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嫌弃
看到呆了的穆妱妱，宋齐商继续说：“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告诉你？”
穆妱妱摇了摇头。她怎么会知道呢？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两个不同的背景，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造就了两个不同思想，两种不同的行为模式。她永远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因为我怕你走……我告诉了你可以出院，你不等我回来你就会走……走到哪儿？自己的家？你会被你爸打死。禹叶甜的家？我不允许。”
他怕她回到家里会被爸爸打死……穆妱妱为他的关心而感动。只是，为什么他不允许她到禹叶甜的家暂住呢？这她就不明白了……
“为什么不能到叶甜家住？”穆妱妱困惑地看着宋齐商。
宋齐商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知道是因为他不想她爱上禹庄，他要她永远爱他，可是为什么会有此想法？他真的不知道。他，从来不肯承认自己是个害怕寂寞的人。
他没有多想这个问题，只把手中的衣服丢到床上：“换了它。”
穆妱妱疑惑地拿起那素净的衣服。是她最爱的白色……不知是碰巧，还是……她甩了甩头，想把妄想甩走。可是，宋齐商却误认为那是拒绝：“怎么了？不喜欢吗？我以为你喜欢白色……”
“不是的，我喜欢白色。”
“那你刚才干么摇头？”
穆妱妱脸忽然红了，她低下了头：“没……没什么……”
“抬起头看着我。”
穆妱妱依言抬起了头，看着宋齐商……宋齐商看呆了……穆妱妱不算什么大美人，她的样子普通得狠，然而却有一种不可言喻的清纯感，与白色绝配！
“你……别看……我要换衣服了……”
宋齐商终于回过神来：“那怎么还不换？”
“你……你出去嘛……”
宋齐商这时才算真正回过神……穆妱妱，是第二个让他失神的女孩……他记住她了。一边走出床房，宋齐商的脑中还盘旋着她羞涩的样子……一直到穆妱妱换好了衣服从床房中走出来。
如他所想，穆妱妱与白色真的绝配！把清纯的她衬托得更像不染的仙子……
宋齐商很自然地牵起了穆妱妱的手，那是他第一次牵她的手，可是，却有莫名的熟悉感……好像牵着他奶妈的手……那是一种……亲切感。对了！就是亲切感。
被宋齐商牵着手往医院走出去，再别了医院浓郁的药水味，她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
宋齐商把她带到他的车子里，穆妱妱开口问：“你要带我到哪儿？”
“我家。”
“什么？”穆妱妱不敢相信……可是想着，他之前好像提过。可她不记得了……
“对！我家！以后你就住在我家！”他说得狠坚定。可是……以后的定义有多久？一辈子吗？她想……不可能！除非……他爱她……可是，又是另一个不可能！红色跑车停在一幢平房前。宋齐商先下了车，而后从车头绕过，到另一边替穆妱妱开门。
“呀！”宋齐商笑了笑，抱她似乎已成了他的习惯。而她的尖叫声透出的精神感让宋齐商放心。
穆妱妱的双手圈着宋齐商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胸前：“放我下来嘛……我……我可以自己走……”
宋齐商知道，穆妱妱的脸此刻一定红得厉害。骄傲的笑在宋齐商脸上挂着，他想，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让穆妱妱脸红？答案就是：只有他自己！
自此，穆妱妱便住进了宋齐商的家……可是，那是幸运还是悲剧？现在都还不知道……
“咦？伯父、伯母呢？”
“他们长年不会在家。”虽然脸上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都很轻松，可是在他怀中的穆妱妱能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
她想说对不起，可是她想，既然他都装出一副不出乎的模样，她又何必去揭他的伤疤？
宋齐商把穆妱妱抱上二楼，她的房间里，把她放在她的床上。等她睡着了，他才离开……穆妱妱心中是甜的，这样的关系好像……情侣。
“起来了，该吃晚饭了。”
穆妱妱从熟睡中醒来，还未适应到强光就已被宋齐商抱起：“呀！”
宋齐商轻轻地笑了：“都抱了你那么多遍了，你还是那么大的反应。”
“什么嘛……那是正常的……”穆妱妱不服气地轻声回嘴。
穆妱妱的回嘴理应让宋齐商大发脾气，可是……他这次意外地没有发脾气，反而勾起了可疑的笑，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了……
把穆妱妱放在椅子上，宋齐商走向她旁边的椅子上坐。拿起了筷子，宋齐商替穆妱妱夹菜：“你太轻了，轻得不正常。要多吃点。”
穆妱妱脸又红了……她似乎已经烧坏了脑袋，否则怎么会出现这种幻觉？可是……一切都那么的真实……一点都不像是幻觉。
“铃……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宋齐商走到电话旁：“谁？”
“你把妱妱带到哪儿去了！”
“叶甜？”宋齐商不能确定，因为禹叶甜是个“稀客”。
