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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横生异象
说好做同学的诺言刘念并没有兑现,她把我当成了一个透明人。使我在寝室生存得更加艰难了。
“你真傻,”东阳一脸心疼地看着我,“认识她那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她的性格,但换个角度来思考,她是真的在乎你,所以她的心胸狭窄也情有可原。”
“我知道,但认识我这么多年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我的性格吧!”我拿起桌上的小花耳钉,“别人怎样对我我就怎样对她。”
不知道刘念和陈文雪是怎样莫名其妙地和好的,她们算是一笑泯恩仇,不做朋友做同学兼室友。当我的同桌发现刘念和陈文雪有说有笑后,一脸奇怪地看着我,我知道她在疑惑什么,她在想为什么刘念和陈文雪决裂之后还能说笑,而和我明明是和平结束却把我当空气。我说我也不知道,同桌的表情忿忿地,在心里为我打抱不平。我不敢说刘念是因为太在乎才这样,虽说我认识她好几年了,但她的性格变化得我实在捉摸不透。我觉得无所谓了,至少我不必再让痛苦的忍耐感染我所有情绪影响我的学习和生活。
在高考前一周,刘念开始张罗寝室的人买寝服以及高考完那天的毕业活动,这些作为寝室的一员应该赞同与参与的事,我全都推了,不买寝服,也不参与寝室里组织的毕业活动,这些推辞的话,我是请关系好的同学代我传达给刘念的,而不是我亲自和她说。我说过,别人怎样对我我就怎样对她,既然她不愿理我,当我是空气,我也不想再和她多说话。我就这性格。
不参加毕业活动,我知道这会成为我以后的回忆中的一大遗憾,但我是真的不想在别人的冷眼下委曲求全。我的自尊心时刻提醒我,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不管别人怎样劝,都不能轻易收回。
当所有人考完最后一门考试忙着狂欢的时候,我收拾好东西坐公交车回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再车上放声大哭,也许就这样离开真的是我人生中的一大遗憾,不用以后回忆,我现在就能感受得到。我并不是舍不得,因为再A中,我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人或者事,不管是暗恋的男生还是交过的朋友或同学的情谊,不管是痛哭的夜晚还是奋斗的时光或是纠结的选择,似乎都没有什么可供深夜咀嚼怀念的。但我在这些时光中得到的东西,我都会好好地保存,因为我不想忘记那时的欢喜与那时的痛。
或许老天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吧!我留下了一件遗憾的事却遇见了一个让我一生都不会觉得遗憾的人。
我在公交车上哭的稀里哗啦时,遇到了东阳。
“你知道你当初在车上哭起来我是怎么想的吗?”东阳起身走到我面前蹲下来。
“你肯定在想,这女生真傻,不就毕个业吗?有什么好哭的?”我答。
“真聪明,”东阳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可我没想到你的哭声背后有这些故事。那时我就想以后千万不用娶个你这样的媳妇儿,毕个业都哭。但是呢,我居然还是娶了你这样的一个媳妇儿。”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上滑接听,“喂,你好。”
“素素,我是陈文雪,你有空吗?出来见个面好吗?刘念也会来,我······”陈文雪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我要结婚了,你愿意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我和东阳对视一眼,他好像听到了电话里谈论的内容,他朝我点点头。
“这么巧,我也要结婚了。”我笑着说,东阳紧紧握住我拿着小花耳钉的那只手,“那我们明天见面吧,你还有东西在我这儿。”
挂了电话之后,东阳看着我笑,是那种很欣慰的笑。
我理解他的意思,于是,我也看着他笑了。
我没有辜负时光送我的礼物,是好是坏一并收下,也许若干年后,好的仍然是好的,比如东阳,坏的终究也会变成好的,比如陈文雪和刘念。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要死了,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下室下,清楚地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在慢慢流失,和腐烂的泥土混合在一起,让人闻着作呕。
地下室的铁门的链条发出扣扣哒哒的声音,是母亲养的那只该死的猫,在用爪子扒拉门缝想要进来。他看见它拼命的挤着自己的身体从门缝里面穿进来,那么小小一只,一点一点步态轻盈的跳下楼梯。
