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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亚伦大沙漠(十)
凌天熤在金岩城有一处住宅,算是那位假面书生送给他的礼物。
住宅不大,但两个人住下却是绰绰有余了。
这一个月来两人都是在这里休息,早上再赶去比武场刷新分数,对于这处住宅,愣是住了这么久了还没有一丝人气。
好在花霁雨这次买了不少东西,虽然做工非常粗糙,但是一番布置下来,这些粗糙的工艺,倒也有一番趣味。充满了生活气息。
凌天熤走到了花霁雨的门口,端进来一碟瓜果和两杯茶,瓜果的甜香混着茶叶的清香,氤氲出一丝莫名的温柔来。
“你来的正好,我们什么时候能从这里出去呀?”花霁雨撑着脑袋坐在桌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来人。
就这么想出去?
“大概,要先见到城主才行。”凌天熤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语气有点闷。
“可是要怎么才能见到城主呢?”花霁雨自然地拿起一颗葡萄,塞进了嘴里,眉头皱的都快要打结了。
“反正凭我们现在的等级是不能的了。”凌天熤端起一杯茶慢慢抿了一口,相比花霁雨的焦躁,他倒是显得很是漫不经心。
花霁雨在他这样不紧不慢的话里泄了气,发泄似的一颗葡萄接着一颗葡萄地往嘴里塞。心里却琢磨着日后还需要更加努力地参加比武才行。
“不如,你陪我练剑吧?”花霁雨吐出嘴里的葡萄籽,突然灵机一动,抓起苍凌就跳到了他面前,“正好你来指导我嘛。”
他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过这样的结果,他也求之不得就是了。
“今天先休息,明早再说吧。”凌天熤走出了她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却一直在琢磨着明早要怎么教导她。
不能教的太慢,这样她会觉得没效果,也不能教的太快,这样就不能教多少天了。纠结了一晚,总算是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次日清晨,花霁雨起床比凌天熤还要早一刻钟的时间,梳洗一番就将凌天熤从床上叫了起来。
本来昨晚精神头还挺好,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了过去,现在被花霁雨叫起来,整个人还有几分迷糊。花霁雨哪里见过他这番模样啊,她每次见到的他都是干净齐整,冷若冰霜的。看到他现在这种没睡醒的迷糊模样,花霁雨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似乎一下子戳进了心里的某一个角落,软软的要化开了一样。
“要练剑了吗?”他抓了抓头发,似乎才从意识模糊的状态清醒过来,可是,他为什么会睡的那么沉呢?
今天的凌天熤,整个人都不在状态,昨晚构思好的所有计划,都没法实施。凌天熤只好让花霁雨演练一番,自己在一旁指出她的不足和容易被击破的地方。
这一天去比武场的只有花霁雨一个,她也知道他今天不再状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看上去似乎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凌天熤将这间住宅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他就坐在自己的卧室里,盘膝而坐,自发地修炼起来。
一只圆滚滚的身影轻手轻脚地凑了过来,轻巧地落在他的身边,深处爪子来碰了碰他。
凌天熤自然知道有什么东西蹭到了他面前,这小东西机灵的很,他也就任由它在自己身上蹦跶。直到,那只小东西蹦到了他怀里,他两手一合,就将它抓在了手心里。
“抓住你了吧。”凌天熤提起了它的尾巴,晃了晃。
那小东西张牙舞爪地叫唤着,四肢不断地扑腾,但是它的尾巴被凌天熤抓在手里,越是扑腾,尾椎的地方就越是扯的难受。
那小东西放弃了挣扎,冲着凌天熤尖锐地叫了一声。
“老鼠?”凌天熤看着这灰不溜秋的东西,颇为嫌弃地将手离得更远了一些。
听到这两个字,那小东西似乎比被抓住尾巴更加激动,也顾不得尾椎的疼了,又是一顿张牙舞爪地扑腾。
它才不是老鼠呢,长得也不像啊。
凌天熤显然没想过要放开它,管它是不是老鼠,他觉得昨晚的沉睡和这个小东西有关,也不知道它在自己沉睡的那一晚做了什么。
那小东西冲着凌天熤龇牙咧嘴,冒着尾巴断掉的危险,挣扎着一口咬上了凌天熤的手。
“咝——”凌天熤松开了捏住它尾巴的手,看着虎口处的一小圈渗着血的红印,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只还在舔舐着尾巴的小灰球。
他感受到了精神海里一道属于小灰球的印记,心知,这便是血契了吧。
虽然经历了一次,但是他依旧不知道血契究竟是怎么立下的。
小灰球舔着爪子的动作一顿,它怎么忘了这茬。
灰溜溜地跑到他面前,跳上他伸出来的掌心里。乖顺地叫了一声,“主人。”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他所料不错,能够签订血契的,至少要有一方是特殊的。
“我忘了,只记得我叫半夏。”小灰球摇了摇他圆圆的身子,“你们身上都有熟悉的味道,但是她那里我不敢去。”
其实那个女孩子身上的味道要明显的多,但是似乎有一个它很怕的东西在。
“所以你让我沉睡,是为了找出那个让你熟悉的东西来?”凌天熤捏了捏小灰球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啊,但是没找到,应该是在她那里。”小灰球咬着手指,偷偷看了他一眼,纠结了良久,才说出来,“主人,你帮我找找嘛。”
“我怎么帮你找?”凌天熤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这个有些不知所措的小灰球,“我都不知道你要找的是什么。”
那就,把她也迷晕了自己来?
