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戳开最后一层隔膜

杨天自是看出了杨岩的脸色变幻，便开口问道：“师傅，这，这乱魔渊可是与师傅有什么过节？”

“哼！为师落魄至此，乱魔渊也出了不少力。通道里的那些人，有我的族人，但大部分都是围追我族的各方势力，被我尽屠于此，不过我的族人也全部死在了这里，我也因精元耗损巨大又遍体鳞伤，被各大势力的强者封印于此。”杨岩眼神中迸发出无尽杀意，让杨天心神震动。

杨岩身上迸发的杀意让杨天下意识踉跄地后退了几步，他还是头一次听杨岩谈起当年的事情。

杨岩长舒一口气，微微镇定心情，对着杨天道：“好了，徒儿，为师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的，虽与你相处没有多少时日，但为师能看的出你是一个有原则有智谋的重情之人。为师的仇你不用管，你出去以后好好修炼，早日救得为师出去，为师自会找他们一一算账！”

杨天经过这段时日与杨岩的相处，也看得出来，这个老人表面上很霸道，但实际心里也是有着孩童的一面。杨天与之相处起来也很是融洽，杨天不知在何时已经认同了这个师傅，不再像一开始那样保持着十二分的戒心了。

杨天听了杨岩的话，略一皱眉，开口道：“师傅，您不要这么说，我承认，一开始我没有认可您这个师傅，我害怕自己不按照您说的来会被您杀死，但经过我们的相处，我发现您是一个有原则的善良的人，我明白您心中悲苦。我不太了解您当年遭遇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您的仇人有多强悍，如今我承认，我为成为您的弟子而感到庆幸，我早就认可了您。所以，以后请不要再说什么不用我管，一日师，终生父，您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师傅，请相信我，徒弟总有一天会救您出去，徒弟也会陪您踏上报仇之路！”

杨天这番话说的没有丝毫做作，很是坚定，完全是他心中所想，他看得出这个老人心中的悲苦与恨。

杨岩凝聚出来的模糊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他一时之间无语凝噎。

天不薄我！这就是杨岩心中最大的感受。

杨岩活了不知多少年，自是能够看得出杨天这番话说的真切，他没有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一时间激动万分，也是自此，杨岩是打心里认同了这个年轻的徒弟。

“哈哈哈……哈哈哈……”杨岩狂笑，“天不薄我啊！天不薄我啊！”

杨天看着杨岩在那里发泄，心中微微发酸的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发酸是为杨岩的悲苦，而松了一口气则是说了此番话之后，师徒俩之间便不会再有什么猜疑！可以说，杨天与杨岩之间的最后一层隔膜被戳破了。

杨岩发泄了好半晌才稳定下心情，对杨天露出了笑容，这个笑容里面包含了他对杨天的认可承认和感激以及庆幸。

“臭小子，谢谢你。”杨岩对杨天说道。

杨天没有说什么，郑重地点了点头，这也代表了他的一份责任与承诺。

二人对视了好半晌，两双清澈的眸子中都有着一种叫做真挚的东西在流转，二人都知道，彼此，值得依靠。

此刻，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了师傅，您再盯着我，我浑身都起毛了。”杨天在这个时候打趣道。

“你，你这臭小子！”杨岩一头黑线。

“嘿嘿，师傅，既然这样，那您可以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了吧？”杨天嘿嘿一笑道。

杨岩脸色变幻，半晌后道：“你有这份心，我真的很高兴，但是，过早的知道这些对你的成长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不如不知道的好。”

“呃……那，那师傅您什么时候告诉弟子，弟子以后在大路上混迹总不能见了仇人还当亲人一般吧？”杨天一愣后道。

“唉，当年牵扯的势力很多，还是不告诉你的好，等你以后实力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你不要惦记这个了，还是把心放在修行上，努力提高实力，只有踏上这个大陆的巅峰才能够帮助为师。”杨岩叹了口气后道。

杨天略微沉吟便没有再问。

“好了，为师需要休息一下，你自己安排吧。”杨岩道。

杨天知道杨岩此次心情波动比较大，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

杨岩消散在了祭台之上，杨天右手抚摸着资金铜片，眼神陡然变冷，暗道：“乱魔渊，我不知道当年设计师傅的还有谁，就从你开始吧。”

杨天有着自己的原则，他不是个老好人，他不会去当那种救世主似的英雄，他重情，他会选择为保护自己珍重的人或物而拼命。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平静，两个月时间过去了，杨天明显感觉到杨岩对他的态度变了不少，其它的不说，单是杨岩眼神中的关切就足够说明许多东西了。

这两个月里，杨天除了修炼便是和杨岩聊天，谈谈混元大陆上的人或事。杨天有很多次看到杨岩在提到一些势力的时候，脸色阴沉。杨天知道，这多半与当年的事有牵连。

在这段时间，杨岩的修行也是取得了巨大的进步，离着先天境又缩短了不少，杨天也感到自己修为隐隐达到了后天巅峰层次，跨入先天境的时日不长了。当想到，自己介入先天境便要与杨岩分别时，杨天心中不免得有些不是滋味。

期间，杨天让杨岩辨认了一下那枚古朴戒指，确认是一件空间戒指，里面有些好东西，至于是什么杨岩没有告诉他，而是说等他达到先天境后自己查看。杨天心中意动，只盼望自己早些达到先天。

诗人说，时间如水，抓不住，缓缓从指缝流走。

又两个月过去了，算算时间，杨天和杨岩也相处了有半年之久，双方熟络。杨天曾想将自己的来历和珠子的事情告诉杨岩，不过后来一想又作罢了，先不说杨岩会不会相信，况且这种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是没有人知道。杨岩也许不会说出去，但事无绝对，万一一不小心泄露了，肯定会给杨天招来许多麻烦。

杨天进步神速，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今日定做突破。

近些日子，杨岩的心中有些复杂。他知道，待到杨天跨入先天之时，便是他与杨天分别之时。这位老人心中是既不舍又担心，担心的不是自己能不能破封而出，而是杨天能不能活着回到这里。混元大陆，人心险恶，杨天此去必定是磨难重重，实际上哪个修士不是如此？修士一途，不好走！

离别总是一个让人无奈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任你是普通人还是高高在上的地仙境强者，都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