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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阅读> 雷动江湖>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 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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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十年后

作者:虚妄无望 | 发布时间 | 2016-10-22 | 字数:13910

临安城!

“你准备好了吗?”

“徒儿准备好了!”

“你确定要去复仇了吗?”

“确定!”

“十年了!你在此地练剑已十年!十年磨一剑,从今以后,你就要靠自己了。”

“徒儿明白!”

“江湖,是一条永远回不了头的路,你真的想好了吗?”

“徒儿每天都在想,每天都想得很清楚,不管江湖路怎样难走,徒儿都会去走!”

“也许这就是江湖中人的宿命吧!一入江湖深似海,想回头,却不能够了!你父亲如此,我亦是如此!逃不过,逃不脱。”

“师父认识我爹爹?”

“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说也罢,你去吧,只愿你爹娘在天之灵能保佑你!”

“徒儿大仇得报,定回来陪师父一生一世!”

“只要有人问起你时,不要将我的住处说出去,便是对我的报答了。”

“徒儿死也不会,师父放心。”

一身黑衣,黑巾蒙面,袅娜的身姿,高挑的身材,越走越远,越走越急,眼神也越来越阴狠,越来越可怕!

若非想到自己的仇人,一个女子,怎会有如此吓人的眼神?若非想到要去杀了仇人,她的脚步怎会如此急切又沉重!

门口的大石头上刻满了剑痕,每过一天,她就会在这个石头上刻上一剑,有的很浅,有的很深!刚开始时只能在石头上划一条痕迹,如今已经能深深嵌入石中。

雷神堂,尚武房中!

只见三人身影上下翻飞,左奔右跳,出手沉稳,气势凝然,眼含神光,让人见而生畏。

雷忠,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对眼睛光芒四射,却又精气内敛,方脸高鼻,厚厚的嘴唇似乎述说着他本来的性格,正是忠厚老实。

雷信,面若中秋之月,眉如墨画,鬓若刀裁,目含秋波,虽怒时而若笑,五官雕刻一般分明,有棱有角,俊美异常,一举一动不失君子气象,一言一语足见豪气千云。

再看阿木,二十岁未到,一双眼睛却有如深沉的大海,幽深的山涧,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怒,远远看去像是玩风弄月花花公子,仔细一看又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光洁白皙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很难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它这个人,像是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威气逼人,像是草原上的一头独狼,孑然独立间散发出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的时候就好像早已融入了身边环境中,让人感觉他就是那些桌子椅子中的一员,他动起来的时候又好像是受惊的猛虎,捕食的雄狮。

他似乎在笑,又不像是在笑,他的眼睛看向你的时候就好像一瞬间就能看穿你的一切,无论是谁在他的眼睛下都无可隐藏。让你着迷,又让你有些害怕。

三人正在勤奋的练功,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十年!雷霆战跨着沉稳的步伐慢慢走近来,好像无论什么都不能打破他走路的节奏,每一步都是那么稳,每一步都像是在踩着你的心脉,让你忍不住就要气血喷张,血液澎湃。

“义父!义父!”

“师父!”三人都停下来躬身见礼。

雷霆战点点头,道:“十年,转瞬即逝!你们三人的功力都大有长进,人也沉稳不少,除了雷忠刚刚摸到第四层的门槛,雷信和阿木的第四层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雷忠红着脸低头说道:“孩儿有负义父期望,愧对义父!”

雷霆战道:“练武因人而异,万事不可强求,你个性忠厚老实,能有这番成就倒也算难得了,若非你自己刻苦,还不定有这番成就,日后还需继续努力!”

雷忠道:“孩儿明白!”

雷霆战又说道:“雷信,你头脑灵活,虽然比你大哥迟练了一年,如今却稍微超过了那么一些,不过你也不能有所懈怠,沾沾自喜,还需踏踏实实,武功一门,没有极限!”

雷信道:“孩儿明白!”

雷霆战又说道:“阿木,本来我应该在十年前就杀了你的,一时心软留下了你,你因得了飞天狐狸的好处,才能有如此进境,也不能骄傲自满,还需要勤加苦练才行!”

阿木回道:“弟子明白!”

雷霆战又说道:“今日来找你们,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去做!”

雷忠随即道:“义父请吩咐。”

雷霆战背负着双手,缓缓说道:“十年前,神刀王的传人曾来找我比武,当时他不过一个孩子,我不便出手,便与他约定十年后由我的后人子弟去与他一较高低,如今,期限将到!”

雷忠点点头,知道雷神这样的人是不会同赤冶这样的后辈动手的,立即道:“义父,弟子愿去!”

雷信连忙站出来,说道:“义父,我看还是由阿木去吧!阿木的雷火引已经有所成就,又有七星步法,他去的话,赢的可能性更大!”

阿木不敢说话,因为雷霆战曾经说过,没有他的允许自己就不得走出尚武房一步!这一呆就是十年,十年的光阴,他连简单的日出日落都看不见,他也想出去,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况且,自己能活下来,已经是雷神天高地厚的恩情。

雷神赞许的看了雷信一眼,正准备说话,雷忠抢道:“义父,孩儿若输给赤冶,任凭义父处罚!”

