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引蛇出洞
自从萱娘及笄之日后，就一直都挺不起精神来。宛如在那之后住了没几日就搬回去了，萱娘则每日都带着小桃到这无名客栈来。一来这里的人多，每日的消息也要更快一些，二来宛如每日也会过来陪着萱娘看看下面人来人往，小桃更是每天睁眼睛就要拖着自己过来，自从夏侯枫吩咐了这里的掌柜，说是萱娘她们可以随意来，小桃就天天惦记起来，这里的蜜饯确实不错，比起吃的萱娘还是更喜欢这里的茶水，不过自己想说的是小桃上辈子是饿死鬼吗？这吃的就吃不够吗？还有这宛如身边的周臻是怎么回事，不是宛如带着周臻过来，就是宝爷笑着脸带着周臻过来，那笑比哭还难看。自己和夏侯枫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天，该出现的人始终没有出现，周臻那个木头脸在这里做什么。
“要不我们让王爷坐过来吧？”夏侯枫还是忍不住问了萱娘的意见。
本来两个人就是互相认识的，暗地里又曾互相打探过，这几日萱娘过来周臻也过来，夏侯枫和他就是简单的寒暄一番，房间明明就是对着的，透过窗户和敞开的大门也都看得到对方，这样天天尴尬的相处谁都受不了。
那日，宝爷到卫府来找宛如，求着让宛如回去住，说是自己和金爷实在是撑不住了。自从那日周臻看着自己被退回来的银子整个人都不好了，宝爷和金爷怎么说周臻就是想不明白，周臻甚至派人跟踪了宛如和萱娘好几日了，尤其是看到她们几个人在客栈上有说有笑，喝茶品甜品，周臻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当初眼睛瞎了，怎么就看上了萱娘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那夏侯枫的名声随便打听都打听得到，终日留恋花丛中，风流成性，她怎么就信得过这种人。那夏侯枫倒是真给面子，在萱娘面前从来都是衣着得体，言语敬畏，从来没有把风月场子里的脾气拿到萱娘的面前来。看着两个人都喜欢身着白衣，周臻恨不得泼点墨水上去。
周臻看着萱娘穿着那日宝爷和他形容的衣服，坐在楼上和夏侯枫聊的情谊相投，那夏侯枫只要一拿起扇子就是要讲什么好笑的事情，不然萱娘怎么会笑的那么甜，小小的嘴唇露出洁白皓齿，萱娘可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笑过。
宛如本来也是不想回去的，不用听宝爷讲自己都能想的到，给人家大姑娘及笄之日送银子的也就只有他周臻想得出来。可是再仔细一想，宛如自己在卫家叨扰多日，这两位爷都和周臻讲不明白，自己一个女子说的话他多少应该能理解一些。事实上宛如是真的高估了周臻的理解能力。
看到宛如回来了，周臻倒是没有着急询问她在卫府的日子，反倒是问宛如的身子来，还是宛如主动告诉周臻为什么不能送银子，为什么那白玉瑾要更讨萱娘的欢心。结果是，说的时候听的认真的，说完就抱怨宝爷没有及时提醒，自己府里那么多女人喜欢的小玩意随便拿出去几样不就行了。宛如这才明白，他还是没弄明白木槿是因为萱娘喜欢木槿花所以才投其所好的，亏了他是个王爷，若是为官，人情世故恐怕是还不及刘金。
“难道夏天就要这么过去了吗？我竟然让父亲在牢里度过了夏天。”萱娘根本没有注意到夏侯枫去了对面的包厢请周臻过来，一心盯着楼下的人来人往，根本没有什么生面孔出现，这客栈周围的药铺是最多的了，这里没什么发现那边的地方也不会多大可能性。
“真是不怕狐狸狡猾，就怕狐狸有耐心啊。”
“你想多啦，”小桃一边喝口茶咽下嘴里的蜜饯一边说，“夏天可不只是就这几天，更何况老爷在里面什么事情都没有，关他都没有达到目的，更别说放出来了。”
这句话正好被刚进屋的宛如，周臻和夏侯枫听到，原来萱娘这样的性子是小桃传教出来的。
其实小桃之所以这样说也是有原因的，萱娘和小桃两个人前几日刚刚去牢房里见过卫敬文。原本萱娘是觉得愧疚，亲自带着小桃将卫敬文换洗的衣物拿过去，还专门备了些卫敬文平日爱吃的吃食，和一些纸墨。自己是明白父亲的，别的可以没有要是让他在里面这么长时间不碰纸笔真的会要了他的命，自己原本也只是想着关他几日，让他长长记性不要什么事情都去给卫成恒抗，可是谁想到会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本来萱娘和小桃刚进牢房的时候眼泪都要出来了，走进了卫敬文的牢门两个人恨不得把手里的东西全扔地上。
