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为老不尊
藏着的刘金和宝爷一下激动了起来，刚才在周臻问萱娘年龄的时候开始，两个人紧张的手都握起来了，宝爷依稀记得，当初王爷纳侧妃的时候也是先问了她年龄。这么长时间了，错过了多少美女，王爷这回真的是纳新人了，难怪两个人都这么激动。
“王爷今年高寿啊？”萱娘忍住笑意不客气地问道，这个人真是奇怪，就因为她救了一个人就可以改变态度这么快？他也不怕屋里那个美娇娘出来吃了他，额，应该会吃了自己。
“二十有五。”周臻听得出来卫瑾萱话里的嘲讽，他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被嫌弃了。
“你还知道，这年纪差的也太多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这把年纪了居然还想娶我？”萱娘真的是忍不住了，为老不尊的家伙，自私专横，连娶谁都是自己说了算，可是我卫瑾萱不是别人，向来不会逆来顺受。
“本王纳你为妾，是抬举你。”周臻是忍无可忍了，堂堂一个王爷不要说是要个小妾，就是随便收个通房也没有人说个不字，看卫瑾萱是个良家姑娘样貌好又会医术，没想到反倒被她拒绝了。王爷被拒绝，此事竟然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的意思，如果王爷还不明白。那我就清楚地再说一遍。我拒绝。”周臻的态度已经激怒了萱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就是皇帝也不能逼迫别人嫁给你啊。
“不知好歹。”这一声几乎是三个人一起说的，连同宝爷和萱娘还有周臻。刘金则还没有缓过神来，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说拒绝王爷的人。
“王爷。”卫瑾萱标准的对着周臻行了大礼，“谢王爷抬爱，但是，自古以来，男女之情，你情我愿。可是现在我不愿，更何况，从来没有那个良家姑娘嫁过去就是妾的。萱娘告辞了。”
刘金和宝爷的手握的更紧了，主子这是被拒绝了，按照他平日里的性子，如果让他知道他们两个人从头看到尾，看着他出洋相丢尽颜面，估计会杀了他们两个灭口的。两个人相互看了看，秒懂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感觉溜走了。
刘金和宝爷两个人绕了一圈又回到园子正门。
“萱娘出来了，那我们送你回府吧。”刘金和宝爷在门口假装一直在外面。
“有劳大人了。”萱娘也是心里不爽，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心虚，上了马车就往家里赶。
这一天真真都是够了，家里的老太太和二叔一心想让自己嫁给哪个都比老太爷还大的官老爷他爹，这边好心救个人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本来看那周臻长相俊美，一身正气，虽然脾气性格差了点却也是重情之人，刚有的一点好感一下全没了。真有点同情那个叫宛如的姑娘了，刚死里逃生，醒过来就要看着自己的男人去找别的女人，真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熬。在外人看来，嫁给王爷做妾室要比一个糟老头子做正室要强得多，可是对于卫瑾萱来说，她萱娘上辈子从来不明白生命的意义，这一世的身子好不容易正常了，那么她萱娘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安稳过平常人的日子，两个共同携手进退，即便是这样的要求也是强求么。
许是烦心事太多，又或者是累了一天一夜，萱娘不知不觉中在马车上睡着了，本来已经到了门外，刘金和宝爷看她睡得熟了，也没有直接叫醒她，两个人就在车外等等着，小心说这话。
“主子其实也真是的，”宝爷小声埋怨道，“这丫头能和寻常家的女子相比么，第一次见的时候就知道她不是那种老实听话的主，怎么能这么莽撞就提了做妾室，一点心眼都没有。”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私下里说王爷的不是，你现在不怕他生气了？”
“你不说我都给忘了，”宝爷又翘起了他的兰花指，“你可不能在主子面前说漏嘴了，这么丢人的事情，会杀了咱两个灭口的。”
“我当然知道，肯定不会说错的。”
“哎呀，就是怕你这种老实人，干什么都行就是不会说谎，你要是实在管不住你那个良知的心脏，那就离他远远的。”
“你们两个人说话这是最小的声音了么？”萱娘从马车上下来，不得不说有钱人家的马车就是舒服，睡着还是很舒服的。
“小丫头醒了。”宝爷看到萱娘倒不像之前那样嫌弃了，可能是觉得能让主子道歉的人都是好样的，不由得好感度爆棚。
“大人。”萱娘一一行礼。
“其实两位大人不用如此，萱娘也知道，这样做在许多人眼里看来都是自命清高，可是萱娘真的无意攀龙附凤，更别说是为妾了，如果萱娘行事为难到两位大人还请海涵。“
“姑娘说的哪里话，”宝爷反手的动作着实吓着了萱娘，“这都已经拒绝了，更何况这是你和王爷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宝爷说的不错，”刘金也跟着附和道，“萱娘还救了宛如姑娘一命，我们自当是感谢你的，快进去吧，这都到家门口了，还要我们两个在外面等多久啊。”
