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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三月之期
傅秋芳坦然道,“实不相瞒,这竹叶青正是我的女儿,莹莹的妹妹,一切恩怨,我也脱不了干系,要寻因问果都冲着我来,我女儿是无辜的。”
在座众人无不惊诧,就连娈芝也不禁唤道,“娘亲,你别这样。”
无影只挑眉,“那又怎样?我不寻音,我只问果,错是谁犯的,就应该谁来抗。”
“没错。”郁娈芝涩然开口,“我就是竹叶青,人是我杀的,你们要算都算到我头上,和我娘亲无关。”
“郁秋!”傅秋芳急道。
“我叫娈芝。”郁娈芝冷声开口,“郁娈芝!”
“我不姓苏。”郁娈芝冷冷的看着傅秋芳,疏离而决绝,“十多年你也未曾来管过我的死活,现在何必假惺惺的来装好人?我不稀罕你来帮我。那让我觉得很恶心。”
傅秋芳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
“郁……娈芝!”苏莹莹喝道,她知道郁娈芝打得什么主意,可是这样的话实在太过戳心,苏莹莹也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娘亲如此痛苦。
那是至亲之人拿着刀子在往心口捅的感觉啊!
聂翀只在一旁笑道,“你看,人家并不愿意领情呢。”
苏莹莹瞪他一眼。
未及说话,柳店回香外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蹄声很密很紧,不一时便把这柳店回香围了个严严实实,在场的江湖中人也纷纷卸下自己的伪装,却是各门各派的出色人物齐聚一堂,马蹄声停处,人群里簇拥出一个秦春尤来,一旁的顾盛帮他捧着剑。
邢漠蝉只是往上一眼便不由惊道——
“那是洪荒剑,那次被人劫走的洪荒剑,竟然落入了他的手里!”
“哦,你是说这把剑?”秦春尤故作刚刚知道这把剑的名字一般道,“哎呀,我便说如此宝剑如何流落市井街头,原来这就是姑娘那被人夺去的洪荒剑啊。”
一面又啧啧叹道,“久闻南宫大侠深居泠风岭守护武林的六大宝剑,这六把宝剑原是都不该抛头露面,以免引起纷争的,武林众人也是敬重南宫大侠的为人,才把如此重任托付给他,却不料如今只为了竹叶青的事,便致使其中的两把宝剑再现江湖,其中的洪荒剑更是辗转商贩的手中。邢姑娘,至今我倒有些好奇了,这洪荒剑真的是被歹人夺去的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邢漠蝉皱眉道。
“哦,也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好奇,若有人有心夺剑,如何会舍了振缨剑只取走洪荒?而且那人夺了剑,自然也会明白这洪荒剑的厉害,如何又转手卖掉?”秦春尤故作惊诧道,“而今我看这竹叶青立在你们身边我才总算有点明白了……比如说,这两把宝剑的出现,其实是被有心人利用,故意要在江湖上挑起是非……哦,当然,这也只是秦某的猜测,至于更多的,我也就不知道了。还好还好,这洪荒剑机缘巧合被我买到,这也才阻止了一场武林浩劫啊!”
邢漠蝉恨得咬牙切齿,“秦春尤你莫要倒打一耙,焉知不是你夺剑伤人,想挑起是非?”
“我。”秦春尤哈哈笑道,“我要是有此打算,又何必等到今日?而且就算有那个心,我也要没那个功夫啊啊,竹叶青,你说是吧。你投身江湖,不就是为了杀我满门么?!”
“竹叶青,我大哥就是命丧你手,今日总算识破你的真面目,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秦春尤猛然色变便要拔剑。
“不,不要!”傅秋芳惊叫着疯了般的把郁娈芝挡在身后,只管冲着那秦春尤喝道,“秦春尤,要死的难道不该是你么?当年若不是你们天横殿,江鄂何至于惨死,若不是你们,我和芝儿又何至于十多年来骨肉分离,生死不明?你如今倒有脸找我的孩子索命,那你欠下我们的,又该找谁偿还?”
“傅秋芳,你可要弄明白。”秦春尤哼道,“你相公当年就在为我们天横殿做事,你相公的死,我们也很难过。今天且不说你相公是一心为了我们天横殿而死,因为这是天横殿的私事,我们私底下谈。而今我们说的是竹叶青,公事。傅秋芳,你觉得这就能抵消你女儿的罪行?”
傅秋芳只恨道,“什么私事公事,若不是这桩私事,又何至于到今天这一步。秦春尤,你当年不就是为了一己之私,和那司空赫勾结,害了郁念云?”
“真是磨磨唧唧,越说越远了。”秦春尤掏掏耳朵道,“听你这么絮絮叨叨,那不是要等到明天都不能有个了断?”
“傅秋芳,你就莫要帮你女儿推脱了。”秦春尤道,“而且从头到尾这也只是你的猜测,没有任何凭证,你若再蛮不讲理,那可不要怪我不顾念故人之谊了。”
人群里立着的高僧——圆真和尚也打着阿弥陀佛道,“傅施主和竹叶青母女总算重逢,这种心情我们能够理解,不过傅施主还是不要因私废公的好。”
傅秋芳见那些人的口径显然已经被秦春尤带了走,心里顿生不妙,忙高声嚷道,“不,不能让你们带走我的孩子,我有人证的!南宫大侠,对,就是南宫大侠,再给我们五天的功夫,就是南宫大侠许好的三月之期,到时候,南宫大侠会带了石门里的那人过来了断这一桩公案!”
“南宫策?”秦春尤呵呵笑道,“这个人现在的话能不能信还是要另说呢。再说了,竹叶青的事我们本来就聚集了天下的豪杰来共商此事?怎么,这么多人开堂并审,难道你还信不过?”
“信?只怕是郁娈芝被你们收入了牢里便再也出不来了。”邢漠蝉道,“秦春尤,你也不要平白构陷些罪名强加于人,是非公道,自有人评断。总之离南宫大侠允好的三月之期只剩五天,大家何不就在这西亭等上五天?到时候结果如何自然有个分教。”
“等?”秦春尤冷哼,“是等你们逃走么?老是说什么三月之期,三月之期,我倒想问问,那南宫策所讲的三月之期可有同在座的哪一位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