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获全胜
“你怎么了？”沐舫瞧她不作声，开口询问。
默师缘不甘自己一直坚持的认知原来是有例外的，倔强地道，“我是妖怪，你还要救我吗？”
沐舫只是微微一笑，“即使你是妖怪，我只知道此刻你需要我的帮助，所以我便帮助你。”
“即使我杀人如麻？”默师缘不甘地叫嚣。
沐舫仍是点头，“若是你无心向善，你在第一面见我之时，早已加害于我。”
“蠢蛋！你简直是蠢驴！”不知为何，默师缘一想到若是其他狐精于此，他也会选择救人，心里便多了一股不知名的火气。
她狠狠地朝沐舫的手腕咬了下去，巴不得吸光他的血，好让他一辈子只能留在她的身边。
就这样一个莫名的邂逅，让沐舫与默师缘结合了在一起。可惜她造孽太多，即使他甘愿奉血，她也维持不下去，在第二年的春天便逝去了。
天帝说，若是她来世能潜心修炼，或许还能投胎为人，再续前缘。
于是，沐舫一直寻找着默师缘，可是每一次，都让他慢了一步。再后来，他选择了等，等一个，适合他们在一起的时机。
“所以，你一见面，就知道我不是……人？”就算涵青雨受过现代教育，毕竟女生还是喜欢浪漫的传说，可这个传说，偏偏还要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忍不住想再知道多一些。虽然还有着恐惧，但此刻已经被好奇和震撼压了下去。
沐骁玄点头，大手轻抚着她的小脸。
“那你的性格，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转变？”
沐骁玄不作声，“别问那么多，小妖精。”他低喃。
“我偏要！既然你寻了我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专一极了，可为什么还要后宫三千？”她扭着身子，心情平静下来，那狐狸尾巴，也收了起来。
“等你想起了一切，我就告诉你。”沐骁玄道。
“如果我永远也想不起来呢？”
“那你就永远不要知道……”
“为什么我不能知道？”
“因为……”我怕你知道后，会对我产生恐惧。沐骁玄没有说出来，低头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姐姐，听说……皇上最近南巡去了？”
园内，三名精心装扮的女子在茶聚，林修媛率先开口打探皇上的消息。
淑妃优雅地放下小茶杯，用手轻轻托了托头发，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嗯，受到了大钊国的挑拨，西召开始在边疆闹了起来。”
刘婕妤不声不响，安静地坐在那儿听着。
“西召也不过是一个小附属国，值得皇上亲自去吗？”林修媛噘嘴，对于那些小国，她一向不屑。
淑妃转而欣赏着花花蝶蝶，“皇上出去，为的是……”她拉长了尾音，眼里带着一丝不明的光芒。
林修媛一听有内幕，连忙拉长了耳朵，凑前身子，神秘兮兮地看着淑妃。
“找回涵昭仪。”淑妃也不拖拉，大方地道。反正这个消息，迟早也不算秘密。
涵昭仪！林修媛瞪大双眼看着淑妃，“皇上亲自找她回来！”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是妒忌。
连刘婕妤也微微抬了抬眼眸，看向淑妃。
淑妃好整以暇地站了起来，整理着裙摆，“现在来惊讶也没用，备战去吧。”说罢，仿似散步似的走远了。
林修媛咬着下唇，邹起了眉头，“皇上居然会亲自去找涵昭仪。”眼底净是不甘，嫉恨是一条毒蛇，慢慢地缠着她的四肢，再蔓延去她的心房。
刘婕妤并没有多讶异，似乎她一早就知道，对于淑妃的消息灵活度，她没有任何评语。不过，知道得太多，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刘婕妤摇摇头，她只是一个希望能在宫中寻一个能安心养老的角落罢了。看来这一回，淑妃是要与涵昭仪槓上了。
可惜，淑妃消息再灵活，也不知道，一旦涵青雨回来，她的地位就会远远凌驾于自己。
“什么？那个臭小子当真如此做了？”太后看着妖娆的敖郡，摇头感叹。
敖郡仍是一身绯衣，就连站姿，也仿似柔若无骨，“是呀，太后您英明，怂恿自己的儿子去找人，结果现在就说自己的儿子是臭小子了。等骁骁回来了，我铁定要告您的状。”他也是人啊，皇上这工作简直不是人做的，他快要忙疯了。
太后呵呵地笑着，忽地想起了涵青雨妖艳的求子舞，“郡小子，你想自由，哀家便让你自由，不过你得答应哀家的一个要求。”太后笑得慈祥。