萱娘听到两位大人这样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于是邀着人进了门。原本对宝爷这个人还是很排斥的，以为他只是个在主子面前低三下四的奴才，现在看来，能放下身段和自己说话，并且丝毫没有摆架子，似乎也就懂得宝爷为什么在那么人面比刘金还要有面子。
还没走进正院就听到里面的吵闹声，萱娘的眉头堆了起来，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看来今天也不会舒服休息了。
“你说你这个当爹的是怎么教育自己女儿的，婚姻之事向来是长辈做主，好不容易那县老爷的爹看上了你姑娘，她居然还不领情，出口顶撞与我，本想和你商讨劝她乖乖出嫁，怎么连你也如此不明事理。”老太太的声音太高的八倍，弄得上下人尽皆知。
“母亲，无论您以前如何对待萱娘我都可以不计较，您是长辈萱娘也一直对你很敬重，可是今天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更不会去劝说萱娘去嫁给一个都可以做她爷爷的人。”卫敬文从中午头被叫过来一直到现在都在和老太太还有其他人争辩。说是有要事商谈，还是关于萱娘的，弄得自己还以为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没想到是更荒唐的事情，居然要自己逼着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更荒唐的是，自己那个贪财的弟弟和母亲都已经私下收了人家的聘礼。既然这两个人都想在萱娘的身上占便宜，那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会管他们两个失信于人。
“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卫成恒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哥哥，真是气得不打一处来，不能让好好的事情就毁在他的手里。“萱娘嫁过去直接就是可以做正房太太的，虽然那老太爷年纪是大了一点，可是你别忘了萱娘已经是不能生育之人，即便是嫁给年轻的壮汉又能如何，还不是要寄人篱下，还不如嫁给县老爷他爹，嫁过去只要萱娘嘴甜，那不是还都是萱娘一个人说了算么。”
“即便是萱娘不能生育又如何？”卫成恒不说还好，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也是我的心头肉，萱娘都已经拒绝过你们一次，作为长辈你们怎么能如此逼迫一个孩子，还私自收了聘礼，要嫁你们自己嫁去吧。“
听到卫敬文这样说，萱娘的心里暖暖的，到底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到什么时候都是护着自己的。自己一方面担心他即将到来的牢狱之灾，同时父亲又是如此维护自己，看来终究是血浓于水的。可是老太太听到卫敬文如此忤逆自己，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在她印象里从来没有这样和自己说话过。
一同进来的刘金和宝爷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心里道，又是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不过为什么要说又？
卫敬文刘金是见过的，一副书生模样，即便是昨夜索要血参他母亲百般不愿也没有对老太太说过一句重话，可是进门就听到这样的对话，本来还以为是他真的忤逆长辈，可是听着这话里的意思，是要把萱娘嫁给一个七十岁的老爷子，还是卫成恒私自决定的，实属过分，然而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卫郎，你怎么能这样和夫人说话。”杨慧娘这个时候上来说话，无非就是想在老太太面前展现自己，可是她忘了她上面还有个正经夫人呢。
“大爷怎么和老夫人说话，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蒋氏实在是忍不住了，从早上开始卫成恒就在自己的耳根唠叨，从中午开始到现在也没能讨论出结果来，要不是自己家道中落年纪又大了，怎么能嫁给卫成恒这个没出息的家伙。
“身为妾室，在一旁听着就好，这家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嘴，凡事都要以老夫人和大爷二爷为准。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一个正室夫人都还在听着，你一个贱妾就忍不住出来说教？”蒋氏又拿出正室的身份来压制杨慧娘，本来这园子里就只有一个杨氏贱妾和花姨娘两个人，原本都是大爷的人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可是最近发现这个杨氏处处不懂礼数，屡次犯上，身份低贱却总是抢着正室做的事情，如今又是抓住机会想在老夫人面前显摆，真是片刻让人不得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