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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十八爷之死
黑衣人阴笑:“路三爷的身手果然不凡,没想到这小小的飞针也使得神出鬼没,十来个兄弟瞬间丧了性命。只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如今又落在我的手里,量你插翅难逃!”说罢一阵奸邪狂笑。
三爷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走了狗屎运,说:“没想到像你这种奸诈的小人还能捡回条狗命,真是便宜你了!”黑衣人摇摇头,没有应声,转头对辰风说:“端木神探,事到如今,我劝你最好乖乖将千年血玉交出来,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看看你的身边,他们的命可都掌握在你的手上,你的一句话决定了他们是死还是活。”
辰风眉头瞬时皱成一团,踱着步子,思考了好大一会,说:“交出千年血玉可以,但必须保证他们的性命。”十八爷一听,怨气涌上心头,埋怨道:“辰风,你在说什么?!若是交出千年血玉,我们全都得死!”辰风表情愈加难堪,低声而坚定地说:“不交出千年血玉,我们全都得死.....”
徐自昌小腿被射伤,血流不止,此刻他感觉整条左腿已经麻木,直打哆嗦,快要站不稳当了,挣扎着说:“十...十八爷,辰风说得对,交出千年血玉吧.....”十八爷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攥起狼牙镰指着黑衣人说:“小子!若要让我交出血玉,还得问问我手中的狼牙镰!”说着另一只手摊开,六块晶莹剔透的血玉混着汗渍显露在大家面前,十八爷早就将血玉攥在手中。
他说:“千年血玉,若是我这一刀下去,劈成几瓣,可就没那么值钱了!”说完要砸去,黑衣人赶忙劝阻:“酒龙天!且慢!何必动怒,这样吧,交出血玉,保你们几人活命!”十八爷冷笑:“鬼话!带我们出去,血玉自然会交给你,不然我们同归于尽,谁也别想得到它!”
黑衣人此时有些惊慌失措,千年血玉乃奇珍异宝,为了找到它们,不知花费了多大的精力,如今血玉就在眼前,若是被砸坏,主人肯定会要了他的小命,所有的付出将会前功尽弃。黑衣人说:“好!就依十八爷!出了砍头山,交出血玉,饶了你们的性命!”
辰风说:“十八爷同意交出血玉,让你的手下老实点,否则玉损人亡,你也没法交差。”黑衣人盯着辰风:“神探真是一语中的,呵呵,别耽误工夫了,背过身去,蒙上你们的眼睛,我们这就出去!”
随后,辰风几人转过身去,黑衣人摘下面罩,将几人的眼睛蒙上,左转右绕,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黑衣人说:“到地方了,几位!待着别动,有人要见你们!”说完踩着什么东西哐嘡哐嘡离开了。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脚步声又出现了,慢慢悠悠,离几人越来越近,不知道是谁低沉沙哑着嗓子说:“解开他们的眼罩。”几个黑衣人应声答道:“是!”随即解开几乎是绑在眼睛上的黑布面罩。
辰风早就想知道站在面前的是谁,转身尽力睁开眼睛一看,脸色惊异惶恐,几乎说不出话来:“智....智空方丈?!是你?!”智空方丈嘴角一笑,转着手里的佛珠,说:“辰风,你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我吧?!”辰风突感脑袋阵痛,郁子贞赶忙扶住他,辰风干裂着嘴角说:“化觉寺发生的两起惨案,我怀疑过身边的所有人,只....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幕后主使.....”
智空方丈身边的另一个黑衣人缓缓解下面罩,粗着嗓子:“辰风,看看我是谁。”辰风猛地抬头,这人竟是消失在内城的陈义国。徐自昌一惊,面色蜡白,指着陈义国说:“陈义国?!果然是你!”说完瘸拐着要近前叱骂,没走两步,就跌倒在地上。
陈义国笑着说:“徐少校,这么激动干什么,是不是烟瘾又犯了,拿去抽吧!”说着掏出一盒未拆封的海盗牌香烟,扔在了徐自昌身旁,徐自昌狠狠盯着他的眼睛,骂道:“奸人的东西,休想再糊弄老子!”陈义国一语不发,只是大笑。
十八爷被眼前的这两个人怔住了,说:“陈义国,几个月前,你三番五次找我,当初我就觉得你的到来不会那么简单,原来是为了这千年血玉!”陈义国冷笑:“十八爷,不错,几个月前我来到血坞镇,就是为了寻找西夏王陵中的宝藏。派人打听之后,才知道十八爷祖上五代都是掘墓者,于是才三番五次拜访您,从您这儿套套话,谁曾想你却是一问三不知的白痴,整日醉醺醺的,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我对您可是大失所望。哎呦,真是丢了祖辈的老脸!瞧你跪在你父亲坟头的哭丧样,想想真是可笑!”
十八爷暴怒,气得脸红脖子粗,操起狼牙镰就要冲过去,辰风使足了劲去拉,还是没有拉住,十八爷一声怒喊,双手举起狼牙镰就要朝陈义国脑袋砸去,陈义国紧锁双眉,盯着向他奔来的十八爷,从腰间掏出一把驳壳枪,手速奇快,对着十八爷的胸膛就是一枪,嘭的一声,十八爷步子缓了下来,举起的狼牙镰哐嘡砸在了石地上。
辰风惊叫:“十八爷!!!”三两步奔过去,十八爷重重砸倒在地上,汗珠顺着脖颈直流,狼牙镰滚在一旁,嘴里还在骂:“狗...狗东西!如此侮辱你爷爷,今天杀不了你...你,我做鬼也放不过你!”说完趴在地上不动弹了。辰风使劲摇晃着他,急红了眼,喊道:“十八爷!!十八爷!!”
