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贼

第五章 小贼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是在网吧某次看完某个电影后的杨老板对张一名说的！没有看过那个电影的张一名也觉得这句话说的挺在理！杨老板口中的江湖是怎么个意思，张一名现在还不能理解，但不代表张一名一窍不通！

大半年时间了，工地上也将近快要完工了！工人们也大都闲了起来！看着已经初具规模的高楼，张一名的心也随着高楼越吊越高！不敢放松！张一名总觉着越到最后的紧要关头就越要上心！事情不能坏在最后的一点功夫上！不然之前的努力也都属于白费了！

每天夜里值班，外面自然有值班的工人，但张一名曾被高老头嘱咐过“人心隔肚皮，有些人是信不得的！”所以张一名每天晚上值班时，除了看报来消磨时光以外就是每半个钟出去在工地上晃一圈，不然张一名这心里老不踏实！

这天晚上也是张一名值班，在和赵大爷和高老头吹了会儿牛，张一名就回到了自己的小棚子里，这是个没有月亮的阴夜！俗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这个夜里走在路上张一名的右眼老是跳个不停！张一名是个不信邪的人！但是却出去巡查的更加频繁了！前半夜就这么过去了，静下心看报纸的张一名被棚子外的一声喊给叫了出去！出了棚子张一名就看到郭德云的侄子郭友量一副发生了大事的样子！拽着张一名就往西门跑，路上张一名也听这家伙把事情给讲了一遍，原来是有人在西门那个地方偷砖！正好被郭友量瞧见，就回来找了张一名！工地上的材料在张一名的眼里个个都是价值不菲，包括每一块砖，最起码都能值点钱！所以能吸引人来工地上半夜偷砖张一名也不觉得奇怪，原来也发生过这种事情！

郭友量带着张一名俩人很快来到了西门，这个地方是整个工地上最偏的！所以也没放啥材料，就在这里放了一堆将近没用的废砖！没想到会有人来这里打这批废砖的主意！

张一名本来想着悄无声息摸过去抓住这个偷砖的人，但是却被郭友量的一声大喊给坏了事！“小贼，哪里跑！”张一名心里暗骂一声笨蛋！“张哥，快追！”张一名也只得迈动步子朝着黑影离开的方向追去！不一会就跑出了郭友量的视线当中！只不过这个在张一名心里是个笨蛋的家伙看着张一名消失的影子竟然露出了一个自得的表情，朝地上吐了口痰，颇有郭德云风范的郭友量自言自语道“跟我玩，还是太嫩了点！”

只是这个自以为玩了一出调虎离山好计的家伙看不到跑进阴影张一名那张能滴出水的阴狠表情，深知穷寇莫追道理的张一名停下了步子，正要转身回去，一转身就看到自己身后站了一个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在摩拳擦掌！再往后看，刚刚一直被张一名追的偷砖小贼竟也折身回来了！真是好大的一场戏！二对一！有点悬！

嘴里嘀咕着这么看的起老子的张一名，这个自称在张营村同龄人中打架最菜，来到深圳被四川佬那伙人群殴过的张一名转身奔向了那个离自己近一些的正在摩拳擦掌的大个子！奔跑中的张一名双手握拳作势要打大个子的面门，大个子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双臂护在了自己面前！但是在张一名欺身靠近打出了没有几分力的一拳，大个子就后悔了，因为张一名暗中蓄力的一脚已经踹在了他的胯下！条件反射下，大个子又用双手护在了自己刚刚遭受重创的胯下，但是张一名却不再给他机会，一个以上半身旋转为发力点的肘击精准地顶在了大个子耳边太阳穴上！大个子被张一名干净利索的解决掉，躺在地上像条翻肚的死鱼再也掀不起一点浪花！

说时迟那时快，张一名被从背后赶到的偷砖小贼一脚踹在背上，摔了个狗吃屎，不喜欢背对着敌人的张一名迅速转了身子还没来得及起来就被这小贼一脚给踩在了脸上！吃了一嘴泥巴的张一名伸手抓住了那条踩在自己脸上的腿！都说胳膊拗不过大腿，但是腿上发力踩在张一名脸上的小贼发现自己的腿竟然被看起来脸色苍白有点瘦弱的张一名给推了起来，随后张一名突然发力顺势就把小贼给拽躺在了地上，迅速起身的张一名一拳打在正要起身的偷砖小贼脸上，顿时鼻血像不要钱了一般飞溅出来！还没来得及抹把脸擦干血迹的小贼悲哀发现张一名已经骑在了自己身上，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接下来就是单方面的殴打，双手握拳一直朝偷砖小贼面门上招呼，直到奄奄一息的偷砖小贼再也动弹不得为止！

