两包芙蓉王，四下看了看，扔给了刘明，低低地说:“有人托我好好的“照顾”小福，号里以后的烟，我给你报销了！”

刘明会意地点了点头。

到了午休的时候，刘明叫过来小福说:

“新来的！咱们号是文明号，和谐号，卫生号，你看看你自己，脏成什么了？等会大家睡下了，你好好洗洗，啊？”

整个中午，看守所的犯人都没有休息好，因为405号房杀猪般的嚎叫太惨烈了。

原来，刘明给小福用的水桶中，加了足足有250克的碘盐，然后让别人给小福“好好的”杀了杀菌，消了消毒。

第二天，刘明叫过来小福，一本正经地说: “新来的！你看看，大家都在干活。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号里有生产任务，人人头上有指标啊！但是你身体没有恢复，我也不忍心让你干活啊！”

小福听了，感激地向刘明点头示好，并信誓旦旦地说: “哥！你放心！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等我身体舒服了，一定多干点！”

刘明什么也没有再说，当着小福的面，对所有人说道:

“为了帮助新号恢复身体，大家要每天抽时间给他按按摩，松松骨什么的。出门在外，互相照顾嘛！”

于是，从早上起床到收号，405的嚎叫从此再没有停止过。

这天，实在受不了折磨的小福哀求刘明道: “刘哥！不！刘爷！别让他们给我按摩了，我真的受不了！”

原来，长期在给小福做“康复理疗”的过程中，由于多次面对小福细皮嫩肉的裸体，好几个性欲旺盛的犯人竟然变态了！

小福被强暴了！而且是被几个犯人轮奸！

这天晚上，在刘明的暗示下，四个身强力壮的犯人，以帮助小福恢复肢体功能为由，开始了对小福的虐待和摧残。

刚开始时，四个人还挺规矩，除了给小福揉搓四肢外，也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

但是等大家都迷糊后，四个人就放肆起来。一个老犯人开始轻轻地用手，在小福的后背和屁股上来回摩挲着。

小福刚要反抗老犯人对自己的侮辱，一个长的像门墩一样粗实的矮胖子，马上用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并凶狠地用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在小福的面前比划了几下。怕再挨打的小福，顿时不敢吭气了。

虽然心里极度厌恶几个人的行为，但小福在几个人的轻薄狎戏下，身体居然起了反应。

他面红耳赤，呼吸开始粗重，身子抖颤。看到小福的变化，老犯人淫笑着说: “配合配合！一会儿让你更舒服！”

另一个肌肉发达的犯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拿了一瓶洗洁精，从小福的后背开始，一直向下涂抹到两条大腿上，最后，还把小福的屁股沟那里厚厚又涂抹了一遍。

到了这个时候，小福就是再傻，也能想出他们几个要干什么了。他猛地从大床上窜了下来，光着身子跑到厕所的淋浴器下面，想冲洗掉满身的洗洁精。

不料，四个人一拥而上，搂胳膊抱腿捂嘴，将他摁倒在厕所的台阶上。

老犯人不由分说，对准位置就闯进了他的身体。

小福的挣扎和呜咽，更加激起四个人的征服欲望，他们在紧紧地摁住他的同时，时不时还腾出手在小福滑溜溜的身体上揉捏掐弄几把。

这一个晚上，可就把小福折腾坏了，体力最差的人，都鸡奸了他两次。矮胖子最能干，一晚上干了小福五次。

再看小福，满身泡沫子不说，还青一处紫一处。

尤其是后庭那里，早就开花不提，还不停地往外冒血泡子。

于是小福白天赶快哀求头铺，说自己挺不住了，受不了。

头铺歪着脑袋看着小福，假惺惺地说: “这里是有生产任务的，兄弟啊！你身体不恢复，就不能干活，大家就得替你干。一天两天白干还行，时间长了，谁也不高兴啊！你说是不是？你好好想想这个理！自己不干活，得别人替你干，还不想让大家乐呵乐呵，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小福头脑一热，就犯了混，他冲着头铺大骂了一声: “我操你妈！”然后一头撞上了铁门。

不知道小福临死前，会不会想到杨静，月儿，娜娜，以及所有被他拍下裸照敲诈勒索过的女孩，尽管她们是风月场所做皮肉生意的小姐。

或许，这就是上天对这个丧尽天良，欺压弱女子的坏人，做出的公正审判。

小福的自杀，让看守所着实忙了两天，又是询问同号房的犯人，又是察看视频。

所里本有处理头铺的打算，但是这个犯人已是待决之身，别说小福是自杀，就是头铺直接杀了他，也不过是多了一条罪状而已。更由于犯人事前统一了口径，加上小福是外省籍流窜犯，三不管人员，最后，自然不了了之。

消息传到金门，众人皆开怀大笑，都说没有看出，小福居然还是个贞烈男子。

金门掌门却在思索，小福之死对金门来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毕竟，幕后的指使人还没有查出，危险依然笼罩着金门上下。

王帅知道后，在大班椅上转了一圈，没有说一个字，管事的便很知趣地躬身离去。

秦国法接到汇报，久久地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和黑恶江湖势力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两个月后，“牛鞭”刑满释放。同一天，405头铺的最终裁定也下来了，执行死刑且立即执行。

三天后，405头铺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