雷神皱了皱眉头,沉默着不说话,雷信连忙给雷忠使眼色,雷忠虽然不知道雷信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心里明白,雷信对义父的心思把握的确要胜过自己数倍,随即又支支吾吾的说道:“不,不过,阿木去确实比我合适。”

雷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他心里实在是憋屈,怎奈自己武功确实比阿木计差一筹,随即也想通了,义父和赤冶定下的比武约定,武林中人定然十分在意,这是杀神三刀和雷火引的又一次对决,孰强孰弱,是江湖中人所关注的大事,若是自己输了,岂不是让义父的脸上不好看嘛!

雷霆战顿了顿,道:“阿木,你愿去吗?”

阿木答道:“弟子...”

雷信急忙道“义父有令阿木怎会不听!”

雷霆战随即说道:“那就阿木去吧,十日后黄昏,城郊破庙!”

阿木心中的高兴真是难以言表,十年了,自己终于可以出去了,终于又能看到蓝天白云,终于又能骑马奔驰了,难掩心中的激动,阿木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道:“是,师父!”

雷霆战随即离开了尚武房!雷信兴高采烈说道:“阿木,你可以出去了,十年了,你终于可以出去了,哈哈,真是好消息啊,走,今天咱们喝一顿去!”

阿木垂头丧气道:“可是,我要和赤冶决斗,我宁愿不出去!”

雷信怪道:“你傻啊?义父说比武又没说决一死战!到时候怎生比法还不是你们二人决定嘛!”

阿木听了也笑了,道:“我怎么没想到呢?哈哈!”

雷信道:“如此,今天咱们三兄弟一同去喝几杯去!十年没有好好聚聚了!”

雷忠尴尬道:“好啊!好啊!”

雷信见雷忠的表情,知道他还在为之前的事心存芥蒂,随即笑着走过去,拍了雷忠的肩膀一下,道:“大哥,我之所以抢着让阿木去呢,是见阿木好不容易有了可以拥有自由的机会,所以冲撞了大哥,大哥休要见怪,一会儿我定然给你赔不是,还有阿木自然也要感谢大哥的恩德的!”

阿木也附和道:“对啊大哥,这些年里也劳你照顾不少,一会儿我定要和你多喝几杯才行。”

雷忠是个老实人,之前哪里想到如此多的猫腻,如今知晓原由,心里疙瘩解开,眉开眼笑道:“原来二弟是这个意思,哎呀,惭愧,竟然差点将阿木重获自由的机会搅没了!一会儿我倒是给给阿木陪个不是才对。”

阿木道:“大哥不要这么说,阿木得大哥二哥照顾,心里万分感激,还不知如何报答,大哥再这样说,让我如何承受得起!”

雷信不耐烦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何需如此客气,走喝酒去,什么话都等到了酒桌子上说去。”

雷忠也笑道:“没错,喝酒去,走,喝他个不醉不归。”三人大笑着,相互搂着肩膀,一起向外走去,像是三个小儿搂着肩膀一起走一样,三个大男人也搂着肩膀走,似乎有些好笑,又似乎让人动容,兄弟感情在这一刻显露无遗。

阿木也是分外激动道:“好啊!十年没有体会到在外边喝酒的滋味了!今日可一定要不醉不归啊!”

“包在我身上了!”雷信笑着道。

刚刚踏出天雷堂,阿木顿住,仰起头看着天空,阳光很刺眼,也很温暖,他的脸上带着笑,幸福的笑,享受着阳光的洗礼,享受着自由的快乐。

雷信和雷忠也在一旁笑着看着阿木,只有他们才能深切明白阿木这十年的日子,所以,他们也真的深深的为阿木感到高兴。

这十年,阿木不仅要练雷火引,还要练七星步法,要知道雷火引和七星步法都是江湖中极深奥的武功,一人能得到其中的一门,便已是极大的造化,一辈子能将一门功夫练到炉火纯青,便能在武林中博得一个高高的名声,而阿木身兼两门绝世武学,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俗话说贪多嚼不烂,他想要将两门功夫都练好,只有付出比别人多两倍的努力,这其间的辛苦,雷忠和雷信也是亲眼见到的,所以即使是自己武功不急阿木,他们二人也是心悦诚服,阿木不仅聪明,还比自己努力,自己又还有什么话好说。

几人一路出了雷神堂,直接往叫花楼而来!

一路谈笑风生,阿木似乎又变回了那个纯真的孩子,一路上东看看西瞅瞅,好不快乐!一张脸笑容不断,万分开心。

突然一匹骏马嘶啸从大街上驰骋而来,马上一个青衣美艳少女不断的拍马不断高声呼喊着:“快让开,让开!”

阿木几人垂手负立,抬头看去,只见街上的老百姓被这一人一马搞得真个是人仰马翻,慌不折路!

马上的少女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做的事对普通人造成了多大的灾难,嘴上还在不住的喊着:“快让开,让开!”

雷忠沉声道:“这是谁啊?如此猖狂!我雷神堂也不见有如此猖狂之人啊。”

马儿还在疾驰,突然旁边的胡同里缓缓驶出一架马车,车夫悠悠哼着小调,半闭着眼,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阿木道:“不好,要出事!”身子一闪而没,人已到了马车旁,脚下停顿,右手抓住马儿缰绳用力往后一拉,那马儿前行的脚步顿时止住,不能前进分毫!

