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真相

林强倚着床头，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渍，这一番折腾比打一架还累，着实是自找苦吃，不过，为了那希望倒也值了，“没办法，钢针头对我没用，你们要实在想看看，去拿个试管来吧，取点血还是容易的。”

老头心下里奇怪，不过还是拿来了试管，顺便也带来了几支注射器，在他们的思想里，抽血当然还是要用针管的。

“你自己来吗？”切哈诺沃拿着针管跃跃欲试，看得出来，平时他应该也是习惯自己亲自动手做事的，另外三个老头很自觉的站在他身后，没有上来的意思。

林强苦笑，这老头显然没懂他话语里的意思，不只是他一个，其他三个老头也没懂其中的意思，毕竟这些一辈子都用来学医救人的老头们估计也想不到今天会有幸见到一次匪夷所思到超出自然规律的事情。

“好吧，你来吧，小心点。”和一个连普通话都说不溜的外国老头解释原由是不明智的，林强既然有心在老头们这里寻找希望，就有暴露一些秘密的打算，至于以此而造成的一些不良后果，林强也有办法消除。

“伸手。”切哈诺沃翻了白眼儿，好生不耐烦，他就没见过如林强这般，抽血都不知道伸胳膊的小子。

不到一分钟，切哈诺沃就惊呼起来，先还叫嚷蹩脚普通话，后来干脆说起了他的母语，唧哩哇啦一大通，着了魔怔似的关不住嘴巴， 更是一屁股跌坐在地。

“切哈诺沃！你怎么了？”后面的三个老头吓了一跳，上前扶住切哈诺沃， 只见切哈诺沃神情激动，手里拿着针管，写满惊讶的脸上皱纹跳跃着，他嘴唇哆嗦，一把捞住个老头手掌，“我见到了奇迹，是奇迹！上帝啊，是我眼花了吗？”

他说着普通话，还自顾激动着，弄得三个老头稀里糊涂不知所以然，依着这老头的.性.子，要他安静下来还得费一番功夫。

“我说针管没用的，不好意思，这位...可能是吓着了。”林强干笑着，难免有点恶趣味，瞧着这七老八十的外国老头惊讶大叫，就差手舞足蹈的样子倒的确有活跃气氛的作用。

“你们看，你们看！精炼钢材质的针头...”切哈诺沃把手里的针管举到老头们都能看到的高度，那针头弯了，仔细观察下，会发现锋利针尖已经成了平口，完全报废。

其他老头得以获知真相，不免也要惊叹一番，又来了兴趣，赶忙查看林强的手臂。

“手感，肌肤弹性都和正常人皮肤无异，却有着惊人的坚韧，钢针都无法刺穿。林强先生，你以前一定经过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难道你被外星人抓去做研究了么？”几个老头发现了新的研究方向，仔细查看了林强的手臂，便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期间，切哈诺沃老头异想天开，居然抬起头来问了这么一句。

“很遗憾，切哈诺沃老先生，我没有被外星人抓去过，而且我们现在是在研究严肃的话题，我还指望你们能帮我治愈身体，我是得了病，请不要开玩笑。”林强板起脸，很是认真的解释。

“如果，我们能研究明白，这未尝不会是一次重大的发现，光是造成皮肤坚韧异常的因素，就可能造福千万人民，一些足以致命的危险将不再是危险，还有新陈代谢的速度，我想，伤口愈合程度也会很快的吧，虽然副作用很明显，但是用在手术台上，又能大大减少高难度手术的风险......不过这个林强肯定不会说出来，他的身份...不好办啊。

“要不，我们把这件事报上去，也能引起上头的重视，哈哈，保证能他的秘密都挖出来。”

“屁，知道他是什么人不？和那个组织扯上关系的人，我们能随便乱来？今天，我们是自作主张来的，再出去胡乱嚼舌根，谁会信？”

“但是，放着这么个稀奇人，不闹明白，我晚上都睡不着。”

“嗨，管他呢，就你心大，闹不明白的东西多了，你还样样想知道？”

”咋的？你个小老头还不服气？是不是昨天输了我那盘棋，心里很不爽？等下再杀一把？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恰恰比你多些，保证杀得你丢盔弃甲......”

