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送货
我被眼前的胖子唬的一愣一愣的，倒还真像那么回事，心里虽然不以为然，不过我还是做出一副受教的样子朝他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哥。”
胖子笑了笑，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说：“记住就好，以后在这里你就叫我李哥，你这哥实在听着变扭。”
这胖子真是一点儿也不懂得谦虚，我只好讪讪的叫了声，李哥！
他应了我一声笑笑说：“行了，还有几分钟就上货了，你准备准备然后去门卫室等着。”说完他便不在宿舍逗留，转身走了出去。
眼见李哥走了，我赶紧披了件外套一路小跑到了门卫室，这时天已经黑透了，门卫室的大狼犬和王伯都没了踪影。
不过在门口早已停放着一辆运货的面包车，我走上前去，瞧见李哥拿着手电正在指挥一个中年汉子检查车上用牛皮纸包裹好的货物，当然我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看这包装样式，我相信里面的东西一定不一般。
没一会中年汉子确定无误后，从面包车上又下来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胡子拉扎的，一脸凶悍样。
下来后李哥把他叫到一旁小声说了几句，事情说完李哥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走过去，那个胡子拉渣的男人冷淡的问了我一句：“新来的？”
我点了点头说是，然后掏出口袋里的烟派了一圈。
李哥接过烟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介绍道：“自打司机辞职后都是老胡在开车，你可得跟着他好好学啊。”
我还没开口，老胡便接过话：“学个屁，这他娘的，这碗饭是人吃的吗。”我以为老胡是在抱怨条件苦，我忙打着圆场说：“没事，没事，我吃得。”
话刚说完，老胡白了我一眼，喝到：“上车。”说完他便上了驾驶座，而我上了副驾驶。
……
车子发动了，老胡在黑夜中依然娴熟的开着车，看样子他以前也没少开车送货。
一路上他也不和我说话，一个人只管闷头开车，做车上我憋得慌，只好找些话题和他聊聊，比如你家是哪儿的，车上拉的什么。
可是话刚出口，老胡就不耐烦的朝我摆了摆手,说：“要觉得无聊，那就睡会，车到站我在叫你。”
见状，我心里实在气不过，只好别过头看着窗外，也不知怎么地看着看着，倦意便涌了上来，我瞧了老胡一眼，发现他还在专心的开车，我便放心的闭上了双眼小歇起来。
路途颠簸，我不知道睡了多久，新来后我懵懵的睁开眼看向一旁的老胡，我发现他依旧在挺直腰板开车。
第一天上班就睡了这么久，我也挺不好意思，我抓了抓头有些尴尬的说：“老胡，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睡着了。”
老胡依旧在专注的开车，好像并没有听到我说的话。“诶，老胡，我在跟你说话！”见人家根本不鸟我，我没好气的又喊了他一声。
嗯？这时老胡慢慢的朝我转过脸来，嘴角却扬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神态，我着实吓了一跳，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提着胆子说：“老胡，这大晚上的你可别吓我，正紧点。”
可能是我的话起了作用他这才收起了诡异的笑容，也不说话，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熟练的伸向座椅后面的袋子里，拿了一包烟出来，自己点上了一支，然后递了一支给我，老胡刚才的反常我并没有细想，我接过他递给我的烟，点燃，吸了一口，顿时我的嗓子里被辛辣的烟味充满：咳咳！
我被呛得眼泪直流，把烟掐在手上，骂道：“这什么破烟啊。”
我拍了拍老胡，想提醒下他这烟辣脖子，难抽，下次别买了，就在这时我的脑子里忽然划过一个画面，虽然一闪而过，不过却把我惊得冷汗直流，我还清楚的记得这烟的味道和居然和王伯发给我那支一模一样，同样的辛辣，李哥之前就告诫过我王伯的烟抽不得，那么老胡的烟跟王伯的一样也……想到这里，我赶紧把剩下的烟扔到窗外，此时的窗外依然是黑澄澄一片。
拍了拍胸脯赶紧平复了下心情，不经意间我抬头，我却瞧见老胡眼睛瞪的老大，歪着脖子直勾勾瞧着我，嘴角又露出了那一丝诡异的笑容。
被他这样瞧着，我这心里慎得慌，我忙说：“老胡，你干什么，这大晚上的你就不能正经点。”
他也不说话，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我诡笑，“妈的，老胡你可别吓我啊。”我搓了搓手，撞着胆子又喊了他一句。
他还是没说话，依然在诡笑，不过这次他却笑出了声。
“呵呵呵！”
那声音非常阴森，令人不寒而欲，更为诡异的是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更像一名年迈的老怄……
他看着我诡笑着，慢慢的朝我靠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害怕极了，双手拼命的挥舞着，口中也在不停的呼叫老胡的名字“老胡”
老胡！
“叫个屁啊，睡觉就睡觉你他娘叫老子名字是几个意思。”这时我的耳边响起了老胡的喝骂。
我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瞧见一旁骂骂咧咧的老胡，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长呼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一场梦啊，可是这梦是真他娘的吓人。
正在开车的老胡见我冷汗直流，好奇的问我：“小子，梦见啥了？”我没好气的回了句，梦见鬼了。
“你个小王八蛋”老胡笑骂了我一句，也没在意，这时老胡手伸向座椅后面摸了摸，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夷，我他娘烟呢。”摸了半天没摸到，老胡骂了一句，然后看向我理直气壮的说：“小子，烟忘带了，给支烟抽抽。”
这他娘的蹭烟就蹭烟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我给了他一个白眼，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了他一支，他接过烟点上吸了一口，说：“你这烟不错啊。”
那不废话吗，这软中华是我为了应聘才下血本买的，平常都不舍得买，更别提抽了，我在心里埋汰了一句，说着我也点上一支，烟刚过口我就感觉到这烟有点不对，具体是哪儿不对，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就觉得这烟辣脖子，不好抽。
等等！这烟，味道好像跟梦中的一模一样，同样的辛辣。
我一下慌了啪反手就把烟扔到了窗外，此刻我感觉到车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额头，背脊的冷汗更是冒个不停。
老胡见我把刚点上的烟扔了，他出声骂道：“你个小王八蛋，这好好的烟，你说扔就扔，你不抽你给我啊！”
我强忍住心中的恐惧，我问老胡：“这烟你抽着是什么味。”
他说：“屁味，老子怎么知道什么味，你自己抽你会不知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拿我开涮呢。”
没搭理老胡，我慌忙的拿出烟又抽了一支点上，淳厚的香味，没什么怪异啊，我在心里强行安慰了自己一句，奶奶的个熊的，一定是买了假烟了。
放下心来，我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朦朦亮，我打了个哈气，问：“老胡，这还没到啊。”
老胡不耐烦的说：“到了到了，就在前面，到时候下货你小子给我谨慎点。”
果然，没一会车子就停在了一家大型殡仪馆门前，老胡按了按喇叭，等了一阵殡仪馆的负责人走了出来，老胡和他客套了几句，然后就招呼两个工人卸货，见他们在卸货的时候格外小心，我便好奇的问了句里面装的啥。
那殡仪馆的负责人用手抬了抬眼镜，看了我一眼，戏谑道：“小子，缺钱用吧。”
老胡瞪了他一眼，拿出账本说：“货没错就签字吧，赶紧签了我们去睡觉。”
“你老胡办事，我放心，对了路上没出什么幺蛾子吧。”他签了字，压低声音问老胡。
老胡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能有什么事，我们去睡觉了，车子就麻烦你们看一下了。”说完老胡轻车熟路的领着我朝殡仪馆里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