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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双楼会:雌雄斗!
【人间】
“人生在世时,你的每一句话都是遗言,可到头来,人们只记住了你离开人世时痛苦的呻吟。”
上面这段话是网红“痔疮王子”王小明生前从事记者行业时所说过的话,若不是收拾遗物时发现这段笔记,谁也不会记得那个王小明还有哲人的一面。人们总是容易记住你出糗的一面,却难以看清楚你优秀的一面。道理很简单:我们总在黑夜中睁大眼睛,想看清一切;却又在光明中紧闭双眼,想回避光芒。这就是我们追求光明的本性?如此说来,也不过是一种虚伪,就好像弱者可怜的自尊一样。
在网红王小明网络秀暴毙的时刻,迎来的是欢呼,是嘲笑,还有前所未有的粉丝打赏。只是连王小明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有了些许的忏悔。
把现在交给了计划,至于未来,没有未来。
粉丝们欢笑着写下“沉痛悼念王小明!”
不过,还有“痔疮大帝”、“痔疮天后”、“痔疮侠”......
往后千年,每当人们怀念起那个辉煌的“痔疮时代”,总不免一声叹息。
【诗魂界】
第一场诗斗的温情脉脉,带给所有人一种错觉——南北两境虽有边境之争,却似乎不会爆发大规模战争。好歹也休养了好几百年了,每一百年一次的双楼会不过是文人们争个名头,顶多加上南北两境的相互揣摩。可是南北两境相争多年,僵持不下,局部争斗虽然不休,却罕有大规模的进兵。所以,至今双方仍然以长江为界,分而治之。
“民众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司马相如又开始了他的高谈阔论,“在战争到来时渴望和平,在和平时代又期望战争。”
“你想说什么?”俞越问道。
“很简单,这三十万人来这里干什么?当然是要看血的,不流血就不精彩了!”
俞越对他的论调嗤之以鼻,但不可否认,这里的人确实是抱着这样的期待的。平日里这些大人物哪一个都足以让他们仰望,一生难以触及他们的层次。同一个世界,却有着天壤之别的生活,这也就是所谓的圈子。如今这些人谁死谁活都没有关系,只要他们能看过瘾。
俞越还是忍不住问道,“一定要这样相争吗?你们不觉得可悲吗?”
“可悲?没有伤害的世界也不会有秩序”陈子昂冷冷道。
俞越不语,静静看着赛台上的六人。
陈子昂自觉无趣,看向司马相如,说道,“淫贼兄,你希望哪一方赢啊?”
“关你屁事!”
“说实话,真的屁事都都不关我的。只是好奇而已,那三个女人中两个都是你的相好唉”
二人唇枪舌战时,赛台上六人早已就位,迟迟不肯开始。双方都是名动一方的大人物,加上利益牵涉,自然不愿先吃了亏。
“三位公子在等什么?”鱼玄机问道。
“自然是等三位佳人动笔了。”
鱼玄机心下冷笑,这三人也算是南境颇有名望的人,却也在乎这般小心思,不由得令人低看了去,“也罢!既是雌雄之辨,自然要分出胜负!小女子先问了:男儿何不挂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说话间,运足魂力,在台上留下这一行字:男儿何不挂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字字锋锐,嵌入其中。
黄庭坚与陈师道、陈与义三人对视一眼,想要破解,终于还是由黄庭坚来。“碧海昆仑任自在,谁道诗酒不风流?”同样是运足魂力,磅礴大气,写上十四个字,可隐隐间,手中已经被先前的字迹所伤。黄庭坚不禁暗叹,看来此局不能入上一局一样善了了。那鱼玄机出手狠辣,直接援引成名句,字句之间,那吴钩的锋锐气息早已遍布,即使自己已经十分小心,想以浩然大气将之淹没,却还是受了伤。手上划破之处流光溢彩,点点滴滴落了下来。
俞越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想起之前语诗受伤时候的样子,不禁神色黯然下来。就算是文斗也有这般凶险,可见天下人心丧乱。
那台上陈师道对于鱼玄机的伎俩也是颇为不忿,与陈与义交换眼神后,下笔写到,“佳人红杏闺中秀,奈何为娼陷中州?”这一句虽然没有什么暗典杀招存在,但对于女子而言,又有几人不会羞愤欲绝呢!
