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究竟是谁
二人离开店子，她左手抱着一只小白狼，右手牵着对方的手，继续在广场内四处走、四处逛。男的走了几步停下来凝望着地面，带点紧张却不敢将头抬起来。
“月佳，是你吗？”他低声地问道。“怎么了？进德，你在叫我吗？”显然，对方正是刘月佳。“我终于记起你的名字，月佳，你近来好吗？我很想念你，真的。”
“你好像怪怪的，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问我这些？”
“你知道吗？自从意外发生之后，我一直记不起你的名字，只知道你经常在我身边。甚至不晓得你是谁，对不起。”
“你是不是生病了？让我看看。”
刘月佳将右手按在对方的额头，合上双眼静默一会儿，继续说：“呀！你真的生病了，病情还很严重呢。”
“无聊。”
“你竟然说我无聊，我不依！我不理睬你，哼！”刘月佳说罢立即调头走。这时在她跟前有一位男子站着，还伸出左手牵着她一同离去。“等等，月佳，他是谁？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要离开我，不要……”
这一刻我醒过来，发现自己独个儿坐在床上，床头灯仍然是开着，四周很平静。看看闹钟，已是凌晨三时，我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刚才在造梦。梦境竟然和以往的一般，我梦见自己和刘月佳在逛广场，不同的是，在梦境中我可以控制自己的举止，还和她有交感。她，真的是刘月佳。
另一方面，在梦境里最后牵着刘月佳离去的男子是谁？还何刘月佳愿意让他牵手的？不知为何，我感到非常担心。这一晚，我并没有躺在床上睡觉，继续呆呆地坐在床上，一直尝试去想自己往时和刘月佳一起的日子是怎样，结果，就是这样地想着，想着……
往后的日子，我每晚都会造相同的梦，在梦境中刘月佳总是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和我吵架，二人最后不欢而散，奇怪的是，那位男子随后必定会出现，还拖着刘月佳的手一同离去，最后只剩下我独个儿站着。好几次我尝试走上前把他抓着，想看看他是谁，为何将我的女友抢去。
可是他的气力很大，每每抓着他的肩膀的时候，他将身子一扭动，我整个人便会跌倒在地上。然而他总是不会正面望着我，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他究竟是谁？
“妹妹，我昨晚和月佳一起吃晚饭，但有一位男子突然出现，还将她抢去。”
“哥哥，你在说什么？昨晚我们一家人不是坐在厅中吃晚饭的吗？”
“不，昨晚只有我和月佳二人，你们不在家呢。”
“你不要吓唬我，是不是在造梦？”
“怎会是梦？我的而且确只是和月佳一起，还在一座广场内逛。”
“妈妈，哥哥又再次胡乱地说话，现在应该怎么办？”
“或许让爸爸今晚下班回来后和他商讨，看来进德的病情变得越来越严重。”
“妈妈，我并没有生病，我亦没有说谎，昨晚的而且确地和月佳……”
“你不要再说，给我闭嘴！”
“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告诉哥哥关于月佳姐姐的事情。妈妈，对不起。”
“齐齐，不要怪责自己，是哥哥自己不争气，和你没有关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一天早上爸爸妈妈将我送到一处奇怪的地方，一位全身穿着白色袍子的男子在我身上乱摸，跟着在我眼前拨动双手，还用手将我的眼睛挣开，以电筒照向我的瞳孔。这刻的我感到很奇怪，不知道这位男子发了什么神经，想必他患上严重的精神病吧？
“医生，我们的儿子怎样了？能够诊断出他患上什么病吗？”
“戴生、罗太，我怀疑你们的儿子患上精神分裂，而且还有轻度自闭症。”
“你说什么？进德他患上精神分裂，没有可能的！”
“罗太，请你冷静点。从他平日的行为可以看出，他将现实和虚幻世界混合起来，在脑里产生的幻觉带领着他活动。你们也认同吧？”
“这个……”妈妈垂下头，哭了起来。“为何进德会变成这样的？自问我们戴家从来没有做任何作奸犯科的事，为何上天要这样对待我们？为什么──”
“妈妈，请你冷静点。”
爸爸连忙地抱着妈妈，不让她胡乱地叫吼。“对不起，医生，真令你尴尬。”
“不用紧，这个我明白，而且能够体谅。”