晦奴和郁子贞呆立而视,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微微颤动。徐自昌深咽了一口气:“十八爷?!”辰风满头大汗,拼命摇着十八爷摊开的手臂,然而,没过一会,十八爷趴在地上纹丝不动,鲜血浸红衣衫,从身侧缓缓流出来.....
辰风的双手剧烈抖动,缓缓靠近十八爷侧脸的鼻孔,已然没了呼吸,他瘫坐在地,眼睛里闪着泪光。过了一会,辰风站起身来,脸色铁青,狠狠盯着陈义国的眼睛:“十八爷与你有何仇怨,为什么杀了他?!”
陈义国正正衣襟,说:“这是他自找的!”说完命令四周的黑衣人将十八爷的尸体拖了出去,鲜血滋满了一道。辰风悲痛不已,他想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陈义国就因为这一点杀了十八爷,内中必有隐情。辰风接着问道:“这...这是在哪里?!”没等陈义国开口,神情恍惚的徐自昌说道:“清风塔。”辰风一怔:“清风塔?徐少校,你怎么知道?”
徐自昌摇摇头,懊悔着说:“唉!当初我们循着蠕虫的脓液找到了三处洞口,我和他这个奸人从东北向的洞口进去,七拐八绕却找不到出口,后来在洞中的一处侧壁发现了通道,没想到的是,尽头竟是清风塔的塔心室。”
陈义国踱着步子:“徐少校,要说进入王陵的这一干人中,就我们俩的关系好啊,抽着...烟....”没等他说完,徐自昌骂道:“呸!真是瞎了眼!”站在一旁看戏的智空方丈开口说话:“好了好了!辰风,尽快把千年血玉交出来吧!他的下场你都看到了。”
辰风顿了顿:“方丈,如今十几挺机枪对着我们,我们是跑不掉的,只是我有几个疑问,事到如今,还请满足我这个将死之人的愿望吧!”智空方丈缓缓转着佛珠,眼神中透露一股狡诈,捋捋胡须说:“好,问吧!知道的都告诉你!”
辰风问:“化觉寺两桩惨案是你做下的吧?!”方丈说:“不错,智清和智惑都是我派人暗杀的。其实,早在五个多月前,我就已经派人探查过地下王陵,根据藏宝图上的指示,挖到了墓室,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现。因此,我想到了你,血坞镇的大神探,有了你,宝藏迟早会在我的手里。”
“但是我怎么才能利用你找到宝藏呢?我想到了镇长冯儒昌,他对你非常器重,而你,性格比较顺从,但凡镇长发话,只要不是太过分,你一定会听他的吩咐。于是,杀死智清智惑之后,西夏王陵的秘密传到了你的耳中,之后你探访天漠书馆,却并没有发现王陵的所在之处。”
“于是,我派人扮作镇上的百姓,故意将砍头山有王陵宝藏的秘密告知做梦贪财的二柱,由他引起南街争端,将秘密散布整个血坞镇。后来,谣言传到了冯儒昌的耳朵里,他是个贪财狡猾的狐狸,肯定会遣人探寻砍头山,那个时候,宝藏自然而然就会浮出水面,而我只需要派人暗中盯着你们,一旦寻到宝藏,立马动手除掉你们,夺回千年血玉,不费吹灰之力。”
“真是一个恶毒的计划,从头至尾,我们不过是你手中的棋子。”
“你是这盘棋中最重要的棋子,没有你,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说来我还要感谢你。”
“你安排陈狱长一同随我们进入王陵,有何目的?!”
陈义国听了半晌,笑容满面,说:“方丈,还是让我来解答这个问题吧。冯儒昌这个老狐狸,听信酒龙天的谄媚借口,说什么开山修道,分明是为了让我们替他挖寻宝藏,这对我而言是个天大的好机会,这样就可以跟着你们,一来方便将消息传给方丈,让他随时掌握你们的行踪。”
“二来,进洞之前我就已经将藏宝图看了一遍,哪里有机关,哪里有暗道,我都一清二楚,但为了不引起你们的猜疑,我并没有表现得太过热情,只是在你们走弯道的情况下,我才会指引你们。可敬可佩的是,神探就是神探,哪能走弯路,虽说遇到了蠕虫和黑虫,该死的泡尸水,但依靠你的聪明才智,破解各种奇异的机关暗道,不仅活了下来,还找到了千年血玉,可谓大功告成。”
辰风说:“原来是这样,你们设下这盘棋,到底是有何目的?!”
智空方丈和陈义国相视一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辰风感觉到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夺取宝藏这么简单。陈义国舒舒语气:“该说的都说了,把千年血玉交出来吧!”四旁的黑衣人端正机枪,围拢上来。
就在一干人走出王陵的途中,十八爷悄悄将六块血玉塞给辰风,就装在他的西裤兜里。辰风缓缓拿出血玉,左手还在微微颤动,一脸痛苦的表情,他可惜的不是血玉拱手让人,而是十八爷为此付出的生命,就在他的眼前。
陈义国看到血玉,两眼发光,几步跨过来从辰风手上抓过血玉,打鸡血似的走到方丈身边,哈哈大笑:“少将!血玉终于到手了!”双手捧着血玉,像是捧着老祖宗的骨灰似的。方丈一听:“嗯?!”随即对他使了使眼色,陈义国才意识到刚才说错了话,将血玉塞进衣兜,喊道:“将他们绑起来看好了,明天再行处置!”
黑衣人七手八脚的将辰风几人绑了个死牢,并排坐在塔心室的墙脚,智空方丈和陈义国急急忙忙踩着台阶上去了,一束阳光射进来,远远可以看得到。进入地下王陵已不知道多少十日,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阳光,看来正是早上时分。
黑衣人端着机枪,眼也不眨地盯着他们,明天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