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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71章 争夫
酒言一去就是音信全无的两天！谜根洞行宫中的每个人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穆月！她的丈夫去在金躩那里两日不归！即便她再大度、再信任，灵兽族男女关系再宽松，这也不成体统？——有本事你酒言就脚踏两只船，娶我为妻，纳金躩为妾！总有个先来后到吧？你这一去不归，连句话都欠奉到底算怎么回事！？
别说穆月，饭话都颇多微词，而老六道孔石彻底坐不住了——他比其他人还多想两层。首先，师妹性情高傲，被酒言以少胜多，估计难平心头恶气，恐怕会趁机故意刁难。其次，金躩对孔石的情愫他不是不明白。学城城主大婚时她不道喜，反而从此再不与孔石主动接触，就看得出此事对她的伤害。孤傲又霸道的学妹对她不欣赏的男人冷若冰霜，但酒言却恰恰是金躩欣赏的类型！这……万一师妹做出什么疯狂行径，自己怎么跟穆月解释啊？事到如今唯有一种办法——强行要人！
于是谜根洞一众集合完毕。正要朝金北鬃进发，却迎面撞见另一队人。金鬃禁卫军？确实是金鬃禁卫军！中间还簇拥着一架豪辇。八轮辇车由八头狮族损器拉着，行到场中，停在两列金甲军士之间。
损器全都披覆与百目军团相同风格的甲胄。金色车厢顶部四角各有云角兔首，八轮的车轴都装有木雕护圈——图案正好对应蜃海八族。
车停住，侍卫上前开门落梯，一个窈窕身影先下来。不是金鬃兔族长还能是谁？跟曾经的轻甲装束不同，今天的金躩换一件碎金红上衣，下罩同色长裙。还嫣然带笑，面如红粉，就像是得到了某种滋润……
非常之举必有非常之事！孔石心中暗叫不妙！
“师兄，我们就站在这里说话吗？”款步行来的金躩礼过之后如此问到。
“我徒弟呢？”孔石冷冷还礼。
“酒言两日来为我的要事操劳，现正在金北鬃中休息。”
鬼信你！孔石的心沉了下去……数日前还生死相搏的两人，怎么可能一下变得相交甚欢？自己这个师妹又哪需要酒言帮她操……操劳？休息？联想到金躩的巨大变化，一个结论猛地跳出来——生米煮成熟饭！
一点不错！金躩说酒言连日操劳也一点不假！只不过那休息的样子十分奇怪！一块遮羞布盖住赤身裸体，口中带着嚼子被捆在金躩寝室的大床上！房内还有四个看守——那情形残忍到自杀都是奢望！
生不如死！酒言那个屈辱……过去两天，金躩就是享受颠簸的马背女王，而酒言则成她胯下良驹！打不过又跑不掉，龙族青年只能任金躩胡来，由此他对实力有了全新认识——强壮的女人想强暴男色都手到擒来……师父啊~~快来救我！
话说何罗龟一直都没收到酒言的呼救——这一点不奇怪，金北鬃作为八族重地，岂会没有特殊之处？金躩早就知道谜根洞一行拥有空间传送能力，为阻止孔石强行闯入，她又怎会不做防备？
造访的兔族族长被挡在行宫外，场面很是尴尬，金躩却不以为意。
“师兄，我们单独谈谈如何？”
“把我夫君还回来！否则免谈！”穆月这时候哪还看得下去？饭话等人一同表达不满。
“夫君？叫得真亲切。噢~~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穆月吧？之前没想起来，抱歉。我借酒言用两天，别这么小气嘛~”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眼神几乎能激出雷火！
“够了！金躩族长！酒言是谜根洞的人！你未经我们同意，强行扣留，究竟是何意？你就如此不把学城放在眼里？”孔石强压怒气威胁到。
“师兄哪里话？酒言是难得的年轻俊杰，不该为八族所用吗？话说之前孔石城主在校场之上，当着众人对金躩大吼大叫，又把此地的兔族脸面放到了哪里？”收起笑容，金躩又恢复了往日冰冷。