那车夫正享受的哼着歌,忽见一个人影瞬间便掠到了自己的马儿身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马儿便停在当场,等自己揉揉眼睛,眼前的人又不见了。

只听一声少女惊叫,转眼一看,一个潇洒俊美的公子的怀中,正搂着一个正在大声尖叫的美丽女子,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若非是自己做梦就是见鬼了,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原来那骑着骏马的姑娘在看到胡同里有马车冲出来的那一瞬间也吓得手足无措,乱了心神,慌忙间拉紧缰绳,座下骏马立时倒立而起,情急间被马儿甩了出去,嘴上也惊恐的叫着,此时阿木刚刚制服那马车见这少女又有危险随即又连忙去救,也就有了刚才车夫眼中如鬼神的一幕。

少女惊恐之心还未平息,又被一个男子搂在怀里,心里怒火交加,二话不说一巴掌便扇过来,她怎能容忍自己被一个男子抱在怀里。

谁知这一巴掌却被阿木轻轻松松拿住,她随即又用力想抽出来,却发现阿木的手像是一把铁钳般紧紧扣住自己的手腕,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都难以挣脱分毫。

阿木见女子有几分眼熟,且也并不想将她怎样,随即松开手来,女子见状一把推开阿木,探手来拿阿木的胸前要害,阿木脚下移动,轻松闪开,如闲庭信步,走院观花,女子又急攻三招,却依然无法碰到阿木的一丝一毫!

女子得杏眼圆睁,胸脯不住的起伏,一个飞身从马背上取下剑,喝到:“哪里来的狂妄小子,我杀了你!”随即攻出一剑,这姑娘剑法也算是极好的了,从拔剑到出招,自然连贯,显然是下了苦功夫的,剑法也算有所成了。

这一剑有如蛟龙戏水,金凤穿花,剑势绵密无穷,后手滔滔不断,阿木双手随意的垂着,只是脚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步伐走着,似乎杂乱无章,又好像繁复无比,每一次女子的剑都好像要碰到他了,一瞬间,阿木又不见踪影了。

雷信叹道:“真是不知好歹!”身子闪过,手直抓向女子手腕,女子剑势一转,又攻向雷信,雷信却跟着女子招式的变化而变,抓向女子的手腕,女子又变,雷信还是抓向她的手腕,女子再变招,结果雷信还是抓向她手腕,无论她怎样变招,自己的手腕都逃不出雷信这只手!

女子方才知道自己遇上了高手,脚下用力,身子用力往后跃出,雷信身子也跟着跃出,一只手始终看着女子的手腕而来,不远不近,不会让女子逃离开,又不会伤了她,女子顿时才焦急起来,一张脸极得满面涨红,手中的剑不住的攻击,可是不管怎么也无法令雷信那只手离开自己分毫,真犹如鬼手一般可怖。

女子知道自己不敌,但是丝毫没有摇认输的样子,大喝道:“哼!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不得好汉。”

雷信不答,只是一直对付着女子的手腕,女子又急道:“不要脸,臭男人!”

雷信依然不答,还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女子心中更是生气,骂道:“不要脸的家伙,只知道欺负弱小,臭男人,不要脸。”

阿木此时也忍不住笑了,觉得这女子倒是有点意思,随即叫道:“二哥,不要逗她了!算了吧。”

雷信旋即停下手来,道:“阿木,这个女子甚是无礼,你救了她,她却如此不识好歹,我教训教训她,让她也识些礼貌。”

“什么?什么?你叫阿木?”女子听见雷信叫“阿木”,脸上,眼中的怒气瞬间跑到了九霄云外,换上了激动,高兴的笑颜,蹦跳着过来拉着阿木手,不等阿木回答,又瞧着阿木自言自语,道:“变化太大了,变化太大了,变化太大了,曾经那个混小子如今竟然也长成个佳公子了,哈哈,阿木,你变化真是大啊,大得连我都不认识你了!”

雷忠和雷信茫然看着阿木,阿木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眼前激动无比的女子,道:“不知姑娘是谁?是否有些什么误会?”

女子脸上的笑容一敛,随即一巴掌拍到阿木头上,嗔怪道:“哎呀,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忘记我曾经救过你的性命了?哼哼,你想不承认,恐怕是不行的。”

阿木脸上茫然的表情在这一瞬间便消失了,他想到了一个女孩,那个曾经被自己打过屁股的女孩萧芸儿,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高兴,他想不到萧芸儿竟然也出落得如此美丽大方了,虽然性格还是以前那样,但是也不失天真浪漫,活泼纯真,但是自己随即也想到了萧启龙,眼中的高兴也泯灭了,随即一把甩开萧芸儿的手,冷声道:“哦?是嘛?我还真记不起你救过我的命了!大哥,二哥,我们去喝酒吧,别理这个疯女人!”

女子怒从心边起,极得跳起来,大声喝道:“阿木,我是萧芸儿,我是萧芸儿啊,你难道忘了我了吗?”

