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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暴风雨的前夕始终是平静的

作者:孟懒懒 | 发布时间 | 2013-08-07 | 字数:4057

第二天,顾朗说让我去苏墨家找苏墨。原因是他又罢工了。

之前成功的那一次,把苏墨弄到公司拍完了一组照片之后,我现在就是公司里的红人。

不过,树大招风啊,这可不是一件好事。苏墨虽然不是公司里的员工,也不是经常露面,但是他的影射力是在太强大了,走到那里都能见到他的粉丝。

那些刚大学毕业或者高中毕业的小女生们,无一不两眼反光,满心喜悦的等着苏墨的大驾光临能赏他们一眼。

面对顾朗的要求,我毫不犹豫的给拒绝了。

顾朗面对我的改变有点不习惯,他咬着笔头看了我好一会,说:“看你这样子,是有情况啊。”

我刚镇定下来的状态,被这句不知是陈述句还是疑问句的问题给打下去了。

我疑惑的问,“什么情况?”

顾朗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像个狗一样在我周围嗅了嗅,然后把笔在手心里敲打着,说,“以我的经验来看,你是不是对苏墨表白,被拒绝了。”

我翻了个白眼,“都说了没有喜欢他的好不好。”

顾朗又作深沉状,“那就是,苏墨对你表白被你拒绝了。”

“你觉得这个假设可能吗?”

顾朗傻笑两声,“的确没可能。那你说说,你怎么突然这么敏感呢?”

“我敏感什么了?”

“我只是让你去苏墨家里,通知他今天要拍照,你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说没问题那是假的,对吧。你俩肯定有猫腻啊。”

我继续翻白眼,“顾朗,你比我还敏感。你的鼻子比狗还灵。”

我站了起来,无奈的谁他说,“好吧,为了证明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事情,我还是去吧。”

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如果这次我成功的把他喊来,下个月,还要涨工资。”

顾朗无奈的点点头,“真是个贪心的家伙。”

我想,没有一个老板和员工之间的对话回是想我和顾朗这样的吧。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总是没有一种老板的样子,有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他是在跟我商量。反而对其他的人,要么冷眼相对,要么颐指气使。

有些事情,真是搞不明白。

经过了第二次成功的进入这个小区,看门的大叔见到我也不拦截饿了,直接笑呵呵的就放我进来了。倒像是个老熟人了一样,这也是我很纳闷。

苏墨的房门没有关,我按了按门铃,门就闪开了一条缝。

我这个人真心的比较胆小。着场景也的确是太吓人了。

这要是在晚上,估计我能吓得从这跳下去,不含糊。

我出于礼貌,还是喊了声苏墨,可是没有人答应。

我心想,该不会出去了吧,会不会出去的太着急门忘记关好了。那我要是这样进去了,算不算私闯民宅啊。

踌躇半天,我还是冒着被苏墨损落的危险,厚着脸皮进去了。一进去,就有一股子浓郁的酒味直窜我的鼻腔。闻着闻着就有点晕了。

这酒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啊。

我小声的喊着,“苏墨·····苏墨······”

最后,还是在他卧室的地上找到了他。

他旁边还有几个酒瓶,他靠在床沿睡着了。看他那样子,真是揪心啊,好好的床不睡,干嘛睡地上。还有这姿势,那得多累人啊。

他的上衣扣子都解开了,露出胸膛中一小块皮肤。这该死的,真的比我还白。突然脸上的温度噌的一下上去了,要知道,我可是连沈恒的光膀子都没见过。这是赤裸裸的勾引啊······

我站在那里,焦虑的跟待产的孕妇似的。

别说工作了,能不能醒还是一回事呢。

我从床上拿下来一个枕头,抓着他的手臂拖拖拽拽把他放平,头放在枕头上,从床上把被子弄下来盖在他的身上。好在房间里都是木地板,睡起来没那么凉。

然后我又找来一个袋子,把这些酒瓶都放了进去。因为,在他家里,我没有看到一样能打扫房间的东西。什么扫帚,拖把,甚至连一块破抹布都没有。

简单的把客厅整理一下,还把我累的气喘吁吁地。

我给顾朗打了个电话,简单的把情况对他说了一下,这个孙子跟我说什么,“你在那照顾他吧。他一个人也怪可怜的。今天就放你假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就“呱唧”把电话挂了。

我对着手机足足愣了一分钟。

摇摇头,这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睡得并不怎么安稳的苏墨,我是该走还是该留。

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切,像放电影一样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在我脑海里重复着。这个人,真的快把我弄疯了。

我跑出去,到了附近的一家超市,买了扫帚和拖把,还有一些家庭用品,又到药店买了一些醒酒药和防止酒后头疼的要。

路过一家米面粮油店的时候,考虑要不要给他炖些清粥什么的,但是碍于我在家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别说做饭了,洗碗我都不怎么会。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从早餐铺子买了两杯粥,带了回去。

把他家里里外外的打扫一遍之后,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我坐在地上,喘着气,擦着地。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活啊。然后想到我妈整天在家里忙里忙外的,还要工作,真心的苦啊。

后来,苏墨是怎么醒的,我还真不知道。就在我趴在地板上,一边擦地一边抱怨的时候,苏墨就那样站在了我眼前。

我看着这这突然多出来的一双脚,毫不含糊的蹦了起来。

手里拿着不知道何处安放的抹布,笑着说,“醒啦?头疼不。饿不饿?”十足的一个妈。

苏墨痛苦的揉着太阳穴,看我一眼,走回沙发上,“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关严实,我就进来了。”

“你来干什么?”

