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岚
向孔丘施展轻功飞过重重楼檐,停留在了一座凉亭上。
“累啊,歇会儿。”
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是在寻找目标。
“不要……我求你了……”
向孔丘听见一阵哀求的呻吟,他运功朝声音传出的地方飞去。
他愣住了。李寻鹰请求他调查的女子此刻瘫倒在地,无力地看着伫立在她身前的男子。
雨飞龙?向孔丘当即想到了星玄楼曾有人寻求调查这个失踪了3年的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可是……他在做什么?“对不住了,但是我认为今晚由我来陪你再合适不过了,你认为呢?”雨飞龙的语气轻柔,似乎在引诱着什么。
“你这个采花贼,终究会遭报应的。”蒙小莫说话声极其微弱。
采花贼……向孔丘愣住了。原本以为自己是这世间风流倜傥之极的男人,如今突然想到有一种人比自己还要“上等”。那就是采花贼。
可恶……向孔丘感到不爽。比本大爷还要浪荡就算了,泡小妞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直接上?不可饶恕!“大胆淫贼!”向孔丘拔出七星龙泉剑。“敢在光……三更半夜调戏良家少女!简直十恶不赦!看招!”他运功使力纵身飞出,剑光闪过的瞬间,剑刃未及,剑气先至。
雨飞龙被半路杀出来的向孔丘吓了一大跳。身形闪移之间,展现了其十分出色的身法与轻功。纸扇“噗”地展开,雨飞龙细细打量着向孔丘。
“竟敢坏你飞哥的好事。”雨飞龙不禁挑了挑眉,“找死么?”
向孔丘冷笑一声。“去你的!是你找死,你皮爷我今天就是要多管闲事了!”
“皮爷?”雨飞龙哈哈大笑,“你是皮多肉厚吧?”
向孔丘紧握剑柄的手发出咯吱的响声。今天,一定要灭了你!剑划身移。向孔丘的双眼迸发出怒气,运用内息使出强的的剑气缠绕剑刃,以雷电般的速度朝雨飞龙刺去。雨飞龙不慌不忙,旋转身体闪过那凌人的剑势。手指转动力绕于腕间,纸扇从手中滑出,险些划破向孔丘的衣裳。
“你就是三年前失踪的那个雨飞龙?”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哼。”这么说不就等于承认你是么。向孔丘突然笑得很张扬,邪魅的气息无丝毫隐藏地展露在外。无法近你身,难不成还无法用剑气伤你?向孔丘闭上了眼睛,引得雨飞龙瞬间警惕起来。
“这三年你去哪了?居然还成了采花贼?”
“果然是皮多肉厚,闲事管得宽。”雨飞龙的语气强硬中夹杂着不屑,“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
时机已到,浑身功息蓄力已经完成。向孔丘睁开了双眼,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那么,你就去,死吧。”他猛然得挥舞着剑,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于剑刃之中。风起云动,原本美妙的夜空瞬间笼罩上了暗云。
这是……蒙小莫迷朦地睁开眼睛,尽管风的呼啸而过让她清醒了一点,可仍然是浑身无力。
是牧牧么……
雨飞龙察觉到了不对劲。三十六计走为上。
“厚皮!你给飞哥我等着!”采花贼的轻功果然不是盖的,尽管风卷浮尘,几乎世间的力量都流向向孔丘,雨飞龙仍是不见了踪影。
“可恶。”向孔丘渐渐放松收起功息,转过去看着倒在地上的蒙小莫。他走过去,探了探她的脉。
空气中的春思香仍有残余,向孔丘皱紧了眉,迅速封住自己的几个穴位。
这东西算是毒药,要是再蔓延下去……
“你怎么样了?”向孔丘询问着蒙小莫。可是蒙小莫浑身滚烫地将手触上他的脸,似乎连最后一丝神智都没有了。
香药依然侵蚀着蒙小莫的身心,她突然一把紧紧抓住向孔丘的手。向孔丘有些不知所措。
遭了,再不想办法自己恐怕会被非礼的。
他点住蒙小莫的穴,“你在忍一忍,会有办法的。”蒙小莫长长地叹了口气,流出了眼泪。
向孔丘呆住了,一时间想不出该怎么做。自己好歹算一介情圣,头一次就这么傻头傻脑地看着一个女子痛苦却无能为力。
“哥!”
“阿牧?”“你一直不回来,师父催我出来找你,你……”向牧注意了倒在地上的蒙小莫。
怎么会这样?向牧走过去揽起她,带着质问的眼神看向向孔丘。
向孔丘有些诧异,“这,这不管我的事啊,我还救了她,刚刚把欺负她的采花贼打跑……”
“什么?采花贼?”向牧看了看蒙小莫,“你点了她的穴?”
“她中了催情的香药,我若不点住她,她突然乱来怎么办?”
“唉!”向牧抱起蒙小莫就跑,“你知不知道就这样点了她的穴又不快点想办法她有多难受?”
向孔丘无奈地追上去。“我是真的一时想不出办法,我总不可能……”他刻意省略后面的话语。“你往哪跑啊?”
“去找鹰哥!”
李寻鹰本正准备熄灭烛灯,楼窗上忽然掠过的黑影让他不由地警惕。
“寻儿。”十分威严的声音,若是常人听了一定会忍不住打寒颤。
李寻鹰顿时放松,“师父!”
“嗯。调查到那个女人了么?”
来者是李寻鹰的师父末央。在江湖中从来都是来去如风,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就连其弟子李寻鹰也不知,末央跟他在一起时,一直戴着斜脸的怪异面具。
从小就跟随着末央长大的李寻鹰一直都认为末央是自己的父亲,可每当提到“父亲”这两个字时,末央总会沉默。
在深山中习武的李寻鹰吃了很多苦,而末央从未伸手相助。只是在一旁鼓励着,“你一定要自己站起来,证明你自己是个男人!”
就这样,他一天天地成长,最后从末央手中接管了星玄楼。
“下落还未查清,但她的弟子我在一个机缘巧合下相识。”
又是一阵沉默。除了习武时的指导,其他时候末央的话总是那么少。
“接近她,想办法束缚住她,你知道该怎么做。”
一阵风吹过,气息消失了。
他什么意思?李寻鹰百思不得其解。接近?束缚?我知道该怎么做?
接近……束缚……
难道是……情困吗?
李寻鹰摇了摇头,立即甩开这个想法。怎么可以这样?
“咔——”的一声,楼顶的金丝楠木梁发出断裂之声,十几块青瓷瓦砸了下来。
两人从天而降,其中一人怀中还抱着面颊潮红的女子。
“你们……”李寻鹰瞪着向牧与向孔丘,勃然大怒。“有门不走总飞窗就算了!这次你们是一下子踏破楼顶,下一次是不是直接用暴力拆了我的楼?!”
向孔丘傻眼了,强笑着。“鹰哥息怒,这是真的有急事,再说我急得也没想踩破楼顶啊……是阿牧一时急得火了才把楼顶踩破的。”
李寻鹰愣地说不出一句话。这档子上你还推来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