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十分迷茫

这时妈妈也是说：“别听他的，这个我是可以吃的。然后又马上转移话题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话一出，李芳瞬间脸红，我却是脸色一沉，我依稀想起当年自己问队长时的话：我问队长：“队长你结婚了么。”

当年队长脸色也是一沉，说：“没有，对我们这种人来说结婚就是太奢侈了。”

当时的我不懂，又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给不了婚姻的一切。”队长说话的时候是那么的凄凉。

我再问：“队长有过喜欢的人么。”

话一出，队长一愣，满脸的怀念，说：“当然，我也是人，也爱过，可是我们这种人真的不配。”

这些话，从没人问他，作为队长，在别人眼中他都是强大，坚强，没有私情的，它们似乎已经忘了，他也是人，也会有感情的。

我终究还是不明白，他的恋爱，无非就是约会聊天，说着甜言蜜语，或者对那陌生的爱情存在着婚姻的感想，只是他不懂婚姻，也不知道如何懂。

队长的话一直在我脑袋循环，原来他不知道，现在他似乎清楚了，我沉思良久，在妈妈多次叫自己时，我也是终于反应过来，然后说：“妈妈先别提这个，现在是希望你健康。”

妈妈眼睛一抹哀伤划过眼睛，很快，快到没有人看到，李芳也是吃惊我的回答，她以为我会很开心，她甚至以为我会在这一次向他求婚，可是她看到了我眼中的犹豫，她一直以为我对她是坚定的，毫无顾忌，今天她才发现，还是有那么一些故事她还不知道。

妈妈却是依旧劝道：“段桥，你也是到了年纪了，可以结婚，早点生小孩了，你老头子太闲了，得让他有点事做。”

这看似无心的话，却是让我父亲扭过了头，这奇怪的一幕我倒是没有在意，我看到的是李芳那有些落寞的神情，只好说：“人家家里还没答应啊。”

我的话倒是让李芳瞬间惊喜，妈妈也是马上面带笑容说：“那就明天你们一起去小芳家。”对妈妈这种雷厉风行的态度，我是有体会的。

李芳红着脸露出了娇羞红颜。没人注意到，此时父亲的手紧握，转过身的脸却已经是掉出了眼泪。

最终我也是不愿伤李芳的心，也不愿意母亲生气，终于还是妥协，到了晚上，妈妈硬是把自己儿子赶走了，理由却是让李芳和我大囧，妈妈说：“在这里干嘛，回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我还想抱孙子呢。”

当我和李芳离开后，妈妈却是一脸的凄凉，父亲说：“真的不说么。”

“不说吧，至少不想亲眼看他死去活来的。”

妈妈接着又说：“多想看看我的宝贝儿子生下孩子，哪怕看他穿上帅气的西装牵着爱人的手走进婚姻也好啊。”

说完妈妈掉下了泪，哭的那么凄凉，父亲也是跟着哭，漆黑的夜晚，像那无声的恶魔不断肆虐着人的心灵。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李芳就来到医院，病房里放了很多礼物，我最后和自己的妈妈说：“妈妈你要好好养病，我很快就回来。”

妈妈点头，说：“孩子，不用那么快回来，谈好了再回来。”

两母子再次分别，临走时，妈妈给了李芳一个红包，我知道肯定那个红包不会很轻，我刚要走出病房时，妈妈突然叫住了我，说：“孩子，再见。”

我觉得怪怪的，但还是说：“妈妈再见。”

妈妈微笑点头，我牵着李芳的手走了出去，父亲再次说：“怎么不多说点什么呢，明天就做手术了。”

“孩子是我生的，我们心意相通，不用多说。”妈妈说完就再也没说什么了，安详的闭上了眼。脑海中全是孩子那顽皮的笑，全是我第一次叫妈妈的样子。她突然发现她原来是那么的不舍。

路途中风景依旧美丽，外面的雪越下越小，我的心是杂乱的，一丝不安浮现在脑海中，怎么都挥之不去，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也很模糊。

李芳似乎看出了我的焦虑，心里也是很着急，说：“你怎么拉。”

我皱着眉，说：“不知道，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李芳温柔的伸出手，轻轻的抓着我的手，然后说：“不要想那么多，我一直在，会陪你渡过所有日子的。”

我笑笑，然后却又是陷入了迷茫，而李芳也是深知我背负了太多，他的世界太过孤单，李芳能做的便是紧握这只手。

几个小时的赶路，我也是熟悉的找到了李芳的家，李芳疑惑，但没等她开口，我就说：“不用奇怪，我看过你的身份证，也来过几次。”

李芳深情的看着我，然后问：“你来干嘛。”

