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雨夜鬼魅

第十一章 深夜，大雨磅礴,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的响起，清水去白沙街道的一间房间里，一名男子对着电脑皱眉沉思着什么，敲击键盘的声音不时的响起，电脑旁边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砰”的一声，男子摔掉键盘，“妈的，写不下去了”男子从座位上起身，看着窗外的大雨，他走到玄关口，拿起一边的雨衣穿上，硕大的帽子雨衣让他看起来有些诡异。市区近前街道上，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店员小张无所事事的在玩着手机，最近人手不足，他又是店里唯一的男生，于是夜班的重任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他的头上。每天日夜颠倒的日子让他整个人都显的很没精神。

这时，店门口走进来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看起来好像喝了不少酒，浑身酒气走路都有些摇晃，由于没带伞，身上都淋的湿湿的。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是一个个子大概一米八几的男生，他穿着雨衣，雨衣的帽子把头遮的严严实实的看不清脸。瘦弱的身子衬着宽大的雨衣显得十分不协调。

穿着雨衣的高个子进来之后就直接走到里面的零食饮料区挑选。那名中年男子却直接站到了柜台前，“给我来包烟，中华。”这个人真阔气啊，小张一边想着一边从身后放置香烟的地方里拿了包中华，扫了条码后递给那名中年男子。“四十五元，现金还是支付宝？”

那名中年男人也不回答，接过烟后就拆掉抽出一根点燃，还将手中的烟也递给小张示意他也抽。小张皱着眉头摇摇头，“你好，你还没付钱呢。”中年男子眼睛一瞪，“什么钱，刚不是给你了吗”说完还打了声饱嗝，然后继续站在柜台前吞云吐雾的。小张不免有些不明所以，什么人啊，喝多了闹事的吗。

“你真的没给钱，你拿过去就抽了。”中年男子似乎不耐烦了，把手往口袋里掏，掏了很久才掏出几张纸来，往柜台一甩就准备走人。“喂，你什么意思，你不给钱我报警了啊”中年男人听到报警两个字猛然转过头冲到柜台里狠狠推了小张一把。“你他吗说什么，别给我扯，我他妈刚刚就给你钱了，再给我扯老子找死玩死你信不信。”

话说到这里小张虽然有些生气，但他的体格也打不过中年男人，而中年男子口中威胁的话语无形中也是给他这个打工者增加了一点压力。中年男子见小张一声不吭，把烟头往他身上一扔，骂了一句傻逼就自顾自的离开了，也不管外面的雨下的这么大。一直在旁边观看着这出闹剧的雨衣男子看着中年男人离去的方向，眼睛一亮，双眼里有种莫名的光芒一闪而过。

小张被中年男子搞的这么一出也是吓到了，悻悻然的把烟头踩灭捡起扔到垃圾桶里。而那名跟随中年男子而来的穿雨衣的高个子此时拿了一瓶饮料结账。小张因为没心情，一声不吭的收完钱找完零钱。那个雨衣男子就推门消失在了雨夜中。

雨夜中，中年男子就那么在路上走着，也不管这雨下的声势浩大。淋的他像落汤鸡一般。突然他觉得有些便意，就随意的拐进一旁的小巷里，解开裤子开始小便。

而他未注意到是，从便利店出来之后，雨衣男子就一直尾随在其身后。他的头深深的低着，仿佛午夜中的幽灵。在中年男子小便的时候，雨衣男子已经如鬼魅一般到了他的身后，而他却浑然未觉，小便完之后还舒服的抖了抖。而当他转过身的时候，身后的雨衣男子扬起了手中的石块，狠狠的砸向了他，“砰”的一声，中年男子被这一下砸的躺倒在地，头上马上就涌出了鲜血，他捂着头“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

中年男子一边说，一边在地上向后移动的。而雨衣男子就如同听不到中年男子说话一般，他手中拿着石块，石块上面已经沾染上了鲜血，大雨落下冲刷着那上面点点的血迹。他就那么缓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动着。中年男子不住的向后退，“你别过来，救命，救命啊！”

终于，中年男人已经无路可退，他靠在背后的墙壁上，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双手不住的在身前摆动着，“别杀我，别杀我。求你了。”雨衣男子在此时豁然抬起头，他的脸色煞白，眼神里的光芒充满嗜血，嘴角露出的笑容像是从地狱中来的恶魔。手中的石块在此时狠狠的向下挥下，一下，一下，一下，中年男子的头已经被砸穿，脸上已面目全非，鲜血混合着雨水，在地上缓慢流动着，雨衣男子看着已经被他砸烂的头颅，嘴边的笑容好像更灿烂了一些。

大雨一直在下，一直下，仿佛在帮助着谁，冲刷着罪恶..........出租屋内，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门被推开，一个身形高瘦穿着雨衣的男子推门而入。他仿佛很疲惫的样子，关上门后，他把身上的衣物脱下，走到了厕所。镜子中自己的脸显得有些慌张，慌张中又带有一丝兴奋，他仔细回想自己刚才做的事，撑在洗手台上的双手有些许颤抖，