“来就来，我还怕了你不成？”

老头们交头接耳，自以为声音小别人听不到，但是小小的病房里就这么几个人，老头们的声音再小，也逃不掉林强的耳朵，那细细碎碎的议论争辩尽数落到了林强耳朵里，林强想听到些有用的信息，哪知老头们兴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格外的话多，扯来扯去，连林强都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末了，老头们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又站到了林强床头，对视一眼，道：“林强先生，我们无法判断你的病情，至少仅凭望闻问切是没办法看出来的，我们需要你的血液样本，做了检查，想来能有进展。”

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原点，林强也是真服了这些老头，无气无力的一指针管，“血液样本好弄，拿那支针管来，帮我个忙，等下抽血就行了，其他的我自己来。”

切哈诺沃依旧积极，外国老头的心理承受能力非同一般，渡过了初期的惊讶，现在就只剩下了好奇，他想弄清楚林强身上的秘密，对林强并没有惧怕疏离的意思，反而更加积极接近，他取来针管，又拿在手里，严阵以待。

林强看了看切哈诺沃，伸出手臂，指甲划过表面皮肤，殷红的鲜血便流了出来。

指甲划得不深，那伤口飞快蠕动，像是一个红色疤形异性生物贴在林强手臂上，正迅速钻进肌肉深处，从四周挤过来的完好皮肤具有顽强的生命力，愈合速度惊人。

“天，我的上帝！又来！”切哈诺沃惊呼，白色的胡子齐齐跳了起来，湛蓝的眼睛里放出光亮来，他的一生走了大半，终生不知救了多少人，一双手救人，一双眼看病，亲眼见过不知奇病怪疾，此时还是激动的不能自抑，他想到了美国大片里异想天开的主角的离奇能力，电影里看到的终究不如亲眼看到的，林强除了不会飞，和美国的超人已经无异。

林强瞪眼，沉声道：“还不抽血？”

切哈诺沃恍然，到底是经验丰富的专家，动作不慢，很迅速的行动起来，有现成的伤口还是好采血的。

“好了。”切哈诺沃收回针管，钢针头还卡在皮肤里，林强一摸手臂，针头随手扔掉，血迹干了，伤口已然没了痕迹。

四个老头还在惊叹眼前这神奇的一幕，切哈诺沃手里针管里的血液却迅速发生了变化，静脉流出的血液多有暗沉，没有氧气的滋养，血液是灰暗的颜色，说话的短暂功夫，那血液又发生了更惊人的变化，还有点血红颜色的液体正朝黑色转变，有点像记录在放映机里的画面快进。

切哈诺沃把针管捏在手里，宝贝似的捂着，等下他要亲自检查林强的血液，一些重要的数据要亲自过目，以保证不错过某些不引人注意的细节数据，他把针管拿着，自然不会把主要注意力放在手上，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切哈诺沃手里针管里血液变化的反而是林强自己。

“切哈诺沃院士，你手里的东西有变化。”上次还在三号基地的时候，达里奇就发现了林强血液的异样，林强自己来看，就不觉得奇怪了，只是提醒了切哈诺沃一句。

切哈诺沃举起针管一看，那长满白胡子的下巴便完成了一次高难度的大张动作，他今天的惊讶次数太多了，连惊讶的表情都一再升级。切哈诺沃还在惊讶着，他身后的三个老头抢上前来，仔细观察着血液的变化，那采集的血液脱离林强的身体，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生命力的支撑，也许在林强身体里流淌的时候，这些血液发挥了至关重要的地步，可一旦暴露在空气里，血液里的红色就无法保存，四个老头的各色神情中，血液里的血红细胞死亡，成了黑色沉淀物，眨眼间，透明针管里的液体就失去了应有的价值，连基本的血常规都做不成了。

