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后寿宴
“是吗？”沐骁玄温柔地问着。天杀的，他越是温柔，她越是害怕。
“唉唉唉，沐骁玄你看，我准备了这个秋千送给太后啦，你看看可以吗？”涵青雨连忙扯出贺礼的事。
沐骁玄挑起眉头，点了点头。涵青雨笑容满面地替他脱去外套，眼睛眯成了一条小缝儿，梨涡浅浅地形成，“既然可以，你看看，应该用膳了吧？”
“这又是什么？”沐骁玄眼尖地发现另外几张被她压在宣纸下的草稿纸，上面画了一些奇怪的服饰。
涵青雨的笑脸忽然涨得通红，眼睛瞪大了半晌，忸怩地拿回来，压回去宣纸下，“你、你就不要问了啦，反正太后的寿宴上能见得着。”在蔡公公的带领下，涵青雨踏入了这个金碧辉煌的宫殿——玉明宫。只见玉明宫内因太后的寿宴而被人布置得美轮美奂、巧夺天工，朱红色的顶天大柱，精雕细琢着龙凤和祥云，地上铺着的是红色柔缓的地毯，比起福齐宫内的丝毫不差。最里头、也是最高的地方有三个位置，左右两旁一列地坐着许多人，蔡公公轻声提醒她，左边一开始是妃嬪，到后头便是皇亲国戚，而右旁便是一些大臣，大多数都是一些宰相、将军、尚书之类的人物。
中间的三个位置上，沐骁玄自然是坐在了中间最大的椅子上，皇后坐在左旁，而右边的，自然便是太后了。进宫一个多月以来，涵青雨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太后尊容。其实太后并不老，看样子……顶多四十多岁，只是在古代来说，已经算老了。太后的样子仍保存着年轻时的风韵，颇有一股母仪天下的姿态，涵青雨暗自把太后与皇后比较，似乎皇后还是生嫩了点儿，还是没有那股子浑然天成的威仪。
涵青雨开始打量四周的人，对面的大臣们都是她不感兴趣的，因为没有一个人是她认识的，但发现有一些大臣不断地打量她后，她的目光毫不畏惧，就那么与大臣们对视。可能那些大臣们心想着：妖女原来是这个样子……
涵青雨越想越是想笑，不知道这些臣子们在想什么呢？当中食古不化的、思想比较开放的，都会有不同的想法。可是在这个场合，她才不会失了仪态，她转而欣赏在中间舞蹈着的年轻女子们，看着她们柔软的腰肢，涵青雨想着，自己借来这身子的柔软度，可不比这些女子们差上半毫。
这一次寿宴的表演安排，是由淑妃负责的。想起了淑妃，涵青雨朝自己右手边看去，左边这一行，淑妃坐在首位，第二个便是她——涵昭仪了。她左边便是莲昭容，后面还陆续坐着数名女子，她只勉强认得出一个女子是林修媛，却不见那日与淑妃一同来的刘婕妤。能出席的，都是一些比较受宠的妃嬪，看来这个沐骁玄还真是有很多的红粉知己啊。
涵青雨气呼呼地想着，狠狠地朝自己的食物进攻，用力的咀嚼着，彷彿咬着的便是沐骁玄的肉。沐骁玄坐在上头，早已注意着她左瞧右瞧，最后似乎很生气地吃着东西，心中暗笑，这女人究竟怎么了。
“姐姐，你怎么了？”一把声音传来，涵青雨抬头循着声音的方向一看，是右手抚着小腹的莲昭容，见着涵青雨抬起了头，又道，“姐姐也想表演吗？”
涵青雨歪头想了想，觉得莲昭容莫名其妙，于是决定不理会她，放下美食，看着跳舞的女子。莲昭容怏怏地撇了撇嘴，悄悄地揣紧了拳头。
正在中央跳舞的女子这时已经围成了一个圈，围着一名不知何时出现的女子在中间，她衣着比那些女子更鲜艳，更特别。舞毕，那女子缓缓上前，道：“民女杨婧姝，祝贺太后寿比南山。”
太后似乎很高兴，赞了一些无关要紧的话，竟然封了杨婧姝为杨才人。太后在后宫中也有一些影响力，能随意封一些女子为婕妤、才人、贵人、宝林，但这些阶级都是在九嬪以下。
涵青雨微微讶异，这根本是一早便要送入宫的女子，只是入宫的途径不同罢了。这个杨婧姝的背后，究竟又是谁？这一次的安排应该与淑妃脱不了关系。涵青雨瞧了一眼淑妃，只见她波烂不惊，看来应该是一早预料到了，反而是莲昭容，似乎很不甘心。才人与昭容之间的阶级差得远着呢，她究竟在不甘一些什么？
杨婧姝受封后便退下了，只是低垂的脸上微微带着一丝失落。让看见了的涵青雨大感兴趣，她究竟是因为没有得到婕妤的封号而失落，还是因为其他呢？
这个寿宴，真是让她觉得新鲜极了，一点儿也不似电视上演的那般沉闷，都是一些例行的问候和表演。涵青雨的好奇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又是一轮的表演，让涵青雨来到了古代后，第一次开足了眼界。紧接着，便是献礼的时刻，涵青雨心中微微紧张，看着一个比一个名贵的贺礼，她这个“假人之手”的贺礼，会不会搬不上抬面？
