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上山学艺

关慧语的外公赵当归今年九十三岁，十八岁的时候生了一个女儿，夫人因难产死了，此后独自一人将女儿养大，本想将自己两套祖传的枪法传给她，却发现她身体虚弱，患有癫痫，不能练武，这才作罢。

后来女儿嫁给大刀关清，也算是门当户对，当年祖上赵子龙将军那可是与关清的祖上武圣关羽同是蜀汉五虎上将，自然是万般欣慰。

待女儿出嫁之后，他已经到了三十三岁的年龄，不由野心勃勃，想到自己空有一身武功，却从没出过江湖，也不知这枪法到底如何？如今心愿已了，再无牵挂，当可凭借两套祖传的枪法打遍天下无敌手，也尝尝天下第一的滋味如何?于是便拿着枪出了家门，想要闯出一翻成就来。

哪知下得山去，初入江湖遇到的头一对手便是一个使棍之人，那人四十多岁，相貌平平，二人打了数千个回合，足足战了七天七夜，却终是不分上下。

更巧的是那使棍的人也是初出江湖，想要有一番报负，哪曾想却也遇到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双方都以为自己武功不及，无法将对方制服，便一气之下一个到了南岳衡山，一个去了北岳恒山，并约定每十年比一次。

后来有人无意中发现他们的仙踪，见他们武艺厉害，也不敢与之比试，便尊称他们为南枪北棍。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都觉得老了，便也不再想着要出江湖，更没心思杨名立万了。

这一日，赵当归正在衡山顶上，练习赵家枪法，突然看到有个女子跑上山来，不由很是好奇，连忙问道：“小丫头，你一个人上的衡山吗？”

那女子正是关慧语，七岁的时候曾见过外公一次，如今十年过去了，已经长大成人了，所谓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赵当归当然不认得。

关慧语再次见到外公，不由很是激动，调皮的说道：“当然不是了，我是跟一个很厉害的人一起来的呢？你怕不怕？”

“哈哈哈！”

赵当归收起手中银枪，仰天大笑几声道：“哟，小丫头年纪不大，嘴巴倒挺厉害，不是爷爷夸口，这个世上爷爷除了怕一个拿棍的老头之外，还真没有人怕了，不过那拿棍的老头也怕爷爷。”

关慧语听后，上前挽着赵当归的胳膊，撒娇笑道：“您才不是我爷爷呢？您是我外公。”

赵当归听后不由一愣，打量她半天，才问道：“你是慧语那丫头？”

关慧语点了点头道：“外公，我就是您的外孙女慧语啊，您看您都不认识我了。”

赵当归不由仔细的看了她一眼，竟是越看越觉得眼熟，这才相信道：“哟，还真是我的乖孙女慧语啊！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呢？你爹爹呢？”

关慧语朝后面一指道：“呶，外公，那不是吗？”

说话间关清已经笑着从屋后走了出来，跪倒在赵当归的面前道：“小婿关清拜见岳父大人。”

赵当归见关清这么大岁数还给自己行这么大的礼，心中很是高兴，连忙扶起他道：“贤婿啊，你今个怎么来老夫这里来了？”

关清拿出一盒东西道：“岳父大人，这是一枝千年灵芝，吃后可延年益寿，百病不生，是小婿专门孝敬您的。”

赵当归笑着接过道：“你看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灵枝，自己吃了算了。”

关清道：“岳父大人说笑了，女婿今日来不光是看看您老人家，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想求您老人家。”

赵当归笑道：“我就说嘛，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什么事进屋去说吧！”

关清这才跟着老岳父进了小屋。

赵当归也不急着问关清此来是何事，开口便道：“贤婿啊!你此番来有没有把你的大刀带来，我们爷俩也好好切磋切磋，老夫我可是好久都没过瘾了。”

关清听后，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唉！”

赵当归见他如此，不由很是纳闷道：“贤婿怎么回事，一来便唉声叹气的呢？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你跟我说，哪个人这么大的胆子敢欺负到你的头上来了？我去找他算帐，也正好看看我这把老骨头还有没有用。”

关清见岳近百岁的高龄了仍然如此要强，不由叹道：“此事说来话来，容女婿慢慢给你道来。”他为降关慧语再受刺激便朝她说道：“语儿啊，我和外公谈些事情，你先出门玩会去吧。”