“前所未见。”有老头道。

“完全无法保存血液样本啊，难道是新陈代谢么？细胞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死亡？在他身体里的细胞也是这么快的死亡速度，那...难怪，难怪伤口愈合那么快，难怪啊...只是这样下去，寿命岂不会大幅度缩水？”也有老头想得更多，那院士身份不是捡来的，是靠真本事拿来的，他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林强现在最大的困扰。

“当然会影响健康，这就像是最美丽的花绽放，把所有的美丽芳华都释放出来，美是美了，却只能存在极短的时间。”切哈诺沃摇头晃脑，又把目光移向林强，他很意外的发现林强竟然很平静，仿佛几个老头现在说的和他全无关联，哪怕是在事先他就知道了事实，也很少有能人做到这般平静，不管他当时知晓这个消息时是如何消极悲伤，现在的林强是能接受事实的。

“唉，多美好的生命啊......我记得我像他这么年轻的时候，可还在傻头傻脑的读着书，忙着为前程打拼。”不靠谱的老头还能临时跳戏，顺便道一番青春年华。

“各位尊敬的院士们，咱能先研究下我的病情吗？难道就没点办法救我？”林强出声道。

老头住声，转头看看林强，复又挤在一起咬着耳朵，嗡嗡的声音持续了许久，最后，老头们纷纷摇着头，只是叹息。

一直在一边看戏的苏馨欣却红了眼睛跑来，随便拉住一个老头的手，带着苦音道：“老爷爷们，你们一定要救救林强，你们有办法的对不对？”

林强的剩下的时间无多。乍闻这一惊人的消息，苏馨欣的世界当真好似晴天霹雳，她才刚刚彻底更改了对林强的看法，一步步的把芳心系在林强身上。天天的陪伴，几次险里救她的命，虽然有慕容礼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挡在两人中间，林强也一直有意无意的无视苏大小姐的暗示，但是，两人间的那份情随着时间推移正慢慢沉淀发酵。

苏馨欣苏大小姐自己都没发现，林强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已经.日.渐牢固，林强的身影深入生活中的每一天，苏馨欣习惯了有什么话都和林强说说，也习惯了林强常伴左右，加上王子行堵道的事儿才过没几天，林强那非凡实力带来的心灵冲击和安全感都还发挥着作用，此时，突然得知这般噩耗，苏馨欣当真是接受不了。

只有失去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哪怕是经常用到摆在眼皮子底下不当回事的东西，一旦失去了，都会怅然若失，何况是一个人，一个住进心里的大活人？

“姑娘，你别激动，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他又不是身患不治之症，以现在的先进医学，总能找到办法解决林强先生的...呃，暂且就成为疾病吧，只是新陈代谢较快而已，找对方法就很简单的，姑娘，你先冷静，你这样我们就没办法继续开展工作，你先出去好么？”几个老头都是见惯了此类情景的医师，在医院里，总有接受不了事实而大吵大闹要哭要寻事的患者或患者家属，医患之间的紧张关系使得每一个有医德的医师都要时刻保持良好的服务态度，针对苏馨欣的激动情绪，四个老头少不了一番安抚。

苏馨欣泪眼汪汪，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林强，又咬着嘴唇摇摇头，“我不出去，就在这里陪着他。”复而又深吸一口气，颤着声音问：“他...还能活多久？”

“难说...”切哈诺沃摇头，斟酌了语言道：“这样的事儿不好说，先前并没有病例供我们参考，我们只能凭着经验判断，不过，林强先生的情况，恐怕剩下时间真的不会多，长也长不过五年了，新陈代谢的快速进行就是生命的加速消耗，他的新陈代谢速度是正常人的几十倍，他的寿命同样也......”切哈诺沃闭上了嘴巴，因为他发现这个小姑娘的脸色急变，他再说下去就是进一步打击她的脆弱心灵，该回答的东西他都说了，剩下的也不必多嘴。