重伤之时被孔石拽住喝问这茬事，一向孤傲、冷厉的金躩又岂能忘掉？这一轮回击不但拿八族来压孔石，还提醒他——这是谜林盖，不是学城！
双方越谈越僵。谜根洞要求放人，强势的金躩哪能说放就放？她索性不再继续纠缠。
“我此来，是因师兄之前曾去探望。手下不懂事，金躩特来道歉。顺便通知一声，明日四城峰会重开，酒言的安排须大家一起商量。他毕竟是龙族。该说的金躩已说完，告辞。”
撇下群情激愤又不得不忍的孔石等人，禁卫收队，豪辇掉头离去。
第二日清晨，蜃海魂早早聚齐一群人，正是除金躩、孔石之外的其他族长。这些八族高层正低声议论，学城城主带着饭话等人步入大厅，还有那只怪猫——却没了笼子！
昨晚一夜未睡，老六道双目赤红。也不跟其他人招呼，远远找了个地方盘坐下闭目养神。其他谜根洞来者同样没什么与人闲谈的意思，最多点头示意，各自挨着孔石入座。
该来的都来了，已经有人去通知金躩。不多时，谜林盖女主人带着一众随从出现在大厅。她换了一身从未见过的立领长袖红袍，上绣翠金大花朵。凌云髻佩镶碧玉金云花冕，面妆、绢带、耳坠、颈饰等等无不奢华、细致。
这是要唱哪一出？望着惊艳全场旖旎而行的金躩，所有不知情的人都呆了！他们从未见过这冷美人如此精心打扮！
到了主席位置，金躩停步，抬眼扫了一圈。她表面平静，但眼中神色却像是冰块之中燃起一团火，这又让熟悉金躩的人惊讶不已！
“各位不落座吗？”
被金躩这么一问，呆站场中的那些人才回过神来，赶紧对号入座。人是坐下了，却各个心头有许多疑问悬着——难道有什么重要决定宣布？——就等金躩揭开谜底了。
“金礼，生死状拿来。”金鬃兔族长吩咐。
那卷东西就在金礼手边，他随即递上。
“几日前，金躩与龙族酒言定下生死战，金躩落败。依此字据，金躩当以死履约。今后，我兔族大小事务都由金鬃禁卫统领，金礼负责……”
“族长不可！”不等金躩继续说下去，金礼和所有禁卫呼啦啦跪成一片。其他人等反应过来也一个个惊坐而起——大半是假！
虽然金躩经常做些出人意表的举动，但在场的八族高层哪个是笨蛋？脑筋都快得很！金躩输了是不错，但她那“以死履约”之言绝对还有下文！金礼等兔族的反应纯粹是在演戏！但各族长、谋士又不能不配合——唯独孔石一行，不动也不言，只定定看着金躩。仿佛就在说：“演吧，就看你怎么收场！”
女主角对场上反应很满意，开口继续。
“金躩谢过诸位，但人无信不立。金躩一向守诺，各位也不想我变成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族长话是不错，但事关整个八族利益，请您三思！”金礼接到。
“请金躩族长三思。”配合归配合，这剧本就得是了然于胸的人主演。对此心知肚明的其他人，都选择随声附和。
“字据在此，岂能轻废？”
“那就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两全其美？大家有什么好主意？”
……鸦雀无声、落针可闻。看归看，族长们还真是拿不住什么好办法。他们都在假设——如果是自己遇到了这样的局面该如何处理？可惜思索半天，还真摸不到解决的门径，于是越发对事情后续发展好奇起来。
时间耗得差不多了，终于有人拿出了主意——只会是金礼！
“族长！属下数天来一直苦思冥想，的确找到个办法，自认两全其美，但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听听。”金躩眼中露出的满是兴奋。
“属下从族长转给龙族的四口宝刀上得到启发——如果族长也把自己交给酒言，就等于托付性命。这样一来……”
“住口！金礼你好大胆！竟敢把我像物件一样说给就给！况且酒言可是龙族！”金躩那大声斥责的声音却显得十分怪异！