阿木头也不回,说道:“我不认识什么萧芸儿,姑娘请自重!大哥,二哥,咱们喝酒去!”

雷忠茫然不解的看看萧芸儿又看看阿木,道:“哎,阿木,萧芸儿不就是那个,那个什么...”

雷信忽然拉住他打断道“大哥,喝酒去,喝酒去,这才是重要的,你忘记了我们出来时为了什么吗?”

雷忠随即也哈哈笑着道:“也对,咱们就是来喝酒的,别被扫了兴!”

萧芸儿站在大街中央,看着阿木远去的背影,心中无比的失落,怔怔的看着阿木的背影出神:“他真的忘记我了吗?就算是十年过去了,就算你的变化再大,可也不该忘记我啊,我可是一点没忘记呢,你怎能将我忘得一干二净呢?”

想罢又气冲冲说道:“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真的那么健忘,你不给我个说法,我萧芸儿岂会放过你!休想将我撇开,这一生,我跟定你了。”

阿木他们来到叫花楼,老板早已迎上来,躬身道:“大公子,二公子来了,欢迎欢迎啊,还是原来的位置吧?楼上雅间一直为您留着呢,今天还带了客人来啊?”

雷忠道:“这是我阿木,堂主的徒弟!”

老板急得一拍额头,赔礼道:“哎哟,看我这个脑袋,真是对不住,十年过去,四公子越发的光彩照人,风度翩翩了,小老儿却越发的老眼昏花了,竟然连四公子的尊驾都没认出来,实在是该打。”

阿木道:“老板竟然还记得十年前的我?”

老板献媚说道:“怎么记不得,当年在这叫花楼前,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直直的盯着雷堂主看,那可是从来没有人敢做的事啊,杭州有几个人不知几个人不晓啊,当时便知公子绝非常人,今日一看,更胜当初啊!”

阿木想起那时的自己,心如死灰,一心求死,却得到了一条生路,也不禁叹道:“是啊,十年过去了,很多事也该做了!”

雷信说道:“虽然时光荏苒,韶华易去,但是今日可不是感时伤怀的日子,今日谁要不高高兴兴的,我可不答应!”

雷忠笑道:“那是,别说你,我也不答应。”

阿木放下心中之事,爽朗大笑,道:“有大哥二哥相伴,哪里还有什么事会不高兴!”

雷信道:“就算有,咱们也会用酒淹死那忧愁和痛苦!”

“正是这样。”

进到雅间,老板安排了茶水,道:“几位公子少做,酒菜马上来!”

“有劳了!”阿木客气道。

“应该的,应该的!”老板笑着退出去。

几人坐下来,雷忠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哎呀,糊涂啊!”

雷信道:“大哥想起什么了?”

雷忠说道:“刚才那个姑娘,她是萧启龙的女儿!”

雷信看了阿木一眼,见阿木神色不变,说道:“我们都知道,阿木也并不是真的不认识她了,否则以阿木的身手,她岂能在阿木手上走一招?恐怕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雷忠不解道:“那,那这又是为何?”

雷信叹息道:“大哥忘了阿木的本名叫什么了吗?”

雷忠道:“林霜麒!哦!萧家兄弟是...”雷忠忽然想到萧家兄弟是阿木的杀父仇人,又住口不再说下去。

雷信叹气道:“是啊!既然如此,又何必相认!徒添烦恼!”

阿木道:“是啊,相认不如不认,这样的尴尬局面,熟人还不若陌生人来的简单,爽快。”

雷忠道:“看她那样,对你倒是一片真心,可惜了,唉,江湖中的爱为何总是夹杂着恨!”

雷信有些担忧的看着阿木,道:“我看你想和她分清关系只怕还不容易!”

“为何这样说?”阿木问道。

雷信缓缓说道:“这十年里,你一直都在雷神堂里,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十年里我虽然没有见过萧芸儿,但是听珍珍他们说得不少,想来和珍珍他们的感情亦是不浅,你,还是有个心理准备的好。”

阿木笑了笑,说道:“好了,大哥二哥,咱们还是好好喝酒吧,人到山前必有路,何必担忧那些还没到的事。”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心思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想到了哪里。

雷忠也笑道:“没错,喝酒喝酒!”

此时,老板易将酒菜端上来,几人喝了一杯,雷信悄悄看了阿木一眼,心道:“十年过去,你虽然每天都在笑,我却知道你只是将所有的心事都埋进了自己的心中,不愿意再拿出来和人分享,自从十年前珍珍的事情之后,我便没有再听见过你说心里话,我知道你是怕自己再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但是你又怎能知道,你想保护我们,我们也想保护你啊!唉,你难道当真要选择独自去承受这一切吗?”

他们在屋内喝得正欢,却不知道此时萧芸儿正在窗外将他们这一番话听了去,黯然道:“原来你是因为和我爹跟几位叔叔是仇人,怕以后会为难,所以不愿意和我再有瓜葛!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强人所难,与你为难呢!”说着一滴泪已悄然无声的落下,嘀嗒一声,像是一把重锤,击碎了她的心。

江湖儿女的仇和情,究竟要怎样才能分清?究竟要怎样才能不伤人?谁能知道?谁又能逃脱?

