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线心跳
约五分钟过后，一辆救护车接报驶来，救护人员先替傅丹慧检查和急救，跟着小心翼翼地将受到重伤的她抬起，送到医院去。几名医生正围在手术床替傅丹慧进行抢救。约三个多小时后，傅丹慧的父母、曹老师和众人类语言科技中心职员已站在手术室门外等候。傅丹慧的爸爸妈妈显得特别挂心，妈妈还不时哭起来。
“激气！”其中一名手术医生满头大汗，在旁的一名护士替他抹汗。“冷静些，我相信我们可以将她救活。”
“没用，伤口太大太深，而且深可见骨，恐怕我们今趟会无能为力。”
“不要这么早便认输，很多人在支持你。来，我们继续努力……”
在手术室的一角，一对男女悄悄地站着，是刘月佳和她的哥哥。哥哥手里提着小狗，和妹妹一同望着正被抢救的傅丹慧。
“妹妹，我想现在是时候你要离开我。赶快吧！”
“哥哥，我不想撇下你一人，让我留在你身旁好吗？”
“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可是你不用担心我，我在这儿过着很好的生活，你回到凡间后可以过着幸福和愉快的日子。”
“但你留在这儿做什么？为何不和我一同返回凡间去？我们两兄妹可以继续一同生活，我知道爸爸妈妈很想看看你。哥哥，陪我一同回凡间好吗？”
“你要知道，我在这儿有很多工作，我有我的冈位和职守。”
“不要！如果你不和我一同回凡间的话，我亦不会离去。”
“别再胡闹，你快些离去，过了这刻你日后或许再没有这样的机会。”
“哥哥……”
哔──测量心脏跳动的仪器突然显示一条直线，示意病人已经没有心跳。一位手术医生听到仪器传来的声音，顿时垂下头闭上眼，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他放下手术工具，身子慢慢地向后退，最后以左手掩着自己的嘴，脸上显得非常无奈。
手术门被打开，一位医生走出来，看见他带着一脸沉重的表情，众人心里感到非常不安。
“医生，我女儿怎么了？”妈妈紧张地问。“……”
医生望着各人，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刘月佳回头望着哥哥，右眼眼角流下一滴眼泪。
“妹妹，不用担心我，我在这儿会好好照顾自己。当你回到凡间的时候，你会忘记所有事情，你会过着傅丹慧的生活，我相信你一定会过得很快乐。”
“哥哥，我不舍得你……”
“不用难过，当你醒来的时候，你不会再记起我。”
“那么，我亦会忘记进德，是不是？”
“没错。但我相信你们二人将来一定可以重遇，你们有缘分一定可以再次走在一起。相信哥哥，我会一直在这儿为你守护、为你祝福。”
“我知道你只是想哄骗我，无论如何，哥哥，多谢你。”
“妹妹，你忘了这个小狗，我知道你很喜欢这个，你带着它回凡间吧。”
刘月佳从哥哥手上取过小狗，双眼眼眸红了一大遍，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跳进傅丹慧的身躯。跟着，仪器突然传出心脏跳动的指标，其中一位护士看见这个情形，又望望躺在手术床上的傅丹慧，发觉她的右眼眼角滑下一滴眼泪，于是立即往手术室门外冲出去。
“医生、医生！快些回来，她……她还有心跳……”
“你说什么？她仍有心跳？”医生回望护士一眼，跟着对傅丹慧的父母说：“请你们再多等我一会，这次我一定可以将你们的女儿救活，我有信心。”
“……”
说罢，医生连忙地跑进手术室去，众人并没有感到绝望。经过个多小时后，医生带着满意的神情离开手术室，对众人表示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妈妈听到这番说话，顿时欢喜得哭起来。众研究中心的同事亦替傅丹慧感到欢喜。
几天后，傅丹慧在病房内醒过来，她看见爸爸妈妈一直坐在身旁陪伴自己。
“爸爸、妈妈，这儿是医院吗？”
“丹慧，你终于醒来。你现在觉得怎样？”妈妈连忙地慰问。“我好像在横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到，对不起，我没有遵守交通规则。”
“傻孩子，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你现在好好休息，待出院后再说。”
“咦？这只狼狼很可爱，多谢爸爸妈妈。”
“这只狼狼？不是我们送给你的。”