“属下不敢！可良禽择木而栖，佳女择婿而嫁。族长您独身多年，这样下去总不合适。酒言虽是龙族，但他在校场比拼中凭实力取胜，又是孔石城主的关门弟子，绝对称得上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演到现在已经没人看不懂。刚才还选择多听少言的众人忽然发现自己被算计了！尤其是免毒、索扎！本来谜石寨才是对酒言最感兴趣的地方，之前他们一直在跟灰毛商量——如何从龙族身上获益，现在却被金躩用这种方式抢先一步！不管结亲的主意是否真由金礼想出，不得不说这确实是妙棋一招！——既能保全金躩的信誉，又能拉近兔族与学城的关系，还能增强他们手中的实力，更能在今后与沙魔的战争中分得巨大利益！一箭数雕！高！实在是高！
但有赢家就有输家。其他各族同样亲眼见识过龙族的实力——那可是以一当千的高手！训练出百目军团很不容易，而酒言三个却根本就不用打磨，拿来就能用！通过连日来四处搜集的情报，所有人对龙族都不再像当初那样陌生——这个年轻人不足三十岁，现在就有如此能力，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傻子才不眼馋！
没人再关心金躩的表演，更不在乎酒言的龙族身份，全都在盘算自己剩下的机会！越盘算越觉得机会渺茫……
孔石、金躩是师兄妹，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其他族长都清楚。如今金躩要嫁，孔石没道理反对。凭金躩个人的美貌、能力和她背后的兔族，龙族小子等于白捡了半个谜林盖！两人一旦结合，金躩必定会以自己的威望全力相助，到时候酒言就能在蜃海八族站稳脚跟。换做谁，这样的一桩美事都绝对不会错过！但，向来眼界很高的金躩真看上了酒言？是了！不然金礼根本不敢在此提金躩的婚事。
至此，众人才明白为何金躩换了这身打扮，为何声音不像以前那么冷淡——那根本是她心里已经把自己给嫁出去了！正如新婚小女子一样开心呢……
脑筋转过来的大家一边失落，一边听见金躩又开始继续她的表演。
“金礼你说的有道理，只是……金躩愿嫁，酒言未必愿娶。他可是已经娶妻，龙族不像我们灵兽，都很专一。”
“这个族长不用担心。穆月姑娘既然先与酒言结合，那就立她为正妻。生死状还在，为了族长性命考虑，酒言应会同意——他可是个宅心仁厚的好青年！不知穆月姑娘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以穆月的脾气早就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拿投枪把这两个一唱一和的混蛋都钉在墙上！如果不是孔石在桌下按住她，又一个劲拿眼神阻止，现在这个大厅里即便不是血溅五尺，也早乱成一团了！
穆月气得发抖！跟酒言相处一年，穆月深知他并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大萝卜。到现在都没见到酒言本人，金躩却背着穆月，要强行把自己嫁给酒言！那生死状算啥？卖身契？酒言、金躩互买互卖？这场生死斗恐怕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金鬃兔！你算计得高明啊！
眼看穆月就要爆发，孔石赶紧提出最关键的一条。
“金躩族长，从头都到位都是你们自说自话。酒言呢？他本人在什么地方？”
一听孔石如是说，之前都以为再无机会的其他族长才反应过来！对啊！酒言如果坚持不娶金躩，那她之前的一切都白忙活了！而且当事人自始至终都未出现，这实在可疑！
“师兄怕酒言不同意？”金躩一点不担心的样子，脸上还浮出报复得逞后的快意……
坏了！孔石心中暗叫不妙。他这一问不要紧，反而让对方借机亮出了最关键的牌！
“金躩人都已经是酒言的了，师兄您还担心什么？”
穆月的身体狠狠晃了几下，拍案而起：“酒言！你XXXX！我要宰了你！”