半夏对着手指,可是好怕呀。
傍晚,凌天熤去明月轩打包了一份饭食回来,和昨日一样的菜色和分量,精心摆盘,用灵力温着。
花霁雨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幕——一个眉目温和但气质冷峻的男人坐在桌前,对她绽开笑意。好像冰层炸裂,从裂缝处开出一朵花来,震慑心魂。桌上摆着她念念不忘的饭食,还飘散着阵阵香味。
她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满足的表情几乎铺满了整张脸。
还是温热的。
刚刚好的温度,不烫口,每一道菜的味道也完全散发了出来,唇齿留香,只一口,就够她细细回味很久了。
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用灵力温着饭菜,一直到她回来,也不知道温了多久。咬着筷子头,花霁雨的心思已经绕了好几个弯。
只不过,这样的温馨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
“半夏!”一只白团子从花霁雨的明翰府里跳了出来,追着一道灰色的影子就跑了过去。
半淮,半夏,有意思。
凌天熤捏着下巴,看着两道身影你追我赶,花霁雨也忘了吃饭,一眨不眨地看着它们。
“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半淮将半夏按倒在地,两个圆滚滚的球摞在一起,好不滑稽。
“你不追,我就不会跑啊。”半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举起双手(爪),示意自己不会再跑了,半淮这才从它身上跳下来,抖了抖身上的毛,它可是纯种,白白的,才不想逮这只灰团子呢。
“你怎么在这里的?”半淮坐在花霁雨的肩上,俯视着地上的小灰球。
小灰球不甘示弱,爬到了它的新主人,凌天熤的肩上,比半淮还要高上一些。
“我忘了。”本来都已经造好势了,偏偏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那你的府邸呢?不会也没了吧?”和半淮一样,半夏也是府邸的衍生物,和府邸共存的。半淮是明翰府的衍生物,也在一定程度上就可以表示明翰府了,而半夏,则是一个叫做乐正府的衍生物,现在却只见半夏,不见乐正府,倒是稀奇。
“什么府邸?”半夏听到半淮这样问,也顾不得害怕了,直觉告诉它,这个东西很重要,可是它一点都想不起来。
“你不会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吧?”缩小的明翰府从花霁雨的胸前飞了出来,悬在半淮的面前,正对着半夏,“就像这样的府邸,你也有一个的。”
“唔,不记得了。”半夏脑袋一疼,一下子钻进凌天熤的怀里,整个身子都在颤栗着。
好疼,脑袋好像被针扎一样,一阵阵刺痛和麻痒,折磨着它的神经。
好晕,仿佛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黑白。
“好了,不想了,总会找到的。”凌天熤轻轻拍着怀里的小灰球,对着还准备继续说下去的半淮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它经历了什么,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半淮只觉得可怜,能够衍生出生命来的府邸,就只有明翰府和乐正府,现在乐正府不知所踪,半夏的状态看起来也不很好。虽然它不喜欢那个灰不溜秋的家伙,但它好歹也是自己仅剩的同类了。
这样想着,半淮也跳上了凌天熤的怀里,蹭了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