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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心酸往事
秦依晕过去了,汪姨娘只好悻悻的回去。
露凝担心秦依,愁眉不展的在一旁守着。
秦徊接连叹气,本来他最信任的就是汪姨娘,可是今天清德太妃同露凝的话,加上依儿的脾气秉性。让他不得不怀疑汪姨娘。
管家领着大夫来了。
大夫去为秦依诊治。
秦徊把叫管家叫到门外,问道。
“管家,汪姨娘平日是如何教导小姐的?”
管家低头拱手回答道。
“汪姨娘经常教导小姐,只是这如何教导,要看您说的是哪件事了。”
秦徊也不愿同管家绕弯子,他直接问道:“你就直接说,是捧杀还是教导?”
“老爷,您这问题,奴才不好回答啊!仆不言主过。我这更要以身作则。露凝那丫头我还没惩治呢。自己不能犯了啊!”
管家一向是个十面玲珑的主儿,这一番话虽没有明说,但秦徊也明白了。
一个家里知道事情最多的就是下人。
他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汪姨娘有多过分,但是既然这么多人都看出来了,汪姨娘定是不怀好意,不安好心!
秦徊整个人说不清是气急反安,还是太失望了。
他叹口气,像是终于相信了一直不愿相信的事情。
秦徊低头进屋,声音也苍老了几分。
“去请大小姐回一趟家。”
管家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秦徊,答应了一声。转身去请了。
房间内,秦依缓缓的睁开眼,她并没有真真正正的晕过去,失去意识。
“小姐,你醒了?”露凝担心的问。
秦依低声嗯了一声。她还有些缓不过来。
汪姨娘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小姐没什么大碍,好好休养就可以了。”大夫诊过脉后说道。
“依儿,可好些了?”
秦徊连忙走上前问。
“父亲无需担心。依儿没什么事。”秦依半躺着,摇摇头说道。
“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秦徊嘱咐了两句。转身要走。
秦依心里犹豫,看见秦徊要走,连忙喊住秦徊。
“父亲,”
秦徊扭头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么?”
秦依忍着泪说道。
“依儿请父亲看在姨娘在秦国府这么多年的份上,从轻处置!”
无论汪姨娘有没有捧杀她,对她来言,汪姨娘就是如同母亲一样的存在。最少在她需要人照顾,需要人陪伴的时候,汪姨娘都一直在。
秦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秦依了。
“你好好休息,不要考虑这么多了,该如何处置,我自有决断。
还有,露凝,今天你虽然是为了你家小姐,但是仆不言主过,这是规矩!虽罪不至发卖,但是也要受罚的。你就同依儿一同抄写吧。把家规抄写十遍。”
“谢老爷!”露凝跪下谢恩。
她犯的可不是一般的规矩,按例她是要被发卖出去的。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老爷从轻发落了她。
秦徊抬脚走了出去。
本来他是要问问秦依的意见的。
白栎琛那孩子他觉得不错。
可经过这么一闹,只能先搁置下了。
“爹爹,管家那么急的让我来,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秦婷风风火火的进了秦徊的书房。
“出了些事情,我想问问你的意见。”秦徊放下书,说道。
声音中带着一股疲倦,一下子好像苍老了几岁。
秦婷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看见秦徊这样更担心了。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可请大夫看过了?”秦婷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今天让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平日汪姨娘都是怎么对你们的?”秦徊摇摇头说道。
她们母亲走的时候,秦婷已经有十岁了,所以秦婷对于汪姨娘是好是坏,还是有判断能力的。
“父亲,本来女儿就想着等您回来,对您说的,但是又怕伤了您。今天既然您这样问了,我就直说了。
汪姨娘整日教导依儿的,已经不止是宠溺了。而且还挑拨依儿同我的关系。还请父亲明查,不要让整个秦国府都被汪姨娘祸害了。”
“汪姨娘还敢挑拨你们姐妹的关系?”
秦徊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秦婷什么脾气他知道。
有什么就说什么,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本来就嫉恶如仇,最讨厌的就是虚与委蛇,也不会说谎。更没必要说谎。
秦婷两眼泛红,偷偷的抬下头,让泪回去,接着说道。
“父亲恐怕不知道,依儿同我之间,关系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这些都是因为汪姨娘在中间挑拨。
我对依儿是严了些,可要不是汪姨娘百般教坏依儿,我又怎么用对依儿那么严厉!
汪姨娘的罪行比比皆是,还有上次,我把依儿从宫里接回来,汪姨娘故意在正门迎接!
