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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校园里的无情大人
“昨晚我给你妈妈打过电话，就说你身体不舒服，我帮你检查，但是需要一晚上的时间，让她不要担心。”傅叶辛旋转起方向盘，转了路道，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从后视镜上看他的脸，他嘴角弯弯，好似在看我的笑话！
“我说，你这样乱说会被误会的。”我翻了个白眼。
“不这样说？那怎么说？我们之间青青白白怕什么！”
然而我怕极了，要是传出去，肯定会被教务处批评的，大家又会怎么看我？人家是众所周知的博士，多次出现在各地杂志封面上，我只是一个小白菜，传出绯闻那可不得了，不仅会被上新闻，还要被狗腿骚扰，然而同学们一定会认为我靠脸勾引别人的！明明我可以靠才华……咳咳，以后绝对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了，我发誓！
孤男寡女共处一夜是很危险的，一定下不为例。
车停了，我急忙下车朝学校冲去。
我随身的包里有文具，作业都在里面，所以不用带书包。
然而一进教室，全场哗然看向我，没错，我迟到了，而且还不止迟到一点点，看李老师和同学们阴沉的脸就知道，李老师的脸黑了黑，咳嗽两声叫我去位置上坐下。
周子语转头看了我一眼，之后就认真上课了，陈亦然并没关注我迟到的问题，可能课程比较重要吧，大家都聚精会神得听课，李老师也并没有马上难为我。
不过放心！有道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是躲不过的，只能得过且过了。
“马上就要月考了，大家一定要准备好……”李老师态度异常严肃。
这次月考后肯定会迎来家长会，每一次月考不仅仅是竞争，更是证明自己的实力，看来得好好复习功课了，我可不想落人话柄被人踩下去。
下课后，李老师义正言辞得把我喊到了办公室，看吧，我说了躲不掉吧，怎么可能会放过我呢……呜呜……
“林可熏，你今天一共迟到了三十分钟。”李老师推了推眼镜，坐在办公桌边的椅子上，我垂着头，声音细如蚊音。
“老师……这次是抄什么……”抄什么……什么语文课文数学公式抄到吐血！
“去抄思想品德这本书十遍，重新教你怎么做一个好学生！不抄完不许回寝室！”他眉目一竖，我就知道我完了。
“可是天黑了会有鬼！我好怕怕的！”正一本正经得类似胡说八道？额，我真的怕黑，一个人在教室里抄书，那场面会不会很恐怖？
“我可以看看你第二天会不会被鬼给吃了？”李老师对我的话表示无语，然而还是要提醒我注意生命安全，不要被鬼吃了，不然他会非常心疼的。
“谢谢李老师提醒。”我笑着点点头。
“看你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今天的课不用上了，去睡觉吧，睡好了，给我抄。”多么体贴人的老师，我感动得泪流满面。
“明天的课也不用上了，办公室和教室的卫生就交给你了，好了，下去吧。”李老师一边整理着作业，对我的叮嘱简直如同亲人般……不客气。
我终于泪流满面得出了办公室，天呐，十遍书哇，抄到手疼啊，还要做卫生什么的，一定会被大家笑话，没脸见人了都。
吃完饭后，无精打采得拿着拖把打扫着教室……
“看，林可熏被罚做扫除了，听说这一周的扫除都该她做呢。”一个女同学对我指指点点。
“人长漂亮了就要好好惩罚下，不然会被老天嫉妒。”另一个女同学低头议论着。
“漂亮个屁！我看只不过整容了的吧，这有什么，只要家里有钱！”另一个女同学一脸不屑。
说话声音这么大，是怕我听不见吗？
“你们能不能闭嘴？打扰到我学习了！”周子语横眉冷对着她们，将手上的书朝那些女同学扔去，声音十分哄亮，整个教室的人都注意起来了，使得周围的空气也冷了几分，那些女同学散开后，周子语捡起了地上的书，向我走来。
“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
她眼睛一眯，微笑着。
“谢谢你！”真心感激能有这么一个好朋友。
记得我刚来这个班级的时候，大家都很开朗得迎接我，非常热情，只有周子语一个人坐在角落学习，没有理会我，大家都说她是怪胎，不愿意和她玩。
她拥有机智而记忆力强大的头脑，如同天才一样的学习能力，又坚持不懈，对学习有一种燃烧生命力去学习的态度，她喜欢学习，是全校排名第三的尖子生，老师们都喜欢她，可是同学们不喜欢她。
有人在私底下说她极其厌恶男生，认为男生没用而且无情无义，听说是因为她父母离婚的缘故，知道了这件事，我就不在对她有成见了。
直到那天我和她在转角处忽然撞上，我的书掉了一地，她和我说对不起，我就请她喝了一杯蓝莓烧仙草，就想着新学期能交个朋友，好好和大家相处，从此她便和我一起学习，我就这样成为了她的知己。
