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命途多舛

许颖曦回到一所家庭旅馆暂住下后，南维瑾回到南家宅。南家宅第位于佛兰山富人区，路上行人稀少，来往车辆除了保姆车和豪车外再无其他车辆。街道两旁，是散发着温暖光芒的橘黄色路灯，在深邃的夜幕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舒适温和。南维瑾想起许颖曦，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放开我……你这个杀人犯……我不认识你……我还会把你送进监狱……”断断续续的女性挣扎声从远处传来。南维瑾只觉得耳熟，忙上前一探究竟，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连帽运动服，带着帽子隐隐约约看不清面容。这人双手扼住杜佳玥的脖颈，杜佳玥费力挣扎，两手无力地击打着那人强有力的手臂。原本打理的精美发髻此时被挣扎的散散垂在脑后。南维瑾只觉得怒火迅速上蹿，跑上去一拳将那人打倒在地，将杜佳玥护在身后。 那人趴在地上吐出两颗牙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着隐忍着怒气的南维瑾如同暴躁的狮子一般，踉踉跄跄地跑开了。 身后狼狈不堪的杜佳玥终于忍不住，情绪崩溃“哇”得一声哭着扑进南维瑾的怀里，扶在他的肩头。熟悉强壮的胸膛，让她怀念，让她依恋。 南维瑾僵了一下，下意识地环过杜佳玥，动作熟稔。他温柔地拂过杜佳玥凌乱的头发，轻声呢喃着安慰，“没事了，没事了，我在……我在这里。”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停下的一辆黑色宾利。 月光如银沙般洒下，幽静似水，车内南维瑜的脸在月光下阴暗不明。他看着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未婚妻如恋人般相拥，他的眼底蓄着深深的伤痛，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指节微微泛青，一打方向盘，驱车离开。 南维瑾和杜佳玥一回到南家，南维瑾便吩咐好保姆阿姨为杜佳玥煲份热热的汤镇静，可阿姨却告诉他，南维瑜在书房等着他。 南维瑾推开厚重的雕花木门，便问道一缕淡淡的烟味，屋里没开灯，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沙发上，只见指尖的烟头燃烧的红点明明暗暗，倚在沙发上的人正是南维瑾，南维瑾只觉心中一窒，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直窜脑后。 “哥……”南维瑾开口。 “你先出去旅游两天散散心吧，和那富家小姐的见面……我会和爸解释。”南维瑜又点起一支烟，抽了一口，缓缓地吐出烟圈说。“这是你出去的费用，花完我会让老姜给你打上。”随手丢了一张银行卡，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我的私人财产，爸不知道。” 南维瑾只觉得耻辱感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灼热自脸颊而下，穿过血肉与心脏一直下到脚底板，他忍住几乎要从口中嘶吼而出的愤怒，“你们这又要把我当成废物丢出家门，对吗？” “不是，你想多了。”南维瑾交叠起长腿，“你出去散散心，忘掉从前的一些事情，好重新开始。” 南维瑾冷冷一笑，拿过桌子上的银行卡转身就走。 “等等……”南维瑜又叫住他，“……还有一点，杜佳玥是你的嫂子……做什么事要尊重一点……” 南维瑾头一侧，露出冷若冰霜的侧脸，“多谢哥的教诲！”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书房。 