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辛勤的工作
“对不起大爷，对不起！”
“看着点小伙子，得亏你这是撞了我，要是撞了汽车你还不得去医院啊！”
“是是是！多亏了您了，太感谢您了！”
“行了，快走吧，以后别这么毛毛躁躁的了！”
杨树点头哈腰，心里是惭愧至极。
就这样杨树便走了下去，尽管没有目标。
临近中午的时候，一家叫做“树业出版社”的面店的一个招聘广告牌映入杨树的眼中。他走进看了看，上面写的是“招杂工！”
杨树潜意识的认为出版社这种比较文艺的单位是不可能拥有适合他的工作的。但是看了内容发现人家招的是杂工，有文学的人家还不要呢，人家要的只是能干活的！
杨树握着拳头抬了一下手臂，看了看自己的肌肉，感觉挺发达的，于是便走了进去。
树业出版社是一家小型的书社，店面是一座三层的小楼，第一层兼营书店，面积也就五六十平米，四周是一圈儿书架，中央是两组长条大桌，已经坐了几个人年轻人在认真的读书。
一位穿着职业西装但却不是制服的大姐招待了他——
“同志，是看书还是买书！”
“大姐，我看你们书店招杂工，我想试试！”
大姐其实一眼就看出他是来应聘的，但是礼貌性的还是把他当成了顾客。
“行，跟我来吧。”
大姐把杨树领到三层，上了楼梯第一个门就是社长办公室，看门面很朴素，感觉跟自己上学的时候的老师的办公室差不多。
或许是杨树淳朴的乡村气质和社长形成了共鸣吧，社长对杨树有一种直觉上的好感，随便问了几句个人资料就下了决策：“好了小伙子，留下你了，先去吃饭吧！”
杨树鞠了一躬，很礼貌的回道：“谢谢您，我绝不会让你后悔下这个决定的！”
社长被杨树的憨态逗乐了，“呵呵，行啊，我拭目以待！”
还没工作，单位就管了一顿午饭，这令杨树非常感动，发誓要努力工作！
杨树的工作很简单，主要就是打扫卫生，除了日常的清洁够工作就是在那些老师级的同事们走了以后，把他们乱七八糟的办公桌收拾干净。这些活计对一个干惯了庄稼获得农村小伙儿来说简直就连热身都算不上。
当然这样安逸的工作肯定是没有多少薪水的，管吃管住，一个月六百。其实在那会儿来说，六百块钱已经不多了。他在小工厂的时候一个月也就这么点。
本来出版社是不管住的，社长见他是外地人就腾出了一小间库房给他当成了宿舍，顺便也兼职一下保安。出版社晚上本来是没人的。
三层除了社长的办公室就是一些库房，存个书和资料什么的。重要的门店都上了锁，社长还交代他不认识的人绝不能随便上三楼。
社长还打趣道：“树儿啊，你来了后我就有伴了，自己一个人占整层楼还是很孤单的。”
二楼就是那些老师级的同事们的办公区，编辑、美工等等都在这里办公。
第一个认识的那位大姐叫谭悦，有点微胖，皮肤很白，相对来说来算比较可人，虽然是在一层做服务员，却也有高中的学历。杨树来了时候本来有些忙不过来的谭悦轻松了不少。
杨树很勤奋，很有眼力价儿，每每干完自己的本职工作就会烧一些开水，为那些老师级的同事们泡茶。
这些老师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那会儿的饮水机还不是很时兴，他们都是用暖瓶的开水泡茶的。杨树来之前这些暖瓶大多都是空的，基本上每人就只能沏一壶茶，在续水就只能用饮水机的水了。
自从杨树来了之后，三个暖瓶里一整天都是满满的，这种额外的工作让老师们大为称赞。杨树在树业出版社混了一个好人缘。
社长当然更是喜不自胜，对杨树这样勤劳朴实的小伙儿自然非常喜欢，每个月除了额定工资或多或少的都另给一些奖金，这让家境不富裕的杨树大为感激。
杨树在农村小工厂时，不管工作如何努力都不会得到半点奖金的，甚至老板还会变相的克扣。
出版社，打稿定样总会有不少的废纸，杨树将这些废纸整理分类，干净的收起来，没法用的便拿去卖废品，一些重要的文档还会在碎纸机里搅碎，这些也都是杨树的分内之事，连同垃圾篓的被揉成团的废纸一并收起来。
每个月卖废纸的钱很不少，社长都把这些钱给了他，少的时候几十块，多的时候甚至上百。这对杨树来说并不是一些小钱。但杨树却从未将这些钱花在自己身上。
他用这些买来一些盆栽花卉和茶叶。
