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角斗士
【人间】
黄小明交通肇事今日开庭审理，对于庭审过程，外界不得而知......
舆论早已炸开了锅：
“他只撞了一个人！说明他不是不尊重生命，至少他保全了那六个人！”
“那个被撞的孕妇遵守交通法律法规！凭什么就该她被撞啊？”
“黄小明其实挺聪明的！如果撞六个人，保险公司赔多少不敢说，但是无论如何他自己恐怕会赔得裤衩都不剩了！”
“也不是，我听说黄小明认识那六人中一个人，有些关系。那孕妇跟他没什么瓜葛，撞了就转个率呗！难道还要撞自己的熟人？撞亲戚朋友？不带这样玩儿的吧！”
“其实我听说，那六个人身份可不一般，光是看那衣着就知道是有身份的人，那孕妇就不一样啦！腆着个大肚子，一个人出来晃悠，没人疼没人爱，撞了也不打紧的.....”
“哎，有时候人心倒了，道德垮了，才是最大的悲哀啊！”
“我突然想到了一部叫《拯救大兵瑞恩》的电影。六条命还一条命值不值呢.......”
更多的人，在默默地点赞，一言不发......
【诗魂界】
这一天在多少人的彻夜难眠中悄悄到来，而后是漫天的喊杀之声，七十二盏人油熬制的烛台点上了灯火，照亮了这个阴森黑暗的地狱。
第四层的角斗开始了！
私怨也好，公愤也罢，全都在这一天引爆！情绪激动的人们嘶声呐喊着，咆哮着！但说到底，谁不是为了活下去才走到这一步的，昨天刚刚抢了上面送来的“食物”，今天也算是一次再分配。
文廷式早早将拟好的对战表抛入了场内，自然没有谁愿意去触发他的怒火，敢去挑战他！另一份则握在文廷式自己手中，独坐高台，美女环涘，享受起这其中的快乐！这样的景象与这阴森地牢格格不入，但却没有人有任何异议。
俞越也看过了那份名单，顺带一提，与他同居的这名女子也在名单上指认了自己的名字——苏若兰。苏若兰告诉俞越，这里面的人大多是底层的，几乎看不到那些住在二楼以上的人物名字。俞越也只是笑笑，那些人又怎么会自己来参与这些争斗呢，他们看中的不就是身份地位名头吗，想必他们更是主办方，是地产商人。每次“食物”到达底层之前就先进行过一番筛选.....
那文廷式见底层人山人海，时候也尽快差不多了，便让身旁一人宣布，那人清清嗓子，朗声说道，“此番角斗，一概遵循先前所约。胜者可以晋级，进行挑战，但凡被挑战者，如若不接受，可以支付酬劳。但败者，就充为贡品。”
俞越疑惑起来，“充为贡品？什么意思？”
苏若兰答道，“还有什么意思，这第四层也不是你所说的‘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每月都要向第五层和后面的几层缴纳贡品，到时候自有狱卒将他们带去第五层。”
“也就是败了就得死？”
“第五层可是从诗人到诗王都有的地方，这些人大多还不是合格的诗人，境界浅薄，到了那里能活下来吗？”
“这真是个罪恶的地方！”俞越咬牙切齿道。
看那架势，苏若兰劝说起来，“你可别犯傻！你冲动了，咱们的孩子怎么办？”
“什么叫‘咱们的孩子’？”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只见，角斗已经开始。那广场中一块足有大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地方，被七十二盏人油烛火围了起来，出了那里自然就是出局落败，败了自然就有败了的下场。
场中的三十名角斗士也都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说是武器，倒不如说是一些磨得尖锐一些的石头，这地方哪里能带来什么武器。当然，若是诗人，身上有着扇子笔墨之类的东西倒也不足为奇。只是，在这个魂力境界都饱受压制的地方，那些个东西也都沦为摆设，拿来战斗徒增麻烦。
很快，第一场中就只剩下了一半左右的人。俞越看得惊奇，还在场上的人大多不相识诗人，而是纯粹的武夫！
苏若兰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你也不用奇怪，若是诗人的能力能够在这里展开，岂不是那些不是诗人的人都毫无反抗之力了么？再说，后面的几层对食物可是很讲究的，不是诗人还不要呢！这样不是正好？有诗人落败，食物也有着落了。”
道理虽是这个道理，弱肉强食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旋即又看向文廷式的方向。