“顾朗说今天有你要拍的照片。”

“那你不会打电话吗?随便就这样进到别人家里来。”

突然我就生气了,我就愤怒了。刚开始我就是在忍着他,让着他,可是后来真的是让人忍无可忍啊。

我“PIA”的一下吧抹布摔在了地上,语气不客气的说,“你以为我愿意来你这啊,要不是顾朗非要我来,我还真不愿意来。一点人气都没有的地方,到处冷冰冰的。人家对你好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说这么多伤人的话干什么。不欢迎,我走就是了。以后八抬大轿抬姑奶奶我也不来。”

然后,抓起我沙发上的包转身就走。

转身的那一刻,不争气的眼泪就那样掉了下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苏墨疲惫的语气从身后传来。“对不起·····我可能有起床气吧。”

我这个人就是好哄。随便说点软化,就能把我融化了。

我转过身,看着他的样子,还真有点于心不忍。

我走过去,拿起茶几上还温乎的粥递给他,“该饿了吧,先垫点。”

苏墨皱着眉头接过去,“这什么东西?”

“粥啊。刚喝过酒的人都会饿的,你先喝点清淡的,等你觉得好受些了,你再去吃点其他的吧。”

然后,苏墨毫不客气的把粥扔进了我脚边的垃圾桶里,“这种东西能吃吗、我待会自己解决好了。”

我看着那两杯可怜兮兮的粥,弯下腰捡了起来,“你不喝,我喝总行了吧。”忙了一早上,还真有点饿了。我又指着茶几上的那几包药对他说,“那是我早上给你买的一些醒酒药还有止痛药。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扔了吧。我走了。”

我没有想过,对别人说这些狠话,颤抖的会是我自己。

“别喝了,待会请你吃好东西。”苏墨又在身后叫住了我。

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对他说,“不要轻易的糟蹋别人对你好。早晚有一天,会糟蹋完的。不用了,你自己去吃吧。”

苏墨站起来,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始料未及的慌忙去擦眼泪。苏墨却愣住了。我把脸别过去,“你还有事吗?”

然后他从我手里拿走一杯粥,撕开盖子就喝起来,“这样行了吧。”

我看着他上嘴唇上沾着的粥,忍不住笑起来。

此时此刻,我正和苏墨坐在人潮鼎沸的粥鼎记里,喝着清粥。

我忍不住感叹道,“刚刚那粥,的确不怎么好喝啊。”

苏墨翻个白眼,“难喝就算了,如果我要是打肚子的话,你得负责。”

我撇撇嘴。“你可真不会照顾自己。看你家里乱糟糟的,你平时都找人在大扫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照顾自己了。”苏墨的话语渗漏着莫名的忧伤。然后他又话题一转,说,“我家里什么时候乱糟糟的了。”

我鄙夷的看着他,“早知道就把我没打扫之前你家里的那个惨状用相机给你拍下来,拿给你看,恶心死你。”

苏墨看着我说,“你帮我打扫的。”

我点点头。

然后他说,“我可没有工钱付给你。是你自愿的,不要讹我。”

我真想一口粥喷过去。

吃完饭,我看了下时间,说,“那你今天还能拍照吗?”

苏墨想了一下说,“今天不去了,刚吃了你的药,感觉有点困。待会我会给顾朗打电话说,你就别管了。”

忘了说,刚刚苏墨把粥喝了之后,我又逼着他把药吃了。苏墨止痛药,醒酒药,还有一些保健药。

苏墨看着我说,“如果我真的一不小心死在家里了,可都是你的责任啊。”

我愣了,。突然很怕听到这个字。苏墨可能也意识到他自己说的话又多不靠谱,又及时的闭了嘴。

“待会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

“墓地。”

于是我跟着苏墨又来到了上次他带我来的那个叫吴忧忧的墓碑前。

苏墨一直不说话,一直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一直到暮色降临,看着快要黑的天,我忍不住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袖子,“苏墨,走不走。”

苏墨转过头看我一眼,又对墓碑上的照片说,“走。”

我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让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离开。

好像真的坐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一刻也不想呆在在这里。

突然,天上打下来一个闪电,给原本阴沉的天空,猛的劈亮一条线,我吓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苏墨没有说什么,拉起我来,小心翼翼的走回去。

回到家,我总是有一种惊魂未定的感觉。

我看着我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真的很想问一问,是不是真的像苏墨说的那样,我之前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为什么这一段时间总是觉得隐隐的不安。

晚上,我没有吃饭。

打电话给沈恒,可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突然就觉得觉得很难过。

后来,沈恒来我家找我,问我怎么了。

沈恒对我说,“念欢,如果你真的恢复记忆了,说不定你会后悔的。那些过去的往事,并没有给你带来什么快乐。相比较现在,你乐观向上,积极进取,这样的你让我感到很安心。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要纠结于过去呢。”

我哭着对他说,“可是苏墨总是在刺激我,他总是对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让我觉得很难过。”

突然沈恒苦笑了一下,喃喃的说道,“原来不管如何,该爱的只要遇到了,还是会爱上的啊。”

“沈恒,你就告诉我吧,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恒忧伤的皱着眉,“念欢,你要我做什么我都能去做,哪怕是死,我都不会扎下眼睛,可是那些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不愿提起,以后也没人会提起了。好吗?”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睡着的。也许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沈恒一直陪着我,不论我怎么追问,他都不肯多说。

也许有些人,想要保护一个人就是会这么执着吧。可是为什么我现在觉得,沈恒也越来越不快乐了呢?

是不是真相的背后,真的暗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弄不清楚。那些记忆就像沉溺于大海里的沙粒,再也漂浮不起来。或者说,没有意外的话,就会永无见光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