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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四梳一世相守恩爱长
天光大胜,央谷未末仍旧赖在被子蒙头大睡,商牟烛词没法子只得靠在床头,边陪着她边看那些或是从自京都,或是从西北亦,或是此地边军军营送来的密信折子,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皇帝。
等到终于全部看完确认没有什么大事后,这才转头扯了扯被子道:“藏希,起身了,都该用午膳了。”
央谷未末其实睡的并不算踏实,昨日在雪地里疯玩了许久,晚上回房虽说没真的被上了珠玉夹板红丝线,可也着实被人好生修理了一通。故此时听闻声响仅是翻了个身,抱住商牟烛词的腰昏昏沉沉道:“不要,好累,夫君让我在睡会儿好不好。”
夫纲大振的商牟烛词听着自家媳妇儿软软绵绵的调子满足的不行,虽然知道央谷未末却是累惨了也有些舍不得叫她,却终归还是更怕她饿着。便抬手揉了揉她睡的乱糟糟的头发,继而顺势滑到被子里低声暧昧笑道:“要不,为夫帮你清醒清醒?”
微凉的手贴在热乎乎臀瓣上,商牟烛词自然是很受用了,可央谷未末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猛地睁眼睡意全无,原本就红润的脸上越发的艳如桃花气恼道:“商牟烛词,你不要太过分!”
商牟烛词闻言掐了她一把,挑眉道:“你倒是说说,我如何过分了?昨儿你自己答应的三次,我又可曾多做了?”
“三次便将近一夜了,你还好意思说!”央谷未末反手拍掉那只咸猪手,满腔义愤填膺的控诉自家夫君的无耻。
商牟烛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理直气壮笑吟吟道:“为夫的实力,藏希不是早就知道吗,你答应时,便该有心里准备的。”
“不知羞耻!”央谷未末气骂道。
“羞耻二字怎么写?”商牟烛词见央谷未末转过身不打算理他了,便躺回去从背后咬着她耳朵继续调戏道:“说实话,为夫还觉着挺遗憾呢,为了照顾你身体都没用上那些小玩意儿。”
央谷未末“噌”的坐起来,许是动作太大牵扯到痛处当即“嘶”了一声回手按住腰。可饶是如此,仍是坚持瞪着商牟烛词龇牙咧嘴道:“你敢那么折腾我,信不信我当真踢你下床去!”
“那我就在爬回来呗,反正等把你捆上了,你也就动不了了。”商牟烛词不以为然的说完,见央谷未末一脸紧张的往后退明显是把他的玩笑话给当真了,无奈敛了轻佻神情坐起身扯回她柔声道:“为夫逗你呢,瞧这吓的,当真信了为夫舍得?”
“凭你前些日子的所为,不信才怪。”央谷未末犹自气恼道。
商牟烛词在如何厚脸皮,听得此话也难免汗颜。初时,为了压制他对五石散的渴求,鸿也掺在药里的紫河车等药剂量很足,故每次五石散的药瘾泛起后本就没有多少理智可言的他便格外的凶悍狂躁。而这些,又只能由央谷未末受着,故那段时间她身上时时淤青遍布,与成日被虐待也没什么分别了。好在如今除去虫蛊一事,其他难熬也几乎过去了。
一想到爱妻为他受的那些苦,商牟烛词便自责心疼的不行顿时没了调笑的心思,微垂着头如同霜打的茄子可怜兮兮道:“都是为夫不好,要不为夫挥刀自宫得了,这样日后再不折腾你了。”
“少来!”央谷未末现在算是了解到,她家夫君根本就不是那个,她在御花园里见到的狗屁倒灶的浊世佳公子,或是外人以为的凛然冷傲宛如神祗的皇后殿下,这人简直无聊幼稚的不行,种种劣性要是细数出来绝对让人瞠目结舌。
不过明知知道对方那苦哈哈的表情多半是故意装出来的,她到底还是清楚商牟烛词其实心里对那时并非出于本意伤了她的事仍有许多愧疚。更如他所言,玩笑也就罢了怎舍得当真让对方难过,故央谷未末恼也恼过了便不再计较,轻轻咬了他一口道:“夫君这招倒是决绝,干脆连我的念想也断了是吧!”
随便装装可怜便哄好自家媳妇儿的商牟烛词得了便宜还卖乖,复又不正经道:“无妨,没了那物什,为夫照样伺候的你舒服。”
“没个正经!平日待旁人时那份气度都哪去了,感情是全靠着脸来骗人了!”央谷未末这次可没嘴下留情,咬的商牟烛词倒吸了一口凉气。
“错了错了,微臣知错了,陛下饶命。”商牟烛词急急求饶,好算是保住了肩头的肉。
央谷未末松口之后看了眼,见两颗虎牙牙印处隐约泛起青紫才察觉确实咬的有些狠了,便又不由心疼起来,然嘴上却仍旧不依不饶道:“看你以后敢不敢。”
商牟烛词这下算是彻底蔫了紧抿着唇不说话,还故意抽了抽鼻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很疼吧。”央谷未末犹豫了片刻,终是没忍住小心的朝伤处吹着气。
商牟烛词瞪了她一眼,随即又摆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妇儿样,抬手做拭泪状道:“藏希,你对我越来越凶了,是不是时日久了便腻烦了,不紧着我了。昨儿为着个雪人儿同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拿雪球砸我,刚说要踹我下床现下又来咬我,这日子没法子过了。”
他不说话还好,央谷未末一听这般强词夺理的指控,那点心疼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了,翻了白眼嘲讽道:“若现下给你个手绢,你是不是还能唱出《窦娥冤》?”