男子掏出手机，点开音乐列表。放出那首自己最爱的歌曲。莲蓬头的水哗啦啦的流下，冒着热气的水缓慢流过身躯，冲洗着一天的疲惫。“如果世界漆黑，其实我很美.....丑八怪~能否别把灯打开~”熟悉的旋律，男子的身体跟着副歌的高潮部分左右晃动。

“丑八怪~~其实见多就不怪~放肆去嗨~~用力踩，那不堪一击的洁白~~”男子举起双手，在身前做出指挥的样子，脸上充满了陶醉的神色，一曲终了，。男子的脸上恢复了平静。

洗完澡，男子坐在电脑前面打开电脑。敲击键盘的声音响起，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男子的眼睛也越来越亮，他脸上此刻慢慢的露出一丝笑容，电脑的光芒照在煞白的脸上，显示出一些诡异。

清晨，天边透出些许微亮，雨后的街上树叶泥土混合出一种别致的气息，清洁工老周拿着扫帚正打扫着街道，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声。老周转头看去，一位婆婆正坐在地上，颤抖的右手指着巷子，口中却说不出话来。

老周见状忙扔掉扫帚快步走到她身旁，“你怎么了，没事吧”“死..死人了，死人了”老周听到婆婆的话后背一凉，转头向着那巷子里望去，却看见了他日后回想起都会颤抖不已的一幕。

巷子的尽头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的脸已经模糊不清，破碎的眼珠混合着鲜血已然凝固在脸上，苍蝇顺着尸体的气味而来在其身旁绕圈飞行。

十一月五号清晨五点半，市局接到报警称，清水区白沙街道发现一具尸体，身份不明。市局刑警一队队长周浩接到电话后召集人手立刻赶到了现场。而当周浩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将小巷子围的水泄不通，可却没有一个人敢抬脚进去。

直到看到周浩他们的到来，才有人在人群里说道，“警察来了，大家让让道。”周浩带着人手立即开始封锁现场并取样调查。尸体前，廖谦正蹲在其旁检查。周浩走到身边问道“怎么样？”“死亡时间凌晨一点至两点之间，死因为重物撞击脑部造成的脑颅损伤死亡。，凶器看来就是他身边的这块石头，得是有多么大的仇，才下的去这么狠的手。”廖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周浩紧皱眉头，方辉的案子才过去没多久，又发生了一起命案，唉。

“死者杨国邦，今年四十三岁，华美建材公司业务经理，昨晚由于被老板训话加上和妻子吵架从家中出走一夜未归。尽早被一位买菜的婆婆和清洁工发现死与白沙街道旁的巷子里，死因为头部受到重击而导致的脑颅损伤死亡。凶器是一块石头。死前曾在一家酒吧喝酒，而后从酒吧走出经过一家便利店进去买了包烟。从便利店出门后便失踪。”

车上，孙晓正给林可讲述自己所了解到的资料。林可一大早就接到周浩的电话，随后从宜龙镇匆匆赶来。“根据监控录像显示，凶手为男性，身材高瘦，由于昨晚雨下的太大，事发当时凶手穿着雨衣，无法辨认脸上的模样。”

林可右手捏住下巴，这是他思考时习惯做的手势。“嗯，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凶手应是临时起意，所以并无刻意挑选凶器而是从路边随手拿的石头。”

“你说对了，有一个细节。受害人昨晚曾在便利店闹过事。”孙晓说道。“嗯？”林可眉毛一挑，“昨晚受害人喝多了，去店里买烟没有付钱，店员小张索要未果，反遭受害者言语辱骂便推搡。而当时，凶手正在场！”

警局，停尸间，一对母女正站在杨国邦的身旁，女人在失声痛哭。而一旁的小女孩却显得很平静。孙晓正站在女人的身边轻声安慰着。这时林可蹲下来看着那个小女孩微笑着。“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读几年级。”小女孩冷冷的看了林可一眼。“三年级”

林可一愣，随后还是微微笑到，“快中午了，你饿不饿，叔叔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小女孩并不回答，只是静静的说道，“叔叔，我爸爸是不是死了。”林可的笑容一窦，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女孩只是冷冷笑到。“死了也好，免得他经常打我跟我妈妈。”林可一惊，这时他才注意到小女孩的手上，脸上似乎有些浅浅的伤痕，似乎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一旁哭泣的女子听到小女孩的话，停止了掩面哭泣，转过头来轻声呵斥了一下小女孩。

“说什么呢，警官先生。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你别在意。”“好的。”林可微笑着回答道。眼神却还是盯着小女孩的眼睛。女孩小小的眼睛里，却没有孩子的那份纯真，她看着自己父亲的尸体，眼中流露的，却是一些害怕，还有一丝解脱。更有着一丝同年龄孩子没有的冷静。而没有丝毫的失去父亲的痛楚。

等那对母女离开后，林可看向静静躺在那里的杨国邦的尸体。一旁的孙晓看着林可说道“陈爽和李迪发来信息了，他们调查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发现，死者生前行事嚣张跋扈，脾气差，爱喝酒，而且常常对那对母女家暴，所以附近邻居对此颇有微辞，也没几个朋友。虽然得罪了不少人，可都是因为一些小事。令人感叹的是，竟然没有一人为他的死感到可惜”

连女儿都不为自己的死感到难过，他要是知道，会不会很难过，林可转身向门外走去。“孙晓，一起去那间便利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