萧芸儿黯然离开叫花楼,带着心中的忧伤,带着自己的无奈离开,为何自己要认识阿木?为何自己的父亲要杀了阿木一家?为何自己又要在十年前不顾一切救阿木?为何十年来自己又要对阿木恋恋不忘?为何自己不能选择这一切?为何自己不能以自己想要的方式和阿木相遇相识?既然一切都是错,又为何还要让我喜欢他?

一路上,萧芸儿失魂落魄,漫无目的的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父亲十年前失踪,如今音讯全无,家已不成家,突然遇见阿木,自己感觉到了点亲切和安慰,却又不得不离开,这个世界对自己为什么这么残忍?从小丧母,父亲经常不在家,还不让自己说自己是萧启龙的女儿,她就像一颗蒲公英,随风乱飘,终于,心中有了着落,却又是仇恨纠缠不断。

突然一个身穿黑衣,脸上蒙着黑纱的女子挡住了她的去路,这女子身材曼妙,眼见得也是个美人坯子,只是一双恶毒的眼睛狠狠的看着萧芸儿,与她的的“曼妙”身形格格不入,手中一柄剑熠熠生辉,被一双芊芊玉指紧紧握住。

萧芸儿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挡我的路?”

黑衣人不答反问道:“你姓萧?”

萧芸儿道:“是又如何?”

黑衣人说道:“萧启龙和你什么关系?”

萧芸儿痛苦的冷笑道:“呵!原来又是找我父亲寻仇的!既然如此,动手吧,你若能要了我的命,我便给你!”

黑衣人听见萧芸儿承认自己是萧启龙的女儿,眼中怒气更甚,道:“果然是!”话完剑到,刺向萧芸儿的咽喉,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剑剑都想置萧芸儿于死地,萧芸儿心里也痛苦万分,父亲做下的事却要自己来偿还,俗话说父债子偿,但是这样的仇恨让她感觉到深深的无力和憋屈,特别是当自己知道喜欢的人也因为和自己的爹爹有仇而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时候,心中的委屈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曾经自己仰慕敬畏的父亲如今带给自己的却只有仇恨和无奈,即使已经十年,她依然无法接受,更不能释怀。

萧芸儿心中怒气骤升,拔剑交击,出手就是萧家的“游龙戏凤”,剑出如蛟龙金凤,灵活多变,气势凛凛,一往无前。挡开黑衣人一剑,马上又攻向黑衣人的咽喉,她也是怒极,否则不会下那么重的杀招!

她也气极,丝毫不管自身空门打开。

黑衣人见此人也下了杀招,心里怒道:“你爹杀了我家人,如今你还想杀了我,当真是一家人!”

方下也尽情施展出毕生所学,一招“白云出岫”,挡下萧芸儿的一剑,身子扭曲向下,剑尖指向萧芸儿的心窝,萧芸儿回剑格挡,却不知黑衣人这一招还有变招,剑势陡转,来削萧芸儿手腕,萧芸儿往后退一步,避过一剑,将手中的剑挽出几朵剑花,来攻黑衣人的胸前几处要害,黑衣人也不闪躲,大喝一声“白虹贯日”,瞬息间一柄铁剑幻化出千道剑光有如万千匹练攻向萧芸儿。

萧芸儿心里吃惊,赞叹对方的剑法高超精妙的同时,却也不得不招架,一招“有凤来仪”,手腕急转,只听“乒乒乓乓”的响声,竟然也有惊无险地化解了这一杀招,有凤来仪是萧家剑法中极厉害的防御招数,别人再厉害的杀招,只当做万鸟来朝,居高临下,傲然直视,其雄心,其气势也是世间罕见,这一招之妙更是少之又少,足可见萧家祖上实在也是能人辈出!

黑衣人见自己一招被破,眼神凌厉,随即使出一招“天绅倒悬”刺向萧芸儿的前胸,咽喉和脑门,萧芸儿见状急忙躲避,黑衣人这一招极威猛,却又极精妙,在萧芸儿躲开以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招杀向萧芸儿的后心“风府”,“大椎”等穴道,萧芸儿哪里知道黑衣人的这招天绅倒悬原来杀招在后面,猝不及防后背被挑出一个口子,这还是她急忙间向前躲避,才能逃过性命,否则此时已是黑衣人的剑下亡魂。

黑衣人一招得逞,更不等待,大喝道:“拿命来”,杀心之烈可见一般,长剑又来,萧芸儿之前输了半招,心理上已觉技不如人,出剑就慢了些,又少了灵魂,当下被黑衣人逼得手足无措,正自哀叹“我命休矣”,这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随意的穿着,鬓角两绺乌黑的头发随风飘动,腰间一个酒葫芦,也是随意的挂着,一手抓向黑衣人的手腕,看起来也是那样的随意潇洒,另一只手拿向黑衣人的咽喉,也像是玩乐一般随便。

他的出手,动作飘逸潇洒,随意无常,就像一个丝毫不动武功的人出手一般没个分寸,但是又好像深奥无比,黑衣人吃惊此人的来势之快,且出招干净利落灵活,看似随意,自己却极难躲避,急忙以一招“苍松迎客”挡住此人的手,身子往后跃开,见那人将萧芸儿护在身后,心里嘀咕道:“难道是她萧家兄弟!”想到此处,心中怒气更甚,将剑一横道“拿命来吧”,手腕急抖,无数剑花犹如风吹枯叶,正是她的绝招“无边落木”,就像无边无际的落叶落下,你如何闪躲?如何反击?