他坏心眼的想,要是那只猫死掉就好了,那么母亲一定会很伤心,那么他会很高兴。他故意伸出手,看着那只纯白色的猫乖巧的蹲在了他的手掌心,就这样捏死它吧。
还没有等他动手,猫跳到他的胸膛上,亲昵的亲吻着他的脸颊,发出轻微的叫声,在黑夜里面他什么也看不清,只看得见它那湛蓝如大海的眸子在黑暗里闪闪发光。
等过两日再杀了它吧,他不忍心了。毕竟这只猫对他很好,就和他的母亲一样。只要等到天一亮,母亲恢复清醒,就会打开地下室的门放他出去的,到时候又会和往常一样了,可是他好怕好想离开这,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血水里。
第二天母亲打开地下室的门,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一缕阳光照射在他脸上,他艰难地爬起来,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带着血的泥泞弄脏了洁白的地板。
母亲看着他态度冷漠异常,只是拿着刀细细碎碎的切着菜,“噌噌噌噌噌”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膜里,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害怕母亲下一秒就会举着刀对着他,母亲还是爱他的,只是她现在病了。
他回房间换好了衣服,桌子上摆好了饭菜,母亲坐在那里等他,她过来摸他的头,说了很多,说她对不起他,不应该这样对他,可是她没办法,要他原谅她。他呆呆的看着母亲,原谅么?他不会原谅的,他身上的伤痕无比清楚提醒着她昨夜是怎么用凳子暴打他,然后把他拖到地下室的。
可是他离不开她,他需要她。
还有那只猫。
很快就有邻居举报了,警察敲了他的门,不,他们不能逮捕他的母亲,他们把她关起来,关到只有一扇铁门,一堵高墙的地方,这意味着他以后再也看不到她了。
他拼命的朝母亲跑去,要她离开这儿,敲门声越来越大,那些人开始砸门了。那些人疯狂的追赶他,他看着母亲和那些人厮打在一起,那些人用很残忍的方式分开了他和母亲,他再也没有看到过母亲了,陪伴他的还有他的猫。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过去了。
他每天都站在窗口等母亲回来,可是她一直都没有回来,他恨她。为什么就这样抛弃了他。
那只猫慵懒地蹲在他的脚边盘成一团,他愤怒的一脚踢开它。你看看,养你的人都不要你了。
纯白的猫不知所措的冲他叫喊,晚上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面他看到了母亲,母亲说她很孤独,她想念她养的那只猫了,还很想念他。
他不停的冲着母亲叫喊,母亲就是不理他,他已经很久没去学校了,整日整日的呆在家里,他不想看到别人,虽然有些人来看他,可是他们的神情里面除了怜悯还是怜悯,他讨厌他们,还好他还有他的猫。
很快他坐不住了,他叫了三遍猫的名字它都没有出来。他找遍了房子的每个角落,窗帘布下面,床底下面,桌子下面,都没有他的猫,连它也抛弃他了吗?
他很不安,他不能没有那只猫,就算是母亲,也不能带走它,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陪伴他度过漫长日夜的只有它了。
他的猫,在哪里?
他不眠不休等了它两天两夜,它一定会回来的,他坚信,它爱他,就如母亲一般爱他。“喵”,他终于看见他的猫了,可是它和昨天已经不一样了,明明前些日子还是纯白小小的模样,可是现在已经变成了肥胖的样子,它趴在窗台上,冲他叫唤。
他欣喜的走过去,他发现他的猫已经老的站不起来了,它的四肢软弱无力,身上的皮毛已经失去光泽。它巍巍颤颤的站起来,想跳到他身上来,他伸出双手,准备抱住它。
可是他的猫老了,一个不稳从窗台掉了下去,他发出了悲鸣地呐喊,不,这是他的猫,他的猫。他探出半个身体去接住它,看见它蜷缩在自己怀里,亲昵的叫唤。
邻居说,“你知道吗?隔壁家的精神病分裂的儿子昨天跳楼死了,他母亲哭了好久呢!”
半夜里,一对小情侣在路上开着车,有什么却从车前飞速穿过,陈文雪推了推刘念,示意他下车看看,男子想了想推开车门下了车,却没有发现什么。
突然车底下传来猫叫声,一双漂亮的湛蓝色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光,一身雪白的毛看上去高贵优雅,无声无息地诱惑这面前的人,刘念伸手够它,想让它从车底出来,但是猫不理不睬。发出轻微的叫声,挠的人心一阵阵痒痒,陈文雪,我们把它抱回去养吧!
很久以后,一对新婚夫妇双双坠楼身亡,原因不详。没有想到才参加完他们的婚礼,就要去参加他们的葬礼。在葬礼上所有人都悲痛不已,但是我很快发现了花圈下面的一只猫,一双漂亮的湛蓝色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光,一身雪白的毛看上去高贵优雅。
我被深深的陷了进去,想有种莫名的魔力,正准备抱起来,却被人拍掉了手。是东阳,正奇怪的看着我,你不是对毛类东西过敏吗?以前离的远远的,今天怎么了。我晃神,是啊,再定睛一看,那只猫早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