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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个淫贼的最后节操
【人间】
俞越的父亲是谁?他是做什么的?
不用媒体深度挖掘,人肉搜索一下立马就有了结果:俞长城,他是一位遵守着质量守恒定律为了全人类物质及精神生活而奋斗并将一生的大多数时光献给了最大的第三世界国家建设的代表了全世界食物链顶尖物种和最广大阶级中默默无闻而又奋斗不止的伟大劳动者。简而言之,就是搬砖的。
商业炒作似乎无处不在,正如有的写小说的标题党编杂志的吹嘘狂尤其是搞新闻的人喜欢语不惊人死不休一样,喜欢乱扣帽子,大放厥词,给这位“搬砖的”民工冠以诸多殊荣(除开以上列过的):“年度最伟大父亲”、“超级砖家”、“砖制者”、“砖‘头儿’”、“长城公”......
后来衍生出一些相关节目:《爸爸去哪里呀?搬砖》、《砖家在线》......
事实上,俞长城只想着:我只想给儿子凑点医疗费,请不要折腾我了好吗?
【诗魂界】
司马相如枯坐在船头,现在想要找个能说话的人,也只有俞越一个人了,想到以前一群人吵吵嚷嚷,不禁伤感起来,船桨也有气无力地划着。此前已经与追赶而至的鱼玄机拼斗过几次了,说实话,鱼玄机实力自然比不上司马相如,更何况只身前来。只不过顾念俞越,不敢弄出大的阵仗。再加上司马相如向来没有与女人拼斗的习惯,动手后不免吃了些亏,对于他的君子风度,俞越颇为赞赏,虽然大多数时候他只是个淫贼,而且是个不称职的淫贼,但就这一点来看,还是值得尊敬的。
“司马兄,你还在顾念旧情吗?”
司马相如老脸一红,“什么旧情!她与我有恩,你与我有义,我怎么能......”
俞越依旧躺在甲板上,“我逗你玩儿的。司马兄,你走吧!不要让我再拖累你了!”
“这是什么话?!”
“我已是无用之人,双目失明,还能逃到哪里去?今生有幸结识你们几位朋友,是我俞越的造化。”
“再说这些废话,我就将你嘴也封起来!”司马相如是真的怒了,一路走来,何分彼此,他有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弃他而去。
俞越只好苦笑摇头,双目血渍已然干涸,瞧得司马相如一阵心酸,这俞越年纪虽小,但才华过人,更重要的是重情重义,他司马相如有何尝不是。再者说,若不是俞越,自己怎么也不可能跟苏轼陈子昂这些个怪胎相知如此之深。
正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再度传来,“打扰二位谈情说爱了?”说话的正是鱼玄机。一脸笑靥,妖娆动人,若是平日,司马相如定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可眼下感受到的,除了杀机,还是杀机!
“你穷追至此,就真的不肯放过俞越吗?”
“殿下之命,不敢不从。”
“这套说辞就免了吧!你对那宋玉情深义重,他却只顾念别人的老婆。如今我徒儿与白芸婷关系斐然,不正是你去贴那宋玉屁股的好时机吗?何苦要来这里耽误时间?就不怕去迟一步宋玉就死了吗?或者是,你真的认为宋玉会是苏兄的对手,又或者说你认为曹丕真的肯帮那宋玉得罪了蜀中门阀?”危急时刻,司马相如脑袋也活络起来,也不再是精虫上脑的油滑之人。
这番话显然让鱼玄机有些动容,但旋即又面色狠厉起来,她不觉得自己有力量去抗衡王权,交恶于曹丕。至少相比起来,俞越这个菜鸟才算是软柿子。“司马公子,只要你交出俞越,北境你大可去得,公子爱美人,北境何吝女色?”
“哦,曹丕给我多少个?”
听到这话,鱼玄机心中一动,“就算是绝色美人,殿下为你准备十名你看可好?”
“这么少?”
“那你想要多少?”
只见司马相如缓缓摇头,“我只是想看看曹丕的诚意而已”。
“你!”
“俞越,此后的路就看你自己的了。我留在此处,不送你了!”
听得司马相如一席话,俞越眼中涌出血泪,他自然知道,司马相如自始至终都不肯伤害一个女子,留在此地,怕是想了个埋身之所。
兀立江上,任俞越远去,‘舟遥遥以轻扬,风飘飘而吹衣’,虽是应景,又何尝不是徒增伤感呢。
“司马兄,保重!”俞越鼓起全身力气,仰面对天长喝一声。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我司马淫,司马情圣能交到俞越小友,生平快事,死何足惜?!”
