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时光荏苒
第二天南宫秋语就被送进了宫中专门修习魔法的地方,想来名字也没多大创意,简单的魔法宫了事,不过在南宫秋语看来,这名字起得太复杂倒也没多大用。
出乎预料的是,裴翰、紫烟和裴嘉立都随她一起进入了魔法宫,一问之下才知,三人都是高级魔法师,有资格进入宫中执教。南宫秋语得知的时候,拧着眉头看着裴嘉立,一脸的不相信,裴嘉立暗自在心中笑,却也不主动反驳。
魔法宫是一个独立存在于皇宫之内的地方,允许出去但不轻易允许进入,没有魔法宫宫内的令牌或者皇帝的许可,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而南宫秋语拿到了一块很是别致的令牌,据裴嘉立说,每个人的令牌都是不一样的,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每个人的令牌都是纯银制造。
至于具体根据什么定制,裴嘉立没有明说。南宫秋语也懒得再问,只是这手中的令牌颇有些奇特,南宫秋语拿着它时,会感觉到一股清澈的力量并且很有重量的感觉。而一般人拿着就像普通的物件没两样。
在魔法宫里的日子枯燥而又乏味,每天就是不断的练习练习再练习。早上早起匆匆吃过不算精致的早餐,就要到皇宫后面的一座山上砍柴,美其名曰锻炼体质。中午小歇之后便要开始修习魔法,每人每年都会增加一个新的类型进行学习,一直到第十年,便只需练习一项自己擅长的一至两种魔法。
每个魔法教师都会教授十个或以下的学生,多余出来的教师就偷得空闲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但是偶尔也会有代课这一类的说法。好巧不巧的南宫秋语偏偏就在裴嘉立跟前学习,裴嘉立虽然小小年纪就修得高级,可是本就不是个一脸严肃的老师,这样大的年纪天性又有些贪玩,南宫秋语倒也情愿称呼他一声先生。
然而小先生也是先生,如果每天规定的任务没有完成,还是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其中最让南宫秋语胆寒的,非不准吃饭莫属。
南宫秋语一直认为美食是在艰苦难熬的人生中唯一一个可以无所顾忌而又廉价娱乐方式了,甚至直到步入社会多年,也并没有因为所谓的成熟而改掉这个在父亲眼中是个恶习的贪吃习惯。当然南宫秋语也承认,说不定也是因为自己还没有真正的成熟,但是对于她来说,一句至理名言就是:既来之则安之。该来的总是会来,她不回去强求,自然也不会轻易放弃。
话说回来,南宫秋语听说自她穿越过来的那日起,也就是本来的南宫秋语死去的那日,星象时出现了异动的,本来将要陨落的一颗明星突然光芒大增,不但没有陨落,反而增大增亮了几倍。而那颗明星并不是通常情况下裴翰所见到的代表新生魔法师的星,它比一般的星要多了些锋芒,并且还是那种气场四射的锋芒。
南宫秋语不仅在心中摇头轻笑,星星本就应该是圆的,哪里来的锋芒可言?指不定又是被人们一传十十传百添油加醋来的。
在一般情况下,星星是会告诉占星师新生魔法师的方位的,但是又有些奇异的是,以裴翰的功力竟然看不出星星所指明的方向,又或者说,这颗星星并没有指出来。
南宫秋语曾经问过裴翰,裴翰却是笑得一脸高深,他轻轻俯身压低了声音告诉南宫秋语:既然你父母没有告诉你,必定是有他们的原因,我不想成为他们预料之外的情况。
南宫秋语顿时哑然,作为一名占星师,裴翰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毕竟占星师多少也有那么一丝预测未来的感觉。可是他却不愿意告诉她,南宫秋语没有再问,她明智的选择了先放下这件事。
就在裴嘉立等人的陪伴下,南宫秋语还算是无忧的度过了九年。
为什么要提九年而不是十年呢?
裴翰后来告诉南宫秋语,当初占星看见的天象,南宫秋语是一名罕见的魔法奇才。
也就是因此,南宫秋语仅用九年的时间学习完了魔法宫中所有的课程,而这些课程,大部分情况下其他魔法师十年都是学不完的。
消息传到帝彬义的耳中,当即就要传召南宫秋语。
裴翰几个大步风风火火的赶回魔法宫,急急说明情况就把南宫秋语连赶带拽的拖出了魔法宫。裴嘉立见状自告奋勇要跟着一起去。
皇帝指明要见南宫秋语,裴嘉立等人自是不好跟着,在门外远远地就停了下来,示意南宫秋语自己上前。
南宫秋语习惯性的深呼吸,最起码给予心理作用的因素,这样会放松一些。
九年不见,帝彬义的额上多出了丝丝白发,然而面貌的变化却不太大,只是比第一次见要多了那么些厚重的成熟之感。
“民女参见圣上。”
“平身,秋语不必多礼。”帝彬义放下手中的奏折,思索了一下开口道,“秋语可知今日朕找你何事?”
