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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我并非是喜欢哭的人,也并非当真不明事理。”争执过后越想越觉得自己刚刚莫名就哭了一鼻子以及借此逼着商牟烛词服软的行为十分丢人,央谷未末磨磨蹭蹭的裁好红纸后终是没能忍住,如此扭捏的又强调了一遍。
商牟烛词站在她身旁正挽着袖子勾兑专门用来写春联的泥金,听了这话顿时便笑了:“自然,我的藏希可是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呢,怎么会是喜欢哭鼻子的小娃子。”
“夫君!我说的是真的!”央谷未末一跺脚有些恼怒,又有些赧颜:“我独自一人的时候,从来不会如此容易欢喜又容易落泪。夫君莫因此便以为我当真不济事。”
“为夫说的也是真的。便是像我之前所说,我只愿与你说话,只愿对你笑,我自然也明白,你亦是只会在我面前时才是这般孩子气。”商牟烛词眼中俱是了然却没有刻意去安抚,仅是反手捏了捏央谷未末的脸颊,便转而继续去勾兑研磨那一方泥金:“其实无需亲眼见你傲然指点江山,我也清楚你是当之无愧的天下之主,亦能想象到那时的你会有怎样的风范气度。但无论你如何睿智坚毅,在为夫这里,你终归只是你自己而已,不是那时刻都要劳心费神去步步为营的君王,不是那需要做戏给旁人看的皇帝。所以,你根本不必觉得如何羞赧,你能在我面前这般肆意嬉闹哭笑,便是争执,为夫也是欢喜。”
商牟烛词语气平淡,没有如何的字句铿锵,也没有如何的情深似海,仿佛在他看来这些都不过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正因如此寻常态度更显得格外的安稳笃定,仿佛这只不过是他的最简单的本能。就好似他看向她的目光里始终都满是温柔宠溺那般,一言一行都很是自然而然。
央谷未末对他所说的话感同身受,因为她便是如此,也会为着他独独在她面前所展露的真实而内心欢喜雀跃,可她却无论如何都表达不出这份心意。商牟烛词就不同,他总是这样的本事,不经意的三言两语便能牵动她的心弦。
往旁挪了几步从身后抱住对方的腰,央谷未末将脸贴在他的后背小猫一般蹭了蹭小声道:“夫君,从前我一直觉得人生苦难无边,现下想来,原来上苍是将我前世今生所有的福气都积攒在一起用来遇见你。若是能一生与君如此,便是让我来生转世为花蝶虫鱼,飞禽鸟兽都是值了。”
“说什么傻话呢。”商牟烛词的任她抱着,本就好听的声音透过背脊传到央谷未末的耳中,更显低沉温煦:“于我而言,你才是上苍恩赐。你若为花蝶虫鱼,我便也为花蝶虫鱼,你若为飞禽鸟兽,我便也为飞禽鸟兽。不论如何,碧落黄泉我都陪着你。往后便是千难万险,有为夫在一日就必要护着你不再叫你受丁点儿委屈。”
“嗯。”央谷未末眼眶又开始泛红,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故意玩笑道:“倒还真是妇唱夫随。”
商牟烛词总算是把泥金给弄好了,拍了拍央谷未末环在他腰间的手笑道:“好了,不是急着剪纸幡绘门神,怎得反到偷起懒儿了。事先说好,我可不会那些,得你来教。”
央谷未末闻言乖乖松开环着他的手,去铺红纸:“那夫君先写春联,写好了再弄别的。”
“好。”商牟烛词毫不犹豫的挽袖蘸墨挥毫,笔走龙蛇行云流水。
“迎新春江山锦绣,辞旧岁事泰辉煌。”商牟烛词才写好,央谷未末便赞叹:“果然找对了人,夫君字如其人,这般苍劲大气不比鸿胪寺少卿差了。”
鸿胪寺少卿是有名的书法大家,每逢节庆王城里的大大小小题字几乎都出自她手,央谷未末如此说法明显有言过其实之嫌,但商牟烛词在自家媳妇儿面前完全没有自谦的想法,一甩刘海得意道:“那是,若是将为夫这字拿去给林少卿看,她定然会自愧不如。”
两人最近经常这般相互吹捧着开玩笑,央谷未末早就习惯了自家夫君的厚颜无耻,当然,其实她自夸起来也没比对方好哪去。故眼皮都不抬一下的一边小心吹着墨迹,一边娴熟接道:“夫君说的在理。我家夫君文武双全,才华横溢,举世无双。来在写几幅,堂门后户都要的。”
商牟烛词得了便宜还卖乖:“写一副亲一下。”
央谷未末轻推了他一把:“不正经,快写!”
商牟烛词舔着脸道:“你亲我,我就写。”
央谷未末一瞪眼:“你写不写!”
“写!”商牟烛词顿时垂下头奋笔疾书。
用了将近半炷香的时间,府中前前后后所需的春联才算是写完。单是大大小小的福字便写了十几个的商牟烛词虽说也没觉着多累,却仍是不甘心白干活没有酬劳,于是凑到央谷未末身边,将一只手搭在她纤腰上不老实的揉捏着:“给我奖励。”
正在整理笔墨纸砚的央谷未末闻言瞥了他一眼,随手又递过去一张红纸皮笑肉不笑道:“好呀,奖励你画门神。”
商牟烛词瞬间泄气,一屁股坐回桌案后的椅子上阴沉着脸道:“央谷未末,我告诉你我要生气了。”
收好了全部的春联,央谷未末这才转过身看向他,挑眉道:“怎得?要罢工?”
