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可方物
乌句见那四个侍卫想要去查探马车,便急忙一抬手,阻止道:“既然你等信不过乌某,便叫你们管家出来罢了,我想他看到后会明白的!”
那四个侍卫闻言,相互瞥了一眼,待决定后,一人开口道:“乌公乘此话说得也有理,那我便去禀报管家,待他前来定夺,只是希望公乘莫要自误!”随即,便迈步朝着府内走去。
吕总管从吕府出来后,先是看了看乌句,接着又看了看那辆马车,像是想到了什么,便立即大笑道:“哈哈哈哈,我说今天左眼皮怎么一直在跳,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只是不知乌公乘为何执意要走偏门?难道这马车内是……?”
乌句此时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从衣服内掏出了一方丝巾,递给了吕管家。
吕总管在接过方巾,看到上面的图案后,见证实了自己之前的猜想又带着些疑惑,暗道:“还真是奇了怪了,这乌句与那王志私交甚好,为何要把夫人送来?难道是为了保命?!不过,在跟他接触那么多次来看,这乌句并不像是贪生怕死之人啊!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文章,亦或者是有什么秘密武器,准备趁机进府与主人同归于尽?不行不行,就算此事是真的,我还是要检查一遍,不然主人受伤我这一家老小可不够他杀的!”
待想通后,吕总管捏了捏手中的丝巾,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随即直接对着马车躬下身来,恭敬地问道:“恕小人冒昧,不知小人可否上前一观夫人真容?”
乌句见吕总管如此模样,也明白了他是为何如此,便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过去。
吕总管在看到乌句此时如此沉稳冷静,不像是有什么心虚,便偏着头暗道:“看乌句如此模样不想是有假啊,难道坐在这马车里面的真是夫人?!”
在想到马车里面真的有可能是魏沁儿后,便更加恭敬地走到马车的窗口处,问道:”还望夫人可以掀帘让小人一观,这样小人才好带夫人走偏门。”
魏沁儿在听到他们的谈话后,也明白吕总管是想验明真身。而后,在看到一个人影停在了窗口旁边,便吩咐道:“小红,把帘子掀起一些!”
小红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轻轻地掀起了一丝帘角。
吕总管见帘子掀开了一个小角,便朝里面看了看,在看到魏沁儿那一张惊为天人的精致脸庞后,连忙朝着她恭敬一拜,心中也是一阵激动,暗道:“没想到之前求之不得,现在居然送上门来了,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随即,吕管家走到乌句身边,开口道“麻烦公乘赶着马车随我来吧,我这就带公乘进吕府”说完,便直接朝着吕府的左边走去。
待乌句他们从偏门进了吕府以后,吕总管却是奸诈一笑,随即便对着附近的那些守卫说道:“除了魏夫人之外,其余之人全部杀了!”说完便急匆匆地朝着一处别院跑去。
待那总管吩咐完转身离开后,乌句也是了然的笑了笑,因为他早已料到了这吕方不可能善罢甘休。
而附近的那些侍卫则是非常好地贯彻了吕总管的命令,不一会儿便把乌句单独包围在了以马车为圆心大概两丈之内,随后一个个便面露狠相,举起了手中的长矛朝着乌句身上刺去。
坐在马车内的魏沁儿,在听到马车外一阵喧哗并且还透露出一股凌冽的杀气时眉心一紧,暗道:“这吕方的管家难道是经历了太多,变成傻子了么?还是这吕方有意让他的管家给我们一个下马威,然后装作不知道再狠狠地惩罚他们,以此机会来博取我的好感?!呵呵,还真是~没想到这吕方虽然贵为一国丞相,但是做起事来却是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只是不知他有没有想到,我魏沁儿若是没有什么防备,岂能贸贸然地进你的府中呢?!”便显得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便嘲讽似的笑了笑。
乌句此时则是临危不乱,在环顾四周后,见那些侍卫果真如恶狼扑食般举着长矛朝自己涌来,也没有因为这里是吕府而束手就擒坐地待杀,随即毫无顾忌地拔出腰间的佩剑,一剑剑地荡开那些侍卫的长矛,在瞧出破绽后便用剑割破他们的手腕,以此达到消减战力的目的。
随后,乌句与那些剩下的侍卫僵持了不久,便因为旧伤复发,流血过多而两眼冒着无数地星星了,乌句见自己身体越来越虚弱,担心迟则生变,便牟足了劲拼命地挥舞起了手中的长剑,趁着那些侍卫因为不敢触及那一片凌乱的剑雨,后退之际,立即喊道:“夫人,我这里要顶不住了,等会儿您自己小心一些!”
