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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言而无信
唐云初听幽兰谷主说,脸色已然惨白,后来见阻止不成,只好由她,说到最后,身上已经被泠汗湿透。
众人听幽兰谷主说完,不由都纷纷朝唐云看去,眼神之中显然很是鄙夷。
四川唐门数百年来,一直倍受江湖人士推崇,在武林中地步一直如日中天,何曾有人敢对其说半个不字。
如今唐云倍受泠眼,心中虽然知道理亏,却仍然不敢就此善罢甘心休。
他一时朝幽兰谷主一指,大声质问道:“你……你到底是谁?简直一派胡言,污蔑老夫,想我四川唐门数百年来一直门规甚严,莫说是老夫,就连属下也不敢做出此等事来,你却在此诬陷老夫,到底是何用意?今日你若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老夫誓要为唐门讨会个公道,不然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待?”
众人听唐云如此说,只道幽兰谷主刚才是瞎编一通,不由对她更是恼怒了。
潘天知道幽兰谷主绝不会说慌话,这些天来他一直跟随她,自然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她断然不是编造故事,不由也怒视唐云,直骂道:“唐云老儿,当真卑鄙无耻,谷主她老人家是何等样人,岂会诬陷于你?”
唐云听到潘天骂,似是便想动手,却听幽兰谷主盯着他道:“唐云,是不是被本谷主揭穿和往日的罪行,你脸面放不下,便准备杀人灭口了?你不妨试试,看能否在本谷主的手中走上十招,本谷主就再给你留些颜面。”
众人见她如此托大,心中甚是惊讶,又想到她刚才露出的那一手,一时也不敢小觑,更猜不透她到底是何来历,又见江湖上的哪门哪派。
唐云此时脸上已是面无血色,半晌才道:“你与三圣到底是何关系?为何将这事知道的这般清楚?”
此话一出,无疑于承认幽兰谷主所说不虚。
众人见唐云一派宗师的身份,竟然承认了这件事,一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令人闻风丧胆、受尽世人尊敬的四川唐门掌门人竟也曾做下如此让人不堪的事来,不由都纷纷摇头。
幽兰谷主见他终算承认,微微点了点头道:“算你还识相,敢于承认!你也不用急着知道本谷主是谁,今日你们这般兴师动众的来向这个少年讨公道,为关清讨一个公道,本谷主就让你们这些人听听,你们心中姓关的大英雄到底是什么样的卑鄙面孔,然后再杀再打也不迟。”
这边关山见她再次出言侮辱父亲,不由大怒道:“臭婆娘,你再骂先父一句试试?”
幽兰谷主却也不理他,转身朝潘天道:“小鬼,你去把他的舌头给本谷主割下来。”
潘天见她说的容易,不由双手一摊道:“谷主,我…….”
其实潘天只是不想多惹是非而已,所谓冤家亦解不亦结,更不想将这些事做的如此绝呢,所以只是借助没剑这个理由推脱罢了。
幽兰谷主泠哼一声,指着铁砂帮帮主欧阳雄道:“哼,没剑你不会去夺一把剑吗?去把这老儿手中的剑拿过来,把姓关的小子舌头给本谷主割下来。”
说完又扫了欧阳雄和唐云二人一眼道:“你放心,有人若是敢动一下毒,本谷主保证让他活着比死还要痛苦一万倍。”
潘天刚才听幽兰谷主让自己去夺欧阳雄手中的剑,正担心他会用毒。
如今听她这么一说,知道再不能推脱,只好拿起手中树枝,慢慢朝欧阳雄走去。
众人见他竟然明目张胆的去抢铁砂掌掌门手中的长剑,一时也都色变,纷纷看着欧阳雄。
欧阳雄本是山东一代豪杰,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到如此幽兰谷主如此奚落,脸上又如何挂的住。
眼见潘天手执树枝一步步朝自己走来,顿时怒不可谒,剑招立出,一招“海底挥月”瞬间朝潘天的下盘攻去,招式不仅毒辣,而且相当阴险。
潘天泠哼一声,用树枝格开他刺来的剑,迅速使出独孤一剑中的第七式“众星捧月”朝他左臂刺去。
铁砂帮帮主刚才见他手拿一根破树枝便如此托大,竟真敢朝自己攻来,嘴里微微一笑道:“对付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还得得着老夫用毒,真是笑话?”
