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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所谓经历, 所谓成功
大二开学已经一个月了,申笑笑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学妹变成了经验丰富的老学姐,然而即使是老学姐也不能远离世俗,比如——在迎新晚会上跳个舞。
之前啦啦操比赛时组建的已经黯淡了三个月的队员群此时又活跃了起来,首次发言的是学院艺术团团长渠馨学姐:“北鼻们,今年的迎新晚会咱们要上啦!”
“咱们艺术团才刚成立,如果不是因为啦啦操,没人知道我们,所以我们要上节目,扩大影响力!”杨艺文学姐在群里加油打气。
就这样,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在群里讨论开来,最后团长决定迎新晚会节目为群舞《sing》。
“你要去吗?”申笑笑问游洛寒,彼此心照不宣。
“我还没有退艺术团,如果不去学姐会怎么说我。”游洛寒无奈的说。的确,之前为了在啦啦操比赛里取得好名次,学院五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从那以后,队员几乎每天晚上都待在501里训练到晚上十点半才回宿舍,比赛前几天更是训练的没日没夜:体能急训、压腿撕韧带、跑圈托举……上个学期所有的时间、精力、体力都耗费在一个四分钟的比赛里,这种脱了一层皮的经历实在是让人望而生畏,不敢再想第二次了。
“是啊,确实很浪费时间,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申笑笑也不说话了,她们两就这么站在昏黄的路灯下。
就这样,迎新节目排练开始了,时间是每天晚上六点到八点半。每天的训练包括半个小时的热身和两个多小时的排舞。虽然沈笑笑和游洛寒都不情不愿,但申笑笑还是努力地练习着,每一个制动,每一个表情,每一个节奏点,重复无数次的动作练习只为了那短短的两秒钟能干净利落。
“这个动作你们的胸要打开——来,笑笑,你到前面来带他们跳。”教动作的杨艺文一脸严肃地喊着申笑笑。
申笑笑迟疑了。
在场练舞的都是曾经并肩作战的同龄人,谁都不服气自己比别人差,这让申笑笑怎么带跳。不跳,不尊重学姐,跳了,别想和大家打成一片,无论选择什么都是自寻死路。
以后的事以后再看吧,我先带着再说,申笑笑想。
然而,跳了不到三遍申笑笑就低调地退到队伍的最后面,不再好意思带跳,大家也默不作声,假装内心平静如水。
刚回到宿舍,申笑笑正打算玩会手机歇一歇,微信窗口红色的消息提示像报警一样逼促着申笑笑点开——“笑笑,明天我要给他们上党课,艺文学姐也有事,你六点钟去,带他们热热身。”渠馨学姐把明天的训练托付给了申笑笑。
“好的,我知道了,明天我会早点去!”她谦逊地回了学姐的消息,内心却平静不下来。
寝室里吵吵闹闹,乱成一团,她浑然不知,满脑子都在想:渠馨学姐把大局托付给我,看来很信任我,杨艺文学姐虽然每次和其他人说笑打趣时都无视我,也不怎么冲我笑,关键时候却还是肯定我,我一定要好好练,不辜负她们的期望!
正想着,撩妹达人“师弟”上线,来找他的学姐。
“你明天下午有时间吗”
没有尊称,没有敬语,没有标点符号,申笑笑对着手机屏幕吹胡子瞪眼,现在的“后进”都这么没有礼貌吗?
可是没有礼貌又能怎么样,学姐与学姐之间的争风吃醋让申笑笑不得不屈服于现实,温声细语的回复大一新生慕容诗帝:“明天下午挺忙的,怎么了?”
“我想两点钟去练舞,感觉自己跳的还不行,去陪我嘛!”
撒娇?撒娇也不行!
“五点吧,明天六点训练,我们五点去。”
“好吧,明天见”
看来明天又是个“劳动日”了!申笑笑疲惫地倒在床上。
“来来来,今天学姐有事,要晚点来,她让我带大家先热热身!”申笑笑招呼着六点二十了还没有进入状态的“朋友们”。
慕容诗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着镜子一遍一遍纠正自己“癌症晚期”的动作,其他人依旧说说笑笑,百无聊赖地打着诨语,互相逗乐着,完全无视一本正经的申笑笑。连好朋友游洛寒也无精打采,趁学姐没来偷会儿懒。
终于,“三人行”自己也无聊得没劲了,大家开始简单地跟着申笑笑热身,才热一会儿学姐就来了。申笑笑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回到队伍里。在学姐和同龄朋友即对立人之间,如何进退自如,保全自己是自古以来先人后世都在讨论的问题,这方面,申笑笑自惭形秽。
“大家都热过身了,今天我们来学新动作,看着很难,解剖成几个动作就简单了……”
就在大家的身心刚刚沸腾起来,一遍遍地纠正新动作时,一个声音突兀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哎呀,我眼镜上的鼻梁垫都掉了。”“小红”去掉眼镜,翻来覆去地查看。
“掉了?”“掉哪儿了?”“就这一片地方肯定能找到!”
