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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柔弱书生

作者:宝丝 | 发布时间 | 2016-11-03 | 字数:3039

那柔弱书生似乎还不服输,用手按着胸口,想再起来,想再进去。雍宁想上前帮忙,却被南归制止,那书生柔弱虽柔弱,但他眉宇间隐隐显出来的杀气,不禁让他堤防了起来。

“我还要进去,我不信,我会赢的,我会让母亲过上好日子的。”书生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说到动情之处,竟落了泪,当然这个后果便是,自己再次被硬汉给打了出来。

“找死?那我今天便成全你。”说完又出来一个硬汉,两个人一齐将那柔弱书生按倒在地,准备对他大打出手。

雍宁终是冲上前去帮忙,南归想拦也拦不住了。雍宁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那柔弱书生前面,然后用眼睛瞪了瞪那两个硬汉,“有什么事情不能说清楚,一定要出手呢?”

两个硬汉丝毫没有示弱,反倒是更加嚣张,“他没钱了还过来赌,还欠了钱,不该打?”雍宁不屑跟他们费舌,从腰间拿出一包银子,扔给那两个硬汉,两个硬汉笑着走了进去。雍宁看也不看,就将那柔弱书生扶起来,替他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没事吧。”雍宁笑笑。

那柔弱书生连说了几声谢谢,见自己无以为报,还准备跪下来给雍宁磕头,雍宁怎么拦也拦不住。南归见状,上前扶住那柔弱书生,“公子何需如此多礼,这只是江湖小事。”雍宁在一旁猛点头,表示赞同南归的说法。

那书生也摆摆袖,对南归和雍宁行礼,“在下范兴,一介穷苦书生,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在下南归,这位是阿宁,我弟弟。”南归完全没有理会雍宁的表情,他只是觉得,这个书生,有点奇怪,不得不小心堤防。

南归紧紧握住雍宁的手,“家弟行事过于鲁莽,还望范兄见谅。”雍宁被南归这么一握,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便没有再言语。南哥哥此番这么做,定有他的想法,他配合便是。

“南哥哥,我也是为了救人。”这一点他倒是不同于南归,他没有南归那般该有的沉着冷静。他正值年少,意气风发,遇到不公平的事,自然会站出来为别人讨个公道。

“阿宁,你哥哥说的是,若是那两个硬汉嫌少,还会过来找你麻烦的。”范兴不禁为阿宁感到忧虑。

“不怕,我还有哥哥,我哥哥可厉害了,他可是当朝……”雍宁正好来了兴致,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南归制止了。“家弟不才,让范兄见笑了。”

范兴轻轻摇摇头,笑而不语。

南归觉得这么站着说话总不太好,便邀请范兴去漪香楼一聚,范兴没有拒绝,三人便一齐走到了那京城第一楼漪香楼。

桃色为雍宁的英雄事迹而感到欣慰,为南归的异样觉得不解。但她觉得南归或许说的有理,那少年眉宇之间多多少少都透露出些许杀气。

她望着他,想知道他心中所想。奇怪的是,他的心中所想,也正如他所说,希望自己有朝一日顺利进入仕途,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那便奇怪了。

这家漪香楼的装横修饰无一不精致细腻,虽乍一看不过是青砖白瓦,细一看却是每一块砖,每一块瓦上都镶上铂金,花纹祥云无一缺少。楼后是一片幽深竹林,有琴师在潺潺而过的小溪旁随意弹奏,引得楼外过往路人驻足倾听。南归最喜欢这里的风景,一面饮茶,一面赏景,当真惬意。

还有,这漪香楼虽说装修雅致,像是只有达官贵人才会来的地方。这漪香楼的掌柜,是个小伙子,如南归一样,正值弱冠之年。他祖上就是开酒肆客栈的,而他本人也很喜欢做这一行,在这京城万里,很有名气。因为他为人正直,别看这装修豪华,通常平凡老百姓也可来这里吃饭,他做这生意,自然是亏得多,但他依旧乐此不疲地济贫,名声很好。

南归选这里,一是因为和这家漪香楼的掌柜王芮柒是君子之交,他们晚上自可在这里留宿的;二是因为这漪香楼地理环境特殊,若晚上遭遇不测,也可轻易逃身;三是因为,他好久都没有喝他酿的酒了,很想念那种青涩的味道。

南归站在漪香楼门前望了望,便随着店小二,同范兴和阿宁一起进去了。店小二灵光,知道南归是掌柜的好友,连忙迎笑道,“南公子倒是许久未来了。”

“最近琐事烦身,怎不见王兄?”南归望望四周,找不到王芮柒的身影,见到的是一派和谐景象。

“掌柜的带着人去同恩庙里施粥去了,想来也快回来了。”店小二引着南归一行人来到二楼靠窗的位置,并准备好茶水,“掌柜的知道南公子喜爱这个位置,这是专门为你留下来的。”

南归轻呡了一口清茶,望向窗外似海的竹林,“他倒是有心。”

“南公子今日要吃些什么?”