谁知那人竟然悠然笑了笑,随手拿出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口,脸上带着笑,“噗”一声用力喷出去,这人内力极深,喷出去的酒像是扔出去的石头一般坚硬,黑衣人的剑还没到那人的跟前,就已看到满天的酒水扑面而来,自己一招“无边落木”,他却来个“漫天花雨”,黑衣女子连忙收招,身子一个空翻退后三丈,也躲开了那人喷出来的这口酒,她本来就是个极爱干净的女子,即使这人喷出来的酒水毫无力道,她也不会迎上前去,更何况这喷出来的酒水,每一滴都带着劲风。

黑衣人怒极,剑又要出,那人连忙叫道:“停手,停手!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何必非要置我于死地?”

黑衣女子冷声喝到:“哼,萧家人都该死!”

那人狐疑道:“我逍家人怎么惹你了!”

此时萧芸儿疾步过来,语气低沉,道:“逍遥子,他是来杀我的,此事你不必管,我爹做下的事理应我来承受。”

原来这人竟然是逍遥子,十年不见,他的风姿更加洒脱自如,见之犹如山间之清风,林间之小鸟,让人见了便觉得心情愉快,再沉重的心情也会舒缓两分。

有的人正是这样,看着觉得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但是就是让你移不开眼睛,他那潇洒不羁的性格,随意快活的笑脸,如婴儿般清澈的眼神,你不能想象这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所拥有的,有着婴儿的纯洁真挚,又有着大智若愚的智慧,当真是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人的了!

能想到用一口酒去破黑衣人无边落木的人,除了逍遥子,恐怕还真的找不到了!也正是由于他这豪放不羁,不顾世俗的风格,才能让他再者瞬间想到那样绝妙的“招式”来。

逍遥子听萧芸儿如此说,随即道:“喂,阁下讲点道理,她父亲做下的事情,为何要让她一个做女儿的来承受?这样的事我逍遥子可不允许!”

黑衣女子喝道:“你既然不是萧家人,就滚开,否则,别怪剑不留情!”

逍遥子笑道:“看你的剑法,也不像是无名之辈,但是又为何遮住自己的脸呢?难道我们认识?”

黑衣女子冷声道:“废话少说,再不滚开,我的剑就不客气了。”

逍遥子毫不在乎道:“哈哈,我倒想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我们两人还会怕你一人?”

黑衣女子对逍遥子的功夫显然也有了几分畏惧,狠狠瞪了萧芸儿一眼,道:“不管天涯海角,萧家都要拿命来偿!这件事不会就这样完了的!”说罢几个翻身,已不见踪影。

她又是谁?和萧家又有何深仇大恨,恨到连萧启龙的女儿都不想放过!

萧芸儿挤出一张笑脸,道:“谢谢你了!”

逍遥子毫不在乎,笑道:“小事小事,对了,你干嘛来了?”

萧芸儿道:“在家里闷得慌,出来逛逛,没想到··”萧芸儿说罢又勾起自己的辛酸事来,眼圈微红,却又在极力控制,这十年间,她已学会了孤独,学会了自己面对。

逍遥子问道:“你爹究竟做了多少恶事!十年了,还有人对他有如此深的仇恨。”

萧芸儿黯然道:“我哪里知道,他走得不见踪影,却让我为承受这一切!”萧芸儿说着眼泪汪汪的,她心里委屈,自己什么事也没干,却一直要担心被父亲结下的仇家来复仇!

逍遥子道:“看那人出手坚决,不留余地,语气坚定,看来没有个你生我死是解决不了了。”

萧芸儿道:“我知道,可是谁让我投胎到了萧家呢,阿木不肯认我,又有那么多人要杀我,我不也只能认命嘛!”

逍遥子道:“什么?阿木不肯认你?你见到阿木了。”

萧芸儿道:“对啊,就在叫花楼喝酒呢!”

逍遥子道:“他什么时候出来的,都不来找我们,难道?他也不肯认我们了?”

萧芸儿道:“他谁也没忘,不过因为我爹是他的仇人,不想认我罢了!”

逍遥子也叹息道“这种事最烦了,解不开,解不开,你若没事,去找珍珍玩会儿,我去看看那小子,出来喝酒竟然敢不叫我!正好去叫花楼蹭他一顿,哈哈!”

叫花楼,阿木和雷忠雷信喝得正痛快,突然听到楼下有人高声喊道:“阿木,阿木,你个臭小子,自己来这里喝酒,都没说叫我,快出来见我!”

老板连忙出来招呼道:“不知客官找谁?”

这人正是逍遥子,毫不客气的大声笑着道:“阿木啊,仇双木,雷神堂的四公子,雷神的弟子!他在哪?叫他滚出来给我说说为什么喝酒不叫我?”