南宫秋语暗自撇嘴,面上却神色恭敬:“民女不知。”
帝彬义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让南宫秋语猜中的意思:“也罢,今日朕是听说秋语仅用九年的时间就完成了所有的学习?”
南宫秋语本不想张扬,谁知消息传的这么快,便闷声答道:“是。”
“哈哈,”帝彬义朗声大笑,一双周边已经布有皱纹双眼放出一阵亮光,“朕就知道秋语定是个人才。”
还不给南宫秋语谦虚答话的机会,帝彬义招招手,身边的一个宫女便拿来一个托盘递到南宫秋语面前。
“圣上这是何意?”南宫秋语看着托盘有些微愣,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样有着独特花纹并且全用金丝制作的纸张和金笔,应该是······
“不错,这便是我朝金诏,在上面写下你的名字,再由国师亲自加封,你便是我朝下任准国师。”
“这,民女不敢。”南宫秋语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只不过稍微聪明了那么一点点幸运的提前完成学业了,用得着这么看得起她吗?
“秋语不用如此谦虚,说实话,朕在当年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必定会是个大有作为的人,现在朕更是确信了当年的直觉,现下就不要再多做推辞,叫你写你写了便是。”帝彬义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幽深,南宫秋语抿了下唇,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伸手拿起笔写下南宫秋语四个大字。
帝彬义笑着点头,宫女躬着身子退了下去,南宫秋语实在是有些无奈,国师这个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意味着以后伴君如伴虎,差错是万万不能出的,南宫秋语确实不是那种有着强大责任心忧国忧民的领导人性格。
“罢了,既然这事已经定下,秋语就回去好生歇着,待到一年之后,便是回去再见父母一家团圆之日了。”
南宫秋语倒是呆愣着请了安告了辞,父母,时间一晃就九年未见了,也不知舒晓秋在家中情况如何,当时离家南宫烨私自把她迷昏,想必醒来之后又会大哭一场。
想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不想他们也是假的,来到这里之后第一个无条件对她好的就是他们。
算了算还有几个月便要到年底,再熬一年多就可以自由出入宫中免不了有些兴奋,长这么大还没有真正出去逛过一次街。
想着心事并没有注意前面的路,走出不过几步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抬起头看着这张很是熟悉的脸,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南宫秋语愣是没想起来这是谁。
“秋语,怎么不记得我了吗?”
南宫秋语看着对方略显失望的眸子,九年,她一直在魔法宫中闭门不出,多少的人和事,都应该发生了不小变化吧,哪怕是裴嘉立,若不是陪着她在里面呆了九年,她现在定然也认不出他了。
努力在脑中搜索着曾经见过的人,南宫秋语似是想起来的点着头。
“你还记得我?”明显的喜悦跃然脸上,南宫秋语嘿嘿一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秋语,九年了,听说你已经把课程都学习完了,恭喜。”不再深究记不记得的问题,对方似乎默认了南宫秋语还记得他。
南宫秋语倒也不好意思明说不记得,顺着他道:“多谢关心。”
似乎有些一时无语。
那人看了南宫秋语良久,终于挺起身:“那便这样吧,秋语你要是急着就先回去,我也要面见去父皇。来日方长,定会有再见的那天。”
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南宫秋语点头示意,与对方擦身而过。走了几步突然转回身,她好像想起来是谁了。
既然是去见“父皇”,那肯定是皇子,而见过南宫秋语又有这样霸气的人,除了三皇子应该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秋语?刚刚三皇子跟你说什么了?”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影奔了过来,南宫秋语晃晃头甩去满脑子的奇思乱想。
“没有什么,他说恭喜我提前完成修习。”南宫秋语看见只有裴嘉立一个人,“裴大人呢?”
裴嘉立坏笑着耸肩:“找紫烟姐去了呗。”
南宫秋语了然点头,九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一段感情确定下来了。
当年裴翰追求紫烟按古代来说可谓是轰轰烈烈,下至洗衣做饭,上至处理国事,裴翰无不尽心尽力,甚至有一次紫烟打碎了御书房内的一个花瓶,裴翰也自告奋勇的顶了下来,二十大板一下移到了裴翰的屁股上,紫烟却相安无事,徒留裴翰一人深夜独自望月叹气抚臀。
不过紫烟也不是完全没有感动的,第二天裴翰就收到了回报——一瓶高级金疮药。
每每想起来,南宫秋语自是为他们感到高兴的,守得云开见月明,用来形容在适合不过了吧。
至于自己,南宫秋语叹口气,扫了眼身边一脸悠闲的裴嘉立,还是决定专心想念前未婚夫比较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