大老远的就听到卫敬文在里面给里面的那些犯人讲文学之道。听的那些死刑犯痛改前非，深觉和卫敬文相识恨晚，奈何人生不能重新来过否则一定要拜卫敬文为师。萱娘分明看到，卫敬文在自己房中的墙上画了些什么，又开始给他们讲马的各种画法。奔跑中的马是什么样子的，什么颜色的马才是千里马。大多数的马是如何分辨年岁和品种的。这些卫敬文从来都没有给萱娘和小桃讲过，在牢里倒是讲的绘声绘色的。引得那些狱卒也不喝酒划拳都坐过来认真听着。看到萱娘她们来了还很骄傲的和自己说终于找到了人生价值，不只是能在作画上面有所成就，更重要的是通过自己的画能让更多的人认识到生活的真谛。自己这边还在觉得愧疚，觉得无颜见父亲，他却在这里找到了人生的真谛！真谛！不知道那卫成恒要是听到他这些话会不会吐血而亡，尽管卫老夫人给卫成恒送过创伤药，可是在这么阴暗潮湿的环境下伤口愈合的速度本来就很慢，卫成恒身娇肉贵的更是遭罪。
所以说，卫敬文在里面是根本没有体会到为什么萱娘还要再关他这么多日子，还是小桃更明白自家老爷的秉性。
周臻挨着宛如和夏侯枫坐下来，正好坐在萱娘的对面，小桃很识趣的发现好像就自己比较多余，于是抱着剩下的蜜饯坐到一边去了。
听小桃那么一说萱娘倒是没有那么心急了，既然父亲在里面过的逍遥自在还找到自我远大抱负，那就让他们在里面多待几日吧，让卫成恒再多遭点罪，看他出来还敢不敢嚷着把自己嫁给那个糟老头子。
四个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坐了一会，茶壶里的茶水都见底了，几个人才发现时间竟然这么难过。
“我还要在这里看着这个刘掌柜进去出来多少次？”萱娘真是喝水都牙疼。
萱娘在茶壶里再也倒不出一滴水的时候已经不记得这是几天第多少次上的茶水了，就记得从她开始喝茶那刘掌柜就开始进进出出，原来无聊的人不止他们四人。萱娘和小桃过来是为了查找线索，夏侯枫是萱娘找过来帮忙的，宛如是萱娘的的结拜姐妹，那么周臻是谁带过来的宠物？萱娘不止一次用眼神提醒他，这里刚好四个人的位置多不出来他的地方，结果直接被他滤过，这人的遗传基因果真强大。
等等！自己刚才说那刘掌柜进进出出一天了，事实上是好几天了。
“小桃，把纸墨给我。”萱娘突然想到些什么，真没想到原本给卫敬文准备的东西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别的药铺的掌柜可没有他这么勤快，就算他家的药铺再火也用不着天天这样折腾，更何况这几日也没有发现他家有多火。
其他人看着萱娘好像发现了什么，在那用笔墨不停地画着，都向她的纸上看过去。只见纸上呈现出一个人的画像。
“这是刘掌柜。”宛如一眼就认出来了。
要说卫敬文没有给萱娘留下什么倒是冤枉他了。萱娘自幼跟在祖父身边学医，自己的父亲又偷偷教她作画，卫敬文的作画之才萱娘虽说不能完全继承倒也学的其几分精髓，拿出去和哪家学画多年的小姐相比也是不差的。
“看来你说的没错，守在这里果然是会有收获的。”萱娘笑着对夏侯枫说道，那笑容这是周臻几次在楼下偷看到的。近在咫尺，却不是对他。
“你怀疑刘掌柜？”夏侯枫被萱娘笑的莫名其妙。
“总之剩下的就要靠你了，派人盯住他，看他到底是在做什么。我要回府一趟，明天我再过来找你。”
萱娘拉着还在往嘴里塞东西的小桃赶紧走开了。周臻看着楼下远去的身影眼神里有些落寞。自己和夏侯枫两个人坐在她身边，她就当真只是想着抓人一点都没有动摇吗，她的脑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还是她那一身灵气早已助她脱离凡尘了。
萱娘和小桃一路跑着回了卫府，因为这几日出来的都比较早，天气晴朗又不炎热，所以两个人都是走过去的，本来觉得家里离客栈没有多远的距离，没想到今日跑着回去倒是该着实认清一下距离的问题了。
“小姐，您找我。”管家听说小姐着急找自己也跑着过来了。
“给你，看看认不认识上面这个人。”萱娘和小桃到了府上气没喘过来就嚷着找管家。
“这确实是刘掌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