“那是我夫君，穆月你要杀他，先过了我这关！”
形势急转！除了针锋相对的两个女人和少数知情者，其他人彻底傻掉了！——原来那龙族小子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灵兽族男女关系虽然开放，但背着一方偷腥绝对为人不齿！那酒言偷别人也就罢了，他竟然把金鬃兔族长偷到了手！真真正正的“高人”啊！
惊怒交加、羞愤难当的穆月身上瞬间华光大放！现出真身！弯刀在手！直取金躩！
“不得放肆！”
金礼和一众禁卫群起护主。他们不担心金躩对上穆月会有闪失，但谜根洞还有另一个人也动手了——饭话！
大哥被强扣，嫂子受辱，饭话岂能装聋作哑？别人不熟悉酒言的人品，他还不清楚？一定是兔族族长干的好事！
“住手！都住手！”孔石等族长赶紧介入，挡开冲突双方。
不管金躩说的究竟是真是假，找到酒言之前，事情不能再闹大。穆月、饭话、金躩和兔族都不能再有伤亡，否则难以收场。
一群人七手八脚死命拖下状若疯癫的穆月，同时勉强拉住饭话，努力把刀兵相向的双方分开，忽听双目赤红的穆月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啸！
啊~~~~~~~~~~~~~~~
伤心欲绝的穆月掉头冲出蜃海魂，一路上见什么砍什么！仿佛那里都站着一个酒言！
“嫂子！”饭话见状也顾不得金躩了，赶紧追出去。
“金礼！快去，别让她做傻事！”出乎其他人意料，金躩没有胜利者的得意，反而带着满面难看神色吩咐手下。
“何罗龟！你们也赶紧去看看！”
两拨人跟穆月过去，她应该不会有闪失。孔石走不开，他还牵挂着酒言。不找这个徒弟当面问询，之后的事情没法办。
大厅里议论纷纷之声不绝于耳，孔石走到低头失神的金躩面前。
“师妹，我们单独谈谈。”
学城城主脸色凝重，而金躩只是心不在焉的颌首。无关人等知趣的散尽，大厅里留下孔石两人。
“师妹。这么多年没叫过你师妹了……”
他停顿一会才下定决心，不再躲避。
“当年不是我不明白你的心意，只是我们注定要走不同的路。孔石懒散，太过放纵自己，从不曾打算牵扯进人情纠葛、勾心斗角。师妹个性刚强，一心为双亲报仇，振兴兔族。我们在一起并不合适。孔石大婚之时，师妹并未前来，我才知道你尚未放下旧情……”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当年的感觉如同今日的穆月吗？我可以放下一切只想跟你在一起，你却问都不问我的意见，自以为是替我考虑，躲进深山老林不管不顾！你伤透了我的心！现在跑来说你明白？你不明白！你怕耽误我……其实是怕耽误自己吧？难道当初在大学城的日子都是我们的错觉吗？”
长久的等待、思念在此生真正错过之后，反倒再不用躲躲闪闪。粗暴打断孔石，金躩把深埋心底多年的怨愤一股脑倒出来，越说越激动，一向刚强的她最后竟然落下泪来……
愧疚、遗憾……各种复杂情绪让孔石只能沉默。
金躩背过身去悄悄抹去眼泪。
“现在说那些已无用，我们之间没什么了。不管过去如何，我都不该怨恨师哥，当年如果不是师哥相救，金躩已死，但双亲被沙魔所害，此仇必报。我还得感谢师哥把酒言带来。这次生死斗算是对酒言三个的考验——如果他们轻易落败，那今后对沙魔的战争中他们也排不上多大用场。但酒言赢了……我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努力那么多年，我手中最精锐的力量，竟然连一个魔魇都斗不过……”
“如果只是想借他的力量复仇，那你和酒言的婚事……你这次做的是不是有些过了？”孔石小心翼翼地问。
“过了？谁告诉你我只是在利用酒言？为了掌控他，我有的是办法，用不着把自己贱卖给他。不瞒师哥，招酒言到金北鬃之前，我也让手下仔细收集了一些酒言的过往信息，越看越喜欢。所以，这次比试就算我比武招亲了。其实，这个族长我早做够了！你以为我愿意天天待在这里，跟一个个言不由衷的家伙虚与委蛇？如果消灭了沙魔我还活着，就跟酒言一起走，永远离开这个地方。”