苏若兰扯了扯他的衣角，“你找死呢！怎么不为我和孩子们想想？”
俞越总觉得这话有些味道不对。但又听到苏若兰解释道，“文廷式境界要高一些，可以动用不少魂力，这里对他的压制自然不像你我这么强。更何况他又不只是个诗人，听说他还去过一个叫扶桑的国度，还去了很多地方，剑术也是很高超，不要轻易惹恼了他。”
俞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人还不简单啊！居然去过日本！老子期前的时候都没有出过四川省，他居然出过国！去的还是那个嫖娼合法的国度，难怪染了这么多坏习惯......想到此处，不由得更要低看她一眼。
收回目光之后，俞越发现那场上只剩下了一人，而且伤痕累累，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三十人选一人？如此残酷！恐怕只有斯巴达战士才能做到了！”
“斯巴达？”
“嗨，不要多问，我懒得解释。就是一个非常遥远的战斗民族！”
“东土没有这样的国家啊？你居然出过国？去过哪里？”
俞越觉得烦躁，“我这土鳖样，像是出过国的样子吗？”
“不像！但你今晚要好好跟我说道说道！”
俞越无奈地点点头，算是应付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组也没什么特别意外之处，除了少数两三人是以诗人身份获胜之外，其余的乱斗中，那些诗人的下场并不怎么好。想到在外面的世界，诗人总是叱咤风云的存在，到这里还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不禁也有些感慨。
几个时辰后，人们的热情依旧不减，只要不是自己上台参加，谁又能体会到别人的恐惧呢。
很快，轮到了俞越的场次。面对着场上的其余二十九个人，俞越手心都捏出了汗，这不是儿戏，不是游戏，没有回城卷，没有补血瓶......只有生死！
不去主动发动进攻才是最好的选择，俞越这么想着，当然也有人跟他有着同样的想法，不去拉仇恨，不去先动手，总有人用这样的借口安慰自己。
然而和他有着同样想法的却在开场几秒钟之后就被人扭断了脖子，面对几个比自己高大太多的人，他根本无从反抗。柿子，挑软的捏，这也是人之常情！
就在下一刻，那些壮汉猛然惊喜的发现，软柿子！这里不还有一枚吗？
看到来势汹汹的四个人，俞越眼中也涌现出一抹狠辣之色。压抑住内心的同情怜悯慈悲恩德，剩下的就是去行动！怎样的行动才是最有效的行动？当然是嘴残酷的震慑！若是被震慑住了，至少这些还能活到进入第五层，否则就只剩下当下残酷的你死我活！
见那四人来势汹汹，俞越笑了起来，嘴角的一抹弧度，手上也动作不停，勾着小指对着其中最为凶悍的一人。那人见俞越如此张狂，先是一惊，而后怒气爆发，以更快的速度，冲了过来。俞越退到场边，依旧一副嚣张绝伦的样子，令得那壮汉恼怒不已。
就在激将接触的一刹那，俞越与其擦身而过，转身顺势一脚，将那大汉踹了出去，自己也一个踉跄。
文廷式在台上看得分明，“背水战法？这小子倒有些意思！”
“不过是些小把戏，怎能入大人法眼！”身旁一人立刻拍起了马屁。文廷式只是笑笑，也不多言。
那台下场外迅速有人将那出场的壮汉擒拿住带走。俞越看的明白，这一次算是躲过去了，回头却看见更多人冲了过来！
震慑？这是哪门子的震慑，先前的投机取巧怕是招惹了众怒，这一回差不多台上所有人都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俞越只觉得浑身发毛。完了完了完了！震慑震慑震慑！嗯？
紧张完毕，俞越准备着拉虎皮做大旗：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霎时间滚滚雷鸣响起，所有人都惊愕地望着天空，生怕被一道雷霆劈死。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又是一阵轰隆之声，那场上的众人尽皆惊恐起来，几于逃窜。
“喝！哈呀呀呀呀呀呀~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一股荒凉之气从众人脚下升起，更令得所有人慌乱不已。怎么办？这回死定了！逃吧！
也不知是谁率先逃了出去，而后一个接一个，转眼间，场上只剩下了两个人。
一个是俞越，另一个人不知是谁，但那副淡定从容的样子，显然是看出了俞越的虚张声势。
那人开口道，“不错的把戏！但是到此为......”