可在敖郡眼中，那是笑里藏刀，“太后，能帮皇上分忧是我的荣幸，真是繁忙呀……”敖郡那红色的扇子一扇，衣衫飞扬，再加上那个妩媚的笑容，脚跟一转，“我要去替您的好儿子‘分忧’去了，不打扰您的午睡了，太后。”
不知道他的小蛮女，现在怎样了？想起东方无双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敖郡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情甚好地哼着小曲儿，慢悠悠地走回了书房。“我军可以先从这个峡谷埋下埋伏，等诱了敌军进来这个峡谷后，再来杀他个措手不及！”涵青雨在项天肇寄回来的羊皮地图上比划着，越说越兴奋。
沐骁玄从后方拥着涵青雨，表情高深莫测。
荀北敲了敲桌子，指着涵青雨所说的峡谷，“我也想过，可是我们能想到的，敌军也能想到。这个峡谷只能进不能退，恐怕……敌军不会轻易闯进去。”
涵青雨点头，“没错，所以才说要出动到项天肇。”涵青雨青葱般的指头交错，“双方每交战一次，我方都必须偷偷迁走一部分士兵，造成重创的样子，到后来，让项天肇带领士兵，打赢两三次的小仗，到最后，让项天肇‘带伤而逼不得已’地逃进峡谷……”
“如此一来，敌军为了赶尽杀绝，一定会毫不犹疑地冲进峡谷！”荀北恍然大悟，接下涵青雨的话。
涵青雨一击掌，“可是，敌军进了一半，后半头看不对劲，一定会想法溜走，此时，我们便需要用战马带着火，把敌军硬赶进去，就能大获全胜。”
“可是，西召的神人……”荀西比较担心情势会因神人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西召的神人，就由我来对付！”涵青雨字字铿锵，壮志凌云。
沐骁玄饶有兴致地看着涵青雨，她这个记忆都没恢复的小狐狸，能做些什么？
“那还等什么？赶紧启程去找将军吧！”荀北搓着双手，被将军扔在这个连男人都软唧唧的地方，他宁愿去那种鸟不生蛋的荒山大战一场。
“不，不急。我早上得到的消息，那神人，是大钊国一位姓氏上官的丞相送去的。”荀西背着双手，沉吟着。
上官？涵青雨张开小嘴，诧异地看着荀西。应该，只是巧合罢了。
“上官流，上官川同父异母的弟弟，失散已久，一个多月前重逢，只是最近的来往却越来越频密。”荀西继续说着他所知的资料。
“不，那只是巧合，上官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大钊国的丞相。”涵青雨为上官川申辩着。
“上官家族是万鹏国的大家族，上官流有什么理由会不知道？”荀北咄咄逼人。
“或许上官流也有难以启齿的背景？”涵青雨抱着一丝希望。
荀西摇摇头，把手上的资料递出去，涵青雨看后别过脸去，她宁愿相信上官，他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资料却不会骗人，上官川来访的那一天，正是他们讨论空城计的同一天。过了几天，项天肇派出的探员，尸身被扔在空城的城门，那痛苦的表情，看得出临死前他们仍遭受着巨大的折磨。
一开始荀西便猜到了上官川的身上，因为那天上官川绝顶的轻功，他们都亲眼所见。
“启程边疆，到了后再做详细打算。”沐骁玄不予置评。
“我……我也想去。”一直坐在角落的杨婧姝，咬了咬唇，终于鼓起勇气道。
“夫人，边疆太危险了，你……”“我要去亲自照顾阿肇。”荀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杨婧姝坚定的声音打断了。
荀北焦急地看着沐骁玄，又看着杨婧姝，一心想赶紧去西召助将军一臂之力，可是将军夫人也要随着去，让他为难极了。将军若是知道夫人去了，一定会怪责他，可是不让夫人去，他最怕女人的眼泪了……
“下午便启程，你若是收拾好了行礼，便带上你。”沐骁玄开口，杨婧姝面上一喜，从柜子里头拽出了一个小包袱，笑道，“我早就准备好了！”
“小默，记得要回来，镶玉坊和品甜店我会给你顾着。”上官川还是噙着温柔的笑容，彷彿由始至终，他都不曾变过。
涵青雨点头，上马车前，深深看了上官川一眼。
马车扬长而去，上官川仍站在原地，只是那带着温柔的笑容，不知何时变染上了苦涩……马车外的风景，渐行渐荒凉，赶了几天路的众人都忍不住疲惫，在马车内昏昏欲睡。
涵青雨也因为身体的劳损，日渐转变，除了尾巴的出现，背部在晚上会转变成一大片柔软的紫色皮毛，两只耳朵也会开始移位，耳尖拉长，冒出紫色的软毛。不得已，涵青雨唯有与沐骁玄同一辆马车，而杨婧姝与荀北、荀西一辆马车，白天还能在里头歇歇，晚上便轮着赶车，另外一个则是坐在门外歇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