“五年......”苏馨欣的神色惨淡，慢慢扶着墙坐在了椅子上，眼神空洞盯着空无一物的墙壁，也不知想了什么。

“唉...”老头们都摇头叹息，他们想安慰安慰这可怜的小姑娘，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也许是好的。

“走吧，走吧，没意思，还以为能发现点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又是一出悲剧，走了，心情不好。”老头们意兴阑珊，有打道回去的想法。他们抱着猎奇心思而来，收获的只有悲伤和眼泪。

“各位请留步！”林强喊住了老头们。

“还有事？”老头们愕然转身。

“难道...你们就真没一点办法么？”林强还不死心，执着问道。

“没有，暂时我们是没有办法了。我是NJ大学特聘教授，还兼任化学与生物医学科学研究所所长，我在细胞蛋白代谢调控研究方面有很深的造诣，一直致力于研究人类细胞中蛋白质的代谢调控机制及其与人类重大疾病发生的关系，我清楚人类细胞控制某种蛋白质的过程，人类对无用蛋白质的‘废物处理’过程是缓慢而稳定的，而你现在身上发生的一切几乎和我的研究结果相驳，我无法解释你身上的现象，原谅我的知识有限。普通的检查手段无效，我们都不能留下一点可供研究的数据和样本，当然无法寻找到治愈方法。可能以后会有治疗手段，但是你估计是等不了了。”切哈诺沃话多，已经先一步把好话歹话都说了出去，他说完才知不好，把嘴一闭，在其余三个老头瞪起的目光中不再言语。

“咳咳，林强先生，你别听切哈诺沃说的，事情也许不会进行到那一步，你放宽心，我们已经理解你的病情，虽然暂时没留下什么实质.性.的数据，但是，我们回去后会重点关注下相关方面，你就...嗯，好好珍惜剩下的时光，你是个好小伙子，很坚强，也要继续坚强下去，生活总会有希望，即使不能延长生命的长度，也能增加生命的宽度，你看，那个美丽的小姑娘那么关心你，我可是很羡慕你啊，啊哈哈，我们走了，以后有机会的话，希望还能再见面！”领头的老头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强压抑住心头的失落，接着道，“我想说的是，几位能帮我保密吗？我不想我身上的秘密被别人知道，哪怕是你们回去后，也希望你们别说起我的名字和身份，毕竟，我是振邦社的一员，要是被国家知晓，恐怕我这剩下本就不多的时间也不得安宁，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剩下的生命，几位，能答应我吗？”林强的话语很是恳切，他也没想着故意摆出什么姿态逢场作戏，最真实的情感流露往往才能打动别人。

“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们不会乱说的，可怜的孩子，难得你能这么坚强，比我家的那小子可强多了......”老头们都已年近古稀，哪个膝下没儿女子孙？从医一辈子，手救人心念慈，老了老了，那慈悲心就开始泛滥，瞧见林强得知如此噩耗还能振作起来，平静面对一切，心下里不只有敬佩还有怜惜，多好的大好年华却要过早夭折，再知可能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就可能改变这本就悲剧的小伙人生，当下一个个拍着胸脯保证道，等他们再好言安抚，长叹短吁的离开时，又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亮堂堂的阳光照射在明亮地板上，晃花了眼，苏馨欣苏大小姐红着眼睛，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女人是感性的，支配她们行为的理智很容易就会被情绪冲垮，同时，女人也是柔弱无力的，她们倚靠男人的肩膀，需要一个足以承担风雨的男人站在她们身前，为她们提供容身港湾。一旦女人遇到什么特别大的打击或者是无力左右事实的事情，她们只会流泪，也只能流泪，她们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少，除了哭鼻子，再就只有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自责了。