补好觉后，夜晚降临，周子语和我一同留在教室，我正尽快得抄写着，手腕已经有些麻木，周子语有时在桌面上发呆，有时看看我，有时在教室里走走，我想她一定无聊透了，她不能帮我抄的，李老师认识我的字迹，也是连累她要在这里陪我了。
“你困了就先回去吧。”一起熬夜也不太好。
“我等你，没关系的。”周子语拿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翻了翻qq消息，我正好从后面瞟见她的手机屏幕，时间是夜晚十一点整。
“我在抄两个小时就好了。”继续低头奋笔疾书。
“嗯。”周子语慢慢坐到我旁边。
窗外的月色渐渐淡了，教室里寂静无声，忽然我手上的铃铛开始响了，而脖子上的项链也发着幽幽的光芒，发生什么事了？
“你知道吗？”周子语转头望着我：“今天晚上是至阴女鬼的生日，听说在今天她会穿一身血红的裙子，去找害人身亡的罪人，向他索命，那人死后的尸体将会被她的手下分享……”
“……”我的后背汗毛顿时竖起，手上的笔握着更紧些，那笔尖忽然断了，我并没有用力去写，这不是个好兆头。
“和你说个鬼故事而已，瞧你吓成这样！”周子语白了我一眼，我无奈笑笑：“这个故事是你自己编的？”
“我外婆给我讲的。”周子语靠在我肩膀上，叹了一口气：“可惜外婆死得早，如今我只不过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妈妈有了新的家庭，爸爸长年出差，我好想外婆……”
她的眼圈有些泛红，我理解她的心情，就像我想爷爷一样，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有些痛苦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她有我这个朋友也不会孤单啊，我会一直陪着她的。
“别怕，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我相信你。”周子语破涕为笑，擦干了眼泪。
我竟不知我这句话原本是真心实意，原本那么美好的友谊，后来，却变成了一场狂风暴雨，粉碎了全部记忆……
铃铛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的脚步也不听使唤，好想要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出去走走，这里的空气好混浊，让我很不舒服，我想出去吹吹风，想要去月光下散步，还想看看云间的月。
我的眼睛发疼，步子加快，我听说身后的周子语追了过来，她一边追一边喊我的名字，可是我不想回头，也不愿停下，只是往前走，出了教室，随即到了操场上，不顾周子语的找寻，我走到了一棵树底下。
那树底有一个土堆，那土堆里发出十分刺鼻的气味，那是什么气味呢，好像腐烂的气味，也好像是血腥之气，又好像是一种浓郁的香味？我搞不懂那气息是什么，忽然之间，天空中闪现着一片人影。
我不知道周子语去了哪里，我心里很害怕，我想回寝室去，我想离开这里，可是我的脚就是迈不开，就好像已经不是我的脚了，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我一定是被什么控制了，或者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吧，我一定是生病了，对，不仅仅腿脚出了问题，连眼睛也出了问题了，周边的黑暗开始混沌，我看见一片血色的天空，那人影闪现在不远处，天空中出现了一座塔？
不，那不是塔，好像是用好高好高的石头筑成了一座巍峨的天空之城？在黑暗的云雾里，有些看不真切，那石城上可以看见窗户，看见楼梯，甚至还有花草，那两个人影飘在半空，在那石城前。
两影交错，似在打斗，他们都穿着黑衣，身影一高一矮，看不清样子，可是我听见了他们相互打斗时说话的声音。
“这个人类不仅仅是细皮嫩肉的，浑身还透着阴气，我吃了她一定可以增长功力和寿命！你为什么要阻拦！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居然敢拦我，当初是谁救的你？”是个尖锐的女音。
“放了她，我会帮你在找一个。”浑厚的男音，是莫有情，我能识别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很暗哑，却不沙哑，听上去十分有活力。
“无情大人！你怎么在这里？”我对着天空喊着。
他飞落下来，另一个人影瞬间消失不见，他一身褐色风衣，发丝纯白，面无表情。
“以后夜晚别一个人在外面。”他说完后转身欲走，我拉住他背后的衣襟。
“等下。”
“放手。”冰冷的两个字，他转头用藐视众生的眼神看我。
“我好像发现一个东西！”我放开他，用手翻开树下的土堆，那土堆很硬，可是之间有缝隙，所以并不是很难挖。
我用手扯出，竟然是一个小小的骨头。
