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死了吗？”黑色的环境，黑色的被单，似乎连墙壁也是黑色，凡尘觉得自己应该是翘翘了。“咦，不是说灵魂的样子跟死前的样子一样吗？我还当心自己到地府泡不了妞呢，幸亏幸亏….”摸了摸脸颊，还是原来的光滑，还是熟悉的温度…..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老人出现在身边，啪的一声打开了旁边的电灯开关，房间充满了柔和的白光。只见凡尘双手捂着头退到了床沿，看来被老人的巴掌打怕了。“你怕什么？”用力掰开凡尘的手臂，老人慈祥地摸了摸凡尘的脸颊，“还好，药效起作用了，我还当心你被我毁容了。看来鬼医还不是盖的…..”
“你到底想怎样啊？要杀就直接一点，别这样整我行吗？！”凡尘实在是怕了老人，想起那天晚上被揍得跟猪头一样的自己，身上还是不自觉的发抖。真疼…“哎，别把我着小老头看得那么坏，从二十多年前开始我就没杀人了，况且你是我的徒弟，我怎么舍得杀你呢？”老人朝着凡尘耸了耸肩，端起身后的食物递给凡尘，凡尘看了盘中的饭菜一眼，再盯着老人脸上的头巾一会，本想绝食抗议以表壮士心态，但肚子不适时地叫了起来….
几分钟后，盘中剩下的只有几颗粘底的饭粒。凡尘顺手把床头柜上的温开水一口饮尽，又打了个长长的饱嗝，然后再跳起来蹦跶了两下，确定自己没事后。一丝狡黠的光芒闪过眼中。“嗖”一个鞭腿快速地扫向老人的脖颈处，但老人似乎早知道凡尘的动作，脸上带着笑意，只是抬起左手，一根食指搭在快速冲来的脚腕处，凡尘的一击便被化解得无影无形。“嗯，出腿速度不够快，角度偏差大，导致回收时太慢了，现在我要是往你暴露的胯下打一拳，你觉得会这样？”老人邪邪地对着凡尘要害处一比划，凡尘吓得跌在床上。
“怎样，现在满意了吧，我打你了，可是你也踢了我一脚。我们就算扯平了”厚脸皮的程度实在可比风道了，“你觉得可能吗，那天把我打得那么惨，现在我连一脚都踢不中你，就扯平了？！如果不让我满意我是不会拜你为师的。”凡尘掰着手指头跟老人打起了算盘。
从老人的表现和之前说的那句你是我的徒弟，凡尘就明白了老人真的不会为难自己。而且看他的身手这么了得，与其被哪个家族或国家组织束缚，还不如拜他为师来的痛快自在。但现在总该跟对方要点利息，何况自己家人的安全还没解决，现在想来凡尘才觉得那天晚上不对劲，老人打了自己少说也近一个小时，为什么没有一个医生来查房，一直守在身边的风道也不见，自己想是被强行掠来的。
而且老头子一定把大多守卫都放倒了，其中还包括同样是神赋者的风道。不过如果凡尘知道自己所在的医院不禁有着普通的保安，还有几十个林家安排在内的强者，更有国家安插在医院的组织成员……而老人更是单身打晕十几个神赋者后，还羞辱了国际组织中的高级成员，随后带着自己毫无阻拦地溜出，凡尘会有多吃惊呢？
“那你想要怎样呢？”老人坐在了床边，头巾下的脸对准了凡尘。以前许多人想要拜自己为师，倾家荡产不过是小事，哪怕是逼良为娼，放火打劫都很常见，只为了弄到能使自己欢心的礼物，可惜啊，那些人最后都是无果而终。现在好了，自己终于寻到个适合的传人，反被人家威胁了，幸好幸好，对老人来说能为难自己的问题，已经不算问题了。
“嗯哼，首先我要你保证不虐待我，”凡尘说起这两个字还是不自觉地抖了抖，那晚上的事真是终身难忘了。“还有，我家人朋友的安全，恩，还有。我可以不用变得像你那么强，但至少不能让别的神赋者看不起吧，然后…..没了，就这三点，以后还有别的我再提。”
老人掏了掏耳朵，手指放在面前端详了一会，似乎想从这坨不咋干净的分泌物看出什么。“就这个吗？”
“没啦，没别的了。”
“呵呵，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说你要钱，女人之类的。”
“你知道吗？你会成为这个世界的最强者！”老人猛地靠近凡尘，黑色的头巾几乎贴在凡尘脸上，凡尘甚至能捕捉到老人轻微的呼吸声。“只要三十年，不二十年！哪怕是国家那群老家伙，看到你都得低着头。你还以为你是那个平凡的学生。一无是处的凡尘吗？”
“我我我，不是，那个你太看的起我了，”凡尘皱起眉头，他很反感老人再次说起这种话题，“哈哈哈，你知道界力吗？知道吧。”
老人没等凡尘回答，修长的手指竖起，立在凡尘眼前二十公分处。“呼”
凡尘惊呆了，他看到了什么，一根修长的手指，没错，这很正常。可是手指上方，一个青色的小型龙卷风打着转，带起的风压吹动着两人长短不一的刘海。这不是幻觉！捏着大腿，身体传来的痛楚传到神经末梢刺激着他，他咬紧了牙关，生怕自己叫出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久违的狂野，手指上的龙卷风带给那颗平淡已久的心脏熟悉地感觉，凡尘觉得自己身体每一个细胞都跳动起来，鼓舞着自己疯狂。那就是力量吗！？
体内，那个沉睡已久的身影拔地而起，狂傲的眼神瞬间夺走凡尘的意识，血红充满了孤独的内心。
嗜血的神情慢慢表露在凡尘脸上，老人疑惑地看着凡尘，那双原本清澈的大眼充满血红，无形的杀气充斥着小小的房间。这是刚刚还大惊小怪的凡尘？老人看着凡尘的神情逐渐严肃，刚想收回界力看看自己的徒儿究竟怎么回事，却见凡尘五指成爪竟抓住了老人的手腕，一股巨力透过骨头刺激着对方。“嘎嘎….呵呵呵。”凡尘低下的头抬了起来，瞪得大大的眼睛注视着老人，“这一界竟还有吾的同族。”古老的声音，苍凉的气质，老人终于发觉眼前的凡尘不是本人！！“你是谁！？”老人怒了，眼前的人给自己久违的恐惧，那是自从自己领悟了真正力量后从未有过的事情，看不透的实力，摸不清的强大，恐惧刺激着他反抗。
“你是想问吾的名字，还是吾的身份呢？”凡尘，不，应该是陌生人，松开了老人的手腕，眼睛中的血红慢慢褪开，乌黑的眼瞳随着血红向四周覆盖过去，慢慢地，一双没有焦点的眼眸出现在陌生人脸上，一道黑色的刺青从左眼下缓缓凝起，纹路复杂交错，却又像蕴含着无上的规则，不似动物，更非字词。
“吾的名字早已忘记，只记得他们都叫吾，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