关慧语知道爹爹要跟外公商量教她枪法的事，便连忙跑了出去。

赵当归见关清神神秘秘的，说话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让听，不由很是不解，问道：“贤婿，到底碰到了什么事，令你这般闷闷不乐？还如此神秘？就连语儿都不能听？”

关清这才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直听的赵当归是怒气冲天，恨不得立刻拿枪下去把潘炅给砍成十八块方才解恨。

当他又听到潘天祝寿以及后来辱骂关清的事，不由皱起眉头，许久之后才道：“贤婿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据我所知这盟主潘雨潇可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当年断魂崖一役舍了自己的十年寿命，也要救天下英雄于一难的壮举是无人不知，没人不晓，更别说他带领天下英雄与魔教对抗拯救大宋江山于危难之时，光从这一点，他教育出来的子女能坏到哪里去呢？”

关清一听老岳父如此说，不解道：“可是他明明仗着父亲的名竟敢公然辱骂小婿，这分明便是目无尊长嘛！小婿教训他一下又有何不可呢？”

赵当归听后，不由一怒，仍下手中银枪道：“糊涂啊!人家如果不这样做，语儿又岂会相信他已对自己毫无爱意呢？岂不是仍会心存幻想，最终心病难医啊!你却倒好，不仅不感激的恩情，相反还纵容自己的儿子去找人家拼命，你这不是糊涂是什么呢？人家是间接的舍命去救你的女儿，这才明知受了重伤，却仍然要激怒于你，你却好反而还出手如此之重，倘若那小侠有个三长两短，你当如何是好呢？你这不是糊涂透顶是什么呢？到现在，竟还执迷不悟。”

关清此时经老岳父一点拨，这才恍然大悟，想到那日赛西施临走之时朝自己说的那句“老糊涂”，似有所指，不由羞愧万分，感到很对不起潘天，连忙站了起来道：“岳父大人，小婿先走一步，改日再来看您，语儿就全权交给您了。”说完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赵当归见关清一大把年纪了，做事还这么冲动，鲁莽，不由轻轻的摇了摇头，却也不拦他。

关慧语正在外面欣赏衡山虚无缥缈的云景，突然见爹爹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紧张的问道：“爹爹，您要去哪里？”

关清此时心中有事，也不多说，只是叮嘱道：“语儿啊，你在这里好好的跟外公学枪法，等学成之后，便速回关家庄去，不要乱跑，知道了吗？”

关慧语刚想回话，见爹爹已经跑出很远，又见外公出门，便问道：“外公，爹爹怎么这么急匆匆的就跑了呢？”

赵当归看着关清离去的身影，这才说道：“他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认错去了！”

关慧语不解道：“认错？他找谁认错啊?”

赵当归却答非所问道：“语儿，你是不是想跟外公学枪法啊！”

关慧语点了点头道：“嗯！”

赵当归不由笑道：“可是语儿，你知道学武是很累的事吗？你能吃这个苦吗？”

关慧语道：“语儿无论多大的苦都能吃，一定能学好外公的枪法.”

赵当归见她表情如此坚定，不由很是满意，笑道：“那好，从明白开始，外公便开始教你赵家枪法 “百鸟朝凰枪”。”

关慧语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早日学好枪法，好为自己一雪耻辱。

关清听了岳父赵当归的话后，顿时恍然大悟，想到前些日子对潘天的所作所为当真是万分愧疚，此时很是担心潘天会出什么意外，一路飞奔下了衡山，到了镇上，买了一辆马匹便朝关家庄奔去。

关月见父亲急匆匆回来，连忙上前迎道：“爹爹，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公外没有留你在那里住几日？”

关清来不及答话，便吩咐道：“月儿，召集庄内所有的人，全体出动，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个……那个小侠。”

关月见父亲如此心急火撩，一回来便要说找什么小侠，不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天才道：“爹爹，你让孩儿去找哪个小侠？”

潘清听他不明白，便大声道：“糊涂！就是前些天大闹寿辰的小侠，还不快去!”

