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预示
宝爷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萱娘，这是唱哪出啊？
“那个是我父亲收的妾室，”萱娘明白他的意思，一般人开始都不能接受这样慌乱的情景，“坐着的那个是我二叔的正室。”
“叔母说的对，我母亲也是着急不是有意顶撞。”杨玥这个时候突然出来圆场。
“只是这萱妹妹是当真不愿意嫁的么？”杨玥突然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对着卫敬文说着，“萱妹妹是略懂医术的，虽然她不能生育我们大家都很难过，可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也没有办法解决，难道真的要把萱妹妹嫁给一个年轻人，然后在人家家中不受待见吗？不要说是正室就是妾室也容不下她，萱妹妹是个聪明人，她不会不懂。”
这次宝爷和刘金都向萱娘看了过来，“那是妾室带过来的女儿。”
可能是他们吵的太认真了，根本没有注意在门口站着的三个人，从头看到尾。
好你个杨玥和杨慧娘，就知道会拿自己不能生育这件事情做文章。表面上装作是在主意，其实就是想讨老太太的欢心，说道底还是想把自己给嫁出去，真不明白卫家的女儿当真不如草芥么。
“你的意思是，萱娘是不好意思说？”卫成恒听到事情还有迂回的余地，两个眼睛都放光。
“或许是不愿意认命吧，”杨玥接着说道，“在家里她是大小姐，是宠惯了的，让她突然接受这样的事实放在谁身上都不愿意相信。”
说着，杨玥又走到老太太的身边，把手搭在了老太太的手臂上，“虽然我不是卫家的人，可是我娘从小就教育我要尊重长辈，以家族利益为重。萱妹妹当然也明白这个理，不说是为家族争光，可是也不会让老太太您失信于人的。”
“更何况，”杨玥这个时候抬起头来看着卫敬文说道，“萱妹妹马上就到了及笄之年，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又总是为一些人接生，这次更是彻夜不回，这女儿家的名声....。”
“不用再说了，她嫁也得嫁，不嫁我把她绑上也得嫁。”卫成恒终于暴露出了真面目，那县老爷所给的聘礼大部分给了蒋氏做聘礼，另一部分拿去买了药材，眼看着就能大挣一笔，怎么可能把吃到嘴里的肉再吐出去。
“二爷真是的。”杨玥以听到卫成恒这么说就知道其中他是占了好处的，她杨玥倒是不关心有多少好处，只要这园子里没有了卫瑾萱，她就会过得很快活。前一世自己受尽了白眼和别人对自己的辱骂，这一世没想到好不容易穿越了居然还不如上一世，人家别的人穿越都是贵妃什么的，怎么到了自己这一世不如一世，卫瑾萱这么看不起自己，就也不会让她好过，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即便是正室又能如何，等那老爷子归去了，她卫瑾萱不还是一样要被赶出去，倒那个时候，我杨玥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更低贱。
杨玥心里这样盘算着，却没想到老太太打掉了她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不管如何这丫头姓杨，终究是下人的女儿，如此说辞也是越了身份的。杨玥倒不介意老太太的举动，一心都在萱娘的身上。
“二爷这么做恐怕不合适，如此让人家看到了还会以为我们收了人家的聘礼，却是不情愿嫁的，还不如偷偷给萱娘的饭菜里下些东西。“
“混账。”这一声是刘金和宝爷同时喊出来的。着实是把屋子里的人吓住了，尤其是杨玥看到萱娘站在两个人的中间，脸真的是瞬间变白了。这几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没有人提醒。杨玥看了看大爷身边的小桃，许是小桃早就看到了自己小姐，可是却没有出声，没想到一个丫头都可以欺负到自己的头上去。
“你们才混账！”卫成恒反应过来就开始谩骂，“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进了我府一声不出，还敢偷听我们的谈话，参与我们的家务事。好个卫瑾萱，彻夜不归，回来就带了两个男人回来。”
“什么时候起，我卫家的事情需要姓杨的指手画脚。”萱娘根本没有理会卫成恒，而是站在原地质问所有人，那声音波澜不惊，可是所有的人都听得出她话里的愤怒与不满。小桃这个时候走到自家姑娘这边，要知道姑娘生气的时候是容易伤及无辜的。
