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老人

“喂，那个外来的，我们村子不欢迎任何外人，请你尽快离开，还有，不要再跟那个小妖女在一起，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隔着院子，那些人就直接用喊的。

风起听了疑惑地看向灵儿，灵儿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风起放下手中的东西直接就走向那几个人，那几个人随着风起的靠近连忙的退后了几步。

隔着木栏栅，风起客气地问：“这位大叔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是灵儿她救了我，难道我不应该留下来报答她吗？”风起这么说也是合情合理的，也是抱着想讲道理的态度说这话的。

但是，风起的话却意外的起了反效果。

那些人一听风起的话就先是恐惧，然后接着就是愤怒很厌恶，他们大声说着：“那个小妖女果然留着没有什么好事，居然擅自地把外来人带进村子里面，她是想把整个村子里面的人害死才满意，那个妖女，当时就不应该把她留下来。”

那些人骂骂咧咧的，都是在说灵儿的坏话，风起实在听不下去了，刚想问的时候，那些人就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说：“你这小孩子哪来的就回哪里去，不然就不要怪我们不近人情，我们也只是为了村子，保护我们自己的家人而已。”

说完，这些人就走了，而回过头来的风起正看到灵儿一声不响地回到了屋子里面，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他不了解情况，不过，他能感受到那个本来傲娇的小姑娘浑身散发出来的悲伤的气息，那一如他曾经。

走进屋子，看见小姑娘并没有自己预想中的趴在床上库，而是蹲在的小箱子前面，箱子是打开的，里面是一些衣物，还有一些小玩意之类的东西。

感觉到风起进来，灵儿转过头，看了风起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就把箱子盖上，然后站到了风起的面前，说：“你，还是走吧，不然，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或许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这并不包括你。”

还是第一次看见灵儿那么认真，风起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他想了一下，问：“为什么他们会这样？”

灵儿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把头转开不看他，似乎对于这个问题没有听见一样。

“你这样是因为刚才那些人吗？”风起叹息一声说，“其实，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保护好自己，而且，我说过，我不是随便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的人。”

“他们是为了好，你应该听他们的。”灵儿小姑娘僵硬地说。

“为什么这样说，如果你不说一下原因，我很难改变主意的。”风起说得很认真，他觉得灵儿和那些村里面的人大概有很深的矛盾，如果可以，他想有个详细的了解，说不定自己就能够帮忙解决，好吧，似乎有些异想天开，但是，如果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

“随便你！”灵儿看着风起的表情就知道说不过对方，而且，她也不想跟一个才认识两三天的人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就摆出似乎有些生气是样子瞪了风起一眼，灵儿小姑娘然后就跑了出去了，似乎有什么活是她要赶着办好一样。

风起暂时地没有跟出去，因为他知道灵儿或许需要一些时间，自己的留下，自己的话，甚至是自己的态度或许已经勾起了对方的回忆，风起能看出刚才灵儿眼中那不容忽视的茫然。

这一天，总体来说过得还算平静，除了风起依旧被那些村里人的态度以及他们和灵儿之间的矛盾弄得一塌糊涂，甚至让他不能打听得了关于水月洞天的事情之外就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了。

又是一天一大早，风起早早的就到山上收拾干柴，并且打点猎物，迟点他还要挑水，因此，今天去得就比前天的要早。

清晨的山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这也免了风起的一些尴尬，昨天那些人的反应和那些话，他都已经领教过了，而对于不知道实情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跟别说反驳了。

下山的时候人也不多，本来以为这所有遇见的人都会像昨天那样避开他的，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一个一看起来就年过七旬的老人却拦住了他。

风起先是愕然，然后回过神来问：“老人家，请问有什么事吗？”

“外来的小伙子呀，坐，来，坐，过来陪老人家坐一会儿聊聊天。”说着就自顾自地往旁边的大石头去坐下来，还拍拍旁边的空位示意风起也做过来。

风起虽然感到疑惑，但是也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因此便走了过去，坐到了老人的旁边。

“小伙子呀，来，告诉老人家，你是怎么到了这个地方的。”老人家拄着被他当作手拐的木棍关切地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灵儿的家里面了，是灵儿从河里把我救上来的。”风起想了一下才说，这也不算是撒谎，虽然他的目标的确是在这里，但是重点是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从生命之树上掉下来，鬼知道是怎样玄幻地让自己到了这个地方，一下子跨了一座城。

“哦，那你知道自己来自于哪里吗？”老人又问。

“知道，当然知道，我并没有失忆。”风起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么，你现在身体应该是已经好了的，为什么不回去呢？”老人疑惑地问。

“当然是为了报恩，灵儿救了我，我必须留下来报恩再走，这是我的做人原则。”风起一脸认真地说，当然，他留下来也是有这么一部分的原因的，他没说全而已。

听了风起的话，老人沉默了一下，才继续开口说：“小伙子，看你的年龄其实还小，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家里人不会担心吗？至于报恩，看着你也是猎户出身的，多给小……小灵儿留一些食物就好了，她不会介意的。”老人意有所指地看了一下风起捆着的两只兔子。

不过，风起听了老人前面的话似乎恍惚了一下，后面的并没有听清楚，他有多久没有听到过有人告诉他长时间不回家家里人会担心这样的话呀，上一辈子没有家人，这一辈子，家人都不在家里面。

“小伙子，你怎么了？”老人看风起似乎发呆了一下，只好把人推了一下，提醒对方他还在跟一个老人聊天，怎么可以随便地走神呢，而且他刚才似乎也没有说什么能让人走神的事情呀，难道是父母，还是说这孩子是从家里面跑出来的才会因为他一句话走神？老人不由得猜测了起来。

“没有，嗯，我是说我没有父母，四海为家，至少现在是这样。”风起开口打断了老人的猜测。

“哦，这样啊。”老人似乎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毕竟他实在看不出风起居然是一个到处流浪的孩子，这都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力了。

“怎么了？老人家。”风起问。

“小伙子啊，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看见你都避开吗？”老人叹息着说，“那是因为啊，这个村子从来都不欢迎外人，只要是外来的人都不欢迎，因为以前啊，因为外来人而使整个村子发生了巨大的灾难，因此啊，这个村子从来都不欢迎外人，所以呀，你呀，还是不要逗留的好。”老人句句都是为风起好，一直在劝告着风起离开这里。

但是，风起可不是会因为别人一两句话就改变主意的人，除非有理由足有让风起改变初衷，但是绝对不是那些模糊的警告和劝诫，这反倒会勾起他的好奇心。

沉吟半响，风起才开口问：“老人家，你能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我听着好像跟灵儿有关系呢？”这不难推想，只要把昨天的事和今天的话以及灵儿赶他离开的态度大概就能推出一点点，而重点是，风起是一个敏锐而聪明的人，并不难想到这其中的关窍，因此，他对这内幕更加的好奇了，更重要的是，他想在了解了这其中的矛盾之后能够帮助到灵儿，而不是让灵儿像现在一样似乎受到了全部人的排斥，只能一个人用倔强来保护自己的脆弱。

听了风起的问题，老人先是怔了一下，然后连忙摆摆手说：“这些呀，你就别问了，总之呀，离开这里是对你好，也是对她好。”老人显然是不想说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