从小贼身上爬起来看着有些狼狈的张一名迅速给赵成虎打了个电话，张一名没有讲其他的而是直接了当的说了句工地上有问题，让赵成虎迅速起来！张一名觉得这次的事根本不是针对着自己来的，对付自己根本不需要这么大的阵仗，自己也没啥让别人眼红的东西，所以第一时间想到了赵成虎！半夜睡得正香的赵成虎没有因为被打扰而发牢骚也没有任何废话，他相信张一名的话不是空穴来风！毕竟这个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年轻人从未让自己多操过心！

赵成虎伸手就去拉灯，却发现工地上已经停了电，感觉出了大事的赵成虎披了件军皮大衣，看着黑暗中睡眼朦胧的高俊那双充满疑问的眼神，赵成虎只是说出去处理点事，让高俊上点心！便匆匆而去！

张一名挂掉电话也没来得及去处理身边的一片狼藉，反而以飞一般的速度赶回工地，赵家人待自己不薄，张一名虽说嘴上不讲，但不代表心里不明白事！

看着停了电黑漆漆已经将近完工的大楼，张一名的心已经沉到了嗓子眼里去了！略一思索张一名就毫不犹豫的朝着放置工地机器的地方跑去！那里才是整座工地的中心，最值钱，最要命的东西都在那个地方！

张一名和赵成虎几乎同时赶到，俩个人只是对望了一眼，不需要任何交流，看着正在把机器往车上装的那几个人，赵成虎就按响了工地上的警铃！一时间工地上到处都是叮铃铃的声音！那几个正在偷东西的人明显的一愣，似乎有点不知所措，随即就四散而逃！但是却被四面八方赶过来的工人给拿下！

郭友量坐在已经发动的车里，想到已经被揍成猪头的张一名和一大早起来看到自己全部家当都没了的赵成虎他有点嘚瑟！但是又想到那几个贪心不足非要再搞俩车的几个家伙，郭友量又有点生气！不由咒骂道“贪心不足死全家的玩意！”

不知道是不是郭友量的诅咒生了效还是怎么回事，听到自己身后警铃声大作的郭友量一阵心惊！嘴上对那几个贪心的家伙骂个不停，心里又有些庆幸自己走的早！他不相信那几个贪心不足的家伙敢出卖自己！毕竟自己的叔叔笑面虎郭德云还在那里，但是当他看到车前强光灯下那个不像女人的女人时，郭友量最后的一丝侥幸的心理也化成了最后的疯狂！熬了一夜眼睛通红的郭友量似乎疯了。。。。。。

张一名带着几个工友顺着车轮的痕迹追了过去，工地上留下赵成虎主持大局！当张一名离老远就看到那个个子即使是在男人中也算是高个的高俊带着俩个老头——高老爷子和赵老爷子顺带着那个把自己坑出去的郭友量回来时！张一名就对这个女人打心眼里敬畏起来！走上前老老实实地喊了声“嫂子！”高俊看着一脸鞋印的张一名有点心酸，知道这个被丈夫委以重任的男人不容易，便伸手抹掉了张一名脸上被小贼踩的鞋印！张一名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张一名再次盯着这个比自己还高的女人，真心实意地喊了声“嫂子！”

几个人再回到工地时，风波似乎已经过去了，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工地上几百号工人围成了个圈！当看到张一名和高俊带着郭友量回来时，所有人自觉让开了一条通往中间的路！离得老远张一名就看到郭德云那张皮笑肉不笑看着让人忍不住恶心的嘴脸！但是当郭德云看见被张一名抓着头像条死狗一样的郭友量，他就笑不出来了！转而便是一副阴狠到能滴出水来的表情！走到圈子中间，张一名伸手把死狗一样的郭友量给扔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紧接着张一名就死死盯住上去把郭友量一顿爆打的郭德云，随即郭德云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说要报警，判这些龟儿子个几年才好！赵成虎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高俊走上前拽了拽赵成虎，赵成虎才发了话，这个事大家私了，不再拿到公家上解决了！

当大家以为该过去的都会过去了的时候，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郭友量站起来，第一次说了句人话“赵哥，这事是我不对，今天我给你跪了！但是兄弟们手头紧啊！这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眼瞅着都快过年了，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心里头急啊！赵哥，这工资什么时候能到发下来，你倒是给个准信啊！”说罢，扑腾一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跪在了赵成虎面前！

这一番话道出了全中国千千万万个不能按时领到工资回家过大年农民工的心声，全场几百号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赵成虎身上！赵成虎有点无奈，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郭友量和全场几百双期望的眼神忍不住摇了摇头随即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静下来！“我知道大家都有难处，可是发工资这事我说了不算啊！但是大家既然跟着我赵成虎干了一年我跟大家保证，过年回家时让每个人都拿到自己的血汗钱，高高兴兴地回家过年！让大家过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