淑妃送上了一串大师开光的佛珠，太后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淑妃看见了太后的表情，微微送了一口气，要知道，要送对太后的胃口，真是比登天还难，谁不知道太后是出了名的刁钻？好吧，涵青雨不知道。虽然一些贺礼名贵之极，但她满意的极少。
轮到涵青雨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儿身穿粉红色的裙子，扎着可爱的小辫子，手上捧着一大束还有露水的花，知名的、不知名的，都排列有序，看上去不凌乱，反而赏心悦目极了，太后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小女孩儿走上去，双手送上那一大束花朵，奶声奶气地说着，“朵儿祝奶奶像花朵一样美丽，每天都在太阳下绽放自己的光彩。”
一看到朵儿的进场，众人都不自觉地静了下来，谁会料到受宠之极的涵昭仪，送的竟然是一束鲜花！更出乎众人预料的是太后，只见她笑呵呵地道，“朵儿吗？奶奶很喜欢这些花儿，朵儿就留在这里陪奶奶吧。”太阳二字，拨动了太后的心弦。
朵儿看着桌上好吃的糕点，不自觉地点点头，“奶奶，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吃东西！”
谁也料不到高高在上的太后，奢望的只是一些平民有的亲情。朵儿拿起一块糕点，让太后咬了一口，自己也咬了一口，笑得高兴极了。
众人一时接受不了这戏剧化的变化，多矜贵的东西在太后眼中只是一些冰冷的东西，不及一些亲情重要。也难怪，皇上登基后，日理万机，哪有时间与她这个老太婆聊天？
“啊！”朵儿惊叫一声，“朵儿忘记了，颜姨还有东西要送给奶奶……可是朵儿只顾着吃东西，给忘了……”朵儿自责地扭着衣带子。
太后笑眯眯的摸着朵儿的小脑袋，问道，“不要紧，颜姨还有什么东西要送给奶奶啊？”太后的和颜悦色，让众人掉下了眼珠子，也让沐骁玄对涵青雨更是刮目相看。
两人的好奇因子，都在蠢蠢欲动着。
“就是秋千啊，奶奶每天去晒太阳，会很精神、很强壮喔！”朵儿还比了个很有力气的动作，惹得众人一笑。
太后“喔？”了一声，好奇地看着被人推进来到秋千，充满大自然气息的秋千，让太后很是迫不及待地尝尝，无奈现在还在殿中，只得先让人在慈悦宫前的花园固定上。
原来太后是老上官将军的女儿，生性调皮极了，进宫后，脾性慢慢地被磨去了，如今涵青雨的贺礼，把她深埋的真性情渐渐引诱出来。
莲昭容揣着的拳头更是紧了，今年的风头，都被涵青雨抢去了，在接受了这么一个满意的贺礼后，什么贺礼都变得索然无味，在涵青雨后献上的贺礼，更是显得平淡，让太后差点儿忘了有莲昭容这一号人物。莲昭容盈盈起立，让宫女送上了古箏，温柔可人般地笑道，“让莲儿为太后送上一曲。”
经过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难得太后还有精神，得到了太后的容许，莲昭容款款地上前坐下，轻轻拨动着古箏，动人的音乐流泻而出，曲子婉转悠长，众人一时都陶醉其中，涵青雨暗忖，虽然自己不懂她在弹什么，但的确不错。
一曲完毕之后，众人都各自叫好，莲昭容把大家的反应归纳眼底，心里闪过一丝窃喜。她站起来，瞟了涵青雨一眼笑道，“涵姐姐说方才看着舞孃们跳着舞，也想一展才情呢。”
涵青雨一顿，心中直骂道，奶奶的，姑奶奶我就知道你这小贱人会玩这小把戏，只是想不到你真的来这个阴招，还好我涵青雨不笨！
太后想起了方才涵青雨的贺礼，想必她的舞蹈也一定能令她惊喜，如是道，“真的吗？涵儿赶紧来献上一段。”
涵青雨心里扭曲了半天，皮笑肉不笑地说，“既然太后开了金口，涵儿再推辞便是造作了。”说罢，行了一礼道，“容涵儿回去换一身衣裳。”
回到福齐宫，惜酝笑意盈盈地道，“娘娘，真是被你猜中了啊？”
涵青雨翻了个白眼，无力地点点头，幸好她早有准备。惜酿早就进去拿了一套蓝色绿色交织的纱质上衣和裙子，上衣半透，露出小蛮腰，水袖长及腰部，裙子左短右长，修长的腿在走动间隐约露出，上衣与裙子均吊上一些夜明珠的碎片。换了衣服后，涵青雨又为自己上了一个极度妖娆的妆，带上叮当作响的脚链。
