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境
我变得不能理智起来了，站在这陌生的地方看着陌生的山水。我的脑子陷入在一片混乱，我不知道这儿是哪儿，陌生、恐惧、一阵一阵子地袭来，它们就像一根巨大的棍子在我的心中搅动着。我从来没有离开师门过，我不知道在这些地方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些凶恶的怪兽，如果有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我的世界里面只有师尊、方静，他们一但不在，我的世界就空了。方静！方静！我想到方静，我想到他那清俊的脸庞，和在绝落无根殿舞剑的潇洒身姿，我就忍不住哭泣起来，一个女孩子，十七岁的时候在一个个陌生的世界里面哭泣。
“呜啊……。”一阵奇怪的长啸声音穿破寂寥的山野，我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腰间的剑把。
那是一只我说不出名来的飞鸟，很大很大，它身姿曼妙，全身有五彩的羽毛，我觉得这是我看见过的最好看的鸟儿了。
那只鸟儿落在我的身边，它匍匐这身子，两只小眼睛充满了和善，它难道想带我离开这儿吗？
“您好！美丽的大鸟，你能带我离开这儿？”我觉得自己笨极了，对着畜生说话，简直荒唐可笑。
那美丽的大鸟点了一下子头，并又呜啊呜啊地叫了两声。
我心里高兴极了，难道它懂我的语言？那么它不会是坏鸟吧，会带我去很坏的地方吧？我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色，觉得跟着美丽的大鸟走说不定会带着我回到师门的，那时候……。想着想着，我胆子就大了起来，不再犹豫了，利索地跨上了大鸟。
大鸟展翅在高高的天空，我看着脚下的绿色原野在云层之下，根本看不见，周遭全是一片白色，一会儿绿色又从云层里面露出来。我觉得好玩极了，一时间也忘记了什么是危险和恐惧，也许我就是一个容易忘记自己的人吧，一但环境变了，我自己也就变了。
我在大鸟的背上昏昏厥厥，渐渐地睡着了。
一排排的宫阙，还有很多开放的奇花异草。朱红色的大门前面又两棵无相木，无相木上面结满了无相果，个个红艳艳地可爱极了。我心中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在内心激荡了起来，“真是一个可以长久居住的地方啊！”
这儿是哪里呢？我怎噩梦记得记得这是无相果呢？我冥冥之中……。
“你好！”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我的心中一紧！方静啊！我朝后望去。只见他站立在一把宝剑之上，衣襟随风猎猎起舞。他带着一股清新的气息来，我道内心在狂热地涌动着一种东西，那是什么呢？我说不出来，但是我隐约地感觉他是会长久地驻扎我的梦中的人。
“嗯！你好方静。你怎么会在这儿？”我高兴地道。
“呵呵，姑娘不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青风，你怎么叫我方静呢？”那少年彬彬有礼地道。
“噢！真不好意思，你长得太像我一个朋友了。”我心里暗暗地道，世界是真的有这么巧吗？居然有长得这么像的人。
“嗨！你是天渊宫的人么？”
“我……。”我不道什么天渊宫，我只记得自己的师门，以及西山和张素师姐的打斗、还有方静、师尊……，再由一只奇怪的鸟儿带来的，那么他会相信吗？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时间就默默地呆住了。
“噢！我看你像是迷路了，说吧，我送你回去。”他眼睛里面充满了坚定和说不出的善意。
“嗯。”我点了点头，我想他也许会送我回到西山的。
“说吧，我现在没事做，也挺无聊的。”
“我住在一个叫幻海的地方，那里有一片大沙漠，我的师门就在那沙漠里面的一座叫离尘的山上。”
“你是凡人……。”清风一脸惊讶。
这么说我是到天界来了？我脑子立刻混乱起来，一时间感觉到天旋地转般的眩晕。
“|快！巡天天兵来来了。你暂且躲在我的房间里面。”
