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启程
25.启程
蒋南风低声道：“只知是被人杀的，周家已经封锁了消息，我们得快走了。”
其意不言自明，周铩的死，纵使不是吴落等人所为，他们也会成为众矢之的，现在不走，就有可能被抓了。
看着演武场上犹自热闹的人群，吴落说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情况紧急，说完抬腿便跑了，蒋南风紧随其后。
沈新月见吴落跑得飞快，喊道：“师弟，去哪呢？跑这么快。”
吴落头也不回地说道：“上茅房。”作尿急状跑开了去。
看着吴落猥琐的背影，沈新月低头笑道：“傻小子，你压在胖子上面，比他后落地，其实该你赢的。”
不多时，吴落两人便奔到了周家后院的竹林，竹林幽静，石子小路穿插其间。行至视线开阔处，旦见一处小塘，塘中间筑一古亭，颇具韵味。塘水已冻得不再流动，亭上也积了一层厚雪。
孟尤等人早坐在亭中等候，个个脸上紧绷，大气不出一声。
众人见吴落到来，皆是站了起来。
吴落双手虚压，众人又直直地坐了下去，一双双目光一刻也不离开吴落，带着焦急、带着不安。
吴落看着众人紧张的模样，知道形势已是严峻非常了。
吴落单刀直入，说道：“现在周家有什么动作？”
孟尤抢上前来说道：“周…周家已派人监视我们，不…不久就会有行动。”吐字依旧不清，非仔细听不可能听懂。
蒋南风补充道：“监得太严，有几个兄弟都没找着空子出来。”
吴落说道：“周家是不能再留了，众位前辈可有打算？”
孟尤发言道：“我族在…在南荒森林世…世代居住，风吟谷一带已…已为我族占领，该…该去风吟谷一带。”
众人皆是点头同意，其实吴落没来之前他们已提出这个建议，现在只等吴落来作决定了。
吴落点头道：“风吟谷是个好去处，那你们去吧。”
众人皆是听清了吴落话里的意思，蒋南风立马问道:“难道少主还有其他打算？”
吴落说道：“我还得问问师傅怎么说，他会有更好的去处的。”
蒋南风说道：“启刚前辈虽夙行耿直，然而这次周铩之死，我认为和他有很大关系。”
吴落惊道：“南风前辈何出此言？”众人也皆是凑近了些，这可是蒋南风之前没向他们说的。
蒋南风道：“就在周铩将军死的那天晚上，我看到启刚前辈从他的房中出来，而且还是从侧窗翻出。”
蒋南风见众人不说话，又张口说道：“少主，你尚不了解启刚前辈为人，自从他上一个徒弟死了之后，性情陡然变得孤僻，启刚前辈不可信。”
吴落说道：“李岳老前辈不会无故相信师傅的，待我去问问他这是为什么再作定论不迟。”
事不宜迟，说完便对孟尤说道：“孟尤前辈，随我一起去见师傅吧。”
孟尤的实力和周铩不相上下，吴落叫上孟尤同往，就算启刚突然变鬼，也可以全身而退了。
“诸位在此等候，我两去去就来。”说完吴落和孟尤便快步走了。
过不多时，两人便到了启刚的住处。
情况紧急，吴落也不管礼数，直接推门便进入了。只见屋内启刚、沈新月、肉球三人已经坐定。神色紧张，只沈新月依旧左顾右盼，似没事人般。
启刚见吴落到来，忙道：“正想找你，快过来坐下，和你谈谈。”吴落依言坐下，孟尤则侍立其侧。
启刚开口说道：“周老头他……”
“徒儿正是为此事而来，只是有已是未解。”吴落打断启刚的话，直截地问道。
启刚见吴落引出正题，正坐问道：“何事？”
“蒋南风说周铩将军死的那晚，看到您从他房中的侧窗翻出，可有此事？”
听着吴落质问的语气，再看向孟尤，启刚明白吴落开始怀疑他了。
启刚不怒反笑，笑道：“吴落，你最不该怀疑的便是我了，我对每一个弟子都视如己出。”
看着吴落犹豫的神色，启刚从怀中拿出一支彩色羽毛，羽毛精致小巧色彩斑斓。吴落看后并没反应，一旁的孟尤却瞪大了眼说道：“这是…是七彩雀翎。”
启刚点头道：“不错，这便是与那日插在吴落胸口的羽毛一般无二的七彩雀翎。”
孟尤一字一顿地说道：“少…少主，那日在南…南星草原，你就险些被这东西射死。”
吴落说道：“不对，那日射在我身上的羽毛已被百草散消融了，那这支是何处而来？”
启刚道：“这支便是至周老头于死地的羽毛，这周家大宅中除了周老头，那便是我最强了。周老头死的那晚，我感到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接着又倏地消散，这波动正是从周老头屋内发出。我生怕周老头有什么不测，忙披衣赶了过去，只是感到时他已气绝身亡，只在他太阳穴处发现这支羽毛，为防怀疑，便从侧窗翻了过去。”
听到此处，吴落已知此事定是那神秘森林所为了，只是不知为何要暗杀周铩。对启刚的怀疑也是减小不少。
一旁的沈新月按耐不住，脱口说道：“那这么说就是蒋南风有问题喽，你们想想，深夜时分，蒋南风跑到周老头房边干什么？”语气带着几分俏皮，而所言却是不虚。
吴落说道：“南风前辈跟随我这么久，是不会有二心的。”嘴上虽是这么说，心中对蒋南风却是生出了几分疑心。
启刚说道：“既然我从周老头窗中翻出之事已为蒋南风所知，难保不被他人知道，我们也该走了。”
肉球发问道：“那我们去哪?”