似乎很像脚板上的哪块骨头，骨头面很光滑，土里面并没有其他东西，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里面没东西的，反正我就是知道。
“恭喜你，发现了一个尸体。”莫有情淡淡说道，我急忙手一松，躲到他身后指着那个被我挖过的地方，手指都在发抖。
“有……有……有死人……”
“嗯。”莫有情一手搭在我肩膀上，转身冲我耳边轻轻说道：“这里埋了一个同学，别告诉别人，不然你会被鬼吃掉的，相信我。”
“额……那天上那是什么？”我抬头，诶……天上除了月亮没其他了，刚刚我眼花？不应该啊，就算是眼花，出现幻觉，我的天，那么大一座城墙，怎么可能……可能吧，我眼睛出了问题，应该去医院看看，幻觉都那么庞大了，会不会得了不治之症？
“天上什么都没有，记住我刚刚的话就好。”莫有情放开我，跨步离去。
“无情大人！我腿疼！我走不动！”我是真的走不动诶。
他转身向我走过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然后弯腰将我抱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
“不是走不动么？我送你回去。”
“麻麻说男女羞羞不亲！”你懂不懂？
“……”莫有情表示无所谓，抱着我走在夜色中。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路似乎很长，我抓住他的手臂，他的心跳很均匀，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也无法看穿他的任何心事。
“无情，我刚刚把那个骨头捡起放到了包里，我想知道它的秘密，还有，为什么今天晚上这么不寻常？还有就是那个画展，为什么那里有一副画像，画像上的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我劝你把那个骨头扔了，还有，不要试图去探我的事，我会杀了你。”莫无情一如既往得冷淡。
“无情。”
“……”他未说话，只是一直在行走，听见我叫他，他停了下来。
“还有那副――致太太四十周岁生辰。那画像很干净，看颜色像是刚画不久，那画面上有几滴血，在那个大浴缸下的地毯上，在那些玫瑰花相错的地方，画师追求以假乱真精益求精，桑里更是画艺细致，那细小的血也许很多人都没察觉，我当时看见了可是并没在意，以为是沉淀了一点点杂质罢了，可是后来越来越感到不对劲，那肯定是血，画里的血，比玫瑰花瓣还要红，我听说桑里的夫人在二十九岁时就去世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是桑里杀死了他的夫人！”
莫有情将我放了下来，我的猜测并未让他感到吃惊，反而是我自己，心跳得越来越快，我感到恐惧，这些事情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我的猜测是对还是错呢？桑里是闻名天下的画师，谁又会相信我的这些荒谬想法？可是我的猜测并不是没有依据。
夫人二十九岁死亡，三十岁生辰作画，画出她死的那天？明明是自己要将那天刻在脑海！分明是因为心虚！
“林可熏。”莫有情喊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之前我听顾老板说的，那个……”他思索片刻：“桑里的事情你别去参与，骨头的事情也别去考证，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告诉你，你可以来阴还街找我。”
“那是什么地方？”
“不远，我住在十字路口的右边，你穿过五号地下车间就能到达十字路口，然后你往右走，穿过慧明街，到达五号路，我会在那里等你。”
“……”卧槽住的神马鬼地方，有没有地图？我记不住诶，会迷路的，我抬头一笑：“能在重复一遍吗？”
“我已经将你带出迷雾了，回去吧。”他扭头就走，根本没理会我的问题，没礼貌的家伙！无论我怎么喊都没用，可怕的男人，要去找他比找谁都难啊，那个地方都没听说过！怎么找嘛！现在说不行啊！唧唧歪歪婆婆妈妈的你是不是男人啊！
喂！你回来！你回来！
“可熏！”周子语从寝室楼跑下来，担忧得问我：“可熏！刚刚你去哪儿了？我怎么喊你都不理我，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我刚刚肚子太疼，疼得说不出话，就去上厕所了，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你的东西我已经带回寝室了，大家都说会帮你保密，你回寝室抄吧，现在外面这么冷。”她拉住我的手，拉着我一起朝寝室走去，我长长呼了口气。
刚刚发生的就像是梦一样，莫有情那个家伙实在难以琢磨，一点也不懂礼貌！长得帅了不起啊！我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