“你确定他会娶你？除了实力，你究竟看上了酒言什么？他可是我徒弟，我深知他对每段感情都很认真，不会因为美貌、权势就轻易接受。你之前是强迫他跟你在一起了吧？这么做对你们今后的关系可没一点好处。”
“当年都把我抛弃了，现在又替我操这些心干吗？强迫又如何，难道又像当年跟你一样错过？至少现在他就是我的！说来可笑——你我还真是孽缘。我没得到你，你却把酒言送到我面前。老天有眼！不枉我苦等这么些年！可惜我晚了一步……一辈子只能做二房……”
又是一阵沉默。
“那……你跟穆月之间的冲突怎么办？酒言若知道你跟她刚才发生的事，恐怕你以死相逼他都不会让步，万一事情闹到那个地步，你所有的计划不都要落空？”孔石现在已经找不到理由继续反对师妹的做法，反而站在她的立场上考虑。
“穆月以为自己被抛弃、背叛了。这个不难解决，我亲自去跟她说清楚。酒言以后应该会明白，我完全配得上他，也是真心想跟他在一起。如果能说服穆月，这件事情差不多尘埃落定。”
“好吧，如果你真能摆平这其中的关系，我也就放心了。最后……祝金躩你幸福……”
孔石似乎耗费了巨大气力才把最后一句说出口——就像是在做此生诀别，而金躩也默默回以同样意味的凝视……
当日晚些时候，谜根洞行宫，穆月的房间。
饭话、何罗龟在这里。他俩一瞬不瞬小心盯着神纹女，而穆月气鼓鼓地背对二者，时不时抬起手在脸上擦拭的动作和吸鼻声都在清楚诉说她的伤心。
“嗯~月月~你就吃点东西吧~生那么大气，你一定饿了~~等酒言那混蛋回来，我一定替月月你出气！”皱着根本不存在的眉毛，努力扭曲一张圆滚滚的胖脸，乌龟君举起两条肉呼呼的右前腿，攥着滑稽的胖手表示决心。
饭话在一旁直朝何罗龟瞪眼！那神情分明再说：“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时候就别说酒言两个字！而且我大哥绝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咳咳~~嫂子，请你相信！我大哥绝不是做出薄情寡义之举的人！等他回来我一定问个清楚！不然我饭话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任他们如何说，穆月都不回应。无计可施地对视一眼，饭话、何罗龟只能重新坐下来。
门忽然开了，来的却是此时最不适合出现的金躩！
“你来干什么？”饭话边与何罗龟一起挡在金躩与穆月中间，边冷声问到。
金鬃兔并未回答，一让身，后面钻出另一人——孔石。学城城主一出现，就对饭话他俩挤眉弄眼加招手，那俩位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随孔石一起退出房间，留下两个女人在此对决。
房门一开，穆月就感觉到是谁来到，当时就凶狠的站起、返身盯住金躩。要问这个世界上穆月现在最想把什么人碎尸万段，那后者名列其一当之无愧。而身着蓝紫色薄裙前来的金躩，神情淡然地回看穆月。
“我既然来了，就要把话说清。”
以这样的话打开局面，金躩迈步坐到软椅上，随后行事风格强硬的谜林盖女主人自顾自的打开话匣……
“孔石师父，你带她来干什么？酒言呢？”刚出房间，饭话皱眉问到。
“女人之间的事，让她们自己解决吧。不先过这一关，酒言回来还不如不回来。”老六道如是答复。
……
“以上就是事情经过。”
金躩的话暂时告一段落。她不但把自己与孔石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一一道来，还讲了之后的分别、思念、怨恨，以及对伤害穆月的歉意、对酒言的欣赏……总之是毫无保留、和盘托出。
