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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最后的安宁
“这位姑娘是……”
“我叫蓝鸢,鸢尾花的鸢!”那姑娘一听王于兴问话变李克抢先答道,“我姐姐叫郁娈芝,前辈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王于兴尴尬的笑笑,“这名字……好似从未听过……”
郁蓝鸢不高兴的瘪瘪嘴,“好吧好吧,一路走过来大家都这么说,我耳朵都听的要起茧了。”
王于兴便问,“不知姑娘的姐姐年纪如何,什么长相?”
郁蓝鸢便道,“我姐姐啊,高高瘦瘦,不大爱笑,武功不错,年纪嘛,也就比我大上一点。”
王于兴笑道,“还没有更具体一点的描述?”
郁蓝鸢一脸惆怅,“这叫我怎么描述啊,就是长得很好看啊,冷冷清清的,就算是亲近的人,她也都不大爱说话呢。”
“并不认识。”王于兴无奈的摇摇头。
郁蓝鸢泄了气,差不多快要放弃的时候,楼上却突然传来一把女声惊唤道——
“蓝鸢?!”
“姐姐?!”郁蓝鸢霎时眼前一亮,“你竟然在这儿!”
“冷姑娘?”王于兴皱眉。
那郁娈芝见着在场还有一名不认识的男子此刻也正锁了眉盯着自己瞧,郁娈芝心头一紧,忙过来拉了郁蓝鸢小声喝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郁蓝鸢此刻正满心欢喜,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霎时一腔喜悦的火苗被淋个透顶,“怎么,我来了姐姐好像不大高兴……要知道,为了找你,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的,你现在居然嫌弃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郁娈芝忙道,“你先住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待会儿再谈。”
交代完了,郁娈芝这才忙同王于兴编个谎介绍道,“这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不知怎的倒找过来了,怕是家中有事,今日我怕是不能帮先生的忙了。”
“无妨无妨。”王于兴摆手道,“不过冷姑娘,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你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郁娈芝?这蓝鸢姑娘找你只讲出这个名字,若不是你出来,倒还差点错过了。”
“啊?是!”郁娈芝忙道,“这是我在母亲家用的名字。母亲姓郁。因为我还是留在父亲身边的时间多一些,郁娈芝的名字用的较少,也就没有提及。”
王于兴点点头不再多言。
郁娈芝心中忐忑,那蓝鸢已经喜道,“怎么,姐姐已经找到阿爹了?”一面又惊叹道,“姐姐真幸福,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阿爹,这前前后后才多少时间啊,蓝鸢都不知道自己的阿爹在什么地方……”
“蓝鸢,别说了。”郁娈芝心下怦怦乱跳,又见王于兴此刻只管静静的坐着,偶尔朝自己瞥上两眼,那眼神里也都意味深长,郁娈芝愈发慌乱起来,忙催了郁蓝鸢上楼去谈。
蓝鸢却只绕过娈芝,凑到那无影面前道,“无影大哥,我要和姐姐说些话,你就先吃着喝着睡着,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是。”
无影只道,“无事。”抱了剑也不推拒,随了小二上楼,自去王于兴房里歇下。
郁娈芝这才得了功夫拉了蓝鸢上楼,到了楼梯口正好碰见傅秋芳和邢漠蝉两个出来,郁娈芝也只虚虚点个头便匆忙回了屋,掩了门,落了门栓。
留下傅秋芳和邢漠蝉两个立在那里不明所以。
郁娈芝再次左右确认了无人,这才拉了蓝鸢坐下道,“蓝鸢啊蓝鸢,答应姐姐,不要再随随便便把我们过去的那些事说出来好么?”
蓝鸢眨眨眼睛,“我确实也没乱说啊。”
饶是郁娈芝性子冷清,此刻也被憋出一头冷汗,“总之石门里的任何事你都别说,你只说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小时候一起长大,多年未见,所以来找我。”
“啊?”蓝鸢惊道,“要这样说么?可是我……可是我已经同无影大哥讲了,你我是一起长在深山里的好姐妹,前些日子你才出山寻人的啊。”
郁娈芝一口气险些没把自己给噎过去,“你——石门的事你也都讲了?”
郁蓝鸢摇摇头,“石门的事我绝口不提的,离开石门的时候娘亲就叮嘱过了,我可不敢乱说。不过我真是想不明白,石门到底有什么好怕的,为什么你和娘亲一个个都避之不提呢?害得我每次说到以前的时候都要想老半天,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真的好烦啊……”
郁娈芝听得这话倒是小小的惊讶了一把,不由又凑到门口看了看左右,这才回来同郁蓝鸢道,“总之能别说的都不要说。”
“蓝鸢,这并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如果想要活命,就不要提任何有关石门和你娘亲的事,就算是和你再亲近的人也不能说,你一定要记住。”郁娈芝正色道。
郁蓝鸢看她一脸凝重,默默的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闷闷的“哦”了一声,却是垂了头,不敢看那郁娈芝。
郁娈芝心下一格,“难道……你还对谁说了这些?”
“没,没有!”郁蓝鸢慌忙摆手道,“除了无影大哥,真的没有别人了?”
“无影?大哥?”郁娈芝眸色一变,“你还同他讲什么了?”
“也……也不是多少啊……就是他每天闷不做声的我实在看不下去嘛,就想多说说话,缓和缓和气氛也好啊。可是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就只能给他讲一些我以前遇到过的事儿,一不小心,就……就说了……说你是我的姐姐,你是母亲从崖边救下来的,你出来是为了找你的亲生父母,还说……还说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母亲什么功夫都交给你偏不交给我,我们住的深山一年前终于得了机缘有了条出路,母亲也只允许你离开……恩,就……就这些。”
说完这些,郁蓝鸢自己都心虚了。
“还就这些?”郁娈芝也不知此刻自己究竟该哭还是该笑,一听这话,她早已是三魂随风走,七魄荡悠悠,脑海里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不知道了。
“蓝鸢啊蓝鸢……你可真是……你可真是……”
说到这里,郁娈芝只觉大脑里一直绷着得那根弦骤然啪的一声断开,眼泪就好似被那弦串着的珠子,弦一断,珠也就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