魏沁儿在马车内听到乌句说出了当时定好的暗号后,从容地笑了笑,便立即拿出了乌句留给自己的那把匕首,一反手便利用袖口挡住了那把匕首。
那两个侍女见状,立即起身搀扶起了魏沁儿,随后掀开车帘一小步一小步地走了出去。
待下了马车后,魏沁儿秀目便扫了这院子一眼,在看到乌句为保护自己而苦苦支撑时,哼了一声,带着些愠怒道:“难道这便是你们吕府的待客之道么?还是说吕方此人本就是如你们这般毫无规矩?这就是所谓的狼鼠一窝么?看来我魏沁儿果真是来错地方了!”
那些士兵在见到魏沁儿那略微皱起的犹如弯月的眉头,还有那沁人心脾,清澈中带着些淡淡忧愁的眼睛时,心中都升起了强烈的怜爱之意,就好似哪怕她想自己死也义无反顾一般,一时间都痴痴地瞪着眼睛看着魏沁儿。
而他们手中的长矛,此时也是一点点地随着身体的放松而滑落到地上,就好似深深地陷入了魏沁儿的眼睛之中不能自拔一般。
随着魏沁儿的一声冷哼,那些侍卫便打了个冷战清醒过来,不自觉地又看向了魏沁儿,在看到魏沁儿那犹如丹霞般闪耀着慑人心魄的光泽的柔嫩的樱唇后,一个个便再也不顾形象,不停地用舌头舔着自己那有些干裂的嘴唇,有些人甚至还因此留下了口水,就像是一匹匹好久没有进食的恶狼一般,恨不得直接扑上前去享受那樱唇的美好。
而魏沁儿却是非常厌恶的看着那些眼神中带着强烈邪念的侍卫,接着在看到他们那无耻的淫态之后,更是恶心得忍不住干吐了起来,暗道:”良人的将士们在第一次见到我时,眼神中也没有流露出如他们这般的丑态,看来真是有什么主就有什么仆啊!“
乌句此时见他们如此恶心地盯着魏沁儿,惹得魏沁儿在一旁干吐,心中一时也是怒气横生,便举起手中的长剑毫不留情地砍翻了两人,顾不得是否应该留他们一条活命了。
而那些侍卫中的一个壮汉则是更加地理智,此时正用一把匕首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手掌,以此抵制着内心深处的那一声声邪恶猥琐的淫笑与那不堪的念头。待他冷静下来后,却是看到其他侍卫那不堪的一面,暗道:“毕竟这魏沁儿是主人看中的女人,若是让主人看到我带的兵如此模样,还不活活刮了我?!”