南维瑾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整张脸弥漫在袅袅的烟雾里，显得眸子晦暗不明，他随手将烟头扔在垃圾桶里，带走火星的那头恰好落在南维瑾与杜佳玥的合照上，红色的火星将照片上的两人缓缓地吞噬掉。 天微亮，熹微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斑斑波波的散落在地面，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长途车站，旅客们正一个个登向来往枯桃村的客车，南维瑾在狭小拥挤的位置上坐立不安，而身边的许颖曦反倒看起来有些激动。 可别发动起来，“呼啦呼啦”地上下颠簸着喘着粗气。一夜未睡的南维瑾也没有精力嫌弃这乌龟爬行般的车速，身体倾斜到了靠窗的一侧，头枕着胳膊，不一会就进入梦乡。 许颖曦凝视着南维瑾挑染的棕色的发丝柔软地遮住他深邃的脸庞轮廓。如瓷的肌肤在阳光的亲吻下更是光辉，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宁静的如天使般美好。 看着看着倦意也涌了上来，许颖曦不自觉地靠在南维瑾身上，沉沉睡去。 那条路，就像是开在没有尽头，同样的广告牌不停地掠过去，掠过去…… “喂，醒醒，到站了……”客车司机不耐烦地将睡得正香的南维瑾和许颖曦推影，南维瑾睁开惺忪的眼却愣在当场---这那是什么旅游圣地，分明就是一座与时代断绝了20年的贫困山区啊！ 许颖曦兴奋地从车厢里拿出行李，准备向家奔去时她的肩膀忽然被沉重的拍了一下，震得她半边身子都麻了，接着身后传来南维瑾咬牙切齿的声音，“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 “嘿嘿，这个嘛……”许颖曦心虚地干笑了两声，圆溜溜的眼睛滴溜滴溜地乱转，“别那么在意嘛，这里也没有鸟不拉屎啊，你看……”说着用脚踢了踢脚底下几块被风干了的狗屎。 南维瑾忍住碰碰直跳的太阳穴，说“这根本不是什么旅游胜地，你是骗我来好支付在路上的花销吧！”见许颖曦狗腿笑了两声，南维瑾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咆哮，转身向司机说，“我再出两倍的价钱，现在，把我送回出发地！” 司机大妈向上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加多少钱都不管用，村里三天才发一次车到城里，要走啊，等三天后吧！我得回家奶孩子了，你啊，先在这里住三天吧！”说完提着塑料水壶大摇大摆地走了。 许颖曦一听，狗腿地拉着南维瑾，“三天啊，正好住我家啊，还不用你花钱……”半拉半拖地向许叔叔来得枯桃饭店走去，“我叔叔做饭可好吃了，吃了我叔叔的饭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两人沿着小道向前走去，在漫天绿树的遮掩下，很快就融入那片青色之中。 南家 南维瑜坐在客厅的纯手工皮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搭在优质皮革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 保姆阿姨看着面无表情的大少爷，紧张地嘴都有些结结巴巴，“都……都找过了，二少爷……屋里没没有夫人留下的碧玺原石……”保姆边说边抬头看南维瑜沉下来的脸色，额头上的冷汗不住地渗出来。 一旁的杜佳玥见状，便抬手刚保姆先下去，“维瑜，你看能不能从妈那里再拿出别的什么珠宝暂时先顶上？” “我打算让你去拿出原石。”南维瑜不等杜佳玥说完，直接了当打断，“我已经派人查清小瑾的行踪，他先在在一个名叫枯桃的小村庄，你想办法从他手里骗出原石，不管用什么方法……”最后一句话，南维瑜扫了一眼故作镇定的杜佳玥，眼底不知名的情愫浓重的化不开。 杜佳玥一惊，只觉得心脏骤然紧缩，脖子僵直，一股湿漉漉的凉意蹿上后背，“……好。”南维瑾再不看他，起身回书房办理公事。 他发现自己和南维瑾的恋情的了吗…… 杜佳玥攥住拳头在客厅坐了好一会，像是犹豫不决而后做了艰难的决定地拿出手机。