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雪与血
:雪与血
很快就能明白真相,大脑飞速运转的安素素在此刻已然明白,自己的地位连商品都不算,只是一个安父拿来讨好更上层人物的玩具,而只要自己屈服,自己便会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玩具,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用完就扔的玩具!
不,这种命运,自己绝对不能接受,绝对不能屈服!想到这里,安素素没有再答话,无视了安父对其的怒目而视,连剩下的没必要的所谓礼仪都没有再做,安素素自顾自地坐下,陌然地望着这三人。
“简直没有教养!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出来!”安父几乎是吼着出口道。
安素素默不做声。
“看来,贵小姐是不太欢迎我们的到来啊”一直坐在安父对面的老人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居然第一次被人看不起了,还是被一个小姑娘看不起,愚妇之见啊,也罢,安华,到此为止吧,我明天派人把解约合同送过来,你在上面签个字就好。”
“等等,大人,请给我一点时间,再有一点时间就好!”安华听了老人的话,后背都凉了半截,猛地站起来,又想起了什么,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跪下说道,“大人,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还有一个女儿!”
安素素讥讽地看着安华,眼里满是嘲讽和一丝的震惊,不过那一丝的震惊很快便被更浓厚的嘲讽和怒意驱散。随后安素素抬脚就在安华的头上一踢。安华只是一个没怎么锻炼过的商业人物,平时进进出出都会里三层外三层地带着保镖,而现在遭到即将进入军事学院的女儿的愤怒一击,脆弱的身体自然是无法承受。
安华被安素素的这一脚踢到了墙脚,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穴位,安华的全身都在抽搐,头部因为安素素脚上的高跟鞋给直接踢破了皮,鲜血顺着发丝缓慢地留下,露出那一张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眼,安华此时无限狼狈。
“像狗一样,安蕊蕊才四岁,你还想把她怎么样!”说完了这句话的安素素看都没看那一老一少的脸色,直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大约半分钟后,安华才从强烈的抽搐感中恢复了过来,发现安素素已经走了,安华再度跪下,低着头乞求着一老一少的原谅。
“就这样吧,我意已决,连一个女人你都对付不了,和你签合同简直就是对我们的侮辱。”老者平淡地说出口后,没有任何机会地关掉了拟态成像系统。
面前的一老一少人影一闪,瞬间便因为单方面取消成像系统而消失不见。
“不,不,不能解!安素素,这一切都是安素素的错!”安华绝望地喊出口,密布血丝的眼中满是恨意,那根本就不是对待亲生女儿该有的表情。
不待安华接下来对安素素做出什么事情,他旋即就收到了通信请求。
慌乱地接通摄像头,刚调好角度,安华的眼前就出现一个略显瘦弱的身躯,半长不短的风衣将上身包裹,只露出了一张有神但是瘦削的脸颊。
没有给安华疑惑的时间,对面那道人影抬了抬两只手,将两个人头显在光屏中。
惊悚,彻骨的惊悚,安华现在所剩余的表情只有恐惧,颤抖地出声:“你,你是谁?”
刚刚谈话完毕的一老一少就这么转瞬便被杀掉了,对方该是有多强大才能完成这样的事情啊。深入重重安保人员的大厦,将办公室旁密不透风的警卫全部放倒。如此大的动作,刚刚谈话之时居然没有出现,这个眼前的瘦削少年该是如何地强大啊!
