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饭局的统筹
杨树绕着房子转了一圈，两室一厅的，还带个书房，至少一百平米以上。杨树心里那个激动，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朝气。王栋梁说的没错，环境的确可以潜移默化的影响创作时的心境。
杨树真是打心眼里感激王栋梁，并不仅仅是因为分给他的房子，还是对他毫无保留的提携。人生最幸运的事莫过于遇到一个真诚无私的师长！
花丛书店！花山文艺传媒公司的一个下属书店，《春天的旋律》主发售处。在这本书发售的第五天书店却被一大群人包围了，他们一手举着《春天的旋律》，一手举着《青年周刊》的杂志，嚷嚷着要找杨树签名。
谭维简直都快愁死了。
当她的闺女把这本《春天的旋律》的手稿拿给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又是托关系来的。虽然女儿一口咬定是自己争取来的，还信誓旦旦的说肯定能火。但是老经世道的谭维一看手稿的文字就知道这是一本业余的，甚至是一个理想泛滥的小青年写的东西，里面的内容不用看他就猜测的出是什么类型的。
最后谭梦瑶只好使出了撒娇大法，才终于磨得父亲先发一千本看看效果。
第一刊发行的一千本大部分都放在了花丛书店销售，另一部分分给了几家合作比较好的书店分售，美其名曰送人情。
一百来本书，二十块钱一本，几乎是成本费发售。
毕竟是送人情，所以谭维还算用心，找了个编辑给改了改，虽然人家编辑也说这本书不错，但谭维只当成了恭维。没想到还真火了。第二天，北京书店的客户就打来电话，让再给发过去五百本。
而且主店的近五百本几乎第三天就销售一空了。一本名不见经传只做了一个小广告的小说竟然卖的这么好。
当然主店的销售得归功于谭梦瑶几位美女，在她们的发动下，几乎近一半的书都是被同校的校友购买的。
然后谭维加急赶印了一千册发给了要货的客户，第二刊改版的一万册正在加紧印制中，要是反响还这么强烈他打算一口气印上十万册。
然后第五天的时候，花丛书店就被围了！
谭维先给发行部打电话，第二刊加印五万册。然后又给闺女打了个电话，让她用尽一切方法一定要把作者给约出来。
“各位书友，先回去，不出三天我一定把杨树先生安排到咱们书店正式签名发售！”
谭梦瑶在宿舍缠着叶子。
“好叶子，好姐姐，你就发发善心把你对象约出来吧。就签个名！签完了就给你送回去！”
叶子是丝毫不为所动——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人家又不是鸟，一千多里，说约就约！”
珊珊几位幸灾乐祸的嘿嘿之乐。可把谭梦瑶给愁死了。
“对了，给你！”
谭梦瑶递给叶子一张卡！
“这是什么？”
“稿费啊，第一刊两千册的稿费，密码是你的生日！”
既然是稿费，这也不能算是自个儿的，叶子就替杨树接了过来！
“多少钱啊！”
“我跟你说实话啊。第一刊都是精装版的，基本是成本价发售，原因嘛，这也算我爸自作自受吧，谁让他不信任我，活该！”
叶子脑门子几乎可见的涌出一条黑线。
“你的意思说这只是一张空卡，里面没有钱！”
没想到叶子还是个财迷，倒真让几个姐妹刮目相看！
“哪能啊。一万块钱。算是版权费吧。”
叶子默默的将卡揣了起来，然后谭梦瑶摇着叶子的胳膊，央求道：“叶子姐，你就把你对象约出来吧，路费报销。二期六万册，版费一次性付清，你看怎么样！”
叶子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
谭梦瑶没法子，只好狠狠的跺了跺脚，临走时又想起了什么，掏出一份合同，
“给，你先签一下名字吧！”
叶子接过来一看是出版合同。
“这个我不能签，你得找正主签去。”
谭梦瑶都快哭了，躲着小脚撅着嘴巴道：“我上哪儿找正主去，你瞧我办的这是什么事，费力不讨好！”
叶子看着她那可怜样，扑哧乐了，接过合同签了自己的名字。反正自己签名也没法律作用。权当给梦瑶个安慰了。
“叶子姐，你就把他约出来吧！”
然后几个姐妹就开始哈哈大笑！
谭梦瑶给父亲打电话告诉他正主没搞定，但是合同签好了。谭维总算得着点安慰，觉得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杨树请出来还得自己亲自出马。
