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繁华舞会背后的悲伤

我和倪安站在摄影棚的服装展示厅前，听着倪安给我介绍各种国外的国内的品牌设计师设计的服装。这些服装大多都是模特用来拍照的。当然这些价值不菲的服装都是用高价钱买来的。华丽的流珠，耀眼的亮片。甚至还有水晶镶嵌在布料上的礼服。又西方唯美的服装，也有东方古典的风格。

倪安从上面取下来一间抹胸式的短款蓬蓬裙递给我，这个裙子的确适合我。也很漂亮。我对倪安摇了摇头。后来倪安又连续给我找了多钟类似这种的服装，我都没有接受。

不是我挑剔，只是因为不能。

我看着倪安一副搞不懂我喜好的无奈状，凄惨的走到旗袍那个架子上面，从上面取下来一件青绿色的旗袍，然后背对着倪安脱掉了我的上衣。

倪安在我身后惊呼一声。我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到倪安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我穿好旗袍转过身对倪安说，“你帮我帮我把后面的拉链拉上吧，我够不到。”倪安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听到我的话才愣愣的走到我后面帮我拉拉链。她的手温柔的，却也颤抖着。

然后倪安看着我，试探的问了句，“念欢，你后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悠悠的叹了口气，对倪安说，“四年前，我出了一场车祸，可能是在地面上摩擦蹭的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倪安疑惑的看着我，“车祸？”

我瘪了一下嘴，点点头。

我看着倪安眼里的心疼，知道他是真心的心疼我。拍着她的手安慰道，“好啦，第一次见到我伤疤人都是这副表情。这不是好了吗？”让后又岔开话题，“你选好衣服了吗？”

倪安愣愣的对我点点头。在倪安试衣服的时候，我小声的对她说，“倪安，你今天看到的，不要告诉别人。”

倪安认可的对我点点头。

其实倪安天生的美人胚子，不仅人长的漂亮，身材也是一流的好。倪安选的是之前她推荐给我的那种抹胸的晚礼，像这种职业模特的服装，被她穿起来熬不逊色。我色咪咪的上下打量她，她倒是害羞起来。

其实我的个子也不算矮。就是有点瘦。这种旗袍穿在我身上，就像直接那一块布裹上去一样。

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之后，我又穿上了我生平第一次穿的高跟鞋。当然为了安全起见，我穿了一双只有八英寸的细高跟鞋。尽管只有八英寸，跟倪安12英寸的比起来是有点不值得一提。但是，这也快要了我的小命了。

之后，我和倪安就一起走了出去。

当我和倪安同时出现在那两位男士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事汗颜。

真是羞愧难当啊。

苏墨淡漠的瞟了我一眼，小声的嘟囔道，“身材这么差，还穿旗袍。恐怕别人不知道你身材差啊。”

我翻了个白眼。倪安好笑的打着圆场。

“好啦，念欢没有穿过那么开放式的服装，你们就不要嘲笑他了。”

走出公司的时候，我依然还能听到顾朗那时不时透出来饿窃笑声。这让我感到很挫败。

因为苏墨不愿意跟我坐一辆车，于是倪安和苏墨坐了一辆车先走了。

而我就站在公司门口等着顾朗去取车。

坐上车子之后，大概几分钟就到了这个传说中顶级的俱乐部金钻国际。

光看这豪华的门头就知道，这家老板是得多有钱。

我别扭的踩着高跟鞋，跟在顾朗的身后，像农村人刚进城一样，这瞅瞅那看看。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小偷呢。

顾朗凑近我的耳朵说，“不用那么紧张。你是我的舞伴，没人会说什么的。”

的确，光我这身昂贵的行头，就没人敢说什么。

我跟着顾朗踏上了电梯，直接上了顶楼。

顶楼是专门为那些有钱设计的办宴会的场所。这里的环境会让你以为，你还在一楼没有走上来。

因为从电梯里走出来，就是一个偌大的院落，院落里又人工造就的草地，还有花园，甚至还有一个游泳池。这还只是我第一眼看到的，真不知道走进去会看到什么让我忍不住张大嘴巴的东西。