“我是白起,杀神白起。”将手中的人头扔掉,白起礼貌地做着自我介绍,“告诉你女儿,我很喜欢她,让她准备好什么时候选个时间嫁给我。至于你,连安素素都要欺负,如果你再敢欺负素素的话,后果自负。”
安华惊恐地点着头,像是小鸡啄米一样。随后眼前光屏黯淡下去,安华颓然地靠在椅子上,感觉后背上冰凉一片,这时候安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刚刚那么短的时间内,冷汗便已经湿了全身。
闭上眼思索了一阵,安华仔细地思考着安素素和白起之间的关系。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把白起的事情告诉安素素,毕竟,自己可没那个本事能够请到白起那种级别的保镖。普通人创立的公司,能请到普通人作为保镖就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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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着雪,和着血,白启站在雪中,周围是一地的血,那是他自己的血。然而他此刻就像是没事人一样看着对面那个极其危险的人物,眼神如狼,一旦结仇,不死不休。
李玥伶安静地在一旁坐着,低着头没看白启和白启对面的那个危险人物。或者她已经昏迷了,或者死了。
“你是谁?”白启略带嘶哑的声音划破了这片近乎于停滞的时空之中。
对面的男人脸上一片默然,一点也不想搭理白启。但是看着白启身上流出来的血液,男人有些动容,说服了自己给面前的少年一个死去的尊严,男人不容置疑地说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用知道我是少主派来杀你的就好,至于为什么少主不亲自来,那是因为少主怕你实力太低,脏了他的武器。”
“真好,居然怕我脏了你们少主的武器,我之后回去慢慢拜会他,在此之前,我先解决了你吧。”倔强地举起了手中有些发黑,透着金属光亮的板砖,白启傲然地说道。不过这画风,浑身染血的少年,手拿一块平日里小孩打架才会用的板砖,怎么看都像是不良少年。至于他手上拿着的东西为什么是板砖,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
既然决定了有死无生地打一场,白启和男人都没有在说话,就像是开战前总会给自己的士兵做一下思想工作,鼓励一下士气。此刻的两人虽然身边没有士兵,也确确实实地没有说话,但是全是在调动着全身的精气神做好这一次拼杀的准备,而自己的身体,就是最好的军队!。
两人的实力其实差不多,不过男人刚刚出场的时候比较卑鄙,本来白启和李玥伶正开开心心地吃着宵夜,结果冷不防受到男人的偷袭,造成的结果就是李玥伶的昏迷和白启的流了很多血。
流出身体的血和雪交融到一起,好似是刻下了什么符文,但真正的关注点不在这里,而是两人的正面战场,一人拿着双钩爪,一人拿着四四方方,大开大合的板砖,都在凝聚着自己的势。
势,拼的是时间,所以两人都在拼时间,一旦有人率先完成势的凝聚,主动进攻,有很大的可能破掉对方尚未凝聚完成的势,到时候,要杀要剐还不是任先攻的人说了算?
时间一晃而过,两人的势几乎是同时凝聚完成,向着对方冲刺了过去。
钩爪如同锋利的寒风,在风雪里钩出了一道破风声,带起了月光,直刺白启的双眼,白启不慌不乱地将手中的板砖迅速放在脸前,“砰”一声金铁交加的撞击声回荡在这个空旷地有些死寂的大街上。
第一次交锋,结果就已经分晓,男人“蹬蹬蹬”直接被镇退了三步。倒是白启,老神在在地站在那里,若不是身上还在流血,衣衫有些破烂,当真是一代宗师的风范。
男人抬起头,有些心悸地看着白启手中的板砖,疑惑地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武器?”
白启嘴角浮现了一抹弧度,歪着头冲男人说道:“想知道啊?我就不告诉你,你求我啊。”
男人在哪里站了很久,似乎是在做一件天人交战的心理战斗。良久,男人将原本辛辛苦苦凝聚而现的气势驱散,非常诚恳的问道:“我求你,告诉我,那是什么武器。”
这一下倒是白启愣住了,想到了江霖曾经给他做的指导教育,白启才想起来:“永远不要忽视一个武者的求知欲,不要以为武者赤手空拳的说什么自己的拳头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的那种武者是武者,其实他们都是白痴,除非是绝对的压倒性力量下,你赤手空拳才会有一个震慑的效果。就比如说,你拿枪,对上一个和你差不多的人,你能不能一枪崩了他?他在这段时间内能不能打到你?实际上一个真正的武者,终生基本上都在追求一个专属的武器。所以,当一个人非常诚恳地问你的武器的时候,你一定要尊重,哪怕你再不想和他说,但是请你千万不要侮辱他,因为他们是真正的武者,古武的真正传承者们!”
白启已经忘记了江霖给自己说这个事情是什么时候了,但是他仍旧记得江霖交代时候的严肃。
叹了口气,白启晃了晃手中的板砖说道:“这是我自己发明的一种武器,至于效果么……”白启伸出两根手指将板砖捏住,将原本恍若一体的板砖上半部分旋转了起来。眨眼间,原本白启手中的板砖就变成了一柄做工十分精致的剑。
男人静静看着白启演示之后,露出了然的神情,而后转身离开。不论如何,今天的这场战斗,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起来的了,倒不如离开。
看着男人走远直到看不见,白启一屁股跌坐在身下,露出了那深深的疲惫。
太累了,简直是太累了,刚刚的那次交锋,全神贯注的白启依旧是被男人的力量给伤到了,捂着胸口吐了一大口血,白启挣扎着想到:原来,这就是武者的力量么,江霖那家伙,还真是没有说谎呢,看来下次要好好地练练了。至少,保镖都这么强,自己可不能败给那个神经病少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