穿着白袍的男子回答道。“那么我想问，儿子的精神病严重吗？又能否治癒呢？”
“他的情况并不是太坏，至于能否治癒方面却很难说。现在首先要做的是令他的病情不再恶化下去，我会开一些药方给他，只要定时依候按着指示服食，暂时可以控制他的病情。”
“呜呜呜……”
妈妈按着自己的胸部，不停地哭泣。我望着妈妈，跟着又望望那个穿白袍的男子，这时刘月佳和另一位男子站在房间的一旁，他们二人凝望着我。
“你们何时进来的？”我连忙地怒视着站在刘月佳身旁的男子，咆吼起来。“这个与你何干？”那位男子说话，刘月佳立即以双手握着对方的左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月佳，你不要和他一起，快过来我这儿好吗？”我举起右手向刘月佳招摇。“进德，你在做什么？刚才在和谁人在说话？”妈妈连忙地拥着我，问道。“妈妈，有一个男子站在月佳身旁，还抓着她不放。”
“男子？月佳？进德，你不要胡说好不好？”
“我没有胡说，他们就站在白袍男子的后方，你看！”
“这儿只有你、爸妈和医生四人，根本没有其他人。”
爸爸连忙地对我说。“可恶，你们总是不相信我的说话。看我的！”
我把身子猛力地摇摆，将妈妈的双手松开，跟着朝前方跑去。只见那位男子立即将一扇窗户打开，还抱起刘月佳往窗外跳去。我来不及把他抓着，眼睁睁地望着他将我心爱的女友带走。这一刻，我激动得将自己的前额往墙边不停地撞去。
“进德，你冷静些，刚才看到的只是你的幻觉，这儿根本没有月佳，更加没有什么陌生男子将她抓着。”
爸爸一手将我按在墙上，一手把我的脖子牢牢地固定着，不让我有任何空间动弹。“戴生、罗太，看来你们儿子的精神分裂症比我所想像中的还要严重……”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现在我真的很担心，而且害怕。”
“不用太过担心，你们的儿子现在有自毁倾向，我想还是让他逗留在医院几天，好让我们对他的病情和行为作进一步观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这个我同意，医生，我们什么都不懂，现在只有将希望交托给你。”
“不要这样说，医者父母心，我会尽能力去医治你们的儿子。”
跟着，我被他们带到一间不算很大的房间，这儿很特别，墙壁四周都是白绵绵，摸上去很柔软。房间里有一张床，一扇窗子。我坐在床上，叹了一口气。良久，不知从何传来一把女声，我四处张望，看不见有任何人在房间内。
“进德、进德，你听到我的说话吗？”
“是谁？是谁人躲在这儿？”我连忙地站起来，身子转了一圈。“快给我出来，我不怕你的。”
“我是月佳。进德，你不要激动，现正站在你的左手边。”
“是月佳？”我将脸儿向左去望向，果然是刘月佳，她独个儿勉强地站着，全身好像非常乏力。我连忙地走前去搀扶她。“月佳，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很倦，我很辛苦。进德，我很挂念你。”
“我亦很挂念你，你知道吗？刚才你被那个男子抓去，我还以为从今以后再没有机会见你。”
“你的额头有没有什么大碍？下次不要这样傻地将自己的头撞去墙边。”
刘月佳勉强地将左手举起，还轻轻地按着我那被纱布贴着的前额。“哎哟，前额还有少许痛。”
被她这样地触碰，我整个人震动起来。“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用力。”
刘月佳连忙地将左手缩起来。“他们为何将你关在这儿？”
“这个我亦不太清楚，只知道当我尝试拯救你失败之后，他们便将我带来这儿。月佳，那个坏蛋男子是谁？为何他总是将你从我身旁抢去？”
“进德，他不是坏蛋，他是我的哥哥。”
“你说什么，他是你的哥哥？这个怎么可能，你不是只是一名独女来的吗？”
“其实在我未出生以前，妈妈怀着哥哥的时候，因一次意外她被人家推跌在地上而流产。”
刘月佳认真地对我说。“哥哥经常将我带走，是因为他不想我们二人相见。”
“为什么哥哥要这样做？他认为我不是一位好男友吗？还是因为他讨厌我？”
“对不起，进德，我不能够和你说。但请你相信我，我仍然是真心真意喜欢你。哥哥亦很喜欢你，他知道你经常对待我很好、很疼惜我。进德，我爱你。”
“说起来，为何你哥哥现在没有出现？难道他允许你和我以后在一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