手机屏幕发出幽幽的光，反映到她耳垂上小拇指大小的黄绿色猫眼石，熠熠出阴冷的光辉。 完事后，杜佳玥收起手机，冷艳一笑，那笑容就像一朵结了冰霜的曼陀罗。 “嗡嗡嗡……”盛玄凌原来漆黑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机身在坚硬的桌面上乐此不疲地边震动边转动着身体。 在沙发上看时尚杂志的曾芳菲听到声响，扔下杂志，踏着十四厘米的高跟鞋扭着妖娆的身躯来到桌前。她拿起手机一看，一个未知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那个人来找我，南维瑜开始怀疑我了。帮我，我会给你你想要的……”再往下拉，是密密麻麻的步骤，曾芳菲只看到了什么和颐酒店手机就自动黑屏了。 “哎，我还没看完呢……”曾芳菲嘟囔着再按开手机，却显出解锁图案。她纤长的手指在上面划了数次都不成功，手机最后都自动加锁，只得暂且放弃。 到底是谁给盛玄凌发这么神秘的短信？帮他？盛玄凌能帮他什么？那个人，又是谁？南维瑜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一瞬间，许多疑问都涌入曾芳菲的脑海。她转念一想，不行，我得查出来，到底是什么神秘人鬼鬼祟祟的缠着盛玄凌。 “喂，阿雅，我是小菲，你的私家侦探事业怎么样了……好好好……我这里有一个电话号码需要你查一下……价格当然不是问题……好的，就这么定了，bye bye!” 挂上电话，曾芳菲蹙起秀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花开两朵另外一朵 “好了，我们到了！”许颖曦擦了把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冲南维瑾粲然一笑，接着推门而进，“叔叔，我回来了---” 推开门。只见许财厚与当地的黑社会老大郝哥面对面的拿着扑克，许财厚喝酒喝的面色通红，看见许久不见的侄女激动地挥了挥手。却不想这一挥手，袖子里掉出来几张扑克。 “你出老千！”一瞬间，郝哥身后站着的几个精壮男子一下子扳住许财厚的胳膊将其摁倒在地上，许财厚吓得酒立马清醒了，站在门口看完这一幕的许颖曦吓得目瞪口呆？ 郝哥从椅子上起身，双手插兜，走到许财厚面前，一把抓住他脑后为数不多的头发，许颖曦看着叔叔吃痛地被迫抬起头，郝哥往后一伸手，一个小哥连忙赶眼色地递上一把刀。寒冽冽的刀尖指着已经吓的面色苍白的许财厚。从嘴里挤出话，“谁给你的肥胆，敢在我面前出老千？！” 许财厚早已抖成筛糠，嘴唇打着哆嗦道，“我错了，郝哥，我真的错了！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下回再也不敢了！” 郝哥碰的一声将许财厚的头恶狠狠地摁在脏兮兮的地面上，吩咐手下的小哥，“那只手作弊了，给我废了那只手。” “不要!！！”许财厚杀猪般的嘶吼响彻上空。 “等等……”郝哥嫌弃的掏掏耳朵，阴险的鼠眼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许颖曦，咂咂嘴色眯眯的摸着下巴道,“啧啧啧，你这小侄女长得真是水灵……我忽然改变主意了，不要你的胳膊了，把你的小侄女送给我抵债好了……” 许颖曦见状，忍受着郝哥色情的两只眼睛在自己身上游走，脸上强作娇笑道，“郝哥啊，您看，您给我两天时间，我把叔叔欠您所有的钱都还上，您大人不理小人过暂且放了我叔叔一回。要是还不上，我任您处置，怎样？” 郝哥被许颖曦的媚眼迷得七昏八素地，笑得淫荡，露出一口大黄牙，“行，美女说什么都行！只不过，要是凑不起，哼哼…那我可不客气了！”大手一挥，“走了！” 几个小弟把许财厚扔在地上，有的还不解气地踹了一脚，一干人这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站在一侧旁观了这一切的南维瑾看着许颖曦一点怜悯都没有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一眼从地上灰土灰脸狼狈爬起来的许财厚，头也不回的走向后门，他只得跟了上去。 