“我可不会滚,你若会滚,滚一个我瞧瞧?”阿木已经站在楼上的走廊里,看着楼下的逍遥子笑着说道。

逍遥子抬头一看,笑道:“哈哈,老子会翻可不会滚!”说罢身子果然一翻,人已翻到楼上!道:“你小子,出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悄悄来喝酒,怕我来蹭饭是吧?”

阿木道:“没错,我可是怕极了,你是带着肚子又带着酒葫芦来,谁不怕呢?”

“嘿嘿,怕也没办法,我呀吃定你了!”逍遥子大声说着,自顾自的走进房里来,一眼看见两个身着华服男子端坐在那里,一人是雷信,另一人不认识。

“哟,你也在啊!”逍遥子看着雷信说道。

雷信道:“对啊,今天阿木重得自由,我和大哥就带他过来庆祝一番!”随即对逍遥子说道:“这就是我大哥,雷忠!”又对雷忠道:“逍遥子!”

逍遥子道:“雷大公子的名字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雷忠道:“哪里哪里,既然是阿木的朋友,二弟又认识,做下一同畅饮如何?”

逍遥子已经做下了,自顾自喝了一杯,才回道:“哈哈,有酒喝我可不会客气!”

阿木道:“是啊,特别是免费的酒他更不会客气!”

逍遥子故意脸色一扳道:“你可不能这样说,搞得我多不好意思!”

阿木笑道:“你若不好意思,就放下我的酒杯,等老板给你送一个过来如何?”

逍遥子摇手道:“哎...你我不分彼此,不分彼此,如此讲礼岂非生疏了?”

雷信道“哈哈,没错,没错!来我也和你喝一杯!”

逍遥子笑道:“好!喝!”

雷忠眼中也不禁露出敬佩之色,豪气千云说道:“逍遥兄弟果真配得上逍遥二字!我雷忠素来喜好结交天下英雄,如今你我是一见如故啊,非得喝上一杯不可。”

逍遥子道:“能和雷大公子做朋友,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岂能不喝?”

阿木看着逍遥子,笑着摇摇头道:“你可真是一点没变!”

逍遥子撕了块叫花鸡扔在嘴里,享受得嚼一嚼,道:“不,我变了,人更潇洒了,酒量更大了。”

阿木又是无语又是高兴道:“现在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毛病!喝上三倍如何?”

逍遥子道:“别说三杯,三百杯也好!不过一会儿你可得和我回去,珍珍他们可是天天都念叨你呢!”

阿木说道:“那是自然!”

雷信随即接口道:“义父那里,我帮你去说!”

阿木道:“多谢二哥了!”

雷信道:“你我兄弟,何必客气!”

几人大喝痛吃一回,逍遥子又将自己的酒葫芦装满了酒,拉着阿木去见珍珍!

珍珍他们如今已经不住在杭州城内,因为他们收留了很多流浪儿童,地方不够,所以索性将住的地方搬到了城外,搭了几间屋子,珍珍每天就照理那些孩子,猴子,小兵,还有阳阳和阿峰几人也长大了,在杭州城做了些小买卖,几人一起供着那些孩子吃穿用度,还供他们上学,真的就像一个大家庭一般和谐恩爱,每天欢乐不断。

一个用篱笆围成的简陋院子里,有秋千,有木马,有跷跷板,还有棵大树,一群孩子在里面尽情的欢笑着,跳跃着!

一个女孩,正在一边择菜,边择菜边叮嘱道:“慢点跑,别摔着了!”看着奔跑嬉闹的孩子,她的脸上都是笑。

阿木似乎看得呆了,一群天真,欢乐的玩耍,其乐融融的景象,是他多年未曾体验过了的,也是自己从八岁那年开始就失去了的,不得不像一个大人一样在江湖的夹缝中生存,如今骤然见到这样的景象,怎能不感慨唏嘘。

想起自己刚进杭州城,被王大雷和王小雷关在笼子里,每天没有吃的,是珍珍偷着给自己一块吃的,当初那个姐姐,如今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双手因常年劳动而略微有些粗糙,脸上挂着些汗珠,唯一没变的就是她还是在照顾着这一群孩子!

“珍珍,猴子,你们看谁来了?”逍遥子大声呼唤道。

珍珍抬头看过来的时候,几乎忘记了呼吸,一双眼睛只是直直的看着阿木,转也不转,猴子和小兵跑过来打量着阿木,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的问道:“这是?这是阿木哥哥?”

阿木笑着道:“没错,是我,我回来了!”

猴子大叫着抱住阿木,道:“阿木哥你总算回来看我们了,十年了,我们好想你啊!”

小兵和阳阳,阿峰他们也一起抱在一起,泣声说道:“对啊,我们好想你啊,可算是见到了!”

珍珍站着,看着阿木,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梦,但是她确实知道,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了!

“阿木,阿木,阿木...”珍珍就这么一声声的喊着!

阿木走过去,低声道:“珍珍,我回来了!”

珍珍再也忍不住扑倒阿木怀里,哭着,笑着,不住说道:“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了以后就别走了,这些孩子都念叨你呢。!”

逍遥子拍了一下猴子,道:“发什么楞,去准备酒菜去!”