“圣武城”
“圣武城！”沈新月和肉球同时惊呼出声。
这也难怪，圣武城处于大陆中心，可以说是整片大陆最著名的城市。其著名并非因其经济之繁荣，亦不是其人口之众多。其著名之处在于，它是武盟的总部，圣武城几乎代表了整片大陆的最强实力。城内势力交错纵横，万门林立。这些势力或总部设置于此，或将分部设置在此。能够在圣武城有一处分支，便足以证明该势力之强横。
对于这些，吴落也是有所听闻，便问道：“去那里做什么？”
“三年后便是武者大赛了，你们三人都得参赛。”
“从东域去圣武城三月就够了，何至于三年？”吴落问道。
“哪有这么容易的事？途中可有许多有趣的事，够你们脱几层皮了。”
看着启刚脸上的奸笑，吴落三人心中皆不是滋味，碰上这种将自己的快乐建立于他人痛苦之上的师傅，确实有得受了。
启刚又问道：“怎么样？吴落，你是跟我们走还是怎地？”
看着吴落犹豫不决的样子，启刚继而说道：“既然选择拜我为师，就该相信于我，即便我杀了周老头，也是为了你好，却莫为奸人所祸。”
“那么周…周铩前辈是你杀了？”孟尤在一旁说道。
“当然不是，像我这么大把年纪了，朋友越来越少，我怎么会杀他？我该为他报仇才是。”
吴落说道：“师傅，我跟你走。”
孟尤惊道：“少主，别跟他走，南…南荒……”
吴落打断道：“我知道南荒森林是一定安全的，但我还有父母未曾寻得，李将军的遗愿尚未完成。我需要的是实力，要么死，要么强大起来，这便是我的选择。”
“啪啪啪啪”随着拍掌声，门被推开了。
只见走进来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笑道：“少年好志气，不枉我辛苦救你。”
肉球见了中年男子，即刻叫道：“爹”。这中年男子正是赌吴落和胖子打平手的那人，并狠狠地赚了一笔。这确实让人怀疑两人是否事先商量好比赛结果。
吴落问道：“你是什么人？我怎么又是你救的了？”
肉球抢着答道：“这是我爹林凡，你便是我爹救的，快快叫声师兄以谢我爹救命之恩。”
吴落说道：“师弟一边玩去，你爹救我又干你什么事？”
林凡坐下说道：“吴落小友，要谢便谢你师傅吧，救你的条件便是让他收犬子为徒。而你师傅没哼一声就答应了。”
听得林凡此言，吴落对启刚的怀疑顿时消散了，他转头看向启刚，启刚只是微笑着向他点头。
启刚说道：“哪里哪里，林不凡虽无修灵天赋，其抗击打能力却是很强，还得感谢你送我一个好弟子。”
一高瘦一胖矮，一凡一不凡。这对父子不仅身形差异巨大，连名字也是对着干的。
启刚问道：“林先生前来所为何事？”
林凡说道：“既然犬子已投入大师门下，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了。你们得提防着蒋南风此人，此人早年本是一土匪，后被李岳收服。生性狠辣，犹以暗杀为长，周铩之死多半是他所为。”
纵使眼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吴落也忍耐不住，怒道：“南风前辈生性放达，决计不是这种人。”
林凡道：“你们和此人接触得近，我是为犬子的安危才说的，若是不信，就当我瞎说便好。”
此间事了，启刚说道：“吴落，你对你的人吩咐一二，我们即刻启程。”
片刻之后，吴落两人又回到了亭中，见自己的人已全在亭中等候。
在路上吴落已吩咐好孟尤小心监视蒋南风，努力发展南荒森林，创一支南荒铁骑，用以防范。
吴落对众人拱手道：“诸位，你们便前往南荒森林，我随着师傅四处游历，各位也当发奋图强，学成之后即是相见之时。”
蒋南风在一旁说道：“少主，启刚前辈他……”
吴落打断道：“我意已决，切莫多言。事不宜迟，现在便出发。”
众人乘了坐骑，到大门口与启刚等人汇合之后，正待走时。
四面却冒出了层层军队。为首一人便是周铩之弟，周剑。
只见周剑破口骂道：“好些个贼子，周家好心留你们做客，却想不到全是些人面禽兽，还想跑吗？”
眼前这情况，就真像是出逃被抓，有口莫辩。
“东域的将士们，就是这些个畜生杀了我哥，给我上，一个不留。”
四周的军队顿时动了起来，大有将吴落等人砍成肉泥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