清风拉着我，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他飞奔起来。我感觉到自己的内心一股甜甜的，美美的滋味在泛滥。我就跟着他，也没注意到了哪里，只感觉他的背影很好看，好像就是方静的……。
“就这儿了！千万别出声！”清风一脸严肃地道。
“嗯！”我乖乖地像小兔子般地呆在那个壁橱里面。
外面传来很重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底逼近我这儿来。
“奇怪，我怎么闻见了凡人的味道啊！”一个声音道。
“嗯。奇怪，这天渊宫怎么会来凡人呢？”另一个人道。
“哟！金甲大哥，你们辛苦了啊！”清风的声音。
“呵呵，你这儿没藏着外人吧。”
“哪敢，哪敢……。”清风道。
“哼！我明明闻见了！你少来！这犯天条的事情我们科担当不起，搜！”
外面立刻翻乱起来，我听见一阵兵兵邦邦的声音，好像到了不少什物。
我的心一阵焦急，这要是被他们找到那怎么办呢？壁橱很小，不能转动，我不停滴寻找出路，妄图找到可以逃走的路。我仰低着头，黑暗的壁橱下面一明一暗的一个小洞在闪闪地发光，我好奇地一摸，突然一道强劲的气流朝我吸来，我感觉到自己仿佛掉进了万丈的深渊。
我就这么坠落着，我感觉到时空都是静止的。
“梦魇了吧？”一个和蔼的苍老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我就像睡梦人一般地被叫醒，我大舒一口气，原来这是一个梦！周围还是那些白色的山，还是那些鲜红的花朵，只是多了一个老者。
我看见一个老者和蔼地看着我，柔和的眼神让我感觉到很亲切。
“这是哪儿？”我好奇地问道。
“这儿是浮玉山，我是方静的师叔，道号——尘笑子。姑娘，方静伤得很重，他的灵雕载回来的。”方静的师叔沉痛地说道。
我故意装得很坚强的样子，其实，我的心里面何尝不是疼的，何尝不是把泪水流在心间的……。方静，你不能有事，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屋里面的陈设我没有注意，我只注意着方静，他躺在一张床上，显得很安静，眼睛紧紧地闭着。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正照射在他英俊的脸上，显得很苍白……。
我的心紧了紧，几乎喊出了他的名字，可是我不能，因为傍边站着很多方静的师兄弟和师长。修仙之人不能有情爱的，我在还能把这种表达深深地藏在心底。
我仅仅看了他一眼便走了出来，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梦里梦见我……。
“你好！我是方静的师弟章雨，请问姑娘你需要那间房间？”
一个清泉般的少年站在我的面前，一身白净的衣装，佩戴着和方静一样的长剑。他微笑着，那笑容好像一朵永不凋零的秋海棠花。
我顿了顿道：“那座峰叫什么？”
我当然是指的有着七道彩虹的，很像神仙居住的地方的那座山峰，它偏离这座白色的山峰有些路程。
“噢，那里是我们历代师祖圆寂的地方，叫着彩虹峰，是我们浮玉山的禁地，我们门派除了我们的掌门可以踏入之外，任何人进入都会被处死的！”
他的话里头透着严肃，刚才那秋海棠花般的笑容远了、消失了……。
“噢！你才把话题拉远了，我本想问姑娘你要住哪里呢？”他旋即恢复了刚才的神彩。
“最好是远离人境的地方……。”我淡淡地道。
“好吧，你就住竹园吧。你的样子显得既忧郁又清冷，估计和神话里面的湘神差不多吧，那就住到那儿吧。”章雨的语气像是一个熨斗，每个字都带着温暖。
“哦，那就那里吧。方静醒了记得告诉我。”我对他轻轻地说道。
“嗯，姑娘请吧，我带你前去。”章雨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乱风之中，他的衣衫随风起动，面若玉，身若蛟龙，再配上一柄剑，显得更是潇洒，这种潇洒让所有的女儿家都心动不已，只是我不再心动，我的心里只装着方静。
一排住房在山腰，很精致别雅的，还有一些人在活动，好像是在追逐什么来的。
“你稍等，我去去就来。”章雨保持着秋天海棠花般的笑容对我道。
我颔首而应，他随即转身消失在了我的面前，就像一滴雨在高热下蒸发似的。也许他用的门派的特别传输法宝吧。