苏馨欣终于得知‘真相’，尽管她知道的太迟太晚。

“苏馨欣？”等了好久，林强发现苏馨欣还在发呆，红红的眼睛，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已经这么枯坐一动不动好久了，如果没人打断她，想来她还能继续发呆下去，林强等不了了，因为他的肚子已然开始抗议，躺了两天，才吃了那么点东西，林强又饿了。

苏馨欣回神，茫茫然转头看着林强好一会儿，无神的眼底忽的涌现出神采，那是极其剧烈的情感波动，她把嘴一瘪，不用酝酿，珍珠般的眼泪稀里哗啦的落了下来，她哭着， 三步做两步扑进林强怀里。

“你混蛋，你不是人...呜呜，为什么你不跟我说，为什么要瞒着我，只剩下五年了，你个混蛋啊，要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又要和我天天腻在一起，救我那么多次...”苏馨欣光哭还不够，捏着粉拳狠狠捶着林强，“五年...五年...也许连五年都不到，呜呜，林强...我不想你死，你能一直陪着我吗？你也就是穷了点，我有钱可以给你用，你也就是土了点，穿了西装也还能看得过去，你也就是傻了点，我的心思，你难道就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苏馨欣泣不成声，说着说着，哽咽和泪水便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她想起了不知多少次加班到半夜，林强还默默等在一旁，只是和大黑二黑他们坐在一起，在那里默默的等着，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稀奇的，此时想来竟也有丝丝温暖的意味。那些本来说给陈诗琪的悄悄话，后来多半是说给了林强听，林强也只是听着笑着，需要他静静聆听的时候，他总是能做好一个听众该尽的职责，还有那几次的险中救命，无一不是能在苏馨欣脑海里留下极深的印象。

细细想来，苏馨欣不禁恍悟，林强虽从不曾明言，但是隐藏得极深的情感却在平时一点一滴的流露出来，他没说，却用行动表达得清清楚楚，他装作没看见自己的暗示，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时不剩久，怕是耽误了自己的美好青春......

苏馨欣越想越明了，往昔一幕幕涌上心头，别是一番滋味，她庆幸，还好这个男人还在身边......

那感动、后悔、甜蜜、失落、悲伤等各种情绪涌上来，齐齐化作汹涌的泪水，在林强的面前，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哭过笑过感动过也害羞过，什么样儿都让他看了个遍，也不用故意拿出在外人面前的端庄大小姐架子，这是为这男人哭的，所以她格外的投入情感，洁白被单上的水迹蔓延开来。

一双有力的大手轻轻捧起苏大小姐那张梨花带雨的娇美脸蛋，轻轻拭去停留在光滑肌肤上的泪珠，两人的目光对视，林强苦笑着，“苏大小姐，我都还在呢，不用先急着煽情吧？”

不说话还好，这一劝，才刚刚有停歇势头的眼泪立马回复了汹涌势态，苏馨欣哭着道：“你还说，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重要？没了你，我该怎么办啊......呜呜......”

那双粉嫩拳头又扬了起来，不待落下，就被林强抓在了手心里，哄女人，林强并不在行，但是他知道，说好话总是管用的，“别哭了，哭成花猫脸就不好看了，就算只剩下几年时间，我也会守在你身边的。一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天。”

苏馨欣止住了哭声，抬头怔怔地盯着林强看一阵，朦胧眸子里又泛起泪光，“林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林强想了想，才道：“我是你的保镖啊，要保护你的安全，尽职尽责。”

苏馨欣笑了起来，有着欣慰和满足，擦掉泪珠，她仰着脸，深深地看了林强一眼，忽的，她就靠近过来，软糯芬芳的双唇在林强脸颊上轻轻印了一下，一触即离。

“等我回来找你！”林强还发着呆，苏大小姐已经红着耳根跑了出去，人已走远，那余音尚还绕耳。

良久，林强才回神，摸着脸颊上依稀停留的触感，不由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