街上人来人往的,依儿都被罚成那样了,她还在正门让依儿下轿,可不是故意的么!
后来被我拦下了,把轿子抬进了依儿的院子。您若想看看汪姨娘有没有挑拨我同依儿,只要问问依儿后来汪姨娘有没有说我的坏话就行了。”
多年的委屈恨不得一下子倾述出来。
秦徊也是老泪纵横,看着秦婷哭他心里也难受。
她们姐妹不和,都是因为汪姨娘!
“还有你的婚事,当时爹爹不在,汪姨娘是如何为你选的?”
“当时,汪姨娘一口气回绝了五六门高官富商的媒人。却私下让她娘家人。
一个当了十年县令的小官来提亲!那人长的长眉细目、塌鼻梁大鼻头、络腮胡子、整个人又笨又蠢!她要我嫁,我自然不愿意,同她争执了好几天。最后她才只好作罢。应了侍郎家的婚事。”
提起这件事,秦婷眼里就是满满的愤恨,现在她闭上眼还能想起来那人的模样。看见了还恨不得千刀万剐。
她没有全部说出来,有些事,她不愿也不想再提。
当年的汪姨娘,岂是恶毒两个字了得的。
竟然私自把那人放入她的院子。还提前调走了奴仆。
要不是她机智,察觉有异躲了出去,早就被那人占了便宜!
当初秦婷被吓的偷跑出秦国府,路遇中书侍郎,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
秦婷让中书侍郎上门提亲,她则逼着汪氏同意。
两人约定了再也不提这件事。
这才相安无事的过了这么两年。
秦婷只是回想起了,就气的双手发抖!眼前冒黑。
她本来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是秦国府的小姐,
当年若是没有逃出去,或者是没有在要自尽的时候被她的良人救了。
恐怕她就不会活到现在了吧。
“孩子,你受苦了啊!”秦徊用手背擦了擦泪,这些事他之前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秦婷也擦了擦泪。继续说道:“爹爹!婷儿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依儿的婚事也被汪姨娘如法炮制!
之前若不是汪姨娘一直窜捣着,依儿怎么会一直想着进宫。不过幸好现在有爹爹在,我也可以放心了。”
“放心吧,婷儿,爹爹绝不会再让那个狠毒妇人祸害你们了!”
秦徊握紧了手,下定了决心。
“还有,若不是我现在也在皇城的夫人圈子里,我也不会知道,依儿的名声就是她败坏的,她整日在聚会上一副为依儿操碎了心,伤透了脑筋的样子。别人问她怎么了,她就说是因为依儿顽劣,调皮,任性。”
秦婷对于汪姨娘也是恨之入骨,要不是汪姨娘,秦国府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几世威名,竟被一个妾给毁的这么彻底!
依儿同她关系那么好,她现在竟然还能这样说依儿,恐怕当初,没少说她的,也难怪不少夫人见着她都是先惊讶了。
“爹爹保重身体,明日婷儿再来看望您老人家。”
秦婷看了看天色,夕阳都已经落下去了。
她也该回去了,遂告别道。
秦徊嘱咐道:“以后没什么事就带着崔季常回家,今天依儿病了,不过也没什么大碍,你明日再来陪陪她,同她说说话吧。”
直到今日他才明白,秦婷不经常回秦国府的原因。
“女儿谨记爹爹教诲!”
秦婷忍着泪,说道。她走出书房,外面已经灯火通明了,她竟这才觉得,秦国府像个家了。
管家笑着跑过来禀报:“大小姐,姑爷来接你了!”
“他等多久了?”
秦婷笑着,往外面走。面上没什么,脚步却加快了不少。
“有半个时辰了。姑爷说您同老爷许久不见,所以他等等也无妨。对了,他还等着要见老爷呢。”管家跟着秦婷边走边说。
“相公!你怎么来接我了?”秦婷从走廊出来,进了正厅,欣喜的喊道。
“今日没什么事,回家早。娘子,怎么了这是?”崔季眼尖的看见秦婷红红的眼眶。心疼的问道。
“没什么。咱们回去吧。”秦婷笑着摇摇头。她牵住崔季的手就要走。
崔季连忙说道。
“我还要见过老丈人再回去呢。来一次不能就这样就走啊!”
秦婷笑着把崔季往门外拉。
“无妨,明日我们再来。明日你再陪我回娘家!”
她爹爹今日一定心情不好,等到明天,应该汪姨娘的事就会处理好了。她们明天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