不待那人把话说完，俞越的面色先沉了下来，“是你！我记得你的声音！”
“哦？真是难得！”
“我被治好双眼的那天，也差不多认出了你！”
“哦，那我可就是你的恩人喽？你要怎样对付我这个恩人呢？”
俞越目不转睛地盯住眼前这人，“当然是恩将仇报！”
“果然呢！文大哥说得没错。不过你败了也不要紧，我们不会送你去第五层的，还有件事情需要你来办。”
“那可真是多谢了！我可以心安理得地为严淳报仇了！”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喽~”哪儿你就漫不经心地说道。
俞越不再搭话，从腰间掏出一块磨得锋利的石片，隐隐藏在手中，朝着那人飞奔而去。
到了近前，抬起脚来，照着面门就踹了过去。却被那人轻松闪身躲过，那人顺势一个地堂腿，“咚”的一声，俞越便倒在了地上。顾不得浑身疼痛，向外翻滚而去，在此站立起来。
看来这人也不是什么绣花枕头，起码是个练家子，还懂些寻常套路。但在俞越看来，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对手。
“会功夫的可不止你一人！”
那人浅笑道，“是吗？”
俞越懒得理他，对付这种人自然要下黑手了。若说是对付这种套路型的对手，李小龙的截拳道自然是最好的！可是，俞越不会！用些外国的招数或许会有奇效，跆拳道？不会！空手道？不会！法国踢腿术？不会！柔术？不会！相扑？体型都不够啊！看来要用绝招了！
看着俞越脸上不断重复着阴晴变化，那人也颇感蹊跷，“你想到办法了？”
“算是吧！”俞越再次飞身向前，全无章法，那人却不敢大意，对着面门便是一脚。
俞越被踹得不轻，满面鲜血，牙齿都不知道被自己吞进肚里几颗。却依旧笑容满面，反正没死，还终于抱住了对方的腿，死死不松开。顺势一拉扯，那人便倒在地上。
“疯狗”俞越终于爆发，瞬间爬上了对方的身体，不管对方如何击打自己，只管下口！
俞越的招式是这样的：
“‘疯狗’大法！”俞越在对方的大腿根上狠狠咬下一口！
“‘大元’大法！”俞越在对方胳膊上也狠狠咬下一口！
“‘苏牙雷斯’大法！”俞越在对方胸口恶狠狠咬下一口！
“‘拳王’大法！”俞越当然不是用拳击，而是狠狠将对方耳朵咬下！
......
场面血腥不已，周围的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只听得场上一人不停直呼这个大法那个大法，另一人极为配合地不住哀嚎......
结果显而易见，俞越得偿所愿，赢了这一场，没有受什么伤。他没有去挑战任何人，但也没有人愿意来招惹他。“疯狗”之名再度传播开来！
到了台下，苏若兰痴痴地看着这个文雅的小伙子，怎么也不敢相信那角斗场上的一幕是他所为。
“看什么看？兔子急了也咬人！有什么稀奇的？”
苏若兰被俞越的话呛得不轻，“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这效果不是挺好的吗？”
“你这样赢得光彩吗？”
“行了，别问了。我又没吃兴奋剂，要说我还怀疑他假摔呢！”
......
接下来的角斗比赛苏若兰也是参加了，场面倒不比俞越的艰难多少，至少她可以从容对付过去。俞越心中疑惑，这苏若兰倒也不是什么寻常之辈，看那样子，至少不只是个躲在闺中的女子。
对于俞越的疑惑，苏若兰却只给了他六个字的回答：花间派，曾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