鱼玄机眼中升起一抹决绝,“找死!我还真不信世上没有不贪生之辈!”
“‘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下手便是狠辣的千万枫叶剑气,中招者犹如身遭凌迟,而司马相如纹丝不动,血染江红。
......
“为何不躲?”鱼玄机气急而怒,司马相如依旧缄口不言。
“‘阶砌乱蛩鸣,庭柯烟露清!’”一圈圈音波化作气浪席卷而来,瞬间令得司马相如站立不稳,鱼玄机便想要借机避过他去,却不料司马相如顷刻间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四目相对,依旧一言不发。
“你这蠢货,非要寻死吗!”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
“‘蕙兰销歇归春圃,杨柳东西绊客舟’!”自那鱼玄机手中生长出千万柳条,一瞬间便绕过司马相如,奔着俞越远去的小舟缠绕而去。却被司马相如一把将其抓住,那藤条再也不能生长半分。尽管司马相如的手早已被这些荆棘刺破,鲜血淋漓,却丝毫没有放松,甚至脸上的表情也无甚变化。若说是有,也只是多了一丝悲悯之情。
鱼玄机心中一惊,手中的藤条霎时间回缩开来,又令得司马相如手上血雾腾腾,“司马相如,你为何这般执着?”
“姑娘你为何这般执着?”
鱼玄机答不上来,平心而论,宋玉此番的作为实在令自己大失所望。可情缘二字又岂是对错可以分辨的?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是吗?”
鱼玄机依旧无言作答,二人就这般在江上对峙,任那滔滔江水东区,任那蜷蜷红日西沉。
良久,二人听到上游传来喊杀之声。见司马相如依旧兀立于此,鱼玄机叹道,“那俞越真的值得你这样做?”
“女为悦己者,哦,不对,士为知己者死!”
听着司马相如不咸不淡的回答,鱼玄机实在分不清这个轻浮浪荡的公子哥究竟有几分真话几分假话。但无论如何,能做到如此地步,其间必是有着真情的。
沉默半晌,鱼玄机再次开口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这里是何地界?”
“花山,你问这做什么?”
司马相如仍然是一脸笑意,“花前月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鱼玄机无言以对,这样的人生平未见,这个人究竟是傻还是痴!
后方船队虽已破败不堪,但好在人数众多,少数也有数百人。鱼玄机当即咬牙道,“不奉陪了!”旋即对着后方船队一招手,“你们来看住他!”
说着,横身一跃,继续向下游追去。然而此刻的她却是心情复杂,纷扰不堪,那司马相如分明就是天下第一的负心人,浪荡子,自己却为何会对他起了一丝怜悯之心。回想起自己生前的丈夫王昌,不禁对司马相如有了一丝好感。自己被小妾僭越,被情郎杀害,沦落此间,却依旧有太多身不由己,太多情无归处。不觉间眼中湿润起来,向前飞奔的身躯也慢了下来。我在犹豫什么?为何踌躇?......
司马相如并没有争取到太多时间,俞越的船只顺水东流,也只过了浦口,到了江宁。
一声轻微的碰撞声阻碍了船只继续向前。
“你是谁?”躺在甲板上的俞越动弹不了半分,双目失明,失血过多,至今昏昏沉沉,即便是一个孩童也足以至他于死地,所幸也就不反抗了。
“李清照。”
淡漠的声音也并未让俞越又多少吃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何必做无为挣扎呢,“你来做什么?语诗她......她还好吗?苏大哥,他,他还活着吗?”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到此只是为了救你一命。”
“救我?南境无耻,救我一个无用之人做什么?葬身江中鱼腹岂不省事?还是说南境想要堵住悠悠之口?”
李清照也不理会他的抱怨,“随你怎么想吧!来人,将他押送入秦淮地牢,任何人不得见他,就当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世上。”
“等等,你要做什么?”
李清照也不理会他的问题,自顾自说道,“或许二十年之后,所有人都忘记了俞越这么个人的时候,我会考虑放你出来的。”说罢,径自离去,两人托起船上的俞越便下了船。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功臣的吗?”
“南境就这么无耻吗?”
“李清照!李清照!李清......李......”
其中一人问道,“秦观,这也算你老婆的朋友?还真是个惹事精呐!”
“秦观!你知道苏小妹为什么恨你吗?”
......
到后来,二人干脆将他打晕,省得聒噪,一行四人悄无声息,便将俞越送入秦淮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