“一切照旧,你们呢?”南归望向对面的范兴和阿宁,问道。

“随你。”阿宁笑着点头,继而继续吃着店小二端来的糕点,津津有味。而范兴,也只是点点头。

店小二笑着点了点头,下去上菜。南归望向窗外竹林,它依旧不减风采,开的还是那样好,不同于人。

绿竹放怀春来暮,清和为气日初长。静坐不虚兰室趣,清游自带竹林风。

“范兄怎会落得今天这般境地,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会去赌场的人。”这范兴,一身青衫,有几番书生模样,怎会落得此番境地呢?

“不瞒南兄,小弟仕途不顺利,便想着通过赌来让母亲过上好日子,让她宽心。”范兴喃喃道。

“若是你去赌,就算你赌赢了,你母亲也不会欢喜的,她希望的应该是你好好的、开心就行。”这话从阿宁口中说出来,南归和阿宁自己都吃了一惊,他阿宁,什么时候能说出这么哲理的话来了?

南归表示赞同阿宁的看法,向阿宁投去了几分赞许目光。

“我还需阿宁来教导,着实惭愧。”范兴微微叹了口气。

“南某不知范兄所说的仕途不顺利指什么。”

“南兄可能不知,寻常百姓的孩子,就算大有学问,想要科举考试顺利通过,也是困难的。”范兴望了一眼南归,他气质不凡,一看便可知不是寻常人家,又怎会了解?

南归笑而不语。他又怎会不知道官场之中的明暗纷争?

阿宁和桃色是真的不知道。阿宁吵着嚷着要南归给他讲,南归用手捻了一块桂花糕,塞进阿宁的嘴里,“赶紧吃。”

阿宁则一脸无辜地吃着桂花糕,目光哀怨地看着南归,而南归权当没看见。

直到菜上来了,刚刚一直关注南归的目光,现在全转移到了菜上面。南归和范兴笑着开始动筷吃饭,店小二则为每人倒上一杯浊酒。

南归挡住了店小二即将倒在阿宁酒杯里面的酒,“他暂且还不能喝。”店小二知会地把酒壶收了回去,留下阿宁独自一人眼巴巴地望着。

“这酒,该喝,该喝。”南归循声望去,看见一身素净身影朝自己而来,南归起身迎上去,“你净会教些不好的。”

那人拂袖,潇洒笑道,“是,南公子,不该喝,这酒不该喝。”桃色见这人,生的也是俊朗,颇有一番潇洒姿态,是个坦荡之人。

“芮柒,这位是家弟阿宁,这位是刚结交的好友范兴范兄。”南归一一介绍完毕,而又把芮柒介绍给阿宁和范兴,“这是我的君子之交,王芮柒。”王芮柒奇怪地望了一眼阿宁,随后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随后又与范兴点头示意。

四人一齐坐了下来,店小二连忙添了副碗筷,随即退下。

阿宁则拉着范兴大口大口地吃着美味佳肴,完全不理会对面的南归和王芮柒。

南归亲自为王芮柒倒上了一杯浊酒,“今日倒想和你一醉方休了。”南归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倒没有当初那般苦涩了,甚至有些微甜,少了那番清冽。

“不行,我一会还要感到同恩庙。”王芮柒也将自己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笑着望着南归。

“罢了罢了,连这酒都变味了。”南归欲再为自己斟酒,却被王芮柒劝止。“到底是我的酒变味了,还是你的心境变了?”他和南归从小便相似,他的所有心思,他大概都能明了,他知道他身边的阿宁的真实身份,明白他为何处处提防那个范兴,为何隐瞒阿宁的真实身份,他还知道他因为樊漪的事而感到苦恼。他也知道,今日一别,或许是最后一别,他总是那么倔强。

南归放下酒壶,“我终究没有你活得潇洒。”这话一说出口,倒是让桃色一惊,她似乎能感受到,南归此刻心里一定是难过的。

“人不过一死,何必较真?”王芮柒笑着为南归斟酒,然后为自己斟上一杯。

这次没有一干而尽,而是一口一口喝着味道又刚入口的青涩慢慢到清冽,最后有点微甜。南归和王芮柒相视而笑。桃色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