关月听爹爹叫潘天为小侠，不由心中很是纳闷，稍后便以为他已经想通了，要好好教训潘天一顿，顿时兴奋的说道：“爹爹，孩儿这就去召集人，这个小畜生早就该好好的教训他一顿了，不然他真不知道我们关家刀的厉害。”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关清勃然大怒道：“教训个屁啊!若不是人家，我们关家早就完蛋了，你妹妹的病能好的那么快吗？我是让你去把他请回来，好好的谢谢人家！记住将我关家最好的宝贝拿出来带上，等找到他之后便送给他，以表示我们关家庄的诚意。”

关月听后，面色顿改，不由一惊道：“爹爹，您是说要把关家刀谱送给那个小畜......英雄？可是这本书是我们的传家之宝，岂能随意给他人？”

他话到一半，还没有骂出来，突又想到如今爹爹对他以小侠相称，若是自己再骂他岂不是自找苦吃，便硬生生的把“畜生”二字改成了“英雄。”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仍一个劲的骂潘天为“小畜生”，恨不得杀了他。

关清听后，不由长叹了一声，半天才道：“关家庄除了刀谱可以入人家的眼外，还有什么可以证明我们的诚意呢？如今事情闹成这样，一本刀谱又能算得了什么呢？还不快去办！”

关月听后，只好转身去办，一脸的无奈。

关清见关月走后，不由摇了摇头道：“为什么盟主就能养出这样的儿子，而我关清却不能呢？唉！一个个净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长叹一声道又道：“列祖列宗在上，不屑子孙关清无能，不得保护好关家刀谱，日后定会亲自来向你们解释。”

说完之后，一行老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潘天三人离开关家庄之后，一路向西而行。走了约莫有十几里地，这才停下来歇息，此时他已在马上颠簸了半日，伤势又加重了一些。

赛西施见他伤势越来越严重，若不需要及时调理，怕会危及生命，不由有些心疼，更有些着急，问道：“小天，你感觉怎么样？要不我们在前面的小镇上找个客栈先住下，等你养好伤再说。”

潘天忍着痛道：“我们不能再住在这里了，关清迟早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会派人找我们，我们不能让他们找到，省得到时又麻烦。”

赛西施道：“我万万没有想到关清如此糊涂，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若不是你故意那样做，岂能治好他女儿的病？没想到他竟然下手这么狠。”

潘天叹了一声气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总归是哥哥的错，我能替他赎一些罪也是好的，只希望他不要再到处害人了！”

王偌嫣听后不由怒道：“你那个哥哥啊！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年若不是他勾结土匪杀害我爹爹，又抢走了官银，我也不会成这样，如今他又害你成这样，真是该死。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你爹爹堂堂武林盟主，这么厉害的人物，为什么教出你们两个兄弟来，却又一个这么好，一个那么坏，一想起当年他在断魂崖舍弃十年生命诛杀魔女的事，我就打心眼里禁不住佩服他，可惜他已经谢世了，要不然以后见到他，我定要看看拜他一拜。”

潘天突然听王偌嫣也说自己的娘亲是魔女，不由一时激动，顿时又吐出一口鲜血来，胸口闷的嘴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赛西施见潘天又出了一口血，不由很是难过，连忙上前去扶着了他。

王偌嫣连忙掏出手帕去为他擦口角的血迹。

潘天强忍着一把使劲抓住王偌嫣的肩膀道：“偌嫣，你听着，那个魔女不是别人，是我的娘亲，我不允许你骂她，而不允许你侮辱她。”

“啊!”潘天的一句话惊的赛西施和王偌嫣惊的同时大叫一声，顿时说不出话来。

王偌嫣被他一把抓的肩膀生疼，脸色顿变，却也不也说话。

潘天见她难受，这才醒悟，连忙松开手，柔声说道：“嫣儿，对不起，我是无心的，你没有事吧！”

王偌嫣听他跟自己道歉，这才说道：“潘大哥，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并不知道……”哪知话说到一半，却被潘天阻止道：“关于娘亲的事，日后我会慢慢说于你们听，她并不是一个女魔头，她是一樽神，一遵天儿心中的神。”

王偌嫣虽然不明白潘天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点了点头，再也不敢说话了。

赛西施却明白潘天的意思，不由在心里越发的爱他了。

过了片刻，三人这才再次上马，继续向西朝另外一个镇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