我站这儿，很不舒服，因为这儿很不安静，那些男孩子的笑声不断地传进我的耳朵。“碰瓷！”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了我身边不远处的一个雕塑上面，那塑像的手臂断掉了下来。我迅速地移动身体，那断掉的手臂正好砸在我站的地方。
“哇！”一群男孩子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蹦出来的，“哗啦”就围住了我。
他们个个低声细语，估计嘴里面没有说什么好话，好多人都在窃笑，我感到有些气愤。
“章雨师兄，这就是方静师兄说的那个花生吗？”
“嗯，是啊。”章雨回道。
“果然是一个如朵莲花般的人。”不知道谁在人群之中喊了起来。
“噢！……。”又是一声奇怪的赞美声。
“师兄们！你们回吧，师尊就要来了！”章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站在外圈拼命地往里面挤。
“喂！美丽的姑娘，我们去了！下次再见。”那些人一哄散了，一下子这儿只剩下我和章雨了。
“你没事吧？”章雨问道，他的样子很关切。
“没什么事情。”我平静地回道。
“那就好，我刚才去监院那里找钥匙去了，没想到他们这群猴子真会胡来。”章雨依旧带着秋天海棠花般的微笑道。
“哦，我们走吧。”我懒懒地回道。
一路上，我们穿过很多门院，门院的前面都种植着火树，它们的叶片像血一样红，真像血染过的一般。我不知道为什么浮玉山的人为什么喜欢种这种植物，是为了镇邪吧，还是风水格局？
“好了到了！”章雨拿出一串生了绿色铜锈的铜钥匙，他笨拙地插进已经锈死了的铜锁孔里，然后生硬地拧了几下，但是那锁纹丝不动。
“哎！看来我们还不如不拿钥匙了。”章雨觉得很迥迫，几滴汗珠已经渗出来脑门。
“我来吧！”
“呃，你？”章雨惊讶一下子，很异样地看着我。
我没有对他多话，接过他手中的钥匙，拿出自己用的胭脂抹在钥匙上面然后插了进去。“啃察！”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门开了。
“哎！智慧！”章雨带着他特有的秋海棠般的笑容道。
“这地方本来我们很早以前便封闭了的，有好些年了吧，据说说有些不干净……。”章雨说道此处便把话咽下了，他好像还有什么没有说完的话，我也不好追问下去，毕竟人家不愿意说的我觉得也不好意思问。
“你看看环境吧，我们这儿只有这院子远离我们男子的地方了，虽然有点那个，但是还是清幽的。”
一片绿竹挺挺而立，小池边长满了野草，那些草已经盖过人腰了。可真也荒芜了很久了，窗棂和房檐上扑满了尘土，蛛网也结满了雕梁。
“你觉得……。”章雨道。
“还行。”我感觉不错，很适合我的心境。
“那我就派人来打扫一下，顺便差人送些日常用具。”
“那就麻烦了。”
“没事。这都是方静师兄吩咐的。”章雨道。
方静，那个在我心中占据了很多位置的男人，那个已经住进我梦里的男人，他关怀我吗？可不是吗？他在我最危急的时刻为我挺身而出不证明了吗？哎！我在瞎想什么啊！要是他对我没意思，那么我的世界该怎么支撑，谁知道呢，未来的事情总是等待和期待的。
我独自站在那里发呆，望着明净的天空那些飞翔的不知道名字的鸟儿，它们多自由啊！它们的世界也有这么多悲欢离合吗？有！还是没有？
“吱呀！”我听见内院的门响了一下，好像有人推了一般。难道有人？我觉得也许是风再吹，因为此刻的竹梢在轻轻滴晃动。等我再次入神的时候，里院的门又一次响动了。这次我要进里院看个究竟，到底是风在吹还是怎么的。
我轻手轻脚地迈了进内院，仔细看了这道门，它很笨重的呀，这怎么会被风吹动呢？我感到很奇怪，于是心里生出各种猜想。据说刚才章雨的语气，难道这屋子年久生出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了么？我是仙剑弟子，我才不怕呢，除非厉鬼，一般的阴灵是近不得我的身的。
内院的房子我不是特别喜欢，因为没了竹子的缘故吧，那里面还有一种萧瑟的感觉，好像到了秋天一样让人感到萧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