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战事紧急
“我的天，涵小姐怎么会遇上了……”荀北仍是欲言又止。
“我也想知道。”荀西无奈。
“真是避来避去还是避不了吗？”荀北道。
“我们有避过吗？一直都在环水城啊。”
“……”又走回去，护着两位主子的安危。
“师父，您是高手，我是初学者，怎么玩也是赢不了你的啊！”涵青雨连输三局围棋，开始耍赖。
老者也不生气，摸着白花花的胡子，“喔？那你来提议玩什么好了。”
涵青雨得逞地看着老者，“师父，不准食言喔！”老者笑呵呵地点头。
涵青雨连忙吩咐小童去准备纸墨，又要了些硃砂，便开始折起飞机来，用硃砂在飞机上画上不同的标志，然后又画好地图，骰子也拿来了。涵青雨便简单地简述了一次飞行棋的玩法，她玩飞行棋的运气一向好得狠，就不信赢不了师父！
荀西看着有趣，也参与了游戏，于是老者、涵青雨、杨婧姝和荀西，开始了第一盘飞行棋。
“婧姝，三点你应该飞这里，这个格子有你飞机的标志，可以跳去下一个有标志的地方的。”涵青雨看着杨婧姝傻愣愣地拿起另一个飞机，连忙开口告诉她。
杨婧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恍然大悟。
“唉唉唉！荀西你真笨，你看你走这个，再跳过去，就能吃掉师父的棋啦！”涵青雨瞧荀西又要走错了，忙不迭地提醒。
荀西摇头晃脑了一下，依照了涵青雨的说法。
老者看着涵青雨的眼光开始有所不同，年近花甲，眼不花、耳不聋、背不驼，倒真是有一番功夫。
连下几盘，涵青雨都是第一个完成飞行任务的人，高兴得举起双手，“噢耶！师父啊，您老输得可真惨哪！”
老者笑眯眯的，也不生气涵青雨的无礼，心里直高兴自己选对了人。
荀北和荀西相视一眼。完了……这个老古怪又要耍人了。
“荀西！你说还是不说，师父究竟是什么人？”涵青雨气呼呼地跟在荀西身后，呱呱大叫。
荀西无可奈何地两手一摊，“涵大小姐，涵主子，你比我们还要早一天认识他，我们又怎么会认识你师父呢？”
“‘我们’？我只是指明了你一个，你怎么把你和荀北归纳为一起了？嗯？”涵青雨危险的咪眯起漂亮的眸子。
荀西暗地汗颜了一下，她还真是不好糊弄，“这个，我跟荀北本来就是一体的……”
荀北听罢，连连摇头摆手急着澄清，“不不不，跟我没关系，我已经有了意中人了涵小姐，所以我跟荀西绝对不是一体的。”无视荀西杀人的眼光，荀北脚不沾地地跑去外面晒太阳了——虽然只有夕阳可晒。“师父。”冷清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昨日的那处世外桃源响起，一抹黑色的身影缓缓步出。
老者还是那么模样，摸着胡子笑呵呵，“小骁儿，你来啦？为师躲在这个地方，你都能寻得来，为师的还真是佩服你啊。”
沐骁玄深呼吸，压制自己想杀人的冲动，“师父，我说了多少次，您可以喊我沐骁玄，可以喊我阿沐、阿骁……”说起阿骁，他又想起了秋夕晚会，她喊他阿骁，那笑容甜美极了。
“可为师的就是喜欢喊你小骁儿，多亲切啊，不是吗？”老者没注意到沐骁玄的失神，打断了他的话，一副为老不尊外加“你奈得我何？”的样子，让沐骁玄再度涌起想杀人的冲动。
沐骁玄自动忽略他的话，直接切入主题，“西召似乎有了神人之助，项天肇连连战败，每每开战，不是有天灾就是粮草被人盗了，差了许久也查不出原因。”
“那小子不是挺有能耐？”老者撇撇嘴。
“师父。”沐骁玄冷冷地唤一声。
“所以我就四处替你寻人才嘛！”老者噘嘴，“这不就寻着了？前天开始，你多了一个师妹。”
沐骁玄邹起眉头，虽说老头的看人能力是百分之百的精确，但是……
“师父——我来了！今天来下波子棋怎么样？”一把充满了生气的声音传来，沐骁玄浑身一震。
后头传来的是细细碎碎的声音，看来来者应该有三四个人。
老者摸着胡子，笑着介绍，“啊，我一说到女娃，她就来了。”
涵青雨兴致高昂地带着波子棋，甫踏入小径，看到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停住了脚步。黑色的长袍，孤傲的身影散发着冷清的气息……
沐骁玄听到了脚步声的停顿，如同涵青雨一样，也不敢转过身去，就怕是自己的错觉。