“不知道，就是想来，以前我就在车里，然后睡的很舒服。”我带着回忆想着当初的样子，平平淡淡的一袭话，却是让李芳深刻的体会到了我有多爱自己。

“是我不好。”李芳带着浓浓的歉意。

“不是的，是我不好，不该和你说这些的，一下没忍住。”话里透着真挚的自责，李芳明白我爱自己，很深的爱着自己。

两人牵着手，走进了李芳的家，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房子，带着浓重的泥土芬香，我摇了摇头，李芳以为我嫌弃这样的环境，直接开口：“是不是太苦了。”

“不是的，我很怀念，以前我也生活在这样的房子里。”我带着怀念的味道，李芳疑惑：“你怎么会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呢？”

“以前父亲出差，妈妈在外工作，我就和奶奶相依为命……”顿了顿又说：“和你分别的那一次，我奶奶就走了。”说道这里时，无限凄凉。

李芳莞尔，没再说什么，这时李芳父亲走了出来，看到李芳，父亲很高兴，赶紧说：“你怎么回来拉。”似乎完全遗忘了我的存在，李芳赶紧介绍：“这是我，我男朋友。”介绍时也是透着浓浓的深情。

父亲转过头看着我，刚开始眼神很随意，突然又是扭过头看着我，许久，李芳父亲才皱着眉转移视线。

我也是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李芳父亲，心里却是瞬间得到一个和李芳父亲一样的结论：眼前的人是个老兵。

李芳也是奇怪两人的对视，刚要说话，李芳父亲说：“回来了，就好好休息。”说完李芳父亲就回去了房间，我的眼神凝重，这时李芳说：“你别介意啊，我父亲是个老兵，所以可能行为有些奇怪。”

我笑笑：“没事，我也是军人，所以还好。”我心里也犯嘀咕，他有种不好的感觉。

李芳做好了中午饭，父亲才出来，我为老人盛了饭，李芳父亲没有说什么，这一顿饭我吃得很安静，这时李芳倒是沉不住气了，开口：“爸，我准备要嫁给我。”

筷子瞬间掉落，说：“我就明说了，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李芳瞬间惊讶，着急道：“为什么？”

父亲的眼神很坚定，也让人觉得很无情，说：“不为什么，或者因为我是你父亲。”

李芳眼泪瞬间掉了下来：“爸，你不能这样。”

我赶紧伸出手，然后说：“别哭，我在。”

父亲出奇的严厉，说：“你来，我们聊聊吧。”

我点头，他知道会有这一刻的，李芳奇怪的看着两人，拉了拉我的手，我回头轻轻的拍了拍李芳的手，低声说：“放心。”一个温暖的眼神，李芳轻轻的松开了手。

我跟着李芳父亲走进了房间，一进房间，我就觉得这是个小型的作战室，墙壁上挂着勋章，下面的证书让我知道了李芳的父亲叫李龙，看着这熟悉的勋章，我说：“我是叫你老兵还是叔叔。”对军人来说，能被人称为一句老兵，那是莫大的自豪感。

“随你吧。”李龙无所谓的说道，对他这样的人来说，称呼已经不重要了。

“我想我还是称你为老兵吧。”我淡淡的说，接着又说：“说吧。”

“你是特种兵吧？”李龙虽然是询问，却是带着很确定的语气。

我没有回答，但是却也是默认了，我说：“想说什么，直接点吧。”

“我不同意你和我女儿在一起，你应该知道原因？”李龙时不时的抬头看着我。

“确实，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你以前也是……”后面那句“特种兵”我没有说出来。

“试过，不过失败了，所以就有了婚姻。”李龙说的很凄凉。

“看来你也进过特种兵了，不过我只想说，我很喜欢她。”语气无比坚定，李龙叹气：“我看出来了，不过还是不行，你给不了婚姻，给不了一切一个女人要的，这些我知道。”

我也是叹气，他说的没错，只好说：“是啊，也许终究还是太强求了。”

李龙点头，当初他也有这样的顾虑，所幸的是他没有进入到特种兵，不过即使他当兵，也是和家人聚少离多，李龙有些悲伤的说：“他妈就是因为我当兵，一年才能回一次，终于她得了抑郁症，最后自杀，儿子为此于我脱离了父子关系，我剩下的只有女儿了，我也不愿意女儿经受她妈妈的痛苦，你能理解么。”眼睛死死的看着我。

我有些凄凉的笑笑，然后说：“我知道，我懂，只是太爱，爱到骨子里了，一直舍不得，我们分开过，后来甚至乞求部队放松保密条款，所以我觉得哪怕待在她身边一分钟都好。”

“谢谢你，老兵。”李龙很认真的说，作为军人，他明白爱情，也懂此时我的感受。

此时我的心像是被千刀万刮一样，撕心裂肺的痛苦撕扯着他的身体，喘着气说：“又要伤她的心了，我真是混蛋。”

“放手，是你对她最好的爱。”这个已经年近半百的人，说出这些话时，也是无限悲凉，自己没有做的事情，却让别人做，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可耻，可是为了女儿，他必须这样。

“我知道怎么做，但是你得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