商牟烛词重重一点头:“嗯。”
“那行,我去找鸿也。”央谷未末说着作势便要拿起剩下的红纸要出门。
商牟烛词倾身探手一把将她扯到怀里阴恻恻道:“还学会威胁我了,是几日不修理你便忘了为夫的厉害是吧。”说着低头轻咬住央谷未末的脖颈,一只手也攀到她胸前顺着衣襟便探了进去。
“诶!”央谷未末先是惊叫一声继而奋力扭着身子,奈何商牟烛词环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臂如同铁箍一般,任她如何动作都挣不开,最后只得哀哀的求饶道:“夫君,夫君,我错了,快把手拿出去,好凉!”
“可还欺负我?”商牟烛词含着她颈子处的软肉磨牙,非但没抽出手,反而越发肆意的贴着她温热的胸脯腰侧肆意游走。
“不了。”央谷未末惊慌不已,明明冷的打颤,却又觉着自己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可有奖励?”商牟烛词放过她的脖子,可手却继续往下,奋力的钻过她的腰带。
央谷未末赶紧隔着衣服按住他的咸猪手,侧过身子转头对着他的脸便亲了一口道:“行了吧。”
“不够。”谁知商牟烛词得寸进尺一偏头直接含着她的唇瓣,然后吻着吻着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抱着央谷未末站起身随手将她推到在桌案上,自己则欺身压了上去。
腰带被解开,衣衫也扯得滑落肩头时央谷未末终于得已重新呼吸新鲜空气,她双手死命的攥着自己的衣襟试图不让对方得逞,同时喘着气羞恼道:“还没吃药呢,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的哪门子神经!”
“我想在这试试。”商牟烛词舔着她羞红成诱人颜色的耳垂,湿热的呼气和刻意压低后更富磁性的嗓音一起往她耳朵里钻。
“禽兽!”央谷未末边躲边骂,想起身便被人给按回去,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不仅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就连眼里都泛起氤氲的水雾。
“承蒙夸奖。”商牟烛词笑的何止是恬不知耻,简直快要发自肺腑的引以为傲了:“为夫觉着,日后若是有机会,还可以在勤政殿,或者干脆在龙椅上一试。”
“商牟烛词,你还能更无耻一点么!”皇帝陛下双眼含泪无语问苍天。
“能!”皇后殿下很是笃定的点头。
不过虽然嘴上这般说,他也终究也没将央谷未末给就地正法了,调戏了一会儿便叹了口气放过她道:“算了,现在吃了,晚上就得饿着。”
央谷未末照着他胸口就是一记老拳,这次是实打实用上了力气。
商牟烛词也不以为然,随意揉了胸口继续笑的妖冶惑人,停了帮她整理衣服的动作挑眉道:“才是谁说不欺负我了,我这物什可没歇呢,要不也别等了直接…”
“我错了!”央谷未末赶紧打断他,闪身躲到一边慌忙铺展红纸道:“还有这么多事呢,夫君咱们画门神吧。”
商牟烛词促狭眯眼,贴过去附在她耳边没脸没皮的继续调戏道:“怕什么,都老夫老妻了,你身上有哪处是为夫没看过摸过的。啧啧,说起来,我家藏希还真是个宝贝,平日说几句便羞的不行,谁能想夜里却比那幻了人形的狐妖精怪还会勾人。端的是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哎呦,一想起来这便有些忍不住了。”
“商牟烛词,你个混账玩意儿还要不要脸了!说你不知羞耻当是夸你啊!怎得就越发没谱了!若不阻你,你还要以艳词填歌了是吧!”从前这般露骨的言语多半都是床第间的笑闹,央谷未末羞极最多也不过躲进被子里装死便罢了。可这光天化日的,连块遮羞的布都没了,这不逼着不给她留活路吗!央谷未末终于忍无可忍,横眉怒道。
商牟烛词嘴上没溜心里可是明镜着呢,见自家媳妇儿这下是真恼了,生怕一个不好他晚上当真就得饿着,立马见好就收的哄道:“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藏希莫恼,为夫与你画门神。”
说着,他赶着便提笔,然后就像是被人突然点了穴道一般,就那么一直悬着。
央谷未末“哼”了一声斜眼瞥他,可半天也没见他动作,当下更没好气催促道:“倒是画啊!”
商牟烛词眉头微蹙思忖片刻,最后一咬牙屏气凝神,落笔纵横臂腕相动,勾皴擦点收笔逆入藏锋。敛去调戏人时那不正经的模样,霎时便兀自生出一股子说不尽的写意风流。
央谷未末看着他,恼意顷刻便散了,满脑子只剩下自家夫君帅的惨绝人寰的侧脸和身形。待好容易回过神探头去看那纸上的画,不由的又是一愣,继而目光复杂的在商牟烛词的脸和画之间来回交替打量。
“如何?”商牟烛词一扬下巴。
央谷未末表情有些扭曲:“这,是什么?”
商牟烛词噎了一下,略带尴尬的给自己打圆场:“你要我作丹青山水自然都是简单,这门神我不曾画过,许是有些不像。”
看对方的神色反应央谷未末便瞬间明白了,原来这看似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商牟烛词其实不会画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可算是逮到了报复的机会,她边捧腹大笑边嘲讽道:“哪里是不像!神荼郁垒好歹都是人形,你这画的分明是《山海经》中的所载的混沌嘛!”
“不许笑!”商牟烛词恼羞成怒道:“从前都是仆役一应打理好的,谁会在意这些!”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分明是你画技不精!”央谷未末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商牟烛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站在原地半响也没说出哪怕一个字的反驳言语。成功打击到他的央谷未末见状得意的不行,正蹦跶的要去拿笔准备亲自挥毫作画,身体力行的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画技!结果这厢还没动笔呢,突然就被人扯着胳膊拽到怀里了。
商牟烛词俯身咬住她的唇狠狠道:“还是教训的轻,这次说什么都不会放过你了!”
这便是所谓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