花草让办公室和书屋增添了许多生机！绿色对疲劳有一定的缓解作用，尤其是对那些脑力工作者。休息时给花草喷喷水，除除草不能不说是一种养生之道。
而茶叶则让那些老师们省去了一个大麻烦。不用每天把茶杯拿回家，也不用再为忘了带茶叶而不好意思的跟别人借。
这些在杨树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让同事们受益匪浅，不仅是工作中，就是精神上也得到而来很大的灵感。
娇艳的花草和每天早早泡好的香茶让老师们的工作效率获得了极大的提高。杨树在单位的人气指数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社长也开始对这个农村来的小伙子更加的刮目相看，甚至开玩笑的说要给他升职。
老师们得了杨树的实惠，当然也不可能坐享其成，主动的交给杨树一些在学校学不到的知识。杨树自然更加感激，每日更加勤快的工作，卫生打扫的干干净净，花草养的郁郁葱葱，茶水也泡的越来越专业，一位爱好茶道的老师玩笑说他就可以直接跳槽去茶楼了。
但然，杨树也不完全是傻实诚，对身为最高长官的社长自然要表现出一些马屁的架势。把社长的办公室打扫的更加干净整洁，花儿更香，甚至茶叶都是买的高一个价位的。这让社长大受其用，总算找到了平衡。
半年的光景，杨树便跟单位的每个人都混得很熟了。老师级的同事们每天上班都睡亲切的打招呼——“小杨早啊！”
而杨树自然会恭恭敬敬的回礼：“张老师早、王老师早……”
就连谭悦都玩笑的对杨树说：“小杨早啊！”
杨树自然也会恭敬的回礼：“谭姐早！”
谭悦和社长是唯有的两个不被杨树叫老师的同事！
刚来的时候杨树跟社长叫老板，但是文化人不时兴叫老板，显得土里土气的。后来熟了，杨树就开始跟社长叫先生！
可不是张先生，王先生的那个先生，而是宋美龄先生的那个先生！
渐渐的，杨树的工作量越来越少了。因为那些老师级的同事们都不再乱扔废纸垃圾了，就连自己的办公桌都收拾的竟然利落。这使得杨树闲暇的时间便多了起来。于是，他开始在第一层的书屋和那些书客们一起看起书来，一来是为了能够及时的为顾客服务，二来也是为了多增加一些知识和学识。
随着杨树的“学历”渐渐的宽广，有时候在忙不过来的时候便让他和谭悦一块帮着排排版，修改一些错别字等等，很快杨树便很少再干杂工了，而是跟那些老师们干了一样的工作，甚至他还单独出版了一片文章。
虽然只是一首小诗，虽然是出版社走后门给他发表的，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件作品不是。
尽管如此，杨树依然有不少的闲暇时间。例如那些老师们晚上下班后，其实时间还早，杨树也不可能这么早睡觉，他又不喜欢出去玩。最重要的是一闲下来，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会浮现出叶子的容颜。他觉得要是这样下去他和叶子永远也不会有在一起的那一天的，因为他都把时间浪费在了思念上，而忽略掉了一大笔本来可以用来提升自己的时间。
在这么着，杨树萌发了一个写小说的念头。
从其他同学那里得知，叶子已经上了大学，而且医学院。如果他还维持着自己初中学历的话他可能离叶子越来越远了。即便就算他的“学历”上去了也不一定就能和叶子在一起，但至少彼此之间的距离可以缩短。机会自然就越大了！
树业出版社并不在繁华的市区，甚至就是一个开发区新楼盘配套的门面，周围好多设施还在建设中，入驻的业主也不太多。每到下班时的这个时间段，稀稀松松的三两个老头老太太就开始在小区内的小花园里散步，健身。
杨树的宿舍有一扇后窗，透过这扇后窗正好可以俯瞰整个小花园。
宿舍虽然不大，摆下一张床和一个小型的写字台基本就没有其他的空间了，甚至换洗的衣服都是放在旅行箱里，在墙了按了一个小木架放在上面。
窗台上摆了一颗小榕树的盆栽和一盆常青藤的吊盆。
小区的花园其实并没有什么花的，只是一些小型的灌木花树，如今早已过了开花的季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