买了份青年杂志找到杨树签名的那一档，发现那家出版社居然是自己认识的，当初开业他还参加剪彩来着。当下气愤的爆了句粗口：“好你个姓王的，竟然背地里给我使绊子！”
当下二话不说，驱车千里来到了北京。
杨树的签名会总算结束了，虽然王栋梁当初说的没有时间限制，但是也不可能没完没了的签个没完啊。
进了门，谭维就嚷嚷上了，“姓王的，你给我出来！”
谭悦可吓坏了，还以为来了踢场子的。老王听见动静赶紧跑了下来，一看是熟人就知道这位为啥来的。
“嘿嘿，老谭，你咋来了！”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也忒不厚道了！”
这下老王可不干了，
“我说老谭，你这话说的，是你不厚道还是我不厚道，人家杨树在我这干了快四年了，结果出本书版权还让你抢去了！”
谭维一听这茬，立马就怂了，赶紧变了个笑脸儿！
“哦，是这样啊。我说挺老实的你怎么变样了。好好，算我错了，走走，我请客！”
“这还差不多，走！”
“哎哎哎，着什么急，正主呢！”
这两人哪像四五十岁的事业男士，简直就是俩小孩儿！
“杨树！”
几位看书的被吓了一跳，发誓再也不光顾这个破书店了。
杨树噔噔噔的下了楼。
“先生，啥事？”
“我去，你也忒不要脸了，还让人跟你叫先生！”
杨树听了虽然有点不大乐意，但听这口气俩人似乎关系不赖。所以也就没插嘴。
“走走，吃饭去。他请客！”
“那我不去了，这还没下班嗯！”
“公干！”
“那行吧！”
谭维一看，还真是个宝贝疙瘩，难怪姓王的不惜喝处出脸去搞手段了。
王栋梁倒是没有痛宰谭维，在附近的一家川菜馆点了几样菜三个人这就唠上了！
“杨树，我是花山文艺的编辑，我叫谭维！”
杨树跟人家握了握手——
“你好谭老师！”
“呵呵，太客气了年轻人，老师实在谈不上。这是二期六万册版权费，一共是十二万。”
谭维递给杨树一张银行卡。又接了一句，“密码是你女朋友的生日，她已经替你签过约了，但是还得你本人再签一下。”
说着又取出一份合同，递给杨树。
杨树还没接手，王栋梁嗖的一下就抢了过来——
“原来还没签合同，太好了！”
这下谭维可吓坏了——
“诶，别介啊老王，我费了这么大劲你不能让我白忙活啊！”
最后俩人讨价还价，最终将北京区的出版权分给了王栋梁。
“那个杨树，还得请你跟我去趟石家庄，好多书友缠着我让你给签名呢！”
等了半天发现没人应声，二人这才注意到杨树正捧着银行卡发呆呢。
他这一辈子，甚至他们一家子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嘿，小树！”
王栋梁捅了捅他！
“嗯，啊！啥！哦。”
杨树把卡放在王栋梁跟前，就跟做贼似的。把老王弄得一愣一愣的。
“你这是干什么！”
“这个，这钱还是给单位吧！我感觉跟白来的一样，我不敢拿！”
王栋梁刚喝了一口饮料差点没喷出来，好不容易才咽了，摩挲了两下胸脯子，问道：“你这是啥意思。这是你自个儿的钱，你给单位干什么，你不敢要我就敢要啊！”
王栋梁又把卡推给杨树，接口又说了一句——“不过老谭的确挺厚道的，像你这么一个新人直接就给了最高版税。”
“杨树啊，这是你应得的。第一刊虽然的确没挣钱但是权当打广告了，这第二刊我们公司能挣不少钱呢！”
杨树这才小心翼翼的把卡揣了起来。
“对了谭叔，你刚才说啥！”
杨树其实心眼挺活分的，一句谭叔把谭维叫的暖融融的。乐呵呵的又说了一遍：“我是说让你跟我去趟石家庄给书友签名，然后我派车再送你回来。”
杨树看了看王栋梁，老王心说这孩子真懂事。
“行，去吧——不过老谭你可得给我好吃好喝伺候着！”
“那是那是！”
三人这才开始正式吃饭，吃的差不多了谭维又说道：“那个，以后杨树再出了书是不是河北区的版权归我！”
谭维倒是有自知之明，没敢直接要杨树！
就这样老王还不乐意呢，“做梦吧你，顶多石家庄的给你！”
“那不行，太少了！”
二人又是一番讨价返价，终于敲定了河北区的版权归花山。杨树看的一愣一愣的，感觉自个就跟那个辣子鸡差不多一样的美味了。
心说自己这新书八字还没一撇呢俩人就争上版权了，我这要是写不出来还不得把我分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