他跟着许颖曦来到小别墅，南维瑾见许颖曦把行李一扔，匆忙跑进屋里，半个身子都探进衣橱里不知翻找着什么。而他在屋里四处大量着，雅致干净的卧室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名牌服装的海报。单人床旁边摆放着方桌和一架缝纫机方桌上叠放着许多设计图和各种颜色型号的画笔。他随手翻了翻，发现里面各种类型的衣服设计图都有，还有一些布块分解图案，旁边跟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符号。 “哎……这不是zt去年冬季会展的服装吗？”南维瑾拿起一本厚厚的牛皮纸封面的本子，随手翻了两页发现本子里面比当时他所看到原创设计师的手稿还要精细，不由得开口问道 “那是三年前的好吧！”许颖曦从橱里拿出几块叠的整整齐齐的布料放在床上，又从床下拖出一个大箱子，附下身一点点翻着里面的塑料袋。塑料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这是三年前所有大小牌子的设计手稿，前几页是zt的，后几页是香奈儿和Zara，在往后就是一些不知名的小牌子，最后几页是我设计的……”边说边从箱子里拿出一大包碎布片，上面写着密密麻麻黑色小字的商标。 南维瑾仔细一看，不觉大吃一惊，“这……这不是zt的商标吗？”只见已经落满灰尘被太阳晒得几欲要脱了颜色的塑料袋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大批量象征zt荣誉和高昂价格的商标。 “对啊，我没说不是啊，有什么好惊讶的嘛！”许颖曦又拿出一包塑料袋，提起来左右端详了一下，又发回去，“难道你忘我是因为什么进监狱的---就是因为我冒充zt设计师！没有这些我怎么冒充啊？！” 南维瑾面对许颖曦理直气壮的解释顿时哑口无言。明明是眼前这个骗子冒充zt，破坏zt名声把哥扰得头昏脑胀，董事会的董事们趁机发难，家族混乱不堪，可自己却对她厌恶不起来。他看着许颖曦又拿出一个袋子放到地上，袋子的带没有系好，露出里面放得一摞一摞的吊牌。 他有些不解，明明她的叔叔正被黑社会要挟，她却在这找一些不相干的东西，不由得开口问道，“你在这干啥啊？” “上个周，zt新上市的秋季男装有一款限量版米戈尔的休闲西服上市价12999，并且这款服装全国只生产20件，有15件已经卖完了，还剩下5件被民间的各大煤老板炒到20多万。我打算用一晚上的时间仿造出一件送给郝哥来抵清叔叔欠郝哥所有的债！”许颖曦找出从路上买的杂志，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上面一个冷酷、脸颊消瘦如魔鬼般的男模说道。 “可你没有设计图，没有样板图，怎么在一夜就做出来？”南维瑾只觉得好笑，环抱着双肘，似笑非笑地歪着头看她。 “你以为每件衣服都需要详细的设计图吗？”许颖曦抬起头自信一勾唇，“那是正规设计师的做法，像我们这种冒牌盗版的，只要看看它的正面和背面即可，不信，你坐在旁边看我做。” 南维瑾便当真坐在一旁看着许颖曦动手在报纸上勾勒出模版。阳光细碎，铺在她的面孔上，让她的瞳孔泛起金色。 南维瑾不知什么时候如此靠近她，高高的个子挡住了窗边的阳关，在她眼前留下了一片静谧的阴影。许颖曦却好不知情地将布料放在缝纫机内，用脚咯吱咯吱地踩踏板。 房间的阳台门开着，如迷雾般轻柔的白纱随风飘扬，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花香。阳光莹莹地洒在两人身上。屋外是一片静谧的蓝色，在缝纫机吧嗒吧嗒声和细针穿过布料的噗噗声下，房间构成了一片唯美的画面。 待许颖曦将不同形状的布块拼接成一套精致的休闲西服，已是第二天的清晨。太阳露头，天空微红微兰的魔幻。 许颖曦用牙齿咬断最后一根线头，站起身深深地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仿佛倦意未消慵懒的猫咪，在温暖和熙的阳光下拥抱一夜未眠而产生的睡意。