想到这里,那壮汉便清咳了一声,打破了那令人遐想万分的时刻,同时也打碎了他们那充斥着邪念的梦境。
那些士兵被那咳嗽声惊醒后,有些畏缩地看了看那壮汉。在看到那壮汉没有揍人的意思后,松了口气,便再也不敢看向魏沁儿了。
而不看魏沁儿便也只有乌句这个敌人可以看,便都朝着乌句看去,显得异常的诡异,而乌句这身经百战的硬汉,却也是被他们那充满欲望的眼神给盯得头皮有些发麻了,空着的左手还时不时地捂着自己身后那一小片难以言喻的地方。
那壮汉此时没有理会那些侍卫,而是朝着魏沁儿躬下身子,带着非常浓重的歉意,说道:“完成任务后,我会好好收拾他们,还望夫人莫要生气……”
待直起身后,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乌句,责问道”多谢你方才的援手,不过我的兵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那壮汉说完,便指着其中四个定力比较好的中年人,指挥道:“你们几人把夫人隔开,其余之人便与我一同把这乌句拿下!"说完,便带起头举起手中的鬼头刀,猛地朝乌句砍去,其他侍卫见那壮汉带头,便也是一个个都举起了手中的长矛朝着乌句刺去。
乌句见他们冲来,便立即靠住马车以减少四面对敌的窘境,随即与他们拼杀起来。
在又拼了几招之后,那壮汉见乌句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而挥剑的速度与威力也弱了很多,便有意无意的把自己身边的那些侍卫给逼开。
那些侍卫见他如此,便知道他又是想要独吞这份功劳了,也没有继续与他抢功,显然被他调教的非常好了,所以此时只剩下乌句与那壮汉在一对一的单挑。
那壮汉见那些侍卫都停下来,心里也是一阵的得意,而脸上则是带着深深的阴笑,随后便朝着乌句砍去。
魏沁儿见他们并没有感到自己是威胁以后,便趁机手腕一反转,露出了手中的那把匕首,随即别在了自己脖子上,说道:”我一个弱女子可是很怕你们争斗的,若是流了血的话,我想我的手可能就会发抖哦,若是你们真心希望我死的话,那么就请继续吧,我也不打扰你们了!"
那壮汉在听到魏沁儿的话后,突然发现不远处的乌句居然诡异一笑放弃了抵抗,那壮汉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乌句居然这么阴险狡诈!“
那壮汉虽然不知道魏沁儿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也不敢拿魏沁儿的命当赌注,但是他这招式一出收回可就难了,一时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而后,他用眼睛余光看到身旁不远处还有一人,便激动地喊道:“万松,你离我最近,快踹我一脚!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了!”
那万松见状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一脚便把那壮汉踹的一个狗吃屎,万松见那壮汉此时如此落魄,紧张地说道:“完了,完了,这一脚太用力了,晚上有的受了!”
乌句见状鄙视的看着那屁股朝天的壮汉,随后向魏沁儿点点头,朝着她走去,尽职地守护在她身边。
万松见状则是立即跑了过去,扶起那壮汉,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又有些忐忑地问道:“高队长,您……您没事吧?我……我……我也是……”
那高队长被万松扶起后,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泥土,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见万松此时如此紧张,这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要解释到什么时候,便摆了摆手打断道:“万松,你小子可真有劲啊!不错,待任务完成有奖励!”
高队长说完,便颤颤巍巍地朝着魏沁儿走去,抹了抹头上吓出来的冷汗,有些阿谀地站在魏沁儿身旁,只是那阿谀放在高队长的脸上显得异常的猥琐,随后在摆出了他自认为最真诚的笑容后,轻声说道:“夫人,刚才是小的太冲动了,没有充分地考虑到您的感受,希望夫人可以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小的这次”说着,便重重地抽了自己几巴掌,又接着说道“夫人,还请夫人放下匕首,这匕首可是不长眼的东西啊,万一伤到了夫人的玉体就不好了!”
魏沁儿见这人如此不要脸,便满脸嫌弃地瞥过脸去,不想看到哪怕一丝他的那般嘴脸,说道:“好了,你就不必如此了,怪恶心的,还好我没吃东西要不然的话又要呕出来了!不过,既然你知错了,那我再与你计较倒是显得自己心眼小了,现在我便回马车等吕方过来吧!不过……呵呵,匕首我是不会放下的,若是你们还打乌公乘的主意的话,我便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说罢,便被那两个侍女扶进了马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