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交易
夫子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令荀清风不明所以，于是追问道：“敢问夫子，您到这里究竟是为何事？”
荀清风没有怀疑夫子的目的，因为以他的境界，根本不会在意这个身外之物，虽然殷商世家宝藏极为诱人，可是孔家的底蕴也是深不可测。
“老夫与清风先生目的一样，也是想要见识一下儒家前辈的丰采。”
夫子虽然是笑眯眯的表情，但是荀清风却是十分的震惊，荀天业的去向只有历代家主才知晓，而其中的隐情也是荀家的核心机密。荀圣将这一段往事刻在了荀家祖地最深处的一块石碑之上，只有家主凭借祖师圣物才能够看得到，现任家主不适合出面，而且境界也不够，很容易被其他高阶修士发现。
荀家并不愿意将其公诸于世，而且过了这么多年，荀天业的被殷商世家抢走那也是推测出来的，根本无从考证。可是当过家主的荀清风知道其中利害，不得已亲自出马一探究竟。可是孔家夫子虽然比自己高了足足两个辈分，对比荀天业的年纪，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他怎么能够听说这件极为机密之事呢？
看着荀清风的表情，夫子露出了狡黠的神色，他缓缓道：“果然是与天业先生有关，看来老夫猜的还算靠谱。”
荀清风一时间语塞，没想到被这个老狐狸诓骗了，也怪自己太不镇定，看来心境还是需要磨练，这种关心则乱最容易露出破绽。可是他十分的奇怪，夫子近年来年事已高，根本不再管俗事，而对于大儒们的指导也是越来越少，孔家也在准备新夫子的推举，但他为何偏偏对荀家的事感兴趣。
夫子继续道：“清风先生不必多虑，老夫只不过是偶然路过，没有要干预荀家内部事务的想法。”
荀清风撇了撇嘴，根本不相信对方的话，到了大乘真圣的境界，根本没有闲功夫管其他人家的事情，要说是没有任何的图谋，根本无法令人信服。
“夫子乃是前辈高人，晚辈当年强渡大乘仙劫，也多亏了您老人家的指点，如果孔家有需要晚辈效力的地方，那荀清风定然不会推辞！”
夫子微微一笑，他听得出来对方戒备之心很强，他将夫子定义为代表孔家，而荀清风却是代表了自己，那就是为了不让荀家躺这一滩浑水，不过夫子确实是有事相求，不过并不是代表孔家，却是完全为了自己的一点愿望。
“既然清风先生说到了这种程度，那老夫也不再打哑谜，当年荀圣前辈将天业先生封镇，其他人可能认为天业先生已经圣殒，可是孔家能够监察所有儒门修士，自然知道天业先生只是肉身被毁，至于荀圣前辈所用的手段，应该是来自于韩家。”
荀清风叹了一口气，他心中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也知道这件事根本瞒不了孔家，但是这么多年来孔家没有出面澄清，就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所以荀家感激，事事都以孔家为尊，即便是一些世家挑战孔家的权威，那荀家也会毫不迟疑的站在孔家一边。
“夫子慧眼，虽然荀祖没有过多的提及，但是家中典籍也能够看出许多蛛丝马迹，当年荀祖确实使用了画地为牢的力量，为了交换，也帮助韩圣完善了法家圣典。”
夫子点了点头，继续道：“清风先生不必紧张，老夫并不是想要用这件事情要挟荀家，荀况先生乃是儒门高人，其学识令老夫十分的钦佩，当年他如此做自然是有他的理由。老夫所求只是为了一点私欲，传说当年韩圣亲自将画地为牢炼化成一件仙宝，而荀圣也动用了自己的一件重宝，最后才将天业先生镇压。”
“难道夫子要......”
