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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就此放过

作者:初初 | 发布时间 | 2016-10-22 | 字数:2036

羽娜目光冷彻,冷冷的看着龙谛言,眼中不再有任何情绪。龙谛言呼吸一顿心下燃起一种控制不住的暴躁。

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如果还存在着失望失落和难过,甚至是反感,都证明了那个人的心底多少的在乎着。但没有情绪才是真正的放开了。

“好的,那么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不是疑问句,只是肯定的问道。羽娜的声音漠然的让龙谛言心下一顿。

“既然我们已经毫无牵扯了,你要的恩我也报了,你也不欠,我也不欠。”羽娜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在宣告什么无关紧要的消息。

龙谛言呼吸一顿,心下的烦躁开始逐渐涌出来,不受控制般的握紧了自己的手。

“从此以后,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多年,谢谢你的照顾了。”羽娜的声音里很客气。羽娜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去找幕泽,即使死,黄泉路上也要一起走。

龙谛言一言不发,脸色阴沉下来,没有搭理她,终究还是软禁了她。

羽娜没有办法逃脱出去找幕泽。几天后,龙谛言过来告诉她,幕泽死了,尸体不见所踪,琥大人也有些疯了。

龙谛言没有说的是,琥大人用尽最后的势力去找羽娜,琥大人唯一的希望,就是羽娜肚子里的孩子。那是一个父亲的悲哀。

羽娜一动不动,直到龙谛言转身离去,泪滴悄然滑过脸颊。

当夜 ,她在家里面的后花园,挖了一块空地,竖了一块小木牌,上面没有任何字,她打着打火机在焚烧着些许东西,她小时候在这个家里的所有东西,能烧的,她全部都搬过来了,统统投进了火中,看着曾经宝贝的东西一样样被火苗吞噬,到最后变成了灰烬。羽娜头轻轻靠在附近的一棵树干上,看着火苗一点点娇小着吞噬了那些东西,羽娜冷淡的面容上,唇角微微扯起。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心情,但她突然就是想笑,看着那些东西被逐渐焚烧至灰,她最后竟也只能发笑。

空荡荡的木牌树立着,透着一股别样的诡异。而羽娜,则在一旁喃喃自语,红唇白齿一张一合,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羽娜顿了顿,突然想到了自己以前听到过的一首歌,缓缓闭眼,轻轻哼唱起来。

“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不要遇到你。

“为了你,我陷入了地狱。”

“我回不去天堂,但我不后悔。”

“但你却依旧无动于衷,你看着我被火焰吞噬,看着我坠入地狱。”

“我知道你不爱我,却偏偏还是飞蛾扑火般的向你飞去。”

“你不爱我,你不爱我,我不爱你了。”

“我开始挣脱地狱,却怎么也逃不出来了。可是,我不爱你了。”

“…………”

清脆又带着些许沙哑的歌声轻轻的在羽娜口中慢慢吐露出来,这个无意中因果几次的歌曲,却偏偏这么清晰的呈现在羽娜脑中。

羽娜缓缓闭上眼,仰头看着天空上的星空,隐约记起她和幕泽私奔时夜晚一起看得星星。她紧紧抱住自己。如果说这一场人生中,她唯一惦记和亏欠的人,不再是龙谛言而是幕泽。她终究还是,对不起他。

龙谛言回去没有见到羽娜,勃然大怒,派出所有人去找。龙谛言发现时,羽娜已经在树根下睡着了,那些东西也依旧被焚烧的一干二净,只剩下灰烬。龙谛言将羽娜挖出来的坑让人填回去了,木牌也被断的一干二净。羽娜被轻轻抱回了房间。

羽娜的神态依旧如此,每天都是那样的漠然和荒废,龙谛言毫不介意。他可以养着她,但她必须是她的,即使心不在,人也必须留在身边。这是龙谛言心里有些扭曲了的想法。

羽娜每天就像是玩偶一般的度过一切,。也像是瓷娃娃一样的易碎。龙谛言小心的护养着,却再也走不进羽娜的心。

龙谛言这道上的,没有十成十的安全。终于,在他软禁羽娜的第四个月,惹上了军官这一道,家被席卷了一遍。在危险的时刻中,羽娜趁乱逃脱了。龙谛言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也再也没有找到过她。

而羽娜,在逃离的路上因为体力不支昏过去了,被一个军人搭救。她睁眼那一刻,入目的就是那一套显眼的军服。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那条路上人烟稀少,如果不是我无意中发现了你,你可能真的就死在那里了。”军人微微皱起眉,神色中竟带着些许的严峻。羽娜看着他愣了愣,开口欲说话,却发现声音嘶哑的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试图说了两三次,羽娜放弃了。

军人看懂了她的行为,递过水慢慢的让她喝下去,缓缓说道:“我会把你放到军队里的,到时候你找找回去的路,找回家就可以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军队会安全些。”

羽娜喝下水,看见军人转身就要走的身影,慌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军人诧异的转过身看着她,她沙哑着嗓子一字一句艰难的往外吐露:“不,要。”

“你不回家?”军人诧异了。

羽娜感觉到自己的嗓子仿佛是破了一般的难受,忍住难受继续开口道:“我,没有家,我已经一个人了,什么都没有了。”

不是悲伤,不是难过,明明是淡然的语气,却偏偏让军人打从心底里泛起一阵怜悯。

“我能不能,跟着你?”羽娜说出的第一个要求。

军人默了许久,不点头也不摇头。羽娜的目光看向了窗外,窗外透着绿树鲜花,似乎额外的明媚,处处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军人最后答应了,她要去两个地方。一个,是抛下了幕泽的地方,一个,是早已经毁掉了的家。

两个地方,都透着一股冷肃和寂静的诡异。

都结束了,她什么都没了,她要全部从头开始生活。

“我可以,跟着你吗?”时隔几天后的问话,一如刚开始的内容,只是声音变得略微清脆,很悦耳。

军人怔了怔,许久,终于缓缓点了头。

他伸出手:“我叫于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