这里已经来了很多人，个个都光鲜亮丽。我想，能来这里的都是有名头的人，也许只有我能钻这个空子，沾沾顾朗的光。

其实我到现在还纳闷，公司里的员工，特别是女性员工很多。职位高的也很多。姿色好的也很多，想我这样相貌平平身材平平，为什么要我来做他的舞伴，真搞不懂，也不怕我给他丢人吗。

想着，就走了进来。倪安和苏墨像一对金童玉女般站在前厅的门口。倪安在人群中看到我们，对我们招手。

夜晚的月光很柔和，照在人的脸上很柔软。把白天人身上的种种面具都软化了。就连冷冰冰的苏墨在此刻看起来，都那么柔和。

在场的人，有很多都是熟人。所谓熟人，就是公司里的高层。有男有女。只是觉得面熟，并没有什么深交。

穿过游泳池才能到达前厅。走在草坪上的时候，还差点崴到脚。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苏墨和倪安站在一起的画面，让我有一点点的小小的不舒服。平时对我凶巴巴的，面对倪安，却温顺的像一个小绵羊似的。

走到跟前，才看到，倪安身后有很长的一条长桌，上面摆放着很多自助食品。有烟有酒的。我心想，可能人还没有到齐，所以人都在外面闲谈，而大厅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耀眼的金色灯光煞是刺眼不。

我端着一杯饮料，四处看了看，突然发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这个人好像是沈恒的同事，叫段倾城来着。

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会在。

正好，我在看他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我。他举起手里的玻璃杯，对我笑着点点头。

之后，我就听到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

正在跟倪安聊天的女同事，眼神时不时的看看我，一脸的不屑，她对倪安说，“倪安，真是搞不懂，你是顾总的女朋友，可是他怎么会找那样的人做舞伴呢。”

“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又不一定真的跳舞。”倪安淡淡的回应。

“哎呀，你无所谓就好了，只是替你打抱不平。你说如果要是找一个条件比你好的人也就算了，就她。呵呵。”说完，那女的撇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咬牙切齿的盯着她远去的背影，诅咒他一会就掉进游泳池里。

然后又有人过来跟倪安聊天。

他们说，“我可是看过他的简历，一个中专生，没有什么学历也就算了，还没有什么背景。”

“你说他怎么会被顾总这么重用呢。”

“不就是让苏墨拍了一些照片吗？至于吗？”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真的能搞定苏墨。”

“就她那样的资本，用手段也不一定。”

我离他们并不是很近，可是他们的话却字字入耳，那么清晰。本来我是打算一直装傻下去的，可是我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就在我要转身破口大骂的时候，有人比我先不耐烦了。

这个人就是站在倪安身边一直很沉默的苏墨。

“你们这些女人烦不烦。聊八卦，去一边好不好。”于是我刚要转过身的冲动劲就放下来了。

继续装聋作哑。

我转过身，发现顾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掉了。顿时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围绕着我。

前厅的阶梯上，传来顾朗用话筒传出来的声音。

我转过身，看着顾朗站在上面，身边还有一些外国人，顾朗说，“谢谢各位今天的到来。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国外的合作伙伴。伯朗先生。今天算是一个欢迎舞会。大家可以尽情的吃喝。想要跳舞的呢，在就到大厅里，不想跳舞的就随便吧。”然后顾朗关掉了话筒，低头跟那个叫伯朗的外国人交谈什么。

我觉得我就一个外人，真不该来这里的。我沮丧的围着游泳池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看向泳池里我的倒影，被风吹的起了波澜，面容不清楚的在水里打着晃。头顶上就是一轮圆月。看着圆圆的月亮，才感叹到，这么快，就是月圆的日子了。