“还说要给我下药。”萱娘一步步向着杨玥走去。园子里的人都知道萱娘生气了，没有一个人敢走动，更何况原本这件事情确实是老太太和二爷过分，没想到平日里看着平易近人的杨姑娘也竟这般有心计。
“敢问是要给我下什么药呢？”
杨玥被萱娘问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原本是想着把萱娘赶走，再讨得老太太的欢心，可怎知萱娘一直在旁边听着，恐怕日后再有什么动作她都会防着自己。
“我记得，老太爷在的时候家中一团和气，怎么到如今，我嫁人之事不是父母做主，而是由叔父做主，连外人都敢给我下药了？”萱娘走到杨玥的面前，突然提高了声音。
“你们不要忘了，你不是我卫家的女儿，你的母亲是低贱的妾室，你是贱人的女儿。而我是卫家的大小姐，始终都是在你之上的。还有，你，我的二叔。”
许是萱娘突然提高了声音，叫了卫成恒，卫成恒被突然的一声吓得有些颤抖，这哪里是一个十四岁孩子该有的震撼力。
“我父亲还没死呢，轮也轮不到你。如果我上次说的还不够清楚的话，那么今天我再说一次，我不会嫁的，除非我死。”
“放肆！我已经收过了聘礼，你不嫁过去卫家失信于人，真是你娘死得早，无人管教，日后让你叔母好好教教你。”坐在正位上的老太太实在是很气愤了，萱娘小的时候就没有给过萱娘一个好脸色，如今当着外人的面直接顶撞自己，在老太太的眼里更是大不孝之举。
“萱娘。”卫敬文这个时候招呼萱娘过去到他的身边，“你这一夜没有回来，真是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人救活了么？”
“爹放心，女儿没有给卫家丢人。”今天可真是好生奇怪，平日里自己的这个父亲最是和笔画亲近，其次就是和他的那些知交好的一个人似的，现在这宝爷和刘金大人都站在园子里怎么倒是第一个叫自己了。
“其实不让卫家丢人还是有办法的。”这个时候萱娘抬头看了看杨玥和杨慧娘。
“既然杨慧娘已经是我父亲的妾室，她的女儿虽然不姓卫，可毕竟也是在我们卫家生活的。”说着萱娘露出一个十分甜美的笑容，因为她看到杨玥的脸上已经有些白了，这么有心计的人应该能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刚才玥妹妹说的那番话，真是深明大义，孝道也是慧娘教得好，如果让玥妹妹嫁过去，相信玥妹妹一定会嘴甜的让那县老爷他爹什么都听她，如此可不甚好。”
“我也觉得不错。这个主意可真不错啊。”一旁的宝爷可是看开心了，本来还觉得这卫家上下都是算计萱娘的，还怕她吃亏。自己主子都没有弄到手的佳人居然要嫁给一个糟老头子，那么主子的脸这回是真的收不回来了。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来人，赶出去。”卫成恒看到一个娘娘腔的人出现在自己家园子里真是说不出来的难受，现在又在这里乱起哄，那杨玥和卫瑾萱哪是能相提并论的。
外面宝爷的随从看着自己主子进去半天都没有出来，正好进去看一眼就看到有人要赶主子出门，这宝爷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立刻拔刀而入。人数虽然不多，可是那阵势岂是一般人见过的，更何况是卫成恒这样胆小如鼠的人。
“如若不然，丢人的是你们收聘礼的人。主意我也给你们想好了，用还是不用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萱娘看到事情发展到这样地步也不想再掩饰什么了，对自己而言只不过是杨玥和杨慧娘找事，而得罪宝爷那是卫成恒自己的事情，犯不着为他解决。
“刘大人，学生这厢有礼了。”卫敬文这个时候才注意来人竟然是刘金，刚才一直都顾着萱娘不曾想，昨天萱娘是给刘金去看病了。听罗修文和甄勤之说过刘金的为人，既然亲自送萱娘回来，看来也是为了萱娘的名声着想。
萱娘一看到爹爹过去了，真是崩溃了。不用想都知道，一定又会给卫成恒开脱的，自己这个爹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还没有什么心机，如果日后为官也一定会容易遭人陷害，不知道他这次的牢狱之灾能不能躲过去，他倒好，操心起别人的事情了。
“卫兄不比客气，”刘金回礼，“这位是宝爷，是我的至交好友。”
“宝爷，”卫敬文又对着宝爷行了礼，“让二位见笑了，本来家丑不可外扬，既然撞见也请二位担待了，只是这园子里老人妇人没有见过世面，这样会吓坏了他们的。”
“吓的就是他们，赶我们出去，要不是送萱娘回来，请我都不能来，这都是什么地方，这地，这花，这能叫花吗！”宝爷又开始嫌弃起来，记得第一次见的时候宝爷就是这么嫌弃萱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