所有人停止练习,从自己的位置上离开,弯下腰,低着头,四处寻找那个掉落的透明鼻梁垫。
申笑笑也十分热心地帮忙寻找着,坚信自己一定能找到那个小东西,只需用眼神展开地毯式搜寻,她几乎已经想象到了自己胜利找到时的得意场景。
“别找了,别找了!”小红一直劝阻着大家,但没有人听他的话。
“我回去换一个就行,大家别找了,继续练吧!”他还在不停地说着,似乎掉了东西的是别人不是自己,语气里包含了莫名其妙的焦灼。
“换一个可以吗?”学姐关心地问。
“可以的,很方便,继续跳吧。”
说是这么说,大家还是不停地在那5平方的大理石地面上搜寻。
突然,小红大声宣布:“哎呀,我找到了!”
“找到了就好了。”“对,终于找到了!”所有人长吁一口气,准备重新回到练舞的节奏中。
“我看你自己往地上丢的,你怎么找到的!”这个时候,申笑笑看见“小红”的女朋友嫌弃地指着地面说,再一看小红,满脸通红,眼神闪躲地解释:“哪有,没有!”
虽然感觉很奇怪,她没有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
训练终于结束了,申笑笑和游洛寒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A楼,行走在星空之下,谈及今天的练习,申笑笑发现洛寒有点不太高兴。
“怎么了?”她看着游洛寒愁眉苦脸的样子问。
“就是觉得这个练习很浪费时间啊,去那么早,还根本没有练到什么。”游洛寒抱怨着,“啊,你看今天小红的那个举动,真的很虚假哎!”
“虚假?”申笑笑吃了一惊,“你这么说,我也感觉掉东西那件事有点奇怪。”
“什么啊,他根本没有掉东西!”游洛寒肯定地说。
申笑笑张圆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
“他一直把那个鼻梁垫拿在手里,还跟我们说掉了,我看他后来把那个扔在地上的!”游洛寒翻着白眼。
“不是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申笑笑的三观再一次被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刷新,说好的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你还没看出来?就是为了吸引大家注意啊,让学姐觉得他练得有多么努力,眼镜坏了都还要练。”游洛寒敏锐的观察力让申笑笑无比佩服。
“我觉得小红是一个很渴望被别人关注的人,就是希望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听着游洛寒的分析,申笑笑发现自己还太过单纯,对小红的印象从山峰跌到谷底,她不敢相信一个男生居然会这么虚伪,城府比女生都深。
就这样训练了两个多星期,排舞进入到最后的抠动作阶段,这个阶段最耗费体力,无数次的暂停重来搞得人精疲力竭。
一天晚上回到宿舍,申笑笑准备去打水,渠馨学姐又给她下达了一个任务:“让小红先带大家热身,然后你带大家练舞抠动作,我和艺文会晚点去。”
热身不算什么,谁都会,谁都能带,带舞则完全不一样,这是对申笑笑跳舞能力的高度肯定,证明在学姐心里,她算是同龄人中跳的比较好的。成王败寇,就在明晚了,能否抠好动作,全看申笑笑自己。
第二天学姐们都没来,自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之后,申笑笑就一直默不作声地观察小红的举动,没有告诉大家今天学姐让她领舞的事。
果不其然,拥有了权力的小红一反大大咧咧的常态,拍着手掌催促大家热身,大家不怎么理他时,他还有点生气。申笑笑和游洛寒彼此心领神会,不拿他当回事。
热身完,该轮到申笑笑领舞抠动作了。
突然,小红在大家面前大声说:“那我们现在跳几遍吧!”然后站在领舞的位置,拿起自己的手机准备放音乐。
“what?他在明目张胆地抢活吗?”申笑笑的心里跳出了一个大大的黑人问号脸,“他也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吧?给点权就以为自己是团长了?”
虽然申笑笑十分不服气,也气愤得不想看他,但还是跟着音乐跳了。她总不能跑到大家面前说学姐让她领舞然后把小红挤下来吧,这样大家会怎么看她?
跳了半个小时,艺文学姐来了,看着他们把完整的编舞跳了一遍,眉头紧皱,表情阴沉。
“看看,你们跳的都什么玩意儿?一点进步也没有!”学姐生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