她忽然记起坐在一旁信了自己一晚的南维瑾，回头一看，不觉轻笑。 只见南维瑾抱着包袱里的布料睡到在自己的单人床。雀跃着的丝丝缕缕的阳光亲吻着纯白干净的床单，亦映着他如瓷的肌肤，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许颖曦轻轻地拉过薄被为他盖上自己却蹑手蹑脚的走进洗漱间。 凉水扑在脸上，许颖曦顿时觉得整个人清醒多了。镜子上一片水珠，她伸手抹了一把，才发现镜子中的自己如此疲惫。为了让自己精神一点，许颖曦往脸上化了点淡妆，换了一件比较正式的裙子，将衣服放进黑色的收纳袋，轻轻地关上门离开了。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还在熟睡的南维瑾睁开眼，幽玄的眸子一片清醒，丝毫不见睡意朦胧的模样。早在许颖曦为他盖上被时他就已经醒了。 不知怎么，他有些担心…… 许颖曦来到郝哥的别墅门前。透过黑色的铁质雕花大门，她隐约能看到郝哥和他的情人们在泳池旁嬉戏。许颖曦抬起颤抖的右手对准门铃按了下去。 不一会，一个小弟为她开门带她进来。两人穿过一道中庭，来到泳池旁。 巨大的泳池里面的水一片幽蓝，阳光折射进水里，变成一束一束的，晃得许颖曦眯起了眼。郝哥赤裸着上身半躺在白色木质的折叠太阳椅上，满是肥肉的胸膛在太阳的强烈照射下泛起一片潮红的小疙瘩。几名身段妖娆的美女将他团团围住，细白的手指如蛇般灵活的在他胸膛上游走挑逗。 郝哥透过黑黑的墨镜看到许颖曦修长的美腿屹立在自己面前，便摘下墨镜，“呦，这才一天不到啊，小美女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投入哥哥的怀抱了？” 周围的小哥一片哄笑，郝哥身边的情人脸上也露出不屑鄙夷的嘲笑。 许颖曦面色不改，脸上没有丝毫的尴尬和羞愧，反而笑容愈加粲然，“哎呀。郝哥真是说笑了！”从身后拿出西服，“我从我朋友那儿弄了一件西服来孝敬您，这不给您送来，您看看，可满意？”许颖曦拉开收纳袋拉链，将里面的西服一点点展开。 当整件衣服在阳光45度顶角照射下，布料的每一根纤维一点点展开时，众人有些呆住了。 “这不是zt 最新限量款米戈尔吗？！”郝哥身边的短发美女不由得脱口而出。 “米戈尔啊？”另一位棕发美女将手搭在郝哥身上，勾魂一笑，“郝哥，您不是有两套吗？” 许颖曦笑容一僵。 “对啊，我说怎么看这衣服这么眼熟呢！”郝哥摸着下巴，左右端详着许颖曦手提着的米戈尔，“龙子，去把那两件拿过来，我来看看美女送的和手下弟兄送的有啥不一样！” 午晌的太阳极为暖和，小弟跑进卧室去拿衣服，许颖曦站在阳光底下，可她的脊背上却一阵阵发着寒，这次是真完了…… 小弟的腿脚很快，不一会就拿来了，许颖曦看着小弟手中的真货几欲奔走。旁边的另一个小弟从她手里夺过仿造版米戈尔，与两个真货放在一起。 刚才的棕发美女用手顺了顺柔顺的长发说道，“我听说，米戈尔的设计师为为了怕有人进行盗版制作，每一件衣服的内衬都会绣上他的签名哦！”她用手掩住唇角幸灾乐祸的笑容，眼角一挑，对上许颖曦愤怒的眸子。 郝哥冲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那手下便翻衣服内衬检查着。先在一旁的许颖曦只觉泠泠的冷汗黏住了她的头发，郝哥身后的游泳池细碎地折射着粼粼的波光，针芒似的戳这她的眼睛。 “报告郝哥！这……这位小姐的衣服里并没有其他两件那样的签名！” “怎么可能没有？！”许颖曦诧异地站起身，走上前想从小弟手里夺过衣服检查。却不想，眼波骤然凌厉，一把推开来不及防备的几个小弟，撒腿就往铁门方向狂奔。 “追！”郝哥轻描淡写的一个字，语言诡异轻飘如羽，却带着极强的压迫力。小弟们从别墅的角落窜出来，以三面环合的方式向许颖曦包围过去。 许颖曦十分庆幸自己穿了平底鞋，可她再怎么能跑也跑不过几个壮汉。要看着他们就要追过来，许颖曦吓得脑中一片空白，灵魂冲出天灵盖，盘旋在上空，要看着肉体被几个大汉层层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