那边的禹叶甜似乎把注意力全放在穆妱妱身上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宋齐商对她的称谓：“对！是我！你到底把妱妱带到哪儿去了！”
“我家。”
简单的两个字已经把禹叶甜吓得失神：“什么？”
宋齐商笑着重覆了一次：“我家。”说罢便挂了线。
重回餐桌，穆妱妱好奇地问：“叶甜怎么打来了？”她知道叶甜对宋齐商一向没有好感……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他呢？
“没什么。”一想起禹叶甜大吼大叫的失态模样，他就引不住笑了。然而，这种笑却让穆妱妱不解……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种感觉一直维持到第二天。回到学校，进入班房后，这种感觉更有增无减。终于在禹叶甜回校后，不详的事发生了……“她回来了……”
“对呀，怨妇可回来了……”
禹叶甜听到后本来还忍住气回到自己的座位，可是……颜梦洁走到禹叶甜面前：“唷！禹大小姐您回来了？怎么了？不高兴？也难怪，自己心爱的人带其他女生回家住……要是我，我也受不了！”
“你说什么？谁是我喜欢的人？你们这几天来莫名其妙地给我安了个心上人，我都还不知道你们在说我跟谁有染了呢！你！给我说清楚！”
“您就别再装了。有谁不知道您喜欢上宋齐商了。”
“宋齐商？”禹叶甜看了看宋齐商：“我……我会喜欢那个人渣？”
颜梦洁冷笑一声，便慢慢踏着优雅的脚步走到穆妱妱身边，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你看她！她明知道你喜欢宋齐商，她还跟你抢！要是我，早就跟她绝交了！”
“我……谁……谁说我喜欢宋齐商！”说着，穆妱妱便走出了教室……全部人都呆了……穆妱妱从未试过像今天一样……愤怒过。她的愤怒不是因为禹叶甜喜欢上宋齐商，而是……宋齐商的笑！
颜梦洁说禹叶甜喜欢他时，他笑了；颜梦洁说穆妱妱喜欢他时，他也笑了。那种笑很复杂，有点骄傲，有点光荣……而更多的是……讥讽！
穆妱妱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露出那样的笑……难道在宋齐商心里，穆妱妱爱他是一个笑话？
穆妱妱从不曾奢求什么，她只希望能当他的奴隶，为他做事，她甚至不奢望宋齐商会爱她。难道，她只想好好地去爱一个人也不行？她有错吗？错在哪里？
她跑到天台，颓然坐在凹凸不平的地上……她握紧了拳头，重重地往地上打去。这一次没有上一次痛，所以她再打一拳。一拳后又一拳……一直到禹叶甜出现她都没有停止……也许已经习惯了吧……
“妱妱，你别听她们胡说，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宋齐商，我甚至讨厌极了那个人渣！你是知道的！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会这么说……天啊！妱妱，你的手！”禹叶甜这时才发现穆妱妱自虐的行为，而且穆妱妱根本没有把她的解释听进耳朵里……她，完全失神了……
禹叶甜捉住她的手，可是，她阻止不了她。尽管穆妱妱的手指关节都被凹凸不平的石地割损，而且都因为用力的撞击而瘀肿了，可是，她还继续不断搥打着地板。
“妱妱！别！别这样！”禹叶甜一边用力捉住她的手，一边大声喊停。可是，穆妱妱似乎完听不到。
禹叶甜没有再捉住她的手，反而捉住她的肩膊用力摇晃她：“妱妱！你醒醒！妱妱！”
终于，穆妱妱回过神来。她疑惑地望着禹叶甜：“嗯？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着穆妱妱勉强挤出来的笑脸，禹叶甜好心痛……
禹叶甜无语。穆妱妱以为她内疚了……“我不介意……爱，本来就是无法控制的。”说着她笑了。却任谁都看得出来，那是一抹苦涩的笑……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爱他！你别听那些人胡……”这时，上课的铃声响起了……
“我们回去上课吧！”说着，穆妱妱牵着禹叶甜的手走下楼梯……一路上，她的心情都很沉重……可是，她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唷！禹大小姐您回来了？”这是禹叶甜与穆妱妱回到班房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不用说也知道，全班会以“禹大小姐”这称谓来称呼禹叶甜的，只有一个人──颜梦洁。
颜梦洁看了看穆妱妱牵着的手，她又开始发作了：“妱妱，你怎么还能跟这种人做朋友呀！她喜欢你喜欢的人，你还……”
“对不起，我听不懂，什么叫做她喜欢我喜欢的人？”
颜梦洁呆了……这是全班第一次听到穆妱妱回嘴。以前她们无论对她如何冷嘲热讽，她都只是静静地听着，从来不曾有一点反驳。然而今天……
颜梦洁过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妱妱，我可是为了你好。这种人……”
穆妱妱冷笑着打断了颜梦洁的挑拨：“哪种人？”
颜梦洁的嘴不断张张合合，却吐不出半点声音。
穆妱妱放开了禹叶甜的手，向颜梦洁走近了一步：“心肠别总是那么坏，很讨人厌的。”冷冷的语气，没有愤怒的点缀已经让人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