老者起身步向涵青雨，“徒儿，来来来，为师的给你介绍你的师兄，你这师兄看上去虽是冷酷，可是心地还是挺好的，只是不懂得说话。”一边说，一边拉着涵青雨走去凉亭，“对了，你方才说的波子棋是什么新玩意？”
“呃，是……是……”涵青雨一边被师父拖着，脚步如同灌了铅似的，一步一步无比艰难，越走得近，她越肯定，那是沐骁玄无疑，“师父，你就是帝师吗？”
老者像是被人戳破了心事，满脸通红，吞吞吐吐地道，“是吧？应该是的……名义上也是的，实质上好像也是，怎么了吗？”吞了吞口水，他发现他徒儿的火气蹭蹭蹭地蹿升了起来。
涵青雨使力，挣脱了老者的手，激动得双颊红通通，双手握拳，“师父！你骗我！”
“小妖精……”沐骁玄低沉的声音传来，涵青雨马上如同一只鵪鶉，气？哪来的气？嗤的一声，消了。
“你、你你你、你……”涵青雨口吃极了，“你竟然是帝师，可你你你、你你却不告诉我……”
“徒儿……你，你别生气啊……”完蛋了完蛋了，他是自作孽吗？怎么招来的两个徒儿都压在他的头上了呢？老者老泪纵横。
涵青雨却冷静下来，“师父，您尊姓大名啊？”
“咦？”涵青雨的情绪转变，让老者一下子接应不暇，“墨角。”
“好，好得狠。”涵青雨漾开有史以来最优雅的微笑——
随即很不争气地晕了过去。“草民上官川，拜见皇上。”上官川依然温润如水，从容不迫地下跪。
原本想找涵青雨的他，却意外地在别业内看见了另一个男人，亲密地抱着她。
上官川从没有一刻是如此地痛恨自己没有官名，除了一些虚名意外，他什么也没有，还能用什么去打动她的心？
她竟然是一国之君的宠妃，难怪她第一次去上官府，平静如水，原来她已经见过了最豪华的，那么仅是上官家族，又有何能让她惊讶？
“嗯。”沐骁玄不曾看他一眼。
涵青雨却不高兴了，“沐骁玄，上官是我的朋友。”她说得有点儿心虚，她还记得在溪边，他说，他愿意。
沐骁玄懒懒地扬起眼，“赐座。”
上官川苦笑，他以为，是他不够英俊，他不够温柔，他不够有才华，他不够诚心，所以，打动不了她的芳心。原来，她早已遇见世间的最好。
墨角精明的双眼早看出了倪端，连忙打着圆场，“徒儿……”
“回去以后，我会纳涵青雨为贵妃。”沐骁玄打断他的话。
贵妃！上官川一震，沐骁玄能给她贵妃，那他呢？他什么也给不到她。
涵青雨当然知道，帝师没有女儿，因此沐骁玄如今仍没有贵妃。可是她怎样也想不到，她竟然会成为他的贵妃，兜了一大个圈子，她还是要回到他的身边。
“我……”不要。
“不然，你无法名正言顺地帮我。”沐骁玄打断她的话，“你给项天肇的传书，我看过了，是个不错的主意。”
涵青雨无言，她让项天肇用的，是空城计。当然不错！虽然不是她想出来的。
“既然皇上要讨论国事，草民先行告退。”上官川站起，作揖，离去。
南……涵青雨甚至来不及喊出口，他已经使出绝门轻功，只是一闪身，便不见了身影。沐骁玄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空城计？”墨角摸着胡子，猜到了个大概。
涵青雨点头，“让将军把最接近西召的城清空了，只剩一些士兵装扮成百姓在城内，实际上却是把百姓们漏液迁去另外一个城，在城内所有易燃的东西都浇上火油，待西召人进攻之际，不能太快被他们攻破，也不能拖太久，一面起了他们的疑心，待西召人进了城，关上城门，一把火把城给烧了。”这个方法，是她在别无其他方法可用之下，又不知道实际情况如何，想出来的，空城计已经算是最“百搭”的方法了。
墨角双眼一亮，“为师果然没有选错徒儿！”她的机智，是他没有料到的。最初，他只当她是一个有培养价值的女子。
沐骁玄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垂下的眼帘遮掩着眸中的欣赏，“这一次，我军一举歼灭了两千西召军兵。”这是对峙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成功。
杨婧姝坐在一旁，希望自己能缩得越小越好，最好能让皇上注意不到她。
“杨婧姝？”沐骁玄似乎终于想起了一件事，望向那个被母后封为才人的女子。
“臣……臣妾在。”杨婧姝惨白着脸，安逸的日子过得太快了，她宁死，也不想回去那个皇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