“老夫自知天命已到，这一生教人无数，可是却没有得到教学的真谛，对孔祖教化天下的志愿未能够领会一二，所以一生之中有一个宏愿，那就是想要亲眼看一看，荀圣所著经典中的《劝学》一篇。”
荀清风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要求，以夫子的声望，别说是《劝学》一篇，就是将整套《荀子》原本看上一遍，那荀家也不会不同意。但是偏偏荀家没有《劝学》原本，而现在荀家供奉的也只不过是荀祖手抄的一份。
可能在旁人看来，是不是原本并不重要，关键是书籍的内容，可是对于儒家的大儒或者是大乘真圣来说，这里面的差别是天与地的距离。观摩首本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作者当时的心境，能够体会到的东西大不相同，而首本十分的贵重，被各大世家都奉若珍宝。
荀家曾经做过推测，荀祖当年还有几件了不得的东西，足够将荀天业完全镇压，可是却偏偏选择了《劝学》，其中的意味就是耐人寻味了。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夫子曾经向荀家索要过一次《劝学》首本，而当时家主，也就是荀清风的祖父，无奈只得告知首本遗失的秘密。
这件事乃是荀家顶级机密，虽然没有明说首本被荀圣挪用，可是以夫子的智慧，必定能够猜到。本来孔宣鸣没有奢望在有生之年再次见到，可是今日朝歌山出事，他又遇到了荀清风，这才使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按理说夫子的要求并不过分，可这件事也不是晚辈一人就能够决定的，毕竟这是荀祖最为重要的遗物。”
夫子知道荀清风一定会为难，不过他也不会白白去看人家的珍宝，早就想好了交换条件。
“老夫知道有些强人所难，老夫愿意在荀家驻留十年，而且绝对不将《劝学》带出荀家一步，清风先生看如何？”
荀清风浑身一震，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答应道：“多谢前辈厚爱，清风在此答应夫子的要求，反倒是荀家占了如此大的便宜。”
夫子好像极为满意，但是荀清风又感到有些担忧，道：“现在不知道到底是何方势力下到墓穴之内，而且能够碰得到这件圣物也不清楚，要是对方不识得此宝，那又该如何呢？”
“难道清风先生要亲自下到殷纣仙王墓中一探究竟？”
荀清风缓缓摇头，道：“殷纣仙王墓中布置了八门盾甲阵，而且被困灵大阵笼罩，就凭本圣这把老骨头，根本经不起折腾，即便是夫子亲自出手，也难保会不受困灵大阵的影响。而且那个势力已经发话，我等不便出头。”
夫子知道荀清风所指的就是那位与昌文仙皇意志交手的神秘高手，虽然儒门并不惧怕他们，可自己也不愿意凭空得罪如此强大的传承。而且看似对方在找姬家的麻烦，实则是帮了姬家一把，这样一来有了仙皇意志和大乘真圣的威胁，等闲高手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而那群年轻人足以应对剩下的人。
姬家和那些结盟的势力只派出合道以下境界的弟子，也是有这样的考虑，为的就是防止事态扩散，那些高阶修士都有着自己的骄傲，不愿意落下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声，可以说姬家的这次行动是经过了周密的安排。
“其实老夫也是十分的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将如此多的势力搅和进来，而且成功的隐藏了自己的身份，能够进入殷纣仙王墓的修士，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不过孔家那个臭小子却死也不肯多说一句，只是求老朽能够在此掠阵。”
“夫子您......”
荀清风突然明白了为何对方如此有自信，原来孔家也趟了浑水，现而今能够请得动夫子的孔家晚辈，那只有孔祥锡一人而已。不过孔家一向是文弱书生，不能使用浩然正气的孔家晚辈，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孔祥锡此子看来很不简单。
“既然如此，那晚辈愿意与夫子一道在此等候，顺便讨教一下学问。”
夫子抚须而笑，那双苍老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清明了起来。
第九座秘境之内
荀天业对于第一个答案还是比较满意，虽然陆幻有些想法还是比较幼稚，但是贵在有自己的见地，这样的年轻后生，让这些儒家老学究十分的喜欢。虽然荀天业行事作风有些乖张，但也是对于理念理解与其他儒家之人存在分歧，其本身来说，也是喜欢开课授徒。
当他将第二个问题抛出之后，众人却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荀天业的问题十分的简单，可是却没有人想过为何会是这样。
荀天业问道：“众所周知，母鸡生蛋，而蛋孵小鸡，小鸡长大再生蛋，周而复始，可是最初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地问题，可是众人却是争得面红耳赤，尤其是温氏兄弟，他们虽然一奶同胞，可性格迥异，考虑问题也完全不同。温陵坚持应该是先有鸡，因为母体才是孕育鸡蛋的源泉，而温路却认为先有的蛋，没有鸡蛋何来母鸡。
就在大吵之时，陆幻突然打断了他们的讨论，缓缓道：“你们不要再说了，天业先生并不是这个意思。”
温氏兄弟一愣，而荀天业却是显得极为赞赏，只听张阳道解释道：“前辈所指的鸡和蛋，是想问仙界起源的真相，根据传说，六界是由六位至尊创立，而六界中的生灵却不知道因何而来。”
巫秀儿点了点头，道：“其中有三种说法，第一是六界所有生灵都是由六位至尊创造，因此才会带有灵性，而且六界生灵不和，也是因为六位至尊的原因。这一种说法被普遍认可，大部分修士和凡人对此并没有任何的异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