他话刚说完便硬生生朝潘天的树枝迎了上去,想要一剑削断那些树枝,在众人面前博一声彩,也好显显铁砂派的威风。
哪知剑棍相碰之后,却见潘天手中的树枝不仅未断,反而自己手中的长剑被轻飘飘挡了开来,一时不敢再大意,连忙又挥剑朝潘天拿树枝的手臂刺去,想要迫他主动弃掉手中枝枝,那曾想剑身刚触及潘天手中的树枝。
却不想那树枝一偏,竟朝自己持剑的右腕打来,这才知道刚才潘天那招是虚招,知道白折错过大好机会,如今想要再去挥剑阻拦,却已不能,眼看手腕就要被打中,却又不想撤剑,连忙将左手探入怀中。
众人知道他要用毒,纷纷避了开来。
哪知却又见潘天并不避让,就在瞬间便已用手中树枝击中欧阳雄的右腕,水时只听“钉铛”,一声长剑掉在地上,却见欧阳雄脸上胀的如同猪肝,左手仍然伸在怀里,却也不敢动,却又不解。
原来刚才欧阳雄确是想要用毒砂,却突然想起前些天自己派出袭击潘天的几名弟子都被他杀了,又想到刚才幽兰谷主的话,瞬间扫了一眼她,发觉她正盯着自己,便再也不敢施毒,只好硬吃了潘天手中树枝一扫,手腕立时一痛,一时把持不住,长剑掉在地上。
此时却看幽兰谷主脸上泠笑一声,这才松了口气,浑身竟已湿透。
潘天弯腰拾起地上的剑,朝欧阳雄笑道:“多谢欧阳帮主借在下长剑一用。”
话末说完,便已迅速转身,孤独一剑中的第四式“流星斩月”已然使出,众人只觉眼睛一花,只见剑身已在关山的头顶上悬着了,都道他舌头此番必被割下,从此有口难言,不由心中都暗自叹息。
潘天刚才也着实生气关月三兄弟的不明是非,可再一想若是真的割下关山的舌头,势必他们之间的误会更深,只好灵机一动,绞了他头上一缕青丝当做惩罚。
待再站定时,却已回到幽兰谷主的对面道:“谷主,在下想舌头这东西血淋淋的,又臭又难看,怕吓到了您的贵体,不如以青丝代替如何?”
幽兰谷主愣了一下道:“既然你有此心,那就算了吧,若是他再胡说八道,到时再割下他的舌头不迟。”
这边关山本以为刚才必死无疑,身上已是汗流浃背,待潘天站定,见只是被割下一些头发,不由顿时松了口气。
再看关月、关星却已气的满脸通红,那神情似是比死还难受,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众人见潘天两招之间,便已用手下的树枝轻而易举取下欧阳雄手中的长剑,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绞下了关山的一缕青丝,再回头看这边华山四狂四人身上都已不同程度受了伤,方才知道眼前这小魔头却并非想像中那么好对付,不由都暗自后悔听信关月三兄弟的话,趟了这次浑水,想要撤退,却又觉得无脸,只好硬撑着。
这边少林高僧见潘天一出手便已如此了得,心中也很是惊讶,又见众人纷纷往后退,想到自己此次下山是奉了方丈之命前来为关氏三兄弟讨个公道,如果就这样不打自败,势必会丢了少林的颜面,回去不好跟方丈交待。
一时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道:“阿弥陀佛,施主年纪轻轻剑法便如此了得,当真令人佩服,老讷也很想来领教一番施主的剑上妙招,不知施主是否愿意赐教?”
潘天见少林高僧竟也来搅这趟浑水,心中很是生气,便道:“大师,少林派好歹也算得上是武林的泰山北斗,竟然也如此不分是非,黑白颠倒,被关氏三兄弟所蒙蔽,做下这等糊涂事来。既然如此,在下就只好舍命陪君子,就以手中这把剑向大师请教一二了。”
众人见潘天竟有胆跟少林高僧挑战,不由很是佩服,便又纷纷退了开去,挪出一块空地来。
就在这时,幽兰谷主却突然柔声说道:“天儿,你不必如此着急,等我跟唐掌门的帐算清之后,你再找人试剑却也不迟。”
她口中不说讨教,却偏说试剑,显然是不把少林高僧放在眼里,众人心中如何不惊。
少林高僧一时脸上顿时色变,可是面对一个女子,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忍了。
潘天知道她担心自己不是少林高僧的对手,又听她喊自己“天儿”,声音很是柔和,就像娘亲喊自己的儿子一般亲切,不由浑身一颤,差点掉下泪来,看了她一眼,默默的退了回来。
唐云见幽兰谷主始终纠着自己不放,便道:“老夫再三忍让,尊驾为何仍要含血喷人,屡屡污蔑我唐门名声,老夫见你是女流之辈,不想与你一般见识,你切不要不知好歹。”
幽谷谷主大声呵斥道:“唐云,当年你打赌输给那个书生,暗中用曼陀罗之毒残害那女子,被发现之后,你是如何发的誓言?现在当真不记得了吗?”
唐云此时已经猜到幽兰谷主便是当年那个女子,心中顿时慌了神。
但他好歹是一派宗师,自认身份颇高,心机也颇深,自是不会将心中恐惧表露出来,连忙失口否认道:“老夫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你再胡说八道,老夫便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