“先生不知我先前有言,‘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所以,你这般伎俩对我无用”,鱼玄机幽幽说道,看那情形似乎也确实没有半点损伤的样子。
鱼玄机一旁的李冶左芬二人也是上前,全然没有将陈师道的话放在眼中。自然到了反击之时也毫不手软,李冶写道,“巾帼岂让须眉客,策马征战须借酒。”
那左芬立时补充道,“不闻木兰驰飞骑,且道穆帅扼箜篌。”此语一出,那落在石台上的字迹霎时间英魂缭绕,战马嘶鸣,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这样的变故,原因自然要归于巧借了典故,以自身魂力加持,特别是最后那句当中的“扼箜篌”,似有千万女子阴魂不散,正是援引自诗鬼李贺的《李凭箜篌引》。那陈与义与陈师道二人已接近石台,便犹如被厉鬼索命一般,顿时喉头肿胀,清淤遍布,陈师道更是一口老血呕了出来,急急后退。而陈与义情况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更为狼狈,就好像被乱马踏过一般,狼狈不已。
稍稍稳定身形后,二人惊惧不已,方才二人只是不忿与鱼玄机咄咄逼人,才恶语相加。而眼下,左芬李冶这两人也分明就是一丘之貉。尤其是那左芬,当真是天上地下古往今来空前绝后之绝丑女人。
陈与义看看陈师道,“还能战吗?”
“尚可。”
陈与义摇摇头,决定自己先来为妙,“请君试列三阵前,未与言胜伤天颜。”
“陈兄!”,陈师道见陈与义仍然执着于此,相比是对方才的一回合颇为不服气,转而也跟着写道,“奇貌惊世胜刀兵,三军父兄莫开眼。”
这四句话不可谓不狠毒,极尽羞辱不说,也暂时算是克制了先前的锋锐。让然,凭空乱说自然无法解决问题,二人同样是借了“言刃胜刀兵”典故得以压制片刻。
眼下三宗均已受伤,鱼玄机等人自然不肯放过这样的机会,若不趁势追打,反而不合常理。对于二陈的羞辱,左芬也并未去辩驳什么,他的夫君司马炎之所以娶她为妻,说到底也不过是看上了自己的才华,至于其他情分,甚至还不如另一位司马公子热情大胆,自由奔放。
而此时尚在南沙洲的司马相如不知为何耳朵红了起来,谁在想他呢?
台上的李冶下笔到,“二陈游舌三十丈,雌雄莫辩百步走。”
鱼玄机似乎觉得这李冶下手太轻,决议毫升教训他们一番,接着写道,“陈黄若是真君子,非褪裙袍未可知”。
“可恨!”,黄庭坚走上前来,怒道,“三宗非是衣冠兽,羞与娼妇辨雌雄!”这一招虽是以力破巧,却也令得黄庭坚魂力大损,身形消散。如若不然,难道真要脱下裤子来给天下人看看?紧接着,黄庭坚不顾自身受损,既然到了结句关头,也必须出狠招了,“古来英雄豪杰客,谁撰青史借女子!”
对于鱼玄机而言,其实胜负已分,不过在最后关头若是能让黄庭坚这硬骨头多吃点苦头,自己也是非常乐意的,“子长何来丁三寸,也作丹书也言史。”
三宗顿时颓丧起来,方才黄庭坚想以此结句来力压对方,却被鱼玄机找到了破绽:那“子长”即是司马迁,此人确实受过阉割之刑。这样的破解实在无话可说,只怪自己一时鲁莽。
杜甫也是一声长叹,想来这三宗个个都是鼎鼎大名的一方才子,现如今在三位女子手中惨败,当真令人叹惋。
重伤的三人被抬下去之后,李清照脸上神色不定,似是疑惑,又似是愤恨,连败两场啊,情势不容乐观。
而此时,李白方才悠悠年前来刚才六人诗斗诗文:
“男儿何不挂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碧海昆仑任自在,谁道诗酒不风流”
“佳人红杏闺中秀,奈何为娼陷中洲”
“巾帼岂让须眉客,策马征战须借酒”
“不闻木兰驰飞骑,且道穆帅扼箜篌”
“请君试列三阵前,未与言胜伤天颜”
“奇貌惊世胜刀兵,三军父兄莫开眼”
“二陈游舌三十丈,雌雄莫辩百步走”
“陈黄若是真君子,非褪裙袍未可知”
“三宗非是衣冠兽,羞与娼妇辨雄雌”
“古来英雄豪杰客,谁写丹青借女子”
“子长何来丁三寸,也作丹书也言史”
读完之后,李白久久不语,旋即“哇”的一声,作呕起来。周遭魂力暴动起来,尽管杜甫等人已经在尽力压制,却仍然不止。杜甫实在拿这个人没什么办法,“李兄,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我……我,哦,呕,黄河之水天上来!”一口入肚的酒从天而降,喷洒出来,“痛快!痛快!”
司马相如摸着脸上的异物,“花?花生?!”
俞越道没有什么心情嘲笑他,李白根本就是一个不可抗拒因素。而现在俞越也开始关心起结局来。
说来结局也没什么出乎意料,“烂诗!污糟诗!赔我的酒!”在连连骂声中,无人应答,李白也感觉没了趣味,“雌胜,熊败~”
这一败局多少有些出乎意料,苏轼看着眼前的黄庭坚三人。只见其摆摆手,也没什么可以劝勉的,胜败即是如此,定局已成,到了台下,就该无话可说。
想到此,苏轼不禁想要认真起来,就算是为朋友出一口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