岂料商牟烛词居然重重一点头:“嗯!”
得,这也有够没脸没皮了,还真是跟自家媳妇儿面前无所顾虑。
央谷未末都气笑了,简直拿这个活宝儿一点法子没有,赶紧着趁他还发展成一哭二闹三上吊之前哄道:“好了好了,夫君咬你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罪。”
“拿雪球砸我也是你不对!”商牟烛词得理不饶人,顺杆子便往上爬。
“你不也砸我了!而且到最后也没给我把雪人儿堆好!还敢提这茬!”央谷未末杏眼圆睁,作势要扑过去再咬一口。
商牟烛词赶紧往后退了退道:“你看你看又想咬我!怎么,你还要把我吃了不成!”
瞅着他那故意作出来给她看的泫然欲泣的模样,央谷未末当即玩心大起,倾身上前嘿嘿笑道:“小郎君哪里跑,让孤尝尝你味道如何!”
“陛下,昨夜不是尝过了,怎得还没吃饱吗?”谁曾想前一刻还满脸惊慌无措的商牟烛词,下一秒便一把抓住已经靠近他的央谷未末翻身就给压在了身下,很是邪魅狂狷的笑道。
都说女子翻脸如翻书,央谷未末这下算是知晓了,男子变起脸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现世报来的太快,央谷未末犹自不死心的颤声威胁:“别乱来,不然我还咬你!”
“咬,往这咬。”商牟烛词强行拉着央谷未末的手按在了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央谷未末欲哭无泪,终于服软:“夫君,我错了。”
商牟烛词只是压着她,微眯着眼不说话。
对视了片刻,仿佛要被他那双眸子吸进去一般,央谷未末稍稍移开目光便有看到商牟烛词形状美好的淡色薄唇,下意识咽了咽口中多余的津液艰难讨好道:“英俊威武的夫君,我深深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请你原谅无知的我吧。”
商牟烛词这才笑意玩味道:“哦?那我的藏希说说,咱家谁说了算?”
“全凭夫君做主。”央谷未末从善如流。
“还想不想踢我下床?”商牟烛词又问。
“不想了。”央谷未末头摇的拨浪鼓。
“还咬不咬我了?”继续问。
“不咬了。”继续摇头。
“你是不是我的?”继续问。
央谷未末想都没想便要跟着惯性继续摇头,便感觉商牟烛词握着她的手力道一重,立即反应过来小鸡嘬米般点头,一脸的严肃坚定道:“是!我永远都是夫君的!”
商牟烛词这才满意的在她额头烙下一吻,翻山坐起道:“表现很好,暂时放过你,快起来用膳。”
“孤这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这个幼稚鬼一般计较!所以说,懂得妥协的才是真爱。”央谷未末嘟嘟囔囔爬起来,没了威胁便又开始给自己找场子。
商牟烛词也就是嘴上调戏几句,偶尔在床上欺压欺压她,平日放在心尖上紧着还来不及。这不才草草披上外衫,便颠颠的跑回床边伺候皇帝陛下穿衣:“是是是,陛下说的在理。”
“知道就好。”央谷未末傲娇的哼哼道:“过来,我帮你系腰带。”
商牟烛词乖乖过去任她在腰间捣鼓,顺手也帮着她理了理发丝道:“藏希,改天为夫学学如何绾发髻,往后日日帮你梳头。”
总算帮他系好了腰带,央谷未末抬头看他道:“你先学好描眉吧!”
商牟烛词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鄙视,不满道:“好歹花钿、面靥会了,可比画眉难呢!”
“嗯嗯。夫君最厉害了,才几天便学会了那般难的东西。”央谷未末含笑着点头也不揭穿他,接着拉着他让他坐到妆台前帮他束发。许是自幼便被人服侍惯了无需自己费心,文武双全的商牟烛词偏偏对日常这等琐碎事情尤不擅长,这些时日他的头发也都是央谷未末帮着梳理的。
央谷未末一手撩起他雪白的头发,一手拿起玉梳自上而下慢慢梳理。不知怎么莫名想起戏词里新人出嫁绾发上妆时总有人说的那些话,便不自觉念出声:“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等了片刻没再听到下文,商牟烛词下意识问:“四梳呢?”
央谷未末嘴角翘起,想了想道:“四梳一世相守恩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