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摊牌
“这得从当年说起。”杨天像是陷入了回忆。
半晌后杨岩接着说道：“你知道的，我与许多势力有着大仇，那是不死不休的大仇。”杨岩眼神中寒光连闪。
“我混沌一族当年被各大势力围剿屠戮，陷入了灭族绝境。那时我一人，无力回天，便命令三个儿子各带了一部分族人分开逃命，而我自己也带了一部分族人。我和我带领的族人被围杀到了此处，最终却还是全部陨落了。而我的三个儿子逃没逃出去却是我不知道的。不过，看来没有完全灭亡。不然也不会有你了。”杨岩脸色不断变幻。
杨天听到此处也是有些震撼，混沌体质，天下绝伦，一族之力，实力更是强悍之极，却被全族屠戮，这得需要多大的能量啊。
“我想，也许你的祖先便是我的族人，这是唯一的解释，我的儿子带人逃了出去。”杨岩接着说道。
杨天想要反驳，却是不知该不该对杨岩提起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
没等杨天说话，杨岩便问：“孩子，你曾说你来自荒野山林，可是真的？”
杨天闻言一惊，双眼瞳孔收缩，半晌沉默后又平复下来，杨天叹了一口气，做出了决定，“师傅，弟子当时所说是假的。”
杨岩没有一点意外的样子，显然他从来没有相信过，杨岩接着问道：“孩子，那你来自哪里，祖上…祖上可还有人存活下来？”杨岩问出这句话时心不自觉的揪了起来。
杨天沉默半响，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开口道：“我不知道，我自幼便是孤儿，乞讨为生。是老头子，哦也就是我的第一个师傅，把我捡了回去。”说道这里，杨天的眼神柔和了几分，“他能力比不上您，没有修为，他教我一身偷盗之术，他是偷盗团伙的资深老人，他抚养我长大。”
杨天说到这里停顿半晌，看了看杨岩，说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句话在杨岩心中回荡。
杨岩震惊，“你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什么意思？”
“我是穿梭时空过来的，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们那个世界，没有修士，没有功法，没有技能，更没有什么特殊体质。没有人知道什么天地灵气，哦，也许有人知道也说不定，我是没听说过。”杨天无所顾忌地说道。
这话听在杨岩耳朵里，可是如雷震一般。“什么，你说穿梭时空，穿越时间与空间？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没有人修行么？没有人修行，怎么能够拥有这等能力？要知道，地仙境高阶也不过是刚刚触摸到空间和时间之力罢了。”
杨天解释道：“我们靠的是一种叫作“科技”的东西，功法和修士是我们所没有的，而这“科技”却是这个世界所不能拥有的。”
杨岩心中震撼，不过也没有过多的纠结于此，说道：“也许是我的族人逃到了你那个世界也说不定，也说不定，你的那个世界便是我的族人所创的呢！”
杨天听闻此话，心中一惊，“难道真的是被人创出的吗？”
杨岩接着道：“你可知道这天地起始？”
“弟子不知。”杨天答道。
杨岩接着道：“我混沌一族古籍记载，冥冥中，鸿蒙生，玄黄出，混沌现，有灵。玄黄孤傲，创一界，独占！混沌开天辟地，创生灵万物！所谓万物有源，天地也是有起始的。”
杨岩这一番话无疑震撼了杨天的小心脏，让后者一时间无言以对。杨天一直相信的是天地宇宙自然演化而成，若说这天地乃某个不知的存在挥手所创，他是万万想象不到的。
“我族有记载，世间万物包括我混沌一族，乃是混沌所创，我混沌一族有着开辟天地之能。”杨岩接着道，杨天心中波荡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其实，即使不是混沌族人，修为到了地仙境，领悟了空间之力，也有能力开辟一方空间，不过空间里的属性没有我混沌族人开辟的完善，空间也没有我族人开辟的稳固。不过若是谈到开辟一个新的天地，即使是我也没办法完成。”
杨岩沉默了，杨天也沉默了，二者各怀心事，久久不语。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杨岩开口道：“不要想了，无论你来自何方，你必为我混沌族一员，也肯定是我的徒弟，唯一的徒弟。”
杨天听闻此话，略微不自在的心中流过一股暖流，杨天点了点头。
杨岩道：“孩子，不要因为你来自另一个世界而疏远这个世界，所有的经历都是你的人生。不要因为突然发现自己是混沌族人而有什么压力，混沌体质会赋予你无法想象的能力。不要再为一些疑惑而烦恼，那些东西无关紧要。你，还是你，你，还是杨天。”
杨岩的话语无疑是起作用的，杨天明显感到心头舒缓了不少。
“谢谢师傅！”杨天躬身施礼。
杨岩点点头，看着杨天，眼神黯淡不少，沉默半晌，开口道：“小…小天…”杨岩的称呼让杨天一愕，头生黑线。
“小天，你如今已是步入先天境，又觉醒了混沌体质，此处的禁制已是禁锢不了你了，你可想好…想好何时离去？”杨岩心情复杂。
杨天脸色略显苍白，望着这位陪伴了自己半年之多的孤苦老人，一时间有些哽咽，说不出话来。
杨岩看着杨天半晌，最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便消散在了祭台之上。
杨天心中感念杨岩的教导和关心，杨岩是他来到这个陌生地方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是第一个认真待他之人。他与这个老人由互相猜疑到坦诚相处，再到真情流露，其间滋味，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叹了口气，杨天暗道：“再多陪师傅一段时间吧！”杨天转身向着训练的地方走去，一道不舍复杂的眼神紧紧跟随……
“唉”一道叹气声无声地回荡！
杨天重情，杨岩又何尝不是呢？
道是离别苦，前路茫茫，看不到方向，即将踏上征程之人，心中不舍又惆怅！
道是离别愁，封印万载，孤寂悲苦谁人知，绝处迎来希望，弟子惊现是族人，前途艰险，做师傅的，心中又何尝不担心？
洞穴中，二人各执心事，同愁离别，静静地等待着不可抗拒的一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