“等会酒言就会回来。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谢谢你听我讲完。我不指望你能理解我，更不敢奢求你会原谅。如果酒言因为之前我的做法放弃帮助蜃海八族，我会立刻从这个世界消失！我实在是伤心绝望够了，与其继续苟活，不如就此撒手。告辞。”
“你不用走了，今晚就留这里吧。”
马上要踏出门的金躩猛转过身！只见穆月神色平静瞧着自己，她不解其意。
“你的故事我听明白了——孔石那老家伙果然是个窝囊软蛋。我并不可怜你，更不接纳你，没一个女人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但酒言如果没有背叛过我，那同为灵兽族，就按灵兽族的规矩办，谁抢到算谁的，前提条件是你没说谎。等酒言回来，我会单独问他。别想着蒙骗狴犴司十大警捕，一旦你说的是假，我保证你立刻出局！”
“爽快！这才是够资格跟我争夺酒言的女人！”金躩也被激起了斗志——她说的都是实话，自然没什么好担心。
当晚谜根洞行宫的宴会盛大非常——但何罗龟这个吃货是唯一有心情享受的家伙。金躩并未出席，孔石也没来。而在宫殿一个偏门，酒言正走下辇车——他神情恍惚、脚步踉跄——看得孔石怒火中烧！
任哪个男人被女人骑了两天两夜都会跟酒言差不多！更别提被强暴的心理打击……
要说酒言现在最怕什么——就是女人！尤其是金躩那样人前冷艳脱俗，人后疯癫成魔的女人！可偏偏他刚下车就看见了马背女王！惊得酒言一下子蹦起老高！
孔石只好支开金躩，带酒言单独去见另一个女人，或者说是去通过一场更残酷无情的灵魂拷问……反正酒言之后“哭着闹着”求师父关他禁闭……
谜林盖，这个蜃沙海中央都市。继大校场生死对决后，一场三角关系争夺战成了最热门话题，议论纷纷的普通灵兽族乐此不疲的大肆八卦。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这场没有硝烟的激烈争夺之男主角还在“闭关”。
“大哥，你想好没啊？”第十次前来“探监”的饭话熬不住了，开口问起酒言的最后决定。
“你好烦！让我再想想。”刚刚从巨大精神创伤阴影中走出来的酒言，听说金躩背后的故事后确实需要想想。
“有什么好想？如果你觉得对不起嫂子，就别管兔子死活。要是觉得那兔子对你胃口，就一并收了，反正嫂子最在乎的是你有没有背叛她。现在她俩都天天寝食难安的，我都替你纠结。你不能比老孔石更无用吧？有人说：‘女人想开了，男人想通了’就能在一起了。现在金躩和大哥，一个想开，一个想通，你忍心让她香消玉殒？”
“喂~喂！谁想通了？”
酒言觉得这兄弟越说越过分，饭话却依然不肯轻易放过他，凑过来咬耳道：“还说没想通，我看大哥你丢了节操，也没多伤心吗？虽然是兔子占了主动，你俩说到底不过是互相解决了下生理需求。话说那味道应该不错吧？你娶了金躩，她总要带些禁卫跟你一起回谜根洞吧？我对那些小兔子挺感兴趣的，到时派九个帮我照顾孩子成不？有大哥纳妾这事在前边顶着，到时候合欢也说不出什么来吧~”
……
“滚~~~~”
酒言再也受不了了，一声暴喝把喋喋不休的饭饭轰出门外。饭话是走了，另一个声音却又响起来。
“你们人类真是麻烦。那两个雌性不就是想给你繁育后代吗？这答案不是很明显嘛~我倒觉得饭话做我主人比你强多了……”这回是魔魇。
“滚！！都滚！！！！”酒言抱住脑袋大喊！
四下终于安静，酒言微微叹气。
赢了死战，却输了贞操，不但不被同情，还被当成了开心果。真是一群没义气的东西！可刚刚饭话说的没错——酒言虽然对金躩强行与他发生关系这事觉得别扭，但她都当众主动承认想嫁给酒言了，就当是婚前一点“小甜蜜”吧。
眼下，还有更重大的一盘棋摆在酒言盘面前。那就是利益——龙族的利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