看见一只全身白色的小狗放在女儿身旁，妈妈望望爸爸，跟着回答道。“不是你们送的？难道是同事们？”傅丹慧自言自语。“应该是吧，当他们知道你发生意外后便立即跑来支持你。这只小狗应该是他们送给你的。好了，你刚醒来，应该先休息一番。我们也不打扰你，明天再来探望你。”
待爸爸妈妈离开病房后，傅丹慧望着身旁的那只小狗娃娃，显得十分喜悦。她伸手将小狗取起，看见它那可爱的样子，柔软的毛，肥胖的身型，怎样看就是可爱。傅丹慧将小狗拥在怀里，闭上眼睛睡觉。
这天是星期六，妈妈和妹妹齐齐留在家里打扫和清洁屋子。大概一时正，妈妈在厨房准备好午饭，着妹妹走到房间呼唤我。妹妹敲敲房门，跟着走进来。看见我独个儿呆呆地坐在床上，望着窗外。
“哥哥，快起床吃午饭。”
妹妹以清趣响亮的声线喊我。“……”
我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进德，快过来吃饭。”
妈妈双手提着一碟菜站在饭桌旁。“……”
我坐在平日所坐的位置，垂下头望着摆放在眼前的一碗白饭和一双筷子。本能令我伸出左手提起白饭，右手抓着筷子将白饭扒着口里。“不用吃得这么急，当心硬着喉咙。”
妈妈慈祥地说。“妈妈，我下午要去教琴，晚上和阿菁到高戒吃饭。”
“嗯，记着一切小心。阿辉也会同去吗？”
“不，他和阿菁的男朋友也不会来，这是女孩子的约会。”
“什么女孩子的约会，古灵精怪。今晚何时回家？”
“吃过晚饭后我便会回来，不用担心。”
“下午我会上班，那么哥哥便没人照顾。”
妈妈望望我一眼，说。“哥哥，我一会儿教你如何上网，这样应该可以打发一段时间。”
“上网吗？”妈妈望着妹妹，问道。“亦好，顺便教他如何玩电脑游戏。”
“……”
我一边听着妈妈和妹妹的对话，并没有任何意见或反应。吃过午饭后，妹妹着我坐在电脑桌前，她细心地教导我如何上网，还开启一个程式。
“这个叫QQ，你可以在这儿结识不同的人，现在先让我替你注册一个户口。”
妹妹按下键盘，最后停下来，喃喃自语：“哎哟，我真是傻瓜，我忘记你以往已经注册过。”
“……”
看着妹妹拍打自己的头，我心里感到有点奇怪。“好了，这是你的QQ户口。”
“喔噢！喔噢！相汇会喔噢！”电脑扬声器传出一连串的音效，跟着有很多对话框显示出来。看到这个情形，妹妹投以一笑。“哈，你看，因为很久没有上线的缘故，你的朋友都传讯息给你。哥哥，我想你这个下午可以慢慢地阅读他们的讯息，甚至和他们对话。”
“……”
看见荧光幕上一个个的对方框，我感到有点好奇。“慢着……”
妹妹在程式里的用户名单扫描一眼，最后飞快地移动滑鼠点击某个用户，其后按下一个键。我不晓得她在做什么，只是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她。铃铃──与此同时，电话玲声响地，妈妈接听后得知来电者是妹妹的同学。
“好的，麻烦你等等。”
妈妈放下电话筒在茶几上，跟着说：“齐齐，是阿菁致电来的。”
“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妹妹看看电脑荧光幕右下角的时钟，已是二时半。她连忙提起电话筒。“喂喂……”
约五分钟后，她放下电话筒，返回房间更换衣服，最后背着一个手袋离开家。而妈妈亦不久后离家，剩下我一人坐在厅子里，对着电脑荧光幕坐着。
“喔噢！”突然有一个对话框弹出来，内容是这样的：“喂，进德，很久没有见面，还以为你从此不再上线呢！你近来怎样？”
“……”
看到发讯人是“万丽”，我皱着眉头记不起这人是谁。我没有理会对方，只是将对话框关上，继续坐在荧光幕前发呆。“喔噢！”约两分钟后，对方再次传送讯息给我。“进德，你在这儿吗？为何这样没礼貌不回复我？”
“对不起，请问你是谁？”我按下键盘，奇怪地，我懂得怎样输入中文字！“哎哟，你这个笨蛋，怎么连我是谁都给忘记？是不是在开我玩笑？”
“嗯，我是说真的呀。我好像什么也忘记，我是指记不起任何事情。”
“嘻嘻，什么也忘记了，是在扮失忆吧？不然怎么还懂得仓颉输入法？”
“你怎么知道我是用仓颉输入法的？”
“还在装傻吗？好了，谈些认真的话，今天是周末，不用陪女朋友吗？”
“女朋友？”我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请问你是不是进德？还是他的妹妹或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