猴子激动说道:“好勒!”

“我去帮忙!”小兵叫道。

“我也去,”阿峰也高兴的笑着道。

阿木拍了拍珍珍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这么大的人了,孩子们还看着呢!”

珍珍随即尴尬的揩了揩眼泪,道:“以后都能来看我们了吧?”

阿木点点头,笑着道:“当然能来看你们了,这里也算我的家啊!”

珍珍难掩心中激动,眼泪还在不断的流着,道:“好,好,你先和他们说说话,我给你做饭!”

阿木本来已经吃得很饱,但是他没有拒绝,这是他想了十年的一顿饭,和家人一起吃得一顿饭,他怎会拒绝!

珍珍一个人在厨房忙着,边做饭边揩眼泪!

逍遥子走进来,打趣道:“天天念叨着,如今回来了,却哭个什么?”

珍珍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不去陪他说说话反来这厨房做什么?”

逍遥子道:“我和他说了一下午,喝了一下午,现在让猴子他们陪着和他说说吧!我想他们都有很多话想说。”

珍珍道:“也好,那你帮我烧火!”

“好勒!”逍遥子答道。

逍遥子又问道:“哎,珍珍,萧芸儿没来吗?”

珍珍说道:“没有啊,怎么了?她没说要来啊?”

逍遥子道:“今日碰见她,让她来找你玩玩,也是她告诉我阿木出来了,我才去找阿木的!估计她有什么事忙去了吧!”

珍珍道:“芸儿和你一样性格,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到处疯!也每个正形,哎,不对!她一直念叨着阿木,如今阿木出来了,她却不来,这是怎么回事?”

逍遥子说道:“你忘记了萧芸儿她爹和阿木的关系了?”

珍珍也反应过来,叹道:“哎,真是个苦命的姑娘,什么也没做,又心底善良的,却无端要遭这些罪。!”

逍遥子说道:“看老天怎么捉弄世人吧!”

“你觉得阿木变化大吗?”逍遥子问道。

珍珍停住手,狐疑的看着逍遥子,道:“怎么这么问?”

逍遥子道:“我和他喝了一下午的酒,自然也聊了很久,在这期间,他从未说起过自己的事。”

珍珍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逍遥子道:“当然奇怪了,他把一切都藏在了自己心里,不会再跟我们分享他的心事,这说明了什么?”

珍珍听完方觉吃惊,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不再把我们当朋友了?”

逍遥子说道:“不是, 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恐怕是怕自己再连累到我们,所以准备将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

珍珍沉默半晌,说道:“他是因为十年前的事情心有余悸,怕我们再受伤害!他本不该担忧这么多的,萧家兄弟已失踪十年,如今江湖上又有谁敢惹雷神堂的人呢?”

逍遥子说道:“好了,今日高兴,不说这些。”

珍珍做好饭菜,端上桌来,一群孩子吵嚷着,争抢着吃,一个个像是很久没有饭吃了一般!

猴子忙出声制止道:“哎哎哎,都停下来,有没有礼貌,先叫阿木哥哥好,你们的好日子有一半是阿木哥哥给的,要知道感恩,明白吗?”

一群孩子都点头道:“阿木哥哥好!”

阿木笑道:“快吃吧,别饿着了。”随即又对猴子道:“他们只是一群孩子罢了,不要跟他们说太多这样的话,何况我也并没有做什么,大都是你们的功劳,让我内心何安?”

猴子摸着头说道:“你就别客气了,人嘛,总得知道感恩,若非你每月让雷二公子送来的银子,这十年我们又怎么过下去呢?又怎能拥有这样安逸的日子?”

阿木道:“我不过是略尽薄力,真正辛苦的是你们。”

一群孩子抢着这个菜那个菜!看着别人吃哪个自己就要吃哪个,当真是乐不可言,温馨满满,一会儿功夫,饭菜已经席卷一空,珍珍过来时就看到这个场景,无奈笑道:“这群孩子,真是...阿木,等会儿,我再去做两个菜!”

阿木说道:“不用了,将就吃吧,我们什么没吃过,有吃的已经足够高兴了!”

听到阿木这句话,珍珍和猴子他们的眼里一下子都噙着泪,猴子道:“若不是阿木哥和逍遥哥,我们如今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吃一口饭菜呢!”

珍珍道:“猴子,今日说开心的事,我去做两个菜来!”

猴子忙揩干了眼泪,道:“对,没错,今日高兴,阿木哥,我们今天也要喝醉一回!”

阿木也激动说道:“好,今天我们都醉一回!”

没一会,珍珍又端上来几个菜,猴子将酒杯摆开来,一人一杯的喝着,这一番欢乐自不必多说,直喝到酉时方罢!

猴子和小兵等人都喝得大醉,阿木和逍遥子扶着他们去睡了。

逍遥子拍了阿木肩膀一下,对着那棵大树那边努努嘴,道:“去陪她说会儿话吧,念叨你十年了!我们的酒留着慢慢喝,我也该去睡觉了!”

逍遥子真去睡了吗?他既然如此关心珍珍,为何又不自己和珍珍谈心呢?

珍珍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又在担心些什么呢?

虚妄无望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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