每个月的农历15，月亮都会很圆。这也是我不怎么记日子最能记住的几天。

刚刚还安静的会所，突然一下子沸腾了。

大厅里传来优美的舞曲。有的人结伴朝里走，有的人就在草地上，吃着东西，欣赏这里的风景。

我蹲下来，用手摆着游泳池里的水，水温不是很凉，想必是白天太阳照过的缘故。水里我的样子，像是被摔碎的镜面，碎了之后又合起来一样。突然就觉得有点害怕，就站了起来。

可是我刚站起来，甚至还没有站稳脚步，就被人撞了一下。我尖叫了一声就栽倒了水池里。

我擦，我不会游泳啊。

因为游泳池这边的人很少，可以说，谁没事跑游泳池这边，香槟美酒不享用，跑来看游泳池里的水。也就我一个傻瓜。就这样淬不及防的掉了进去，我一下子恐慌起来。

不停的在水里扑腾。这时候的会场声音很大，而我呼救的声音却渐渐的弱了下去。

巨大的水压让我无法呼吸，就像是被人紧紧的遏制住喉咙一样。每喘一口气，就被呛住了。

我的体力渐渐的弱了下去。

后来连意识也模糊了。

最后，我没了力气，也放弃了挣扎。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被人救上来的。但是，我现在的确是被人救上来了。

我只是感觉到，巨大的力量在我的胸口狠狠的挤压。我的胸腔像是被打满了气一样胀的生疼。

我吐了几大口水，睁开眼迷糊的看了一眼没看清的环境，就又晕了过去。

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醒过来的时候，嗓子很疼。像是被锯条拉过一般。

咽一下口水都疼的厉害。嗓子眼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一样，我猛烈的咳嗽了一声。我看着眼前并不算熟悉的房间，这时，坐在一边的倪安跑了过来。

“念欢你醒了。”倪安的声音显的比较兴奋。

我头疼的看着她，问，“这是哪？”

“这是酒店的房间。苏墨把你抱回来的。他让我在这等你醒来。”

我看着一下四周，“那他人呢。”

倪安耸耸肩，“不知道，把你送来之后，表情严肃的就走了。”

我我着胸口，还是觉得很难受。

倪安走过来，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你还好吧。”

“现在几点？”

“已经九点多了。”

我一听吓了一跳。九点了。这么晚了。赶紧下了床，倪安阻止我，“你要干什么？”

“回家啊。”

“可是你不等苏墨回来了吗？”

听了倪安的话，我笑了一下，“为什么要等他回来。都这么晚了。我家人该担心了。”突然想到在公司换衣服的时候，手机忘记拿了。平时6点酒下班的，现在我妈见我没回家，指不定得多着急呢。

倪安面露难色，过了一会说，“好吧，我送你回去。正好跟你家人说一声。”

我浑身无力，只得点头。

在车上，我始终觉得呼吸不顺畅。总是想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才行。

倪安一边开车一边同我讲话，我总是有气无力的敷衍。

到家之后，我妈和我爸，甚至还有沈恒都已经着急的不得了了。

我妈看见我虚弱的样子吓坏了。

我勉强的解释着。却说的语无伦次。

嗨嗨倪安是送我回来了。只不过为了不让我家人担心，倪安说的比较轻描淡写而已。所以我必须也诶装出一副没什么大事的样子。

我不知道倪安什么时候走的。

他们在客厅谈话的时候，我就直接回了卧室休息了。谁知道，这一睡竟然又过了一夜。

所谓，树大招风。一点都不假。我平时不怎么跟公司里的人来往都能招来这些无谓的伤害，万一我要是真的跟顾朗或者苏墨有什么关系，那我岂不是爱的很惨。、

商场上的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他奶奶的可比上学的时候惊心动魄多了。

我记得，上中专的时候，我在班级里比较活跃。有个男生一直很喜欢我。可是我对他却没什么感觉。就是一起相处的还算不错的同学兼好友的关系。

在他喜欢我的同时，有一个女生又非常喜欢他。然后，我就成了那女生的假想敌。不过好在我不是什么懦弱的软柿子任人随便捏的主，那女生找了几个人吓唬我一通之后，就没了下文。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喜欢我的男生